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广州酷热难耐,郑容擦着头上滴答滴答冒出的汗珠看着身边一摞摞的盒子心里就难受。他来这个厂子已经半年多了,每天的工作都是一样的重复,一样的枯燥,没有任何新鲜感。
每天上班,他都要先放空脑子,用脑子想些其他的,稍微有趣的事,来抵消这工厂里无趣至极的工作。如果在古代我去跟道士修仙的话,我一定可以得道。他这么想着,一边推着一堆料子准备去返工。上午机器有问题,这批料子都有些问题,于是班长就叫他把这些东西推去给a区的人返工。
他倒是宁愿干这种杂货,至少可以在推车的时候偷偷懒,活动活动筋骨。不然每天呆在流水线上,每时每刻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流水线上源源不断传来同样的东西,皮带也总是发出同样的噪音。甚至厂里还要求上班期间不能坐着,被值班的领导抓住,做一次扣两百。
郑容想这就是折磨人的规定,难道坐着就干不了工作不成?不过那些人怎么会在乎你累不累的事,他们只盯着每天的产量够不够,质量达不达标,至于像自己这种流水线工人,他为什么要关心?我们只不过是来赚那点一个小时十几块钱的工资的罢了。
推到a区要先经过一段楼道然后坐电梯到一楼再拐几拐才到,可是刚刚他正想得出神时,装得太宽的推车一下撞在电梯门口满车的泡沫箱都垮了,散得到处都是,有些箱子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郑容赶紧将车往外推,但过道里又来了几辆满满的推车,将这里赌的死死的。
郑容没办法,只好一摞摞重新将那些散落的箱子重新摆上去。那些推车的人满脸不耐烦,却都站在哪里看着他。靠近他的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扶着车把,满脸怨气地咒着“吊毛!会不会拉车啊!赶快搞开了啦!”郑容又不是软善人,把箱子往地上一扔,冲上去就揪住那男人背心狠狠地说“老杂种!再瞎ji儿,说话我敲掉你的牙!”
那男人一见郑容一脸凶恶,比他高了两个头,顿时就蔫了,马上堆起笑脸来说道“靓仔,靓仔,我不是这个意思了啦,我是说你东西掉了,要不要帮忙啦这样,不要发脾气,我错了还不行嘛。给点面子嘛!”
郑容看他这样,就松开手说“等不了的就走另外一边,没人让你们在这儿等。”那些人都,斜着眼睛看他,嘴里呜噜呜噜地说着什么。不过都没有走。郑容就慢慢将散落一地的箱子全堆上推车,又重新稳稳地粘了一次后才走。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来打工时候的模样。留着一头长发,染的花花绿绿,就是那种好多年前杀马特的那种看起来愚蠢的发型,搞不懂当时是怎么会喜欢那种发型。那时刚初中毕业,家里穷,过年都吃不起肉,父亲又生病,家里还欠好多钱,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学。迫于无奈,母亲只好带他南下来到广州进了一个电子厂,月薪也只不过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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