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读者

我又不知道为什么而惶恐了,每日似机械般做着同样的事。有些话,有些事,还未说得出口做得出手就放弃了。每日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在遗憾什么。

但尽管有诸多不顺,至少在文字的世间仍然值得。尽管有诸般不对付,至少还有对江南的一丝热衷。也许将来会消耗殆尽,但至少还有这支笔。我嗜酒如命,但从不会贪杯。我所喜欢的,是酒从喉口到胃再散发到全身的那一丝热,就像江南的微风一样温柔。

而失路者的途中,文字情感的慰藉,就像是冰雪中的一壶酒。带着温柔从心口散发到全身的热,至少在一刻钟内是温暖的。

我想像扬州的文人一样,每日活在精神的世界里。品茶作诗,煮酒言情。每日倚在江南的小舟旁边,小酌几杯。觅一支上好的孟宗竹,洗几张黄嫩的油纸做伞面,作一副好画,打上松蜡,做一把油纸伞。再寻一支竹骨,削去末端不平的位置。细细打磨,研孔,通骨,做一只竹笛。寻一个吴侬软语的柔情姑娘。不要妖冶,只清瘦若柳,从此在江南守着半生。

我想从杨柳风中的牧童,到做鱼雁传书的使者,到水乡白首老翁。不求闻达,但求扬州渡我。青山肯渡我。渔舟亦肯渡我。

文人自古便对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我没有才华,因此算不得是文人。但若是能给自己下个定义,我希望徜能算得上是一个伪文人,至少能更近一步。也许是常年生活在北地的缘故,我向往水乡,热衷摆渡,有着与古文人一样的情感。因此,才会对杭州如此的眷恋。

红楼好,然可安心处为乡。不恨西风吹梦,只恨天涯行役久,难老生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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