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5岁左右)
童年的多数回忆已经忘记了,岁月之河留下的回忆只剩下片段,其中多数回忆都在老房子里的,那里也是我始终认为的家,记得在房间门口妈妈坐在椅子上,我和弟弟手牵着手围着妈妈转圈圈,妈妈做在中间笑嘻嘻的。
二(6~7岁)
再长大一点,爸爸的记忆也存在脑海中了,爸爸在外打工偶尔回家,但是爸爸回家肯定会买很多吃的,果冻、饼干、苹果、等等。在童年,这时候会将这些吃的分给邻居(农村的邻居一般都是大伯、叔公这些亲戚),而长大之后这些却没了。
再长大一些,父亲经常辞职工作,长时间在家,在家意味着无聊,而无聊之际父亲会去街道打扑克牌、打麻将。母亲这时就会发脾气,让我带着弟弟去找父亲,而我就经常在赌博场所玩。
三(7岁)
后来,堂姐会带我去小学玩,她们上课,我在校门口玩,小学的外操场有滑滑梯,我每次在赌博场时都好想进去玩,但是我不敢,这次进入校园我想读书了。
就这样,下半学期我上学了,我开始读幼儿园了(幼儿园设立在小学中),妈妈会骑着自行车送我去读书。有一次,我想吃小卖部的5毛钱冰冻水,于是,我大哭一场等着妈妈买给我,但结果妈妈送我进学校了,并且叫来老师说:“她不想上学”。最后没有冰冻水等来的只有我害怕的老师,就连滑滑梯都没了,在我进入校园的那学期就拆掉了,正可谓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回望现在的幼儿园,上学不仅有玩具玩还有各种娱乐课程,比如跳舞、唱歌、画画。而我那时只有学习,拼音、数字。但是现在的小孩子学习任务也更重了,但朝着多样化发展了,不用只拘于读书。
四(8~9岁)
冬天到了,也就意味着田地烧火取暖的时候到了,带上火机或者火柴,走到田地里,而我家门口就有一片大农田,然后拔地里割完水稻剩下的秸秆,最后,点上火,烤火堆就好,要是家里有地瓜或者芋头就更好,火堆与烤番薯、烤芋头绝配。
但是意外总是会发生,有一次,我和弟弟还有邻居家的小孩一起去烤火堆,因为爸爸和奶奶在门口晒太阳,所以我们不敢那家里的番薯去烤,就只能烤火了。我还是跟以往一样拔秸秆,意外收获了一个硕大的番薯,然后叫来弟弟和朋友默默把那唯一的番薯拿去烤,就在我们分着吃的时候,邻居大喊“谁偷偷挖了我家的番薯”。
然后看见我们在吃,就大声喊道“你家小孩偷挖我家番薯了,你不管管”。
就在此时我将分开的番薯丢给了弟弟,就好像我是偷了邻居家番薯一样,父亲回应道:“我一直在这看着,她们没有偷挖你家番薯”。
“我都看见你儿子在吃了,还说没有。”顺道叫回了朋友(说我们偷挖番薯的女儿)。
此时,父亲大声呵斥我和弟弟,并且凶凶的叫回了我们,回到门口父亲父亲盯着我们还凶我们说:“都说别出去玩了,还去,被人家说偷番薯了的吧。”此时,我和弟弟害怕的哭了,也不敢反驳什么。
在今天,那是的记忆仍深深的刻在脑海中,每每想起还会责怪父亲为什么要呵斥我们,为什么不帮我们,而我也对弟弟感到深深的歉意,我不应该因为害怕将番薯丢给他,其实在记忆中还隐隐约约记得弟弟被打了一耳光,但已经不确定了,毕竟过去的回忆已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里面塞满了个人想象和个人理解。
五(9岁)
小时候真的害怕看医生,尤其害怕医生说要打针,对于我来说更害怕的是打针之前要涂一下凉凉的酒精,就好像告诉你几点死亡但不告诉你死亡方式一样,让你一直处于恐惧中。
终于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我生病了还发烧了,父亲在去的路上给了我好吃的口香糖,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最后,医生说:“要打针体温才能降下来。”偏偏就让我听见了,还偏偏就我一个人站在门诊的门口,我撒腿就跑,那速度简直不要太快都不像一个生病的孩子,一边跑一边哭,就连口香糖就跑吐掉了。可是,单纯的我,好像遗忘了什么,爸爸妈妈有手机,而我还往家方向跑,并且妈妈工作的地方就在那条公路上。于是我成为瓮中之鳖,后面有父亲,旁边有母亲赶来,前路我不熟悉,就这样我被妈妈抓住了。
“我不要打针,妈妈”声音哽咽的说。
“发烧就得打针,要听话”
“我不要回家住了,我不打针,我去我朋友家住了,我不要打针,妈妈,我不当你女儿了,我不要打针,妈妈,不打针,我去朋友家”
妈妈不理我,并且拉着我就往回走,还说:打完针就去找你同学。此时,爸爸也来到了,我又回到了门诊,医生拿起针就来了,妈妈用腿夹住我,手抱着我的上身,我动弹不得,医生说:“不要动,越动就越痛”。
最终,针打进去了,其实我感觉不痛,但是倔强的我,还是大声的哭了,因为不哭好丢人啊,毕竟我还跑了又被抓回来了,不哭点感觉脸皮过不去。
