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天边镶嵌起了秋叶般的晚霞,街上的霓虹灯广告牌相继亮起。
街上行人纷纷,卡奇卡混在其中。他衣服上和脸上的鲜血未曾擦去,但几乎没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压根就没人关心他经历了什么,大家都为了生计自顾不暇。
三辆飞车飞来,它们在卡奇卡的前后降落,赫连从卡奇卡前方的飞车下来。两名人类和两名拟人(一头狼和一只大猩猩)从卡奇卡后方的飞车下来。
他们目光紧锁着卡奇卡,手早已握住了腰间的手枪,不快不慢地靠近他。
卡奇卡见状扭头就扎进一旁的小巷子里,赫连和两名队员拨枪追去。另两名队员去抄路拦截。
卡奇卡慌不择路,埋头狂奔。身后的赫连紧追不舍,他有几次停下,手中的枪瞄准卡奇卡的腿,但都放弃开枪。
卡奇卡的头顶飞车超过了,在前方的路口降落堵住了他的去路。
卡奇卡一头扎进一栋烂尾楼,扶着楼梯气喘吁吁地往上爬,爬一会休息一会。身后的赫连和他一样己经累的喘不过气来,也是追一会歇一会。
望见天台的铁门,卡奇卡知道已经无路可逃,但还是奋力爬上天台。
撞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停在天台上的飞车和黑漆漆的枪口。
“停下,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卡奇卡不予理睬,他慢慢往后退。
“警告一次,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他退到了天台拦台旁上。
“警告两次,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卡奇卡站上了拦台上,下面是翻滚拍着巨浪的大海。
“警告三次,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三次警告无效,有权射击。”
这时赫连踉踉跄跄地爬上了天台,他双手撑着双腿气喘吁吁地说:“你小子可真能跑。”接着又说,“别站那么高,下来。”
卡奇卡突然发笑,“下来。然后去哪里,是监狱还是刑场?这世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你们人类会允许对你们有威胁的我存在吗?”
“我讨厌你们人类,我就算变成恶魔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话落,卡奇卡仰头倒去。
赫连奔向拦台,低头朝下望去,只见一个长着白色羽毛翅膀的拟人提着卡奇卡升高飞离。
赫连抬枪瞄准拟人的翅膀,这时一辆飞车从下方升起对着赫连他们就发射三枚导弹。
赫连朝飞车开一枪,猛地朝大海扑去,作战服的滑翔衣展开,他像是一只飞鼠落到海中,作战服瞬间充满气体,赫连飘了起来。
另两名左右扑到的队员同样自动滑翔衣展开,不过他们即将落地时作战服充气变成了安全气囊。将两人保护在其中。除了有点轻微的伤,别无大碍。
漂浮在海面上的赫连望着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飞车说:“小优,开启追踪子弹。”
“小优收到,现己开启追踪。”右耳的耳麦响起声音,赫连的面前弹出全息屏,地图上一个小红点在移动的。
飞车上开车的是一条青蛇拟人,后座坐着一只猫头鹰拟人,背上的翅膀合拢时几乎和她身上的衣服融为一体。她的对面坐着的是卡奇卡。
“听说你杀了一个人类,是真的吗?”司机开口说。
“你们是什么人?”卡奇卡问。
“我们是动物协会的,她是樱见,我叫玉京子”
“等等,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说着,她在屏上点了点。
车外一只机器手伸出将击中飞车的子弹抠出,然后扔进了大海里。
“好了。没有烦人的跟屁虫,可以继续,刚刚说到哪里去了?”玉京子说。
樱见望向卡奇卡惊叹地叫道:“刚刚我都没发现,他的黑眼圈比我的还要重哎。”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是熊猫,本来就是天生的黑眼圈。”
“哦,对哦。”樱见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不能熬夜,脑子都糊涂了,先睡了去,到了叫我。”说罢,樱见闭上眼倒头就睡。
“别管她,我们继续聊,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我第一次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卡奇卡避而不答,问道:“你们究竟想干嘛?”
“当然是想要你加入我们,不然能干嘛。要知道拥有基因突变免疫愧死机制的拟人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不过还是要经过学习和测试也才能加入动物协会。”
“我只想知道加入你们能做什么?”
“我说惩奸除恶维护正义或者推翻人类暴政,建立一个美好的世界。你能信吗?”
