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长之死

五、兄长之死

登基后的盆杀杀确实能力不凡,除了练《天山宝典》的最后一招,她把整个天山门打理得井井有条,由于她本人凌厉毒辣的作风,其它小门小派根本不敢来天山门挑衅。渐渐地,众弟子也对这个新掌门心悦诚服。

没过多久,盆杀杀连《天山宝典》的最后一招也练成了。然而这次她并没像从前练“歌乐神功”那样,一练会就欢呼雀跃,她变得冷静了。盆杀杀先去后山练功的地方试一试最后一招的厉害,没想到试完后她却产生了困惑。最后一招厉害是厉害,能瞬间使方圆百米的事物倒下,但还不够,尤其是对付四大门派。盆杀杀领教过青林的武功,她知道以她现在的武功只能打个平手,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清楚其他三人的武功深浅。一想到这里,盆杀杀的脑中就浮现出掌门死前的话:唯一打得过他们的人早在当年就死了。可是这人是谁?盆杀杀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一个弟子前来报告说有三个人想见盆杀杀,还说他们是盆杀杀的大哥什么的。盆杀杀一听就知道是王迪非他们,便马上赶回去。

前往天山门的一路上王迪非他们就听说盆杀杀当上天山门新掌门的事,然而当见到盆杀杀真的坐在掌门的位置上时还是觉得很惊讶。

“小妹,没想到你居然当上天山门的掌门。”王迪非说。

“杀杀,我真为你骄傲,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的。”刘率说。

李依丹也跟着说:“杀杀你真厉害,当初你离开我们的时候我们还有点担心,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

大家在一起寒暄了好一会儿,盆杀杀说了一些她的经历以及如何当上掌门的,不过也隐瞒了很多,而王迪非则告诉盆杀杀他们一路以来所发生的趣事。四人聊得十分愉快。

突然王迪非感慨道:“要是爹也在该多好,希望爹在天有灵能看见小妹如今的成就,想必他一定很欣慰。”

“大哥……”盆杀杀稍微有点难过,她问王迪非,“爹真的会欣慰吗?”

“那当然。虽然武功方面你还不及爹当年,但你当上了一个门派的掌门还把门派打理得这么好,我们杀家除了你没一个人做得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迪非说的这句话立马让盆杀杀一个激灵,她想打了那个唯一打得过四大门派的人是谁,那就是她爹——杀家当家。如果不是她爹练就了武功绝学灭生掌,青林那些人也不会产生嫉妒,由此看来四大门派害怕灭生掌,也只有灭生掌才能对付他们。

可是这灭生掌到哪里学呢?安排好王迪非他们后盆杀杀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灭生掌是杀家的,肯定只有杀家的人才知道,盆杀杀立刻懂了,找王迪非!

一开始盆杀杀告诉王迪非她的想法时,王迪非不同意,不过盆杀杀并没有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地私下里问王迪非灭生掌的事,说自己一定要练。终于又一次,王迪非告诉她之所以不同意的原因。

“小妹,大哥不想让你练灭生掌是真的为你好。”王迪非一脸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大哥知道你想为杀家报仇的心,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人死不能复生,你为什么不能放下而在乎更多的人呢?大哥现在只希望能快点找到你姐姐朱离离,然后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下去。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能明白小妹。”

可是盆杀杀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不听王迪非的解释,她又争论说这不光是报仇的事,这还是为江湖铲除祸害。

“是,我是一心想报仇,但不论是不是为了报仇,四大门派都该被铲除。四大门派危害江湖,只有打败他们百姓才能安心生活,难道大哥要我放弃除暴安良的理想吗?”盆杀杀说。

王迪非没有说话。

“对于这种自恃武功高强就欺凌百姓的人只有变得比他们更强才能打到他们,所以大哥请告诉我灭生掌的秘笈在哪里?”盆杀杀继续说,“至于找二姐的事我们可以一边报仇一边寻找。大哥,我求你了!”

一阵沉默后王迪非只说了一句:“小妹,你别再逼我了。”话语间充满了矛盾与痛苦。

盆杀杀察觉到了王迪非的痛苦,于是没再继续求王迪非。

没想到这场对话被从房外路过的李依丹听到了。当李依丹听到找寻朱离离是王迪非的希望时,她的心里涌起了阵阵的不安与难受,她突然难过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她逃也逃不掉,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说出一切真相。

当天晚上李依丹来到王迪非的房间,想找他谈话。虽然已经知道了王迪非以后的打算,但李依丹还是想听王迪非亲口对自己说。

“迪非,这一路向西游玩,我们也算到达了目的地,我想……我想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找朱离离。小妹我已经找到了,现在我只想把二妹找回来,虽然不知道她身在何方,但我相信一定能找到她。”王迪非笑着对李依丹说,“到时候我就把王家的生意完全交还给父亲,我们兄妹三人找一个和平安宁的地方,在那里,好好过日子。”

王迪非眼神中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拉着李依丹的手,与她深情对视,说:“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一起生活,我会搭一个小木屋,春天我们赏花,夏天就听蝉,秋天收获金灿灿的稻谷,冬天去赏雪。你说好吗依丹?”

