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相识相知

第二天一早,毗逻迦又来寻不弃。从后门进去,在花园里看见不弃正在练拳。摘下脸上的丝巾,远远招手示意不弃过来。

不弃早就发现了毗逻迦,心情甭提多高兴了,三步并两步来到毗逻迦的身边,微笑道:“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但求有事,尽管吩咐。”

看着不弃那黑亮的大眼,看着那调皮的眼神,毗逻迦一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吩咐你今日陪我上街游玩可好?”

不弃一听游玩,那可是他最乐意做的事了,尤其是还有梦中的美女陪伴,想都不想道:“游玩我最爱好了,上街花钱可以——”一想到钱,不由大叫一声道:“我的银子。”

这一声大叫倒把毗逻迦吓了一跳,忙道:“什么银了?你怎么了?”

不弃一搭拉脑袋道:“原先我有四百两银子,放在驿馆里。方今我这一睡就是几个月,也不知银子飞了没有。”

毗逻迦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样好了,我先陪你去驿馆取银子,接下来你陪我上街如何?”

不弃跳起来道:“那我们还不快走。”当先展开身形,刚迈出两步,身影就已远在百丈开外。

毗逻迦暗道:“我就看他迈出了两步,怎么人就去得如此之远。这是什么身法,比叔祖教我的‘如影随形’还要快上许多。”心里一合计,已有了一个想法。

毗逻迦快步追去,出了寺门,一看不弃正在等她。来到不弃身边,娇嗔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想累死我呀!”

不弃嘿嘿笑道:“我是惦记我的银子,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丢了没有。”

毗逻迦道:“这么长时间了,要丢早丢了,再说,银子又不会自己长腿。放在驿馆的东西,主人没吱声,是没人敢动的。”

不弃一听没人敢动,大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窃笑道:“这就好,这样最好。”不弃于是放慢脚步,二人有说有笑地朝都城走去。

进入城里,来到驿馆,驿使们很是惊讶!以往中土神医总是一个人进,一个人出的。这会到好,几个月不见,居然带个身材苗条的姑娘进来。毗逻迦轻纱蒙面,驿使自然没有认出是公主驾到。

驿使上前道:“神医几个月不见,上哪里寻快乐去了?”说完眼光瞟向带着沙巾的毗逻迦。

不弃哪有心思去猜想寻乐二字什么意思,连忙道:“我房间里的东西没人动吧!”

驿使道:“你的东西,早有人帮你收拾好,送到阿伽陀寺去了。”

不弃暗道:“真倒霉,这不白跑一趟了,可又是谁把我的东西送到阿伽陀寺的呢?不管那些了,总之银子没丢就好。”

走出驿馆门口,毗逻迦小声道:“我陪你要办的事办完了,该你陪我办事了吧!”

不弃苦笑道:“我本想拿点银子,请你吃好吃的东西,这回倒好,竹篮打水了。”在女人面前不弃一向大方,是有如此一说。

毗逻迦没听懂不弃说的中土方言,于是问道:“竹篮打水是什么意思?”

不弃笑道:“竹篮能打水吗?”毗逻迦一听,摇了摇头。

不弃道:“这就对了,按我们中土话的意思,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白了就是白忙活了意思。”

毗逻迦笑道:“你们中土说话真有意思,说话都绕着弯说。刚才我陪你,你花钱,现在你陪我,我花钱如何?”

不弃笑笑道:“花女孩子的钱那多不好意思。”

毗逻迦眼珠一转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不弃想也不想到道:“你说吧!如果连一个条件都不答应你,那让公主你请客,那多不好意思。”

毗逻迦赶紧以纤手掩住不弃的嘴道:“小点声,你要吓死我呀!”

闻着毗逻迦手上的芳香,看着她那醉人的大眼,不弃痴痴地道:“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

毗逻迦收回纤手,小声道:“这样吧!你陪我晃完街,买完东西,我再告诉你我的条件,省得到时候你反悔。”

不弃一拍胸脯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毗逻瞪着大眼,不解道:“什么叫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啊!”

不弃道:“按我们中土话说,就是男人说出去的话,四匹马也拉不回来。”不弃文字识不得不多,只好照葫芦画瓢,解释一番了。

毗逻迦笑道:“你们中土说话真有意思,有空你得教教我。”

不弃道:“我们中土这样的话多了去了,你要学,倒时候我教你是。”边说边走,二人径朝热闹的地方走去。二人在都城这一玩,那个高兴。一个会玩,一个花钱不在乎。两人这一上午可以说是玩得兴趣盎然,满载而归。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夕阳在不知不觉中落下。双方意犹未尽,犹自说笑有加。不弃送毗逻迦来到王宫的后门道:“你该回去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该说了吧!”

