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尘若梦

醉江吟

笑红尘痴情难醒

留余庆泪言谁亲

我闻听 长亭雨落霖铃

满芳庭 旧忆江南繁星

鸿雁传信 尺素丝巾

六角亭

岁月长青 袅袅婷婷

梦中影

夜静思听多温情

月映疏影竹相应

万千兵甲雷霆

热血不负少年性

执笔江山倾

狂书岁岁频

醉江吟

把酒江湖行

踏歌行

犹是风中浮萍

恩怨谁言轻

爱恨总是情

【宋开宝八年,金陵城破,南唐后主降宋,俘至汴京,北国纷雪未止,三载,七夕时节,后主饮牵机卒,一代风流帝王从此谢幕。靖康元年,卞京城破,徽、钦二帝被迫北上,俘至上京,又一代风流帝王从此退出历史舞台。同年宋高宗逃至建康立临安行在。由此可见,历史有周而复初之像,真真的叫人感叹。南宋而后相安百年,期间不乏有诸多感人故事,有史记者,后来人惯闻。亦未入史者,其后世人茫然枉猜,吾便借此未入史历者剪出一段,闲来衍生一出《虚梦记》的故事来,巧作以史为线,专注以怡情为本,强扯硬拽,了不成文,虽纯属胡编,自觉入情入性,不作他念,任凭诸君展颜笑尔,供闲者消遣,慰贫生之情思也。】

梦幻人生终虚渺,千古风云恒自飘。

江山变化常如是,社稷承连为明朝。

梦思红颜君莫笑,坠堕红尘忘九霄。

莫嫌千年旧梦遥,情虚点墨纸上滔。

第一章 前尘若梦

风过窗棂,纱帘轻扬,屋外有声声虫鸣,月光皎洁透过窗台,光华似水,轻柔无声。

窗台内灯光昏黄,离窗十来尺处有一张案桌,桌面很宽,台面上叠放着少许书籍,一青年男子此时正单手撑着下巴斜坐在桌前,观其年岁莫过四七之数。其手边压着几页纸张,最上一层纸张仍显有未干的墨迹,似是刚落笔不久, 其边上放着一本薄册,册面上有《林夕笔录》四个黑色篆体大字,非常醒目。

兴许是无聊,男子托着半边脸愣愣的目视着前方的窗台,窗外是一片虚无,他的眼神空洞,似在看风动纱帘,又似在赏月影清幽,也不知此时他是何种思绪?或许此时的他魂灵已飘远了,也或许他就喜好这夜静孤寂之感吧!

灯花闪烁,烛影摇曳,男子眨了眨眼眸,抬手又揉了揉,似乎是回过了神,低首瞧向那几页纸张,纸张洁白稠密,其上字迹洒脱婉丽,自然流畅,在灯光与月光的静谧中,字里行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你观那其上写的是何字?启首映入眼帘的便是七言:“晓燕春归暖玉中,初试禀恩梦意同。细数相执千般隙,红尘嫌我恨相逢。”再下面便是五言:“吾泪娇憾凄,流年何处栖?

夜更梦难息,情真意怎弃?

相思语孤寂,叠梦相附依!

难圆卿本意,何年如我期?

我期如弦月,斜挂无星夜!

茫茫渺无途,辞岁愈渐疏!

卿本惠佳人,愧怨我无惜!

惜珍掌上珠,无颜相对诉!

未知卿何安?心悬难彼岸!

我本枯庄木,因汝结荻花。

执意遁空门,何奈多牵挂!