到了6年级,我已经可以一个人去打针了,虽然害怕但已经不怕医生了,到了初二,可以一个人去看医生打吊针了,再大一点,我喜欢看医生拿针刺进我的皮肤,甚至会想针从表皮层到真皮层再到皮下组织,在真皮层会有痛疼感。生活就是这样,从怕到不怕再到从容不迫,每一步都不容忽视,一步一步慢慢来,父母曾经也是小孩,慢慢的变成我们的父母。
六(13岁)
读书时代多多少少都有罚站的时候,什么理由都有,但最多的是迟到,我也有罚站的时候,理由也是迟到,但我迟到不是我的错。
父亲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早起做粥,父亲的粥也是真的好吃,我像往常一样起来煮面,此时,父亲在做粥了,我刚拿起锅来,父亲就说“你干什么。”
“我煮面啊”
“煮什么,等会粥就好了,吃粥就好了”
我左等右等等不到父亲的粥,等来了时钟7点15分,我7点40分迟到,我就准备拿起书包就走,父亲看见了“走什么,等会就好了,等一下”
“我要迟到了”
“迟什么,就可以吃了,做粥给你你都不吃”
我只好再等一下,在7点30分左右父亲的粥好了,我终于可以吃了,但好心的父亲帮我盛了一大碗粥,粥又烫又大碗,在父亲监督之下迫于父亲的威严我又不敢不吃完,就这样吃完7点四十几分,就这样,到校8点多,班主任站在门口并且对赶来的我会心一笑(班主任是爷爷好朋友的儿媳妇,也知道我的存在关系),讲台上站着我那些可爱又喜欢迟到的同班男同学,唯独没有女同学。于是,作为自觉又无奈的我,在战战兢兢中站上了讲台,我将课本死死的挡住了我的脸,没有的我眼泪从眼眶中夺目而出,只因为太丢人了,唯一的女同学,还认识的班主任。
七
老师对我的影响一直以来都是指路石,但是我成绩实在难于启齿,我也想象过考前三的景象,但是脑子实在在这方面不开窍,二年级就已经考过不及格了。当然,我也受到了母亲的慈祥教育——棍棒之下出秀儿,于是,有了伪成绩单,不聪明的我只改了成绩59+3并且用的红笔跟老师的不一样,聪明的母亲马上看出端倪,数了小总分发现只有59分,只能承认改分。于是母亲一顿操作猛如虎,棍棒之下你我他。
到了五年级,数学真的难,但是难中总有容易的并且小学老师喜欢一个成绩好的带一个成绩没那么好的,争取大家好,小学成绩好的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上课不睡觉、不讲话。我的同桌就是这么一个人,就连我周围的都是这样的人,那么我也被迫听课了,终于在一次简单的考试中我考到了85分,但是同桌毕竟是同桌第一名98分,虽然差挺多但我也很开心,比起平时五六十分,这已经很高了,我很满足的,同桌看到我成绩也惊了一下但还是很不屑于我的成绩。
到了上课,老师说“80分以上的念一下名字,表扬一下。”老师念完了全班80分以上同学的名字,唯独没有我的,我有点失落,这是好心的同桌大声地说“老师,她的没有念到”。老师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念我的名字,便开始讲课了,我也不敢说什么。于是,这件事就一直压在我心底,也始终没向老师问出口“老师,你是不是怀疑我抄别人的试卷了。”成为了心里的一个刺,常常后悔没有问老师,为什么当时不反抗。
到了六年级,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数学老师,虽然五年级有不开心的回忆,但是我很幸运我始终相信老师,六年级的陈老师会因为我问她问题夸我、我考及格了夸我,我进步几分夸我、我退步了鼓励我。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另我头痛的数学,虽然最后也没有考到高分逆袭成学霸,但是我收获了开心,收获了对学习的热爱,相信老师。
后来虽然也有遇到让我伤心的老师,但是因为陈瑜老师,我相信了所有的老师,我相信老师始终是天使,是温柔的人。以至于我在初中也遇到了很好的数学胡老师、生物谢老师、初三地理老师以及高中的语文赖老师、生物陈老班(因为是班主任)、数学李老师、生物李大哥(口头禅老师喊我们大哥)。
因为曾经遇到的温柔所以我相信了所有的人,因此,在所有的不开心的事中,我总是在想开心的事,因为这样我能永远开心,永远信任生活中的人。
八
关于朋友,好像都是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而且我的朋友基本上爷爷辈就认识了,父亲辈又是同学,自然而然我们也成为了朋友,这就是村里的风气,要努力想想的话,也是有的。
