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于全换上便服,午时过后来到香波院。
此时正是香波院清闲时光,姑娘们刚睡醒,她们趁这个时辰嬉笑打闹,直到夜幕降临,她们便戴起枷锁开始工作。
香波院门前,城东铁早已等候,见到于全便打扇笑道:“于大人,一路走来有些热吧,给您扇扇。”
于全伸出白胖胖的短粗手指着城东铁道:“哼!你小子,让我好一顿等。”
城东铁忙嬉笑道:“于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久点才觉得弥足珍贵。”
于全笑道:“想开脱,你也找个合适的词,什么就弥足珍贵了!”
麻将局摆在鸨妈妈院的凉亭里,春花,秋月,小潘潘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
见于全进来全站起来,嗲嗲的叫道:“于大人,您让我们好等呀。”
于全弥勒佛的笑堆满脸:“好,好,好,让姑娘们久等啦。”
他摸了一把小潘潘的脸:“哎哟,看小潘潘这脸蛋,真美。”
春花和秋月娇嗔娇嗲道:“哼,大人眼里只有小潘潘,那我俩呢?”
于全搂过俩人笑道:“都美,都美!”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嗔怪:“哟,于大人,您眼里只有这些小蹄子,我老太婆全不放眼里呀。”
于全转身,只见屋门处鸨妈妈一身桃粉罗纱短衫,撒花雾蓝百褶裙,外罩透明白纱长衫,脚蹬雾蓝锦缎鞋。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于全笑道:“鸨妈妈才是宝刀未老,韵味犹存呢,她们算得了什么!”
鸨妈妈一步三扭腰,走到于全面前。
于全见她桃粉的薄纱透出雪白的肌肤,里面的东西颤颤动动,若隐若现。
于全看到后咽了咽口水道:“鸨妈妈一起来?可麻将只能四个人,要不春花、秋月你俩看看谁让一让。”
鸨妈妈笑道:“大人,不用的,我就站您后面,帮您一起赢她们。”
于全眯眯眼笑道:“那太好啦,快开始吧。”
牌早已经码好,骰子掷出,于全先出牌,伸手摸牌时,鸨妈妈道:“大人,我替您摸牌。”
她弯腰俯身,薄薄的纱衣碰到于全的后背。
于全只觉得自己血脉偾张,凉亭不热,却出了汗。
他把屁股往凳子边上挪了挪,道:“鸨妈妈坐边上,更方便。”
鸨妈妈挨着于全,一层薄纱相隔的坐下,于全掷牌,鸨妈妈摸牌,于全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就搭在鸨妈妈腿上。
白胖的小爪在下面来回摩挲,纱裙一来二去全上去,不安分的小手往里探,不经意间摸到湿湿滑滑的地方。
于全再也忍不住了,她对着鸨妈妈道:“我怎么感觉口渴的很,你屋里有好茶嚒,去给我沏一壶。”
鸨妈妈娇笑道:“跟我来吧,保你喝的舒坦。”
剩下三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小潘潘对秋月道:“你去隔壁院把飘柔叫来,咱们玩玩。”
这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嗲声嗲气娇呼,大人——
飘柔过来见是于全的牌局,知道城东铁一定在香波院,转头就走。
小潘潘恨恨的道:“这死丫头,定是去找铁当家的了。”
城东铁正躺在床上盘算着把自己的银子换成宝钞,同六儿出远门时便于携带。
飘柔满脸笑容的跑进来道:“铁当家,就知道你会在。”说着就往床上扑。
城东铁急忙起身笑道:“飘柔,你找我有事?我马上就要出去!”
“你为什么老躲着我?自打上次我与你说过赎身的事,你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城东铁苦笑了一下:“飘柔,你会遇到好的恩客,帮你赎了身,对你下半生负责的。”
“我一直打打杀杀的与你不合适!”
飘柔听到城东铁拒绝自己,她伤心的哭道:“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我会给自己赎身的,跟你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城东铁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伸出的手想抱抱她,安慰她一下,想想后又把伸出手的缩回来,他不能让她看到希望!
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跑细腿的小幺颠颠的进来道:“大当家的,福运来客栈有消息!”
飘柔识趣的边抹眼泪便转身离开了。
小幺道:“大当家,马三送出消息说是有陌生人找包客房的那俩货。三人在房里窃窃私议,也不让马三进去送茶。”
城东铁抱起膀子,对着小幺道:“他要出来,你让门口端破碗的人跟着,别惊扰到他!”
“得嘞!”小幺应了又屁颠屁颠的跑了。
不多时,门口的牵马的小二跑过来道:“铁帮主,于大人的腿子来喊他。”
于全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随手下回到按察司。
邢老六斜眼瞧着他,于全满脸贱笑的道:“大人,您找我?”
“你这出去当趟差,够久的啊!”邢老六没好气道。
“右参政的崽子过来了,你去处理一下。”
于全道:“他来做什么?”
邢老六瞪眼道:“本官怎么知道,让你去瞧瞧,过来报本官!”
这边香波院的城东铁正要帮老鸨收账去,跑细腿小幺颠颠过来道:“大当家,端破碗的回来了,他一路跟踪那陌生人去了布政使司。
据布政使司那边破碗兄弟所言,那个陌生人就是昨日同布政使大人一起来的,看上去像护卫那俩人的其中之一。”
城东铁笑了笑,心里道:“果不其然。”
按察司于全回到邢老六的公事房,露出弥勒佛的笑容,打拱道:“大人,问明白了。”
邢老六双脚放在桌子上,正在闭目养神,见是于全进来,继续闭上眼睛,懒懒的道:“嗯,说吧,什么情况!”
于全道:“右参政那家的小崽子,说在鬼市见过小刘财主丢的汝窑青瓷瓶。”
“他这么认识小刘财主的汝窑青瓷瓶?”邢老六问道。
“因小刘财主是他亲娘舅,花瓶也是小刘财主买来打算送给右参政的,半月前他去小六财主家见过。”
“他想抓住夜鬼送衙门,审审是不是夜燕。不成想被鬼市里恶鬼打手给揍一顿扔出鬼市。”
“然后他想让按察司带人去鬼市抓人!”
“哼!”邢老六哧鼻道:“这一家子把按察司当成他们家护院了。”
于全眯笑道:“大人,还有更可笑的呢。
“下官让人把小刘财主喊来,把夜燕那画也拿过来,当做破案线索,您猜小刘财主怎么说,那汝窑青瓷瓶不是夜燕偷的,是家贼所偷!”
他还对我道:‘现在夜燕的画,比青瓷瓶值钱,他倒想是夜燕偷的。’
这右参政小崽子听见了,偏要把那画要回去。大人,您说这一家子可笑不可笑。”于全道。
邢老六瞪眼对于全吼道:“一个财主也敢报假案来戏弄按察司!为什么不把他关起来!”
“大人,大人,您莫生气,这都是巡察司那帮人瞎记录案牍,跟咱按察司没关系。”
于全今日心情甚是舒畅,他端茶倒水陪笑,俩人又聊了一会别的事,夜燕案件又束之高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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