这是王迪非发自肺腑的真心之言,听完后的李依丹流下了眼泪,这眼泪中有欣慰,但更多的却是痛苦,因为两个人如此相爱,但她却不能与王迪非在一起,她必须面对那个事实。

“迪非……朱离离已经死了。”

李依丹将朱离离在神农宫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迪非,还将她如何与章盼为伍害死朱离离的事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皇上认为这是宫中的丑事,没有昭告天下,只是将朱离离的头颅悬挂于城门口,示众三日,所以你不知道,但我必须说出来。”

王迪非越听越感到震惊,到后面他竟摇起头来,一副无法相信,但更像是不愿承认的表情。

“迪非,你杀了我吧,为你二妹报仇。”李依丹哀求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王迪非绝望地问,这样的打击太重,他快要受不了了。

“事到如今你就杀了我吧。”

王迪非没有杀李依丹,而是逃离了房间。他无法对李依丹下手。

王迪非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他只知道一昧地向前逃,仿佛能逃离这铁打的事实。在逃离的途中王迪非渐渐流出眼泪,他哭了出来。突然天下起了大雨,他的脸上一片湿润,那是泪水与雨水的交织。

他该怎么办?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他该做何选择?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杀了李依丹,但要他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而跟李依丹在一起又怎么对得起朱离离?如今最好的选择是离开李依丹,但如果这一生都不能与李依丹在一起,他宁愿去死。

“爹!我该怎么办?”

王迪非用尽了力气,他逃得无力了,哭得无力了,他跪了下来,在一片雨声中哭喊着。哭声夹杂着雨声。

王迪非从雨中回到房间后大病了一场,那几天他谁也不见,他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该怎么办。在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照进窗户,映入王迪非的眼中,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看见了爹娘的身影。

“爹,娘……是你们吗?”

王迪非一丝微弱的话语游荡在房间中,他好想有个人可以依靠。

“爹,娘……”

同样的呼唤再次在房中响起。他想回到爹娘的身边,他不知如何面对盆杀杀的逼问与朱离离死亡的事实,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要去找爹娘。

王迪非心中自嘲,自己果然还是没用,既然无法面对,那就请原谅他,让他退缩这一次吧。

“爹娘,我好累……”

渐渐地,王迪非睡着了,在梦中他真的见到了自己的爹娘。

第二天一早,王迪非醒来后就做到了书桌前,写了什么东西,然后拿出一把匕首,切腹自尽。他自杀了。

后来送饭的吓人发现后将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盆杀杀她们。

望着王迪非的尸体,李依丹简直不敢相信,她身体无法动弹,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连哭也不知怎么哭出来。而盆杀杀则马上冲过去抱住王迪非的身体,嚎啕大哭。唯一比较冷静的只有刘率,他发现王迪非写了封信,这应该是王迪非临死前留下的。于是他将信拿起来。

信上这样写道:小妹,大哥真的不能让你学灭生掌,可是做大哥的又怎能忍心次次面对你的哀求?所以请原谅我,大哥先你一步去见爹娘了。依丹,我不怪你,就让那件事随我永远的离开人世吧,希望你能忘掉它,以后快乐地活下去。刘兄,请好好替我照顾小妹与依丹,她们就拜托你了,王某感激不尽。

当刘率将信上最后一个字念完后,盆杀杀与李依丹更加深刻地意识到王迪非已死这一令人绝望的事实。这是王迪非死前最后的无声独白,信中的每个字她们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正是因为如此,盆杀杀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王迪非。

“都怪我,要不是我一直问大哥灭生掌的下落也不会逼得大哥自杀。是我,是我害死了大哥。”盆杀杀说。此刻的她万分后悔。

而李依丹则认为是她自己害死了王迪非。在王迪非对未来美好生活充满向往的时候给他以晴天霹雳,这承重的打击谁能承受住?都是她的错,但她会将这秘密永远保守下去,因为她要完成王迪非最后的愿望,她要忘记,她要快乐地活着。

“迪非,我答应你。”李依丹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同时她终于哭了出来。

刘率伸出三根手指,对着王迪非的尸体发誓:“王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杀杀和依丹的就算是舍弃我这条命也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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