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茶杯被摔下地上,陈生赶忙俯身到地上去捡,方圆几里,谁不知道媒婆王姨是一个抠砖缝的,你摔她一个茶杯,她敢去你家白齿一个月的饭.
再看张小云,亦是如此,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躬身和陈生一块去捡摔落的茶杯.
就在如此的一来一往间,陈生不经意的瞟到张小云的脖子下悬着一块特别眼熟的古玉,想必是刚才张小云一直把玉放在衣服里面、由于此时弓起身子,玉才掉落出来.陈生难忍好奇定睛一看,好家伙:
此玉佩为成串的葡萄形,水晶般的淡紫色与乳白色交相掩映,整体都以勾撤的手法,满饰盾纹或回纹,以衬托菩提子的华美,这样,玉器的造型与纹饰的流畅,完全做到了水乳相融;玉佩上雕刻的每一片叶子上,都绽开着一颗乳白色的菩提子.而这块古玉,竟和陈生自87年之后一直不离身的古玉是一模一样,名为叶叶生菩提.
“你这块玉是从哪来的”陈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什么,你是说这块玉吗?”张小云此时还有些许的不解.
陈生看也不好解释,便把自己的玉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此时,张小云满脸震惊“你,你也有玉?”
再看陈生工作的食品厂,此时警车来了不下五辆,陈生和条子宿舍周围都拉起来警戒线,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法医和浅蓝色工作服的警察把宿舍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经过一番震惊后,陈生和张小云也都冷静了下来,各自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我先说吧,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陈生看着外面媒婆王姨没有被被子掉地的声音吸引过来说到.
“那是在我七岁的一个晚上,半夜淘气用手指了下月亮,便被我爷爷大声呵斥,当晚就发起高烧,差点烧的不省人事,我爸妈要把我送去医院,我爷爷拦着没让,幸亏我爷爷当晚起坛做了一个法事,我才得以活下来,完事后,我爷爷便从他的法事箱里把这块古玉翻了出来,让我带上,自此便人不离玉,玉不离身.”陈生平静的说道.
“这么说你也能看见 ..那个?”张小云忍不住问道.
陈生看着此时的张小云可爱非常,便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那个?那个啊”.
张小云一听,好像有点失落.说了声“好吧,当我没说.”
陈生:“是,我从那天晚上开始就能看见了.那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陈生这么说,张小云像是发现了鑫大陆一样,两眼放光的讲起了自己获得古玉的经历.
“我也是在7岁的时候,那天是阴历的七月15号,晚上我奶奶陪我出来上厕所,到院子里,突然听见了一阵铃铛的声音,然后好像又有争斗声,嘶吼声,我有点害怕,就问奶奶,结果奶奶没有听到,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时也是小,就没太在意,可当我上完厕所回屋里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有个声音跟我说,快,用手指一下月亮,听话.于是我便鬼使神差的指了月亮一下,后来就不记得了.只不过第二天起来,我的脖子里就一直戴着这块玉,小时候我问我奶奶,我奶奶说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只是让我一直戴着这块玉,千万别摘下来.”
听完张小云所说,陈生不免心中更加疑惑.于是便跟张小云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与媒婆王姨匆匆告别,就向家中跑去.
到了家中,陈庆礼老爷子正躺在躺椅上睡觉,看到地上倒落的酒瓶子,陈生知道,这老爷子,今天又喝多了.
本想着要不去要去张小云家去问一下张小云的奶奶,可转念又一想,毕竟今天双方相亲才见了第一年,现在贸然前去问东问西去,总有些不太合适.
就在陈生纠结犹豫之时,腰间的bp机突然响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有急事,请速回电“.
“这个条子,不知道我今天相亲吗,能有什么事?” 正当他要准备脱衣服休息一下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拍脑袋“坏了,出事了.” 看到bp机的消息,陈生赶紧来到客厅,拿起座机给条子回了个电话,果不其然,刘大爷死了.