余年多魔劫,世道何来闲!”男子反复看了数遍才将那一页纸放置一旁,再观下层的纸张,仍是满满的一页墨迹“曾识古云南柯,今昔梦尚若何?前情历历如影,世事匆匆拂过……恨意绵绵终不绝,残梦多少年。”男子略略的看了一遍,便呆呆的望着那些字出了一会子神后便摇头轻叹在那最后又添了“前尘若梦”四字,就起身走向窗边,这时的他精神越发萎靡了,然而观其忧郁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窗外深暗,幽僻处有阵阵虫鸣,在这深秋的夜里更添了几分寂静。放眼眼前的方寸之景映着月光倒也瞧的清楚。偶尔一缕夜风吹过,窗前一小片竹林沙沙作响,影迹婆娑。

呆呆的站了一会便抬头仰望,一轮满月斜挂竹头,夜空苍邃,繁星璀璨,他的眉目渐渐舒展,心情似有些许舒畅,随口自叹道:夜半月迎人,忧心梦多惊。冷华凝竹影,绪乱唯吾吟。”许久月华渐暗,黎星隐若,他倚窗而立依旧,唯有翠竹与其相对,两相始终静寂无言......

良久鸡鸣破晓,天撒晨辉,院里便有了人影,气候清凉,鸟雀欢腾,寂清的清晨便也多了些许悦意。

吱呀一声,屋门被轻轻推开,从中走出一人来,散发披肩,衣着单薄,神情略有困倦,缓步走下台阶,随着小径缓缓而行,行至片刻,见前方花圃间有位正在浇花的小姑娘,便轻声唤道:“小雅”小姑娘身材娇小,看似年龄不过十二三岁模样。

小姑娘闻声,似早有准备,转身抬头应道:“少爷早”抬起的脸庞略显稚气,看其娇嫩的模样,倒也是个美人胚子,说着快步近得男子身前恭敬道:“少爷,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吗?”

男子浅笑摇头:“今日无事,在府中歇息一日。”

小姑娘又道:“少爷这是要去那平台”?

男子点头道:“你去准备一些茶点吧,今日可能有客人要来,顺便将承影取来”。

“是少爷,小雅这就去”小姑娘随即应道,快步将浇水器具放置花林角落,便朝向男子房屋小跑而去。

男子继续缓步而行,院落很大,厅殿楼阁峥嵘轩峻,树木山石蓊蔚洇润,这是那许多大户人家所没有的,更是那许多人做梦都想见上一见的将相大院。

原来这男子竟是那当朝枢密使秦熺的第三子,单名一个虚字,是当朝前相秦木云之幼孙,虽说如今前相早已仙去,这秦家也再无从前那般景象,但朝中仍有一品大员,经数年的沉淀,其家境倒也不落多少老相在时的那般旧景。

秦虚其住所位于这府院东角落,其右侧角落有一座山石平台,虽是平台却也是座景设的假山,其高十余仗,其平台就在其中段三仗处,直径若莫四五仗有余。假山伴有葱郁树木,其沿有小潭流水,水自山顶曲延而下,绕院而去,自生出一番自然之美来。

秦虚行至山前缓步而上,石阶嵌山体而盘,至平台而止,平台靠山体边立有圆形桌凳一具,与平台同色一体,浑如天成。秦虚踏上平台走近石桌,长袖轻掸凳面,有些许露珠,掸净了便随之坐下。

坐等片许,那名为小雅的小姑娘便带着几个小丫鬟上了平台,男子浅笑相迎,小姑娘近前,双手捧握一把精制宝剑递予秦虚,轻唤道:“少爷”稚嫩的脸上没有那个年龄该有的活跃气息,却也不似下人那般只有唯命是从的秉性。

秦虚点头将剑托于手上,剑鞘青绿,精美花饰刻落于其上,两端各嵌着一颗八角形的蓝色晶石,与之相连有精美的纹路环绕,其晶石顶端篆体镌刻有“承影”二字。

秦虚抬手轻拂剑身轻声道:“小雅,这段时间我不在,可有落下功课?

小姑娘愣了愣神抬眼望向眼前的少爷,见他眼中似有笑意,微微蹙眉道:“少爷不在府里,小雅也不会偷懒的。”

秦虚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齐肩的小脑袋道:“时间过的真快,小雅都成大姑娘了。”

小姑娘看着眼前的少爷没有说话,目光却是又落到那柄剑上。

秦虚见其神态轻轻一叹道:“十年了,你还是忘不了?”

