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磨大壮回到司里,交代完差事准备下工。
这几天按察司事情较多,邢老六、于全忙完事情正准备去喝两杯。
小吏跑进来禀报:“二位大人,香波院管家老黑山来报案,说柔情蜜意阁的妓女身首异处,死了!”
邢老六道:“好家伙!身首异处?”
于全哈腰道:“大人,我马上召集人,赶去香波院!”
“本官倒要看看一个妓女到底得罪什么人,被身首异处!”
邢老六边说边重新换上官服,跟于全一起走出来。
大壮刚换上常服,小吏过来通报有紧急案情都不许下工。
他只好又换回官服问道:“什么紧急案情?”
小吏:“香波院妓女飘柔被杀!”
大壮心下大惊,他急忙找到邢老六:“大人,半盏茶前下官路过香波院,飘柔告诉下官说见过飞贼夜燕,并且要见您,我当时没在意就……”
“她还说什么了?”邢老六问道。
“棋盘后街?对!她说夜燕住在棋盘后街一处庭院里!”大壮道。
“于全!你带上几个人,连同仵作、文书一起去香波院勘验现场!
“其余所有人与我去棋盘后街抓捕夜燕!大壮你另外派个人把刘朝叫去棋盘后街,他武功好。
大盗夜燕高深莫测,都带好手里的家伙!”邢老六派兵遣将,官威十足的安排妥当——
这边,罩门帮管杂物的老胡听见偏院有声音,他怕大当家的有事情,就急匆匆的从罩门帮大院里跑过来。
见大当家呆立院中,右臂裹伤的白布已被血水全部浸透,正在顺着手臂往下滴答!
“大当家您站这里做什么?老胡奇怪的问道。
伤口怎么又流这么多血?快进屋去,我帮您重新包扎一下!”
他帮大当家上完药,包扎好,又问道:“大当家的,刚才我听见这边有动静,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当家一句也没回应他。
六儿受伤,他又心疼又自责,伤痛心疼交织在一起,不想回答老胡的问话。
“老胡,我没事,你回去吧!”
老胡看出他的烦躁不安,也不敢再问:“我先回去,您有事喊我。”
“嗯。”
老胡走后,他想去趟香波院,须说服飘柔保守秘密,她会答应的,这点他有把握。
思绪刚落,见小幺顾不得他平日不让靠近偏院的警告,哭着跑进来:“大当家的,飘柔姐姐她!她……”
“她怎么了?”铁憨问!
他心里本就一团乱麻,见小幺大哭,心里更是拧成疙瘩!
小幺显然受到惊吓,结结巴巴道:“飘柔姐姐她死了,死的可惨了!”
听闻飘柔的死讯,铁憨悲愤交加!
他对飘柔虽未生情愫却有过肌肤之亲。
内心自有别样感情!
他一边愤恨六儿手段狠辣没放过她。
一边又担心六儿留下蛛丝马迹被按察司抓到!
这时,小幺又往他手里塞了团纸道:“大当家这是按察司刚送来的消息。”
他也未在意,就失魂落魄,慌慌乱乱随小幺去了香波院。
香波院柔情蜜意阁里已被警戒起来。
一群人拦都拦不住的围在那里看热闹。
仵作正在勘验尸体。
于全也在问询鸨妈妈。
闷驴文书刘铧,意味深长斜了城东铁两眼!
他没理会,飘柔身首异处的惨状让他痛心不已!
于全见他过来,道:“你小子来的正是时候,省的我派人找你!”
城东铁脸色惨白,失去了往日神采,忍着疼抬手对于全施了一下礼:“于大人。”
“听说你今日你与人寻衅滋事?”
鸨妈妈边上忙打圆场:“于大人,寻衅滋事是城西那些无赖,想砸我香波院的场子,是罩门帮的兄弟给挡住了。为此铁当家的还受了重伤!”
“此事先不予追究。”于全道。
他本就与香波院罩门帮苟且不清,不重要的事也就走走过场而已。
但这杀人案他不能马虎!