三年级的时候,我前面有一个女孩子,她数学成绩特别好,我时常羡慕她,就想跟她做朋友,上下桌的我们很快在借笔,发作业过程中有了交谈,后来我们越来越熟就一起回家上学。我和她可不是什么邻居,她家在村尾,我家在村子的中间,相距一公里。但是我们会约定一起去上学,我怕她早等我,我就提早在马路旁等她第一次等她的时候,我们忘记约定时间了,我足足等了她快一小时,在等的过程中从开心的盼望在能见范围能看见她到“怎么不是她”的失落再到“怎么还不到的”生气,最后“她到了,我看见她”的喜悦。然后,我们手挽手蹦跶着去学校。
记得有一次,她有两毛钱,她去买东西了,而我没有钱,我只能不太开心的往前走,因为她没有叫我等她。但是,后来她一路小跑过来找我并且给我一包糖,我开心极了。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一年,拿着有时候有的一两毛钱买东西分着吃。好景不长,到了四年级,我再也没有等来她,我问了一下住在她家旁边的同学,说“她转校了,她哥考到镇上的初中,她爸妈不在家,就只能她也转校了”。我当时伤心极了,要是那时我也有想现在一样的微信或者QQ,或许我和她不至于说不上再见,或许现在我们也能再见面。
“再见小永同学,愿你万物可期”。
人都是孤单的,人生就像一条道路,朋友就想路上的一段奇遇,可能最后都会模糊不清,但是记住那一刻的快乐就好像足够了。
九
上小学时,我会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但没有校园暴力那么严重,就只是小打小闹的那种,就好像今天下雨了,大家都撑伞,我的伞不小心打到高年级学生的伞,高年级学生转身就给你一脚,然后就自己也不敢反驳,只得受着,一回到家,马上告诉爸妈,转眼爸妈就找到她父母,直接投诉到她家。这就是乡村生活的一大好处也能说坏处,只要描述一下外貌就能精准知道你是谁,一个都逃不了,大家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人。
其实强大的人并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强大,而是我们把他想象得很强大,他回到家也只是父母的孩子,没人觉得他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他回到家也只能做自己。这是后来在书上学习到的,我突然间就回忆起了少年往事,好像是这样的。
十
我小时候可喜欢跟着大人去玩了,可我不喜欢跟着爸爸妈妈玩,因为爸爸妈妈会带你去玩的同时让你跟别人的小孩做对比,来15+8=?数给阿姨听,可结果要不是你哭,要不是是别人的小孩哭,而我一般都是我哭,有时还会被别人的小孩说“这都不知道”,而我还是哭,除了哭也不能干什么了。
由此,我喜欢跟我爷爷去玩,他会带我去他朋友那里玩,老人家看见小朋友总会给吃的,要不水果糖(有时是人参糖),饼干,要不苹果、橘子。爷爷带着我和弟弟时,会念一些有趣的乡间故事给我们听,“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连江,……”可有意思了。
是人就喜欢自由,爷爷也不例外,爷爷有时也会喜欢一个人去找朋友玩,这时爷爷就会跑的很快,把我甩在后头,我就会在后面哭,还喊“爷爷等我,我也要去”。爷爷根本就不想等我,哭也没有,爷爷早已跑远了,但是,聪明的小孩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的,爷爷的所有朋友家我基本上都去过了,看爷爷走的路就知道爷爷去谁的家,我慢点走过去就好了。
最喜欢爷爷带我和弟弟去辗米或者去剪头发了,因为那条路有卖零食和卖包子的,每次经过就会发作一种病——我好渴啊,爷爷或者爷爷,弟弟说他好渴啊,这是一定得多喊,爷爷才会买吃的,快乐就那么简单。但是会有意外出现,爷爷不按照我的套路出牌,他转身带我们去他朋友家,是家里有白开水的朋友家,你渴爷爷就给你倒水喝,这时就没有甜筒,没有5毛钱的冰冻水了。
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爷爷变成了太爷爷,我那小侄子也会对太爷爷喊“我好渴啊,太爷爷,买水喝,好吗?”。他比我那时候容易的多,因为太爷爷更慈祥了,太爷爷也越来越像小朋友了,更加疼爱后辈了。
《午后四时的啤酒》里说“在这世界还没有钟表、日程表以前,现在等同于永远,从来不需要匆忙,大家悠然自若,这就是神话的时间。”而对于我来说,2000~2016就是我的神话时间,只有此时此刻,从未设想过未来,也不会想念从前,自由、单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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