毗逻迦神秘一笑道:“原先想好了,时下倒忘了。明日早上还未见日出时,你在这里等我,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不待不弃知声,毗逻迦一转身,如一阵风般去了。

嗅着那留在风中的衣香。不弃摇摇头道:“女孩子真是麻烦,答应女孩子的事,准没好事。”不弃惦念着银子,抬头一看天色,快步出了城门,朝阿伽陀寺飞奔而去。

一到寺里,一问僧执,见到自己的包袱,回到禅房,数来数去,银子一两不差。不弃甭提多高兴了,抱着银子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不弃如约来到王宫的后门,正在东张西望之际,忽听一个娇音道:“我在这里。”顺着声音看去,在一墙角处,见毗逻迦身穿一金色的纱丽,远远望去,在早晨轻柔的薄雾中显得亦真亦幻。那紧身的纱丽,勾勒出毗逻迦完美无缺的高挑身材,一身纯白的装束,透着至纯透着高贵。

不弃看着美得要人命的毗逻迦,忙不迭地道:“今日——今日上哪玩去?今日所有的使用都由我来。”毗逻迦微微一笑道:“就知道玩,今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着毗逻迦粉红的笑脸和那两个深深的酒窝,不禁一呆,忙问道:“我俩去哪?”

毗逻迦道:“那里空气清新,无喧闹声,最适合你答应我的条件。”

早上行人不多,二人快步来到都城的城门,毗逻迦亮出一块出城的令牌,二人出了城,展开轻身功法,来到北方山下的一片树林里。

日出旭旭,鸟鸣啾啾,万缕金光照射在森林里,穿过薄薄的林曦,折射而散乱的光线,一如万金撒地。

来到一片空地,毗逻迦看着又蹦又跳中的不弃,莞尔一笑道:“昨日出寺门时,你使用的那是什么轻身术,我就要学那个轻身术。”见毗逻迦要学“缩地神行”之术,不弃一怔,久久不语。

毗逻迦见不弃的神情,一扭身委屈道:“怎么,你不乐意教吗?”

看着毗逻迦那楚楚的神情,不弃想了想,心道:“反正师父也没交待,这‘缩地神行’之术,不可以教给他人。”

想到这,不弃上前看着毗逻迦那忽闪着的长长睫毛,嘻嘻笑道:“刚才我怔住了,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大事呢,摘星星摘月亮,我办不到,要学那轻身术嘛!小事一桩。不过,要学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毗逻迦睁着大眼,转嗔为喜,眼含笑意道:“你说吧!”不弃大眼一转,顽皮地笑道:“那你得拜我为师,叫我师父,我才教你。”

毗逻迦上前握起拳头,就朝不弃的肩头擂去。嘴里不依不侥道:“好啊!你耍赖皮,答应人家的事没办,反倒欺负起人家来了。”话没说完,拳头更如雨点般落下。

看着勾魂摄魄迷死人不偿命的大眼,闻着独有的沁人幽香。不弃真怕自己走火入魔,做出不敬之事来。一低身,避开毗逻迦的拳头,收敛心神道:“好了,我怕了你了,我吃点小亏,教你就是了。”

毗逻迦上前轻轻地踢了不弃一脚,笑道:“人小鬼大,这还差不多,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不。”

不弃摇摇头,心道:“女孩子真难缠,毗逻迦这样,雪舞也这样。”

想到雪舞,看着毗逻迦,不弃心道:“她二人要是站在一处,那可美得——”正心绪飘飞之际,毗逻迦上前道:“你摇什么头?”

不弃诡异一笑道:“摇头的意思嘛!就是每次遇到美女我都头疼。”

毗逻迦一听,粉脸一红道:“又来了,又要欺负我不是。”说完上前,比划了一下拳头。

不弃跳开道:“好了我的公主,别打,我马上教还不行。”毗逻迦俏皮一笑道:“不急,有个事要说一下。”

不弃疑道:“女孩子真是怪,刚才还急着要学,现在又说不急,真是摸不清女孩子的脾气。”

毗逻迦看着不弃的双眼道:“别叫我公主好吗?以后就叫我逻迦。”

看着脸一红,满脸皆是羞意的毗逻迦,不弃心道:“不就一个称呼,叫什么还不一样。”想到这,不弃道:“行,以后你叫我不弃,我叫你逻迦。”毗逻迦见不弃一口答应了,顿时脸上的笑容如花一样的绽放。跑到一边,摘下一朵红花,插在如云的发髻上,跳起了起了别具一格的异国舞蹈。

在天竺国,舞蹈被称为天竺之魂。天竺舞蹈别具风情,热情、欢快。再加上扭腰、送胯动作时时加以运用,伴以歌声更让观者为之心动。毗逻迦出身宫廷,在宫廷乐队、宫廷舞蹈队的熏陶下,其舞技在天竺国不做第二人之想。

一舞完毕,二人坐在如毯般的绿地上,不弃道:“我教你的神行之术叫‘缩地神行’,是轻身术的一种,此术虚慢实快,练至极处,身随风动,乘风翱游亦不为过。”

毗逻迦大眼一转道:“这么神奇,那你可得好好教我。”不弃于是把心法、口诀悉数传授给毗逻迦。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不知不觉间二人相偎在一起,竟不为二人所觉察。

不弃教的“缩地神行”本是佛家神通,而毗逻迦修持的“瑜伽神术”,亦是出自佛家,二者自有相融相通之处。所以不弃所教的法术,毗逻迦学起来毫无滞怠。

一晃一个月如流水般便过去了,不弃与毗逻迦时常在这森林里见面。有时不弃讲一讲中土的事情,有时毗逻迦介绍一些天竺的奇事。二人有说有笑,有打有闹,更有时,二人在森林里比试身法,互相追逐。一月间,二人彼此好感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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