他又问道:“鸨妈妈说飘柔姑娘去找你,回来片刻功夫脑袋就搬家了。”
“说说看,飘柔姑娘在你那里都见到谁了?”于全阴阳怪气的问。
“在下未见到过飘柔。”城东铁回道。
“没见过?”
于全心里早就怀疑夜燕与罩门帮黑市交易都是相互勾结。只要不出大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现在是死人了!
“哼!”于全哧鼻道:“见没见过很快就有分晓。”
鸨妈妈又插嘴道:“大人,飘柔那丫头出去很快就回来了,许是还没到铁当家那里。”
“本官问你话了么!”于全怒斥道。
完全没有了平日弥勒佛的笑颜。
“本官办案有你插嘴的份么!”
鸨妈妈默默退到一边,心里暗忖道,你“插”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仵作检验完毕:“大人,现场已经完事,把尸体抬回司里详验吧!”
“嗯。”
“你小子别乱跑,邢大人回来定会找你问话!”于全对着呆若木鸡的城东铁道。
飘柔被按察司抬走,剩一堆人乱哄哄的七言八语。
城东铁失魂落魄,他想抱头在墙角蹲会。
伸开手小幺塞给他的纸团掉在地上。
这才想起是按察司送出的消息,展开一看大吃一惊,“抓捕夜燕!”
他惊出一身冷汗,想起文书刘铧刚才斜眼暗示自己。
于是顾不得身上的伤痛,骑上香波院的马往棋盘后街飞奔而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小六杀完飘柔,回到醉仙居后巷小院!
三只手虽是贼,但绝不允许故意谋财害命!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会受到诅咒惩罚!
就算万不得已杀了人,必须到祖师爷画像前忏悔!
小六是单挑,没有帮派监督管理,但她自己也是严格按照祖训执行。
“祖师爷,小六是为自保才杀人,绝非故意,还请祖师爷莫要责怪,继续庇护弟子左右。”
上完香,拜完祖师!急匆匆的赶回棋盘后街!
“爹。”
王福来见女儿手腕血滴滴答答往下流,心疼道:“怎么伤这么厉害!”
他不善言辞,女儿是他夫妻俩的心头肉,也是友人的重托,不想让她有一点点闪失!
“爹,无妨,咱们马上离开这里,去别处院子住一晚!”
福来心里一慌,女儿虽小,做事情向来聪慧稳妥。
她这么说话,定是要出事!
说时迟那时快,外面脚步嘈杂,接着就听见前后都围住,把网拉好了,千万不可让飞贼逃脱!
小六惊道:“好快!”
“爹,你跟师兄藏好,我把他们引开!”
福来当即明白过来,他把女儿拉进屋里:“你俩快上房梁藏好,无论发生都不许出来!”
“爹!”
“听话!”福来吼道。
“他们有网,就算你俩轻功再好,也逃不出去!爹武功高,会没事!”
按察司可不是吃素的衙门,除了府兵,还有很多武功极高的追踪手。
刘朝就是其中之一!
小院在棋盘后街,偏僻角落。
邢老六派人上了院墙的四角,拉开了鱼丝网,这种网就是转用来对付会轻功的人。
屋前房后都安排好人手,一声令下破门抓贼!
福来手持短匕往外冲去,他想快点冲出去,引开他们离开小院。
他武功高强,几个府兵招架不住,让他打的人仰马翻。
开始邢老六以为夜燕轻功好,会翻墙逃脱,所以把几个功夫好的安排在墙上把守,自己则院后守卫。
不曾想,夜燕已冲出他们的伏击圈到了棋盘大街!
这让他惊诧不已,还好他们有马,即可能追上夜燕。
邢老六也会些功夫,而且还带着刀,但这跟不本夜燕对手。
紧要关头,刘朝赶来,他是按察司受过专业训练的捕抓手,而且用的是长剑——
夜燕刚才跟府兵打过一阵子,又加上心里慌乱,很快被刘朝打乱阵脚,他想找缝隙逃走时,被刘朝刺中胸口,受伤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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