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真相大白
掌门暗示的事情完成了,但盆杀杀在回天山门的路上却满脸惆怅,她在想青林死前最后几句话是不是真的。她觉得青林的话有道理,毕竟她练了《天山宝典》也不是青林的对手,而掌门却能与青林斗个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在那次打斗中盆杀杀见掌门使出了她从未见过的招数。但如果青林说的是真的,那她为什么要告诉盆杀杀?她想让盆杀杀与掌门反目?
盆杀杀左思右想后决定还是回天山门再说。
回到天山门后盆杀杀看到一群安分守己的师兄弟晚上还在勤奋练武,她忽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抓一个师兄弟,套他的话。大师兄是最好的人选,跟随掌门多年,为人胆小怕事。
待夜深人静后,扮成黑衣蒙面人的盆杀杀来到大师兄的房间,趁大师兄熟睡时用刀架着大师兄的脖子。
大师兄一下子就醒了,他害怕着问:“你……你想干什么?”大师兄知道此时不能大叫救命,不然很可能自己就先被抹了脖子。
“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了你。”为了不让大师兄听出是她,盆杀杀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告诉我,《天山宝典》有几招?”
“七七四十九招。”
“胡说,到底有多少招?!”盆杀杀手中利刃毫不犹豫地再向搏动的脖颈逼近分毫。
“五十五十!五十招……”大师兄一下子怂了。
掌门果然骗了我!盆杀杀这么一想,随即怒上心头。
“那最后一招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掌门那里?”
“我,我不知道。”
“说不说?”盆杀杀拿刀在大师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真不知道,就是死也不知道呀!”
“那我问你,《天山宝典》最厉害的一招是不是最后一招?它是怎样的一招?厉害在哪里?”盆杀杀只是想证实一下今日所见的一招是不是《天山宝典》的绝招,但却由此得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问这个干什么?”大师兄觉得事有蹊跷,他开始了自己的猜测,“难不成你是来向掌门寻仇的?”
盆杀杀不说话,看大师兄如何猜测。
“不对,掌门这些年已经很少跟人作对了,不可能有仇家,四大门派更不可能干这种事,”说到这儿,大师兄突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莫非……你是杀家的人?当年杀家的余孽?”
一听到“杀家”的字眼盆杀杀的心就提了起来,从大师兄的神情可以看出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所以盆杀杀将计就计,打算套他的话。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那就留不得活口了!”盆杀杀说。
“女侠饶命呀女侠!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根本没有参与杀家的灭门行动,一切都是掌门干的,与我无关呀!求女侠放过我吧!”大师兄变得十分害怕,他着急地向盆杀杀求饶。
盆杀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当年掌门与四大门派串通一气,先是率领整个天山门假意帮助杀家,再是害得杀家一直中埋伏,包括最后暗算杀家当家的那支毒飞镖,这些都是掌门一个人的主意,也是他一个人干的,我什么也没做呀!女侠要报仇就去找掌门吧,求女侠饶过我,我是无辜的!”
大师兄老老实实向盆杀杀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他怕盆杀杀杀了他,只好说出真相。他本以为这个杀家的余孽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但他不知道的是盆杀杀其实根本不知道,她被掌门骗了。幸运的是大师兄这次逃过一劫,盆杀杀没有杀他,但她警告大师兄不得将今晚之事泄露给任何人。
这下盆杀杀全明白了。当年掌门勾结四大门派谋害杀家,没想到杀家被灭后四大门派将矛头对向天山门,掌门便想利用盆杀杀替他铲除仇敌,那本《杀家灭门惨案真相》就是掌门用来蒙骗盆杀杀的手段,除了没把掌门写在里面,其它全是真的。总之,他与四大门派掌门一样,都是盆杀杀的杀家仇人。认清现实后的盆杀杀明白掌门也是她要除掉的仇人之一,但她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她的按兵不动,见机行事。这就是她认清江湖人心险恶,跟随掌门几个月后的领悟。可以说盆杀杀已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是当初那个鲁莽少女,而是一个有心计,有头脑,够冷静,可以不择手段的江湖中人。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四处走动的盆杀杀偶然走到掌门的练功房外,掌门现在就在里面闭关疗伤,已经几天了还没有出来。
“他究竟在里面干什么?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怀着这样一个想法的盆杀杀推开了练功房的门,她当然记得掌门吩咐过任何人在他闭关期间不得进入,但她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本来掌门正疗伤疗得十分顺利,谁知这时盆杀杀推门进来了,掌门顿时气火攻心,口吐鲜血,他困难地对盆杀杀说:“救我……”
盆杀杀把掌门救了下来,但掌门的伤不但没疗好,反而加重了。因此掌门很生气,他怒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吗!”
“弟子该死,请掌门恕罪!”盆杀杀说,“弟子前来只是想向掌门报告一件事。”
“什么事?”掌门的怒火消了大部分。
“弟子已经干掉青林了。”
“青林被干掉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这点小事也要来向我报告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我走火入魔!”
“啊?”盆杀杀表现得诚惶诚恐,“掌门,弟子不是故意的,请掌门恕罪。”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掌门,你要相信弟子呀!弟子说的都是真的,弟子真不是要害你走火入魔。”
“行了,我知道了。念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加上刚才又及时救了我,这次你就先下去吧。”掌门的怒火完全没有了,但整个对话都显得有些吃力。
“谢掌门,弟子告退!”