“不信。”卡奇卡摇了摇头。
“说起来我也不信。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是就杀人,可以杀更多的人。你不会不想杀人吧?我能看的出来我们是一类人,你要清楚除了我们,这个世界己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处。”
“我很想说不是,但事实的确如此。”
“快到了,坐好了。”飞车开始减速,随后一头扎进海里。
飞车下潜,随处可见海底高楼大厦、沉船、飞机、坦克、巨型机器人,各式各样的鱼类蟹类已经将旧世界的遗物占据,当做自己的藏身之所。
探照灯打开,飞车化身为潜水艇,车轮重组变成螺旋桨转动推动的飞车前进。车内的压缩氧开始释放。
飞车停在一块平坦的海底上,那是一块升降平台,平台往下降,下面是一条很宽很长的隧道。
飞车开走后,升降平台自动升高合上。穿过隧道,飞车浮起。仿佛是来另一个世界。放眼望去峡谷、沙滩、椰子树、小木屋…
飞车开上陆地,驶入峡谷,卡奇卡看见了持枪站岗的拟人,他们均朝飞车敬礼。
“他们都是普通的拟人。”玉京子说。
“那要是有人类攻来,他们……”
“只能一命换一命,现在知道了吧你是多么的幸运。”
“基地到了。”玉京子说。
映入眼帘一个小镇,小镇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巨大建筑,像是半个蛋壳盖在地上。
田地里有劳动的拟人,山坡草地上有玩耍的拟人小孩,他们看到飞车,就蹦蹦跳跳地跑来。
“玉姐姐,玉姐姐。”小孩们围着飞车左一口右一口叫着。
玉京子打开车窗朝他们笑道,“今天任务急,没带糖。下次一定带上,连着这次的一起带。”
小孩们的眼神里难掩失望,但他们还是露出笑容说,用命令的口气说:“不许再忘了,要带双倍的。”
“一定一定。”玉京子点头道。随后启动飞车朝圆形建筑飞去。
钢化玻璃打开,飞车飞入蛋壳建筑里,然后在对应的位置停好,卡奇卡望向窗外,这一层停满的飞车。
“小樱,到基地,快醒醒。”玉京子回头朝熟睡的樱见喊道。,但没有任何反应。
“小优,叫小樱起床。”玉京子朝人工智能叫道。
一只机械手伸出戳了戳樱见的脸,重复说着“快起床啦,快起床啦!”
樱见爬起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抱怨道,“下次出任务能不能晚上啊,我的生物钟都被打乱了。”
三人下车,朝下一层走去,卡奇卡好奇的问道,“你们就不害怕我是卧底吗?和什么调查局的人演了一出戏,目的为了找到你们的老巢。”
“这倒不用担心。”玉京子随口道。
“你们能顺便信任一个陌生人?我才不信,还有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并且及时救下我。”
“我俩只是按照上面交代的做而已。悄悄告诉你哦,对上面来说这世界上是不存在秘密的。”
“京子又开始哄人了。”樱见打着哈欠说,眯着眼迷迷糊糊朝向前走。玉京子捂嘴偷笑,“我没说过一句假话,只是说得夸张一点了。”
卡奇卡目光被一旁透明的玻璃房吸引,里面似乎是在上着课,有的在看影视。每个玻璃房里有一名老师和四名表情严肃魁梧的拟人,剩下的是二十几名学生。
还没等卡奇卡开口问,玉京子说,“他们在学习,你也要和他们一样学习。”
她们来到一间教室,玉京子敲了敲门,然后朝教室里喊:“511号。”
一只衣服上胸口处有511编号的异瞳白猫拟人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玉京子的身旁。她一蓝一黄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卡奇卡。
“他是新来的,你带他熟悉熟悉环境和教他点规矩。”玉京子望着卡奇卡说,“从现在起你就是512号了。”
玉京子和樱见走后,511号对卡奇卡开口说,“我叫尺玉淑节,你呢?”
“其实我也刚来这里没两天,在这之前我是在垃圾场生活,你呢?”
卡奇卡闭口不语,她又道,“我听他们说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会帮你记得,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互相记住对方的名字,可以吗?”
“卡奇卡。”他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句。
“抱歉啊,我们能听清,能再重说一遍么?”
“卡,奇,卡。”
“嗯,我记住了卡奇卡。”
个别处理调查局办公室内,赫连朝站在落地窗前的男子说:“牧之,我怀疑局里有鬼。”男子约三十五六的样子,身着淡蓝的西装背对着赫连。
“有怀疑的对象吗?”男子的声音响起。
“目前还没有,我相信动物协会的人突然冒出救走嫌疑人绝不是巧合。”
“我会让反间谍情报组去调查的,你我也不例外。”
“真希望是我多虑了。”
“赫连你有觉得我变了吗?和在情报局的时相比,椿萱应该跟你说过她都快不认识我。”
“人总会变的,坏也好,好也罢,这是无可奈何的。只要初心方在,你依然是你。”
“初心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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