姜绾缩着脖子笑成一团，“我班主任就是这么叫体育老师的！别捏……别……我换一个还不行嘛！”
“换。”
姜绾偏头，把宿景年的手拉下来。
她垂下眼睛，表情努力做到严肃认真，同时用手指绕着他略带薄茧的手指腹。
“……”宿景年被她撩的呼吸有点沉。
这么难以启齿，想必是他希望听到的那个。
姜绾看他一眼，快速低下头，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羞涩的弧度。
被她勾着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气氛烘托到位，姜绾鼓起勇气对视他深沉的眼睛。
“怨种！”
姜绾迅速把宿景年的手放在船舵上，一溜烟的跑了。
宿景年回过神来，只能狠狠的抓住船舵，他腾出一只手给席木打电话：“怨种是什么意思？”
“怨，怨种？”席木被问的一脸懵，“这是方言，大概其就是傻帽的意思。”
“……”宿景年蹙眉。
姜绾笑的那么娇羞，应该不是骂人的意思。
“我，五爷，谁敢这么说您，我拔了他的舌头！”席木在电话那边怒吼。
“姜绾。”
“……”席木语噎，他改口道，“这词分语境，如果是太太说的，那有可能是……是……就像是老夫老妻那种说对方是‘老不死的’‘挨千刀的’这种爱称。”
宿景年冷嗤，“多读书再胡编。”
“我没编，是真的！我妈就这样，嘴上骂我爸‘老东西’‘老不正经’其实心里特别在乎对他。”
宿景年挂了手机，丢在驾驶台上。
一个两个，听来的都是不靠谱的称呼。
姜绾躲到船头去晒太阳，好不容易出一次海，她得拍照纪念一下。
她找来酒杯倒上红酒，然后摆拍各种姿势，反正手机没网也发不出去，干脆再美图一下。
靠近码头的时候，姜绾看到岸上有好多人。
可能是因为天气好，都打算出去游玩。
为了防止宿景年找自己麻烦，船刚停稳她就跳上岸，撒腿就跑。
姜绾还没有跑到停车场，就被几个人给拦住，“姜绾，我们是朝兴区派出所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对方亮了证件，确实是警察。
“我犯什么法了？”姜绾收敛了脸上的笑。
“十三年前，你在津城服务区持刀伤人。”警察表情严肃，不容置喙。
一瞬间，好多人围了上来，对着姜绾一阵猛拍照。
那些所谓准备出游的人，都是记者伪装的。
姜绾回头看。
来堵她的人很多，几乎挡住她的视线，她根本就看不到宿景年的船，也看不到他的人。
有一瞬间，她希望宿景年能分开人群走进来，就算不能阻止警察带她走，也会陪她一起去。
“走吧，别让我们上手段。”警察厉声道。
上什么手段，给她带手铐？
如果是那样的，她反而不希望被宿景年看到了。
姜绾收回目光，一脸严肃，“我跟你们走。”
她加快步伐，跟着一起上了警车，当警笛响起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很难受。
这就是乐极生悲吗？
几分钟前，她还因为嘲笑宿景年而笑的流眼泪，几分钟后她就坐在警车里为自己流泪了。
警车分开人群的一瞬间，姜绾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席木。
席木对她举起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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