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杀?”陌良摆谱的动作瞬间垮了下来,有些愣神。

“修行之路就是如此,你若慈悲,便会自损其身,这是修行的规则!”此时女子的话铿锵有力,咄咄逼人。

”再全力撞他,没有土盾护体,他撑不住几次。或者用土球术功其头颅,一击毙命!”女子的声音毫无感情。

“陌良,修仙大成者除天资和机缘外,少不了一颗坚毅的修行之心。”女子谆谆教导。

“何为坚毅之心,不仅是对修行的执念,更是对修行规则的坚守。”

“这规则便是利己者,近之,损己者,毁之。如履薄冰,宁守规则,不可愚善。”

女子的话在陌良的意识里回荡,手中下意识的凝出一颗黄色光球。

不远处的老者见此,嘴唇动了动,终于也没有发出声音。

他知陌良本性,也知道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

可,他更知道,若是要踏上修行之路,便只有一个称谓。

“修仙者!”。

他曾是修仙者,明白陌良此刻需要做出怎样的决断。

轰一声,陌良扬手将集聚能量的右手甩出一个光球。

王冲惊呼一声,闭上眼睛。

而光球划着他的身体冲向了身后的土丘,激起一团土雾。

“打歪了!见鬼!再施展此术不知要多久。”

陌良周身黄光稀薄,显得力不从心。

王冲楞在那里,身后土丘的爆破声让他惊吓的不敢动弹。

“若是打在身上要害,哪里还有半点活路。”王冲想到此,不禁打起寒颤。

但求生欲又让他立刻分析出陌良说出的那句话。

那句“再施展此术,不知要多久”的“沮丧”。

这或许就是放他一条生路的暗示。

或许,便要尝试。

修仙的前路是长生,是居高临下。怎可轻易断送。

王冲眼睛盯着陌良不敢离开,而身体在地上用手脚慢慢往后挪动。

谨小慎微,生怕激怒陌良而立即身死。

见陌良始终没有半点动作,微咬下唇,运用起身体仅剩的灵力,似随时都要急速遁走。

“我让你走了吗?”陌良的声音很低,却犹如雷击一般。

王冲站立不敢动弹分毫,心想莫非这陌良是个小魔头,小小年级便有了那些老魔头玩弄猎物的怪癖。

“我记性不好,外加此刻消耗过大,有些神志不清,可能日后会记不起来你,放你走后,你也忘了今日之事,算是两清,可好!”陌良盯着王冲的眼睛说。

王冲眼珠一转,大概明白陌良想要息事宁人,连连躬身称是。

陌良转身朝着刘爷爷方向走去,附近的那群跟班中,一两个不知是胆大还是胆小的,撒腿就跑。

陌良并未为难,其他人见此也做鸟兽散。

“王闯!”犹如惊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王闯保持迈步的动作,再不敢动分毫。

“你的帽子我心领了,还是自己赶紧戴上吧!”陌良指了指王闯仍纂在手里的大裤衩说。

王闯一惊裤衩从手中滑落,又想着陌良的话,赶忙又捡了起来,毫不犹豫的罩在头上。

“滚!”陌良不看王闯,也不看王冲的凭空一喊。

王闯如蒙大赦,拔腿就跑,头被裤衩罩着看不清路。被树枝绊倒,轱辘着起身再次狂奔,一气呵成。

王冲也稍稍发力加速移动几步,见陌良没有反应,全力逃遁而去。

“陌良......”此时陌良已走到刘爷爷身旁,刘爷爷盯着陌良的眼神又惊又喜。

“你这孩子,竟真的是具备灵壤的体质。”老者的手在陌良的头上抚弄着。

“可见你的法决运用,竟有灵壤六阶的强度,且灵力之充盈近乎九阶水准!”老者一脸的困惑。

“那刘爷爷又如何对修仙这么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呢”,陌良无法给出答案,打诨般反问。

“这......说来话长”,似乎又勾起了老者的回忆。

“好了好了,臭仙师我想吃猪肉!”素儿嬉皮笑脸的说,注意力在不远处刚醒转过来站起来的野猪,摇摇晃晃的身体不稳。

这野猪若是懂人言,此刻定会竟怒自尽。

可很快,眼前一团光一闪,就失去了知觉,至于接下来的剥皮炖炒炸煮,就是身后的事了。

月光下的老槐树下,三人围坐在桌子旁。

“陌良,修行本就有诸多隐匿机缘,不便与外人言,所以不必再给我解释原因了”。陌良一直想的如何给刘爷爷一个合理答案的难题,被刘爷爷突然一句话迎刃而解了。

“至于我为何如此明白修仙只事,我可以告诉你,因为......"

"因为你也是个修仙者!"陌良见刘爷爷言语中答应告诉他,便顺着脱口而出。

刘爷爷楞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

“是,也不是,我已经不具备修行者的基础和神通了。”老者看了一眼天上圆月。

“修仙,不如叫渡仙,真正走到寿命尽头的不足三分之一,大部分都在渡各种劫数时,丢掉了性命……”。刘爷爷没有正面回答。

“今日见你有杀意,我很意外,也不意外。你最终没有出杀招,意料之中,却也忧心……”

“忧心源于,今日之事,或许便是一个劫。”老者的表情有些关切。

“你有你的机缘,陌良,好好把握,勤于修行,不可倦怠,修仙世界,实力是保全自己的硬道理”。老者拍了拍陌良的肩膀说。

“刘爷爷,我再给你按按肩膀吧!”陌良觉得话题沉重,转移话题。

老人微笑默许,素儿收拾碗筷离开,老者闭目面朝圆月,内心复出一个画面。

呐喊、争斗、怒吼、嘲笑,伴随着汹涌海面的波涛声,两位年轻修士被光链捆束。

“交出嵌水琥珀,便放你们走,否则……”,一个尖厉声音发出。

“好一个灵虚门,好一个名门正派,用这种诓骗的下三滥手段,若传扬出去,千年宗门遗臭万年!”被捆束的年轻男子厉喝道。

“还嘴硬!”有无数脉冲从捆束的丝线上涌入青年男女修士。

“纸鹞,今日你我若命绝于此,可有遗憾?”男子强撑着,嘴角露出一丝关切。

女子没有说话,还以微笑。

“邪修,休要伤我弟子!”,一个老者踏浪而来,立于被困束的年轻男女身边。

“现形!”老者怒喝一声,双手结印。

“去!”硕大钟型灵力气浪推了出去。

“快闪!”天空中一团乌云瞬间散出十余道人影。

“没想到,没想到,为了嵌水琥珀,连你这宗主都亲自来了”。老者怒斥道。

“刘天蒲,事关宗门利益,我这宗主自然亲力亲为”。人群中为首的一个青衣道袍须眉皆白的老者说。

“好一个亲力亲为,如此龌龊之事,林天寿,你就不怕被修仙界共伐?”被叫做刘天蒲的老者怒喝道。

“远古灵物,若可得之,可助宗门万年兴盛,我便做这一回恶人!”

“修仙本就是夺天机,夺气运,重在一个夺字,仁义道德不过是表象,内里的不择手段才是根本,刘天蒲!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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