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我回过神来。

叔叔走到床边说要亲我,我说没刷牙。

他说,我故意的。

然后说,忍不住了,你别张嘴就可以。

耳机里正在放梨花香的歌,他抬起我的头,轻轻亲着我的嘴,舌头小心翼翼往里伸探。

我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这就是恋爱吗?我并不喜欢接吻,甚至我可能并不喜欢恋爱。我只是照顾不好自己,我只是寂寞了。

闲下来我翻了翻手机微信,有个人加我,备注:同事。我通过了。

一上来,他就说,他默默观察我很久了,每次我上班都会路过他的位置,他和其他同事要的我的微信。

我回到:这样。

嘴里吃着叔叔递过来的地瓜,他问我在和哪个男的聊天。

我说同事。

他探过头来,我以为他偷看聊天记录。

结果,他检查我的脖子。我问他做啥。他说看我有没有戴项链。

我说,没带会怎样。

他说,有情况。

我:你是女生吧??

不可否认,我很喜欢这种被宠成孩子的感觉,但是很迷茫。感情和工作好像,就像我放弃知名大公司的实习公司选择了这家,虽然同样也算大公司。但我总会想是不是错了。

很多事,真的要等时间给我答案吗?

我问他,如果我喜欢了别人,会让我自由吗?

叔叔说,他还喜欢我呢。

我叹了口气,想起来我该请个假,给现任上司超哥发了条信息,秒回同意。

我时常想,人生所有的选择,真的都很重要吗?来了就接受,失去就坦然,不强求,不气馁,是否就是正确的呢。想着想着,眼泪默默留下来,我还有论文要写,还有工作要找啊。人生一直这么辛苦吗?

答案叫人心碎。

一些看似梦想的东西,总是有一些苍白。就像我想在这里转正,可是总是遥遥无期,就像我其实很想退学,但一想到就快毕业,咬咬牙又坚持下去。

在写论文的同时,我转手投了几个简历。很快就约到了一个实习面试,但我更希望找的是一个能转正的工作机会。

群里收到几个消息,瞥了一眼,是超哥,他说明天是公司年会,让我们穿上司服。另一个小上司阿思,一个网上的隐形人,每次找他都没回消息,这次特地嘱咐我们,不要迟到了,不然到时候找不到路。

还特地叮嘱我,要把软文写好了,写好了才能去。我应了声,好。

打开word,论文写不下去了,写写软文,换个脑袋。写着写着,这眼泪簌簌地流下来。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抑郁了,老实说,我有点后悔,离开叔叔来这里实习。当初在叔叔那里,可没这么多事,天天在公司摸鱼写论文。

写得有点渴,发现旁边摆放着叔叔到的水,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我刚刚竟然没发现。如果叔叔知道我会和他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亏欠,他会怎么样呢?

看了看电脑,不知不觉,时间流走了一大半。心里很乱,我打开电视,让周围充满嘈杂声,好像这样就能安心点。

我对未来总是天然存在一点恐慌,想着这辈子不要活太久了,三十多一些,就差不多了。

读研,实习,找工作,是一个慢慢把我从对未来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变成越来越麻木的人。有过快乐,有过憧憬,可是并不剩下点什么。

有时候是雪,有时候是雨,有时候是周围人的态度,我总是战战兢兢,不再像从前一样勇敢。

又是写到昏天暗地的一个假期,我的世界里好像融不进任何人,谁都不存在,我看不到爱,看不到希望。我偶尔会任性,偶尔会不屑,那是骄傲,是自卑,是不可被摧毁的无法将就。

我一直觉得我心里是不会有爱的,但是我确实是能被融化。

对我而言,被爱,是一点一滴的关心,是廉价的情话,是毫无用处的鼓励,是简单的早餐晚餐,却不是实质性的成长,不是昂贵的礼物,不是真实的物质,不是你在哪我就去哪的坚定,只是顺路的我在这你刚好也在。

那时候的我,就是这么愚蠢与便宜。

第二天,依旧在叔叔的抚摸下醒来,他给我倒了水。有时候我有一些错觉,我是不是只是缺一个保姆?

换上公司的司服,一件带有logo的白色卫衣。早上起来又给软文补了几句话,写了一下吃的过程。

匆匆赶到公司,打开电脑,继续完成剩下的。今天的同事总显得有一些聒噪,大家都很兴奋的样子。带上美瞳来公司工作,眼睛总有些不舒服。

我抬头发个呆,看见超哥转头看了一下我,他看了很久,嘴里带着一丝笑意,他长得真的好看啊。我对心里的想法总是有一些害羞,低头赶紧继续写。

不一会儿,注意到面前走来一个哥哥,那严峻的脸庞,不苟言笑的神情,看着总有点像霍建华。他走到我的位置前,穿上他的大衣,就见超哥走在他后面,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女生。

我的软文可算完成了,阿思审核了一下就发布了,他说他打车,带我们一起去。今天,他穿了一件褐色的大衣,和我的是同色系。

在车里,我才得知这几天他不回我消息的原因。他和我说,上次因为我的图片,一件小事,他足足花了两小时去更改我的错误。

我看着车窗外,我好像很快乐,可是这快乐好像特别不真实,我总想思考点什么,我好像个废物。

我看到超哥和大哥哥一直在一起,那旁边的女生是那个大哥哥的女朋友吗?他们好像很亲昵。对于八卦,我总是特别热衷,对于工作,我却没有这种热情。

沉溺的感觉,溺在人声里。我就这么看着另一个实习生和他们聊的很欢快,我就像个高冷又木楞的隐形人。我喜欢当隐形人,可是不喜欢没有归宿的感觉。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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