虽然掌门表面上说不责怪盆杀杀,但经过这次及上次事件掌门已经对盆杀杀怀疑起来,他觉得盆杀杀肯定在密谋什么。
不久以后大师兄私下里单独来找掌门报告一件事。在考虑许久后大师兄决定还是将那晚的事告诉掌门才好。但他只告诉了掌门那晚黑衣蒙面女子来打听《天山宝典》的事,并没有将他为了保命而把一切推到掌门身上的事告诉掌门。掌门一听就怀疑那黑衣蒙面女子是盆杀杀,估计她已经察觉她所学的并非真正的《天山宝典》,因此想打听真正《天山宝典》的下落。经此一事,掌门意识到盆杀杀这个人恐怕不能为他所用了,他要更留心盆杀杀的举动。
一天掌门告诉众人他要去请一位名医替他疗伤,盆杀杀便利用掌门不在的机会去他的房间找真正的《天山宝典》。
“你在干什么?”
正当盆杀杀翻箱倒柜时,一个声音出现了。本来以为掌门已经下山,但他却突然出现在房中。
“掌门……”盆杀杀顿时惊慌失措,“你,你不是——”
“咳咳。”掌门因为重伤未愈咳了几下,“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掌门,弟子只是想帮你整理房间,弟子对你绝无二心。”
“与青林大战时你不来帮我,又故意推开房间害我差点走火入魔,如今竟来我房里偷东西,你是不是怀疑我没把真正的《天山宝典》传给你?还是你想背叛我,取代我掌门的位置?”在说话时掌门尽量用内力稳住自己的真气,他不能让盆杀杀听出来他仍是重伤在身。
本以为盆杀杀会乖乖承认,没想到她还在狡辩:“掌门,这是没有的事,弟子绝对不敢背叛掌门。”
“哼!还不承认,是不是以为我这个做掌门的治不了你?”掌门又咳了几声。
盆杀杀没有回答,她想看掌门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给我过来。”
“掌门,我……”盆杀杀没敢动,她知道自己只要一过去掌门就一定会向她出恶毒的招数。
“你是不是不敢过来?”
盆杀杀没说话也没任何动静。
“你要是有胆子就给我过来。咳咳。”掌门一旦加重语气,说话就更费力,咳得会更厉害。
盆杀杀还是没动。
“我叫你过来!你信不信我……咳咳咳!”
掌门话还没说完就吐了一口血出来。因为心中恼怒加上用力过猛,掌门的真气没能稳住,所以才一下子气血攻心,吐血猛咳。
盆杀杀察觉到掌门的不对,随即露出阴险的笑容,她说:“过来就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待盆杀杀走进后掌门赶紧聚集所有内力,想给盆杀杀致命一击。没想到盆杀杀更快地给了掌门一掌,这一掌她早已在靠近掌门时就在背后准备好了,她比掌门更毒。
掌门重伤在身,根本不是盆杀杀的对手,他被盆杀杀打倒在地,无法动弹。
盆杀杀掏出一把匕首刺到掌门身体里,但并非致命部位。她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掌门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
接着又捅了一刀,也不是致命部位。
“当年你串通四大门派害死我爹,灭我全家,如今还想用一本破书骗我给你卖命。你没想到我竟然全都知道了吧?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杀家报仇!”
这些话说完时掌门又挨了好几刀,他已经痛得完全无法去想盆杀杀到底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不过如果你肯告诉我真正的《天山宝典》在哪儿,我会让你痛快点死。”
掌门几乎要痛死过去了,但他就是不肯说出《天山宝典》在哪儿,反而一个劲儿地大笑,好像是在嘲笑盆杀杀。
感觉到被一个将死之人嘲笑了,盆杀杀很生气,她捅得更快了。
“笑?我叫你笑!我要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就这样被捅了几十刀,掌门奄奄一息快不行了,在最后时刻他终于对盆杀杀开口:“你以为练了《天山宝典》最后一招就能打败四大门派吗?我告诉你,唯一打得过他们的人早在当年就死了,你永远也杀不了他们,永远也报不了仇!哈哈哈哈!”
得意地说完这句话后掌门就彻底断气了。
盆杀杀见掌门死了又继续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最后终于把《天山宝典》找到了。里面确实有七七四十九加一式,看来这是真的无疑了。从今以后盆杀杀要取代掌门的位置,她就是天山门的新掌门。
掌门死后盆杀杀告诉天山门众弟子,说掌门不幸遇到庸医,已经归西了,在掌门临终前他将天山门掌门之位传给盆杀杀,还赐予《天山宝典》,望盆杀杀能担任掌门之位,重振我天山门。此话一出,自然有不少弟子表示不服,甚至大胆说出盆杀杀为夺掌门之位加害掌门的话。盆杀杀一听很不高兴,她随手就从嚷嚷的一群弟子里吸了一个过来,使出几招,那个弟子当场身亡。
“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是掌门亲自传授给我的《天山宝典》,如果有不服的,认为武功在我之上者尽管上来!”盆杀杀说。
众人都被盆杀杀刚才使出的招数吓怕了,只好承认她是新掌门,不久又举行隆重的掌门登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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