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昏迷一月

连笒醒来,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有些陌生,像是在某个医馆,墙上有药架子,空气中还飘散着着药香。

这是哪儿?难道她又穿越了?连笒一阵兴奋,这回该换个牛逼一点的身份了吧?皇后、王妃、公主、小姐?

待看到走进门的言容乐,她才确定,彩票不是那么好中的,她还是那贫民农女。

言容乐小朋友愣住盯了连笒几秒待看见她的眼珠子咕噜转了转,手指动了动,才确定她婶婶是真的醒了,高兴地对着屋外大喊“人醒了!人醒了!”

不一会儿,杨氏、言之雅、方鸿、于永、甘松几人就都乌泱泱进来。

“笒儿!”杨氏第一个冲到床前,激动得落下泪来。于永等人松了口气,这连笒再不醒来,他们同恩堂要被言家人那低气压冻死了。

“娘。”连笒沙哑开口,杨氏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看,方大夫都说了她是太累了,睡饱了就会醒来吧!”甘松冲言之雅瘪了瘪嘴,看八姑娘和她家人还质疑自己东家的医术。

只是言之雅沉浸在嫂嫂醒来的喜悦中,懒得跟甘松计较:“三师兄,你快给我嫂嫂看看。”言之雅赶紧拉过方鸿,坐到床边。

杨氏让开了身,只是那视线一直盯着连笒。

“没事儿了,好好休息,再修养半个月,就好了。”方鸿诊完脉,对众人说了一句,杨氏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谢谢你了方大夫!”杨氏冲方鸿郑重地道了谢。方鸿客套两句就带着于永甘松自动退出,留下空间给言家人。

“娘,我怎么在这啊,你们没事吧?”连笒看杨氏几人已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还是担心问了一句。这一问才知道,自己睡了一个多月了。

原来大年初一那天,连笒在言家宗祠门口看到李家护卫,扶起言之雅的时候就在她手里写了字,让她偷溜去找村长。言之雅想到宴封把师傅的信交给她时跟她说以后在村里有什么事儿可以找张林,想到张林会武,就找了村长后又去张家叫了张林来。那天也正是张林赶到,制服了李家的护卫,救了连笒,村长带人逼了言家放人。

连笒伤势很重,刘能当晚就把连笒一家送回了开阳,赵大夫和张林随行。到了同恩堂,言之雅就用师门密信给方鸿和师父传话。可怜方老头一个年刚过完,唯一回去陪他的徒弟又被叫回开阳给连笒治伤。只是这一个多月,连笒一直没醒,虽然有方鸿这个大夫在,一再保证连笒只是太累了才没醒来,还是吓坏了杨氏等人。言之雅不止一次对她的三师兄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再说万山村那边,本来言家那点事儿就是家族里的矛盾,没想到言家五脉叫来了员外的人,村民们赶来见连笒被打,言家一脉、三脉的人也受了伤,异常愤怒,要把言海一家赶出万山村。只是没想到言海还留了后手,他早让言三的儿子言柱给隔壁曹家村村长的寡妇小女儿下了聘,又把言小草许配给了吕家村的族老弟弟,曹家村长和吕家族老都来施压,加上李员外这一层关系,竟是没人能赶他出村,只是村民们也将他们孤立了起来。

至于李府的管家护卫张林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打伤了没有杀。但李香和言家五脉的噩梦还在后面。

大年初七,越朝复业,鼎利阁丁老板放话:言家五脉、李府及其所有与其往来的,终生列入鼎利阁黑名单;如果万山村有人跟言家五脉来往,他和万山村的合约自动作废。

同样放出话的还有筑梦居,他们直言,哪怕是合作伙伴,谁要是接言家五脉和他们姻亲的单子或向他们出售建材,一律取消合作。

而同恩堂更狠,直说只要是跟言家五脉和李府有关系的,同恩堂及其名下大夫、药铺永不接待。一时间,言家五脉被各路亲戚断绝往来,刚结姻亲的曹家村长和吕家族老也毁得肠子都青了。

那边李香回到李家,得知这个蠢货连言之舒一家也教训了的李灵儿,将她弄了个半死;至于李员外,得知李香没有按他的要求差点闹出人命,还打了自己看重的书生,甚至惊动了同恩堂、鼎立阁和筑梦居,气的直接把李香关了柴房。

这一个月,方鸿让杨氏留在同恩堂,一边帮忙收拾草药一边照顾连笒。言家一脉的族人和刘村长、张婶子、王二花等人也来看了连笒好几次 ,言雨、言云两位小姑子还来这帮忙照顾了一阵子,高明宇等人要上学了才回去。

原来她睡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

连笒没想到,一个贫困偏远的山村,几个农夫,还能差点要了她的命。看来在这非法制文明时代,哪怕就想安静过过田园生活,也得有绝对的实力才行,这实力就是:财力、权利加武力。财力她可以自己获得;这权利除了靠着言之舒和言容乐,暂时没有想到其它办法;至于武力,等自己好了就请个武师,以后再花钱雇一个护卫队。李香、李府和言家五脉的人还没死正好,她自己的仇,不亲手报怎么解恨?