本来陈生还心存一些侥幸,但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后,还是一时的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刘大爷才50多岁,还算壮年.
陈生工作的食品厂属于国营企业,光男生的全宿舍就有十七八栋,而刘大爷,正是陈生条子他们这一栋的宿舍看守人员之一,因为他们单位规定,宿舍不让喝酒,所以陈生和条子就经常买点熟食、花生米、拌黄瓜之类,去从不缺酒的刘大爷那整上一顿,这一来二去,三个人也算是处成了忘年之交.
那至于陈生为什么会早有预感,这便要从半年之前说起:
半年之前的一次,陈生和条子在跟刘大爷喝酒,本来白酒不到半斤两的刘大爷突然像是李白附体一般,二两的酒杯接连下肚,不下五杯,这还不算,当天陈生和条子特地在外面买的凉啤酒也被刘大爷喝去了一半之多.可见刘大爷此时的状态,条子不免打趣道“大爷,我瞅着您今天的量可比陈生强多了啊,酒神附体了吗您?”刘大爷爷不说话,只是呵呵一笑,便又拿起桌子底下的一瓶啤酒作势要开,陈生见此,连忙把刘大爷的胳膊压在桌子上,盯着刘大爷的眼睛“酒神?我看,怕是一只酒鬼吧.”条子一看,连忙把陈生的手从刘大爷胳膊上拽下来,还略微有点恼意“干嘛啊你,这咱大爷,多喝点就多喝点呗.”此时只见刘大爷微微一怔,便趴到了地上,陈生只见一股污浊之气从刘大爷的七窍升出,飘于窗外而去.“果真是个酒鬼”,陈生心里暗叹一句道.第二天,便回家跟陈庆礼老爷子要了几张驱鬼辟邪的符交给刘大爷,让刘大爷一张贴在窗楣,一张贴在门楣,一张便压在宿舍的床下.从此之后,刘大爷的酒量又恢复了正常,经常不到半斤便欲躺到床上睡去.陈生看到刘大爷如此,也逐渐是放松了警惕.
时至天已贴黑,陈生也是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厂中.此时的警察和法医已经退去,宿舍门口的警戒线也已经拉了下来,听老家跟刘大爷家相距不远的工友说,最后法医给下的结论是酒精中毒,因人昏睡过去,无人发现,错过了救治的时间,这才导致了刘大爷的死亡.
陈生知道,这并不是刘大爷的根本死因,但真正的真相,陈生无法公之于众,就算说了,众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便暗下决心,帮刘大爷报这一命之仇.
骨灰从太平间出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刘大爷的儿子和工作人员一块将刘大爷的骨灰装入一个精致的骨灰盒中.葬礼办的不算太大,但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方方正正的灵品奠台,花花绿绿的花幡花圈也算是备的齐全.
“爹,爹,你上西南,条条的大路,宽宽的宝船;爹、爹,你上西南,溜溜的骏马,足足的盘缠.” 随着刘大爷大儿子的这一声行路开道,送葬的众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因为不是亲属,所以陈生和条子都只是在左边的胳膊上系了一块写着奠字的黑绸,两人跟在队伍后面,都是烟不离嘴.
陈生和条子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看到刘大爷的骨灰随着棺材的落下就要永远埋在这片土地下之后,两人心里都不免有几分感慨,眼眶里不自觉的滚下来两滴热泪.
在给刘大爷的坟磕了三个头后,陈生和条子也没有再回奠堂喝茶,而是都骑着自行车向食品厂走去.
“生哥、我看以后咱哥俩也是少喝为好,我可不想跟刘大爷似的,才活了不到60岁,孙子还没看几年呢.”条子看着陈生有几分感慨的说.
“没事,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彻底的无产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陈生回道.
条子当然不知道陈深这句话所含的深意,因为此时在陈生坚毅的目光下,隐藏着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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