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恒河沐浴

雾霭沉沉,朝露重重。

一大早不弃应毗逻迦之邀,说是带他去一个他没有去过的地方。本身就好动的不弃,一听有新地方可去玩,天还没亮就匆匆赶了过来。

毗逻迦今日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纱丽,薄雾冥冥中如梦如幻般地出现在了胡同一角。看着一身洁白装束的毗逻迦,不弃由衷地赞道:“你好美呀!比花还要美上一千倍一万倍。”毗逻迦轻轻一笑,拉着不弃的手,眨眼消失在了浓雾中。

此时在胡同的另一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也在看着毗逻迦。等不弃与毗逻迦离去后,来人喃喃自语道:“花儿虽美,也比不上你的笑容。今生能拥有你的笑容,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早上行人很少,二人出了都城门,展开身形向西飞去。一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一条大河前。不弃见那大河水面狭窄,水流平缓,晨光熹微中,已然有人在河中站立。

二人溯河而上,来到河流一处拐角无人之地。此时天透红光,鳞鳞的波光已然在河中闪耀。毗逻迦手提裙角缓缓地、轻轻地向河里走去。不弃很是奇怪,怎么一大清早招呼我来洗澡。想到洗澡二字,不禁心内泛起了一阵阵热。

看着毗逻迦已走到齐腰深的地方,只见她身子一低,整个人便沉浸在水里,一会儿,毗逻迦手抚湿漉漉的秀发露出了半截身子。不弃朝毗逻迦喊道:“早晨水凉,你快上来,莫冻坏了身子。”

毗逻迦摇了摇头,朝不弃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示。不弃见毗逻迦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嘴唇微动,似在祈祷什么。一柱香的功夫儿,毗逻迦手提裙角从河里走了上来。看着被水浸湿透的的诱人身段;看着圣洁无暇的脸颊;看着那沐浴晨光走来的女神,不弃暗道:“天上的仙女亦不过如此。”

毗逻迦走到河岸上,没有一丝羞态,正身对不弃道:“这河是我们天竺国人心目中的圣河——恒河。恒河又被称为愿河,河水被称为福水。据说恒河水可以洗涤人心灵上的尘垢,可以给人带来吉祥与幸福。”

毗逻迦一拉不弃的手道:“你也沐浴一下福水,在河里许个心愿,恒河神一定会给你办到的。”

看着毗逻迦那企盼、热情的眼神,不弃实在不好拒绝,于是笑道:“好啊!也很长时间没洗澡了,就下去洗洗。”话毕,冲进河里,一个猛子扎了进去,一会儿在不远处露出了头。不弃也学着毗逻迦的样子,双手合十,嘴唇大动,装模作样似祈祷了一番,就游了上来。

二人都有是功力精湛之人,潜运功力,真气鼓荡,丝丝蒸气过后,衣物已无风自干。

毗逻迦坐在一块大石上,清风徐徐,纱丽飘飘尽展毗逻迦那傲然于世的身姿。离着老远,不弃兀自不敢来到毗逻迦身边,生怕亵渎二字沾染其身,一时只是在河边捡着石头打着水漂玩。

毗逻迦盘着浓密秀美的长发,看着远远的不弃,伸手招呼道:“人家头发都盘乱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

不弃慢腾腾地挪到毗逻迦身边,毗逻迦替过一个孔雀形发簪道:“帮我插在这里。”说完一指头发上的盘髻。

不弃依言别好发簪,此时见毗逻迦脖颈微斜,双眼微闭,朱唇微仰,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不弃一低身,在毗逻迦的耳畔小声道:“逻迦,你身上好香啊!”毗逻迦脖颈再斜,只此在自己的唇畔,想起毗逻迦梦呓般的声音道:“你许了什么愿,能告诉我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朱唇,不弃心跳猛然加速,惴惴不安向后退了两步,语无伦次地道:“许——许的心愿,发——发自心声,如果——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

见不弃的嘴离开自己的唇,毗逻迦眼神略带一丝失望,小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早晚我也会知道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毗逻迦看着不弃道:“不弃,你今年多大了”不弃道:“今年十七岁。”

毗逻迦低吟道:“跟我一般大。”毗逻迦又道:“你是哪月哪日生的?”

不弃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河里,叹了一口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自然不知道是哪月哪日出生的。”说完,神色透着一片凄然。

毗逻迦大眼一转,上前两步,一抬藕臂轻拭着不弃的脸颊道:“我知道你是哪月哪日生的。”

不弃一怔,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看着毗逻迦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毗逻迦笑道:“要我告诉你,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一听说要答应毗逻迦一个条件,不弃脑袋就大。可是不答应吧!又放不下心里的疑问,于是无奈地笑笑道:“什么条件,不是又要学法术吧!好说。”

毗逻迦一笑道:“条件嘛!我还没想好,想好了,以后告诉你。”一听以后的事,不弃缓了一口气道:“那你该告诉我哪月哪日生的了吧!”

毗逻迦神秘一笑道:“你是九月十八日生的。”说完,大笑起来。

看着那笑声,看着不停抖动的蛮腰,就知道毗逻迦是在逗他。不弃又气又羞,道:“好啊!你逗我是不是。”说完,扭头不理毗逻迦。

毗逻迦收住笑声,看着不弃的背部,双手扳过不弃的身子,拉着不弃的手,放在她心口上,严肃道:“我今年也十七岁,我是九月十八日生的。我说你是九月十八生的,难道你不了解我的心吗?”话音轻颤,双肩抖动,直欲哭泣。

不弃情窦初开,对情之一字,理解不深。只觉毗逻迦美绝天人,跟她在一起很是开心。看着毗逻迦那那越发朦胧的眼神,看着那欲滴的泪水,不弃心一软,连忙道:“行,我就九月十八日生的。你别哭了行不行。”

毗逻迦掏出一丝绣帕,拭去眼角的泪水,轻笑道:“那你还不快叫姐姐。”

不弃心道:“女人真是奇怪,说变就变,眨眼间就能由哭变笑。”见不弃不吱声,毗逻迦催促道:“还不快叫。”

不弃好奇道:“啥时候你又成我姐姐了,就算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见着你比多大呀!”

毗逻迦笑道:“按你们中土划分的时辰,我是子时所生,子为大,当然我是你姐姐了,快叫姐姐。”见毗逻迦那期盼如火的眼神,不弃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姐姐,毗逻迦紧紧握着不弃的手,温情脉脉地叫了声弟弟。

不弃哪里知道,这一声姐姐不要紧,却让情根深种的毗逻迦深陷情海而不能自拔。而此时,毗逻迦已经认定,不弃就是她心目中的孔雀王子。

天光大亮,来恒河沐浴的人也越来越多。毗逻迦带上纱巾,二人迎着朝霞、迎着和煦的微风,满心愉快地朝都城走去。日上影斜,这一刻,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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