只是对于张林,连笒却是不知道怎么办,听言之雅说,张林自请来当他们家当十年护卫。既然他大病初愈就能一人干翻李府那群护卫,本事必然不低,这样的人愿给她们当护卫,连笒虽然动心,但她拼死救了对方,对方冒着得罪李员外的风险也救了她和言家三脉、一脉的人,算是一笔勾销了,哪能耽误人家?

她还不知道张林是因某人用了方老那个条件。

言之雅和杨氏没有告诉连笒的是:言之舒也受了重伤,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李小姐打听到言之舒已来了开阳,也带着丫鬟和几个侍女搬到了县城,天天堵着要给他道歉,言之舒却是理都未理,每天就在同恩堂和沈氏学馆两头跑,顺便多了一项跟张林学武的日常,而且是带着妹妹侄子齐出动。言之舒伤好,连笒仍在昏迷(沉睡),他变得更沉默寡言,只是坚持每天晚上,亲自照顾她,事无巨细。半个月前,言之舒已经考完了院试,榜单在连笒醒来前两天已经放出来了,只是连笒昏迷着,言家人包括方鸿等人,没有一个关注他的排名,只知道,他考过了。

至于言之雅,学医学的更认真了。这一个半月她已经把跟医学相关的字都认得差不多了,草药也认了个大概,还每天要求接受方鸿的特训。而方鸿为了早日让小师妹出师(解脱),也拿出自己当年都不曾有的魄力,全力训练言之雅。

至于言容乐,祭祖那天,连笒没到之前,他那渣妈还找来了,要言容乐跟着五脉,言容乐不答应,下午趁着混乱大家不备,她还把言容乐偷偷掳走威胁,幸亏刘芳跟去救了他。回到开阳后,言容乐上学堂更积极了,学武也刻苦,也不淘气了,连吃饭都不跟言之雅抢食了,只是每日都会例行来同恩堂看他婶婶。

下午,言之舒放学回来,已经知道了连笒醒来的消息。大抵是近乡情怯,早已幻想过无数次她醒来场景的言童生,到了门口,却不敢进去。

“言老弟,你站门口干什么?”张林走进同恩堂大院,见言之舒傻站在连笒病房门口,有些不解。

门内的连笒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

“张大哥,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吗?”言之舒转身,面向张林,挡在门口。

“哦,没什么事儿,我听言八说弟妹不愿我当你家护卫,来讨个说法。”张林的声音不似一般武夫那么粗犷,听着只觉成熟、稳重和锐利。

连笒:别要说法......要就是请不起。

“她刚醒来,想是脑子还不甚清楚,不如张大哥过几日再来?”言之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让张林进去跟他媳妇儿谈事儿,大概是她醒来后自己都没见,所以不想她先见别的男人?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她醒来已是遗憾,对,应该是这样。

某童生完全忘了,他可以现在进去,带张林一起,就不是人家比他先见到他媳妇儿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弟妹刚醒来,该是让她先休息的。”张林是个能动手就不愿动脑的,抱了一拳,还真回去了。

于是,言之舒又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直站的连笒觉得他是不是在门口睡着了。

“能帮我换壶热水来吗?”虽然时下已经二月中旬,为了门外的人不被春寒冻死,连笒还是出了声。

她话音刚落,门口的身影就推开门进来,抖落一身寒气。

言之舒默默地拿着水壶去水房换了热水,同恩堂是药铺,热水随时备着,一盏茶的功夫,他又推开了连笒病房的大门。坐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放温,端到床边,放到床头,然后弯腰半抱起连笒,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像是已经做了无数遍,异常熟稔。

连笒: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干嘛不说自己热了冷了,非要说自己渴了......虽然是她还带伤,但这姿势着实有些......

“谢谢!”喝完了水,连笒轻启薄唇,淡淡说了句。

言之舒也不说话,就这么放下水杯后,又要半抱她躺下。

“我想多靠一会儿。”连笒急忙表示,她真的是趟了一个月躺得够够的。想到自己伤势刚好时,方鸿也让自己能靠就多靠着,能挪就多活动一下,言之舒就没再坚持把她放躺,而是自己靠在床沿,将她靠在自己怀里。

连笒:......她是要靠,但不是靠你怀里啊!

“我想自己靠床头试试。”连笒只能再次开口。

言之舒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耳根泛红,只是连笒没有抬头没看见。言之舒将她细心扶到床头坐好,自己离开,不一会儿又拿了本话本过来,还把言容乐拎过来给连笒念书解闷。

就这样一连小半个月,连笒都是在房间里度过,偶尔趁言之舒和杨氏不在不在,偷溜挪去院子里吹会儿冷风呼吸新鲜空气。

她醒来后第三日,就搬回了他们在开阳租的二进学区房。方鸿这一个月带言之雅打下手,又给杨氏安排了份工作,言家的经济也有了来源,而张林直说要报答连笒的救命之恩,还有因自己疏忽差点害的连笒遇险的愧疚,坚持要在言家待十年当护卫。连笒拗不过他,便选择无视由着他待着,她伤快好了,就让言之雅找了开阳武馆的几个武师来教授自己武艺。

只是从第一天连笒要学武开始,言家小院子里的画风就变成了张林单方面秀技(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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