小姑娘听到秦虚这话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颤,抬头又看向少爷,动了动唇,似要说什么,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半响终是没说出来,缓了缓只听她轻声道:“少爷,再教我剑法吧,之前教的我已全会了。”

秦虚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滋味难明,摇摇头只有轻叹,心道:“终是长大了”是啊,虽然她不说,可她想说的,她的苦楚和仇恨自己何曾不知?

多少次午夜梦回,泪湿枕巾。多少次暗夜孤独,想要娘亲的怀抱,可终究再也不可能了。这又何曾不是他年幼时的噩梦呢!

秦虚微微点头:“也好,不过哥哥不希望你带着仇恨,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这样,你可知道?”

小姑娘缓缓低下头,似乎眼中有泪,但终是没有哭出声。稍缓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倔强的望着眼前的少爷道:“小雅知道。”一双水灵的丹凤眼却是涨的彤红。

秦虚欣慰点头道:“当年救我们的两个哥哥今日可能会来,你可想见他们”?

“嗯”小姑娘乖巧的应着声低下头抹尽了快来流出的眼泪。

秦虚收回再次抬起的手轻声道:“燕哥哥可能不认得你,若是他来了,不要失了礼数,知道吗?”。

小姑娘蹙了蹙眉点点头回道:“知道了,哥哥还把我当着小孩。”撇着小嘴小脸明显有些涨红。

秦虚呵呵一笑顿了片刻又叹道:“也不知如今燕兄怎么样了,十年了。”抬眼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

小丫鬟们将茶点放好就陆续的下去,小雅为秦虚倒好茶后就静静的站在一旁。

秦虚缓过神坐下看着那杯清茶又是一阵发愣,片刻后才端起那杯带有温度的青花杯送近唇边闭眼轻轻抿上一口。

艳红色的茶水飘溢着浓郁的香气,绕齿留香,醇厚带有浓郁的茶水慢慢入喉,余味却有一股苦涩,他闭目细品,思绪翻腾。

晨光柔和带有暖意,闭目淋浴温润怡人,他心中忽的浮现了两句诗句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思来想去,却忘了是何人所作,便摇了摇头一声轻叹,也不再去想,只是当他睁开眼时,眼中却满是淡淡的忧伤和追忆。

十年前,和那时一样?和那时....同样的茶,同样的水,饮入口中却多了些许苦涩,难言的苦涩。

静思良久后放下青花瓷杯,才起身走至台边放目远望,眼前是一片清明,却在他的心里有着展不开的惆怅,不是昨夜一场惊梦,使他想起十年之约,他似乎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小雅,将之前我教你的那些剑法演练我看看?站了许久,见旭日渐升,秦虚才转过身对着仍静静站立在一傍的小姑娘轻声道。

“少爷,我已经熟练了,只是...没有少爷使的好”小姑娘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道。

秦虚笑道:“无妨,你只管演练”。

小姑娘也不多话,拿起桌上的剑,便演练了起来,小小年龄在秦虚看来也舞得有模有样。

秦虚微笑点头:“不错,只是有些急燥,若是长期这般,你的身体恐怕难以承受,你且不必超之过急。”

小姑娘点头应是,眼中却有黯然,唇角微动,似又想说些什么,秦虚见此,只等她言语,筹措了片刻小姑娘终于开口,怯怯的道:“少爷你可有寻到害我爹娘的凶手”?眼里尽是祈求和希望

秦虚沉默良久无奈摇头道:“还没有”多年来,他一直在追查,但始终没有结果,当年所见之人皆无一幸免,此事也时常使他午夜梦回时感到无力。

终于小姑娘忍不住眼眶再次湿润,呆呆的站立了一会,带着哽咽道:“少爷,我这样什么时候才可以报仇啊?”

秦虚轻声一叹道:“哥哥会找到的,放心吧!”

小姑娘抹掉眼泪,倔强点头道:“小雅知道了,少爷。”

小姑娘并非秦府下人,当年秦虚救她时,从她娘亲的口中只知唤她雅儿,自后秦家众人便称她为小雅,秦府上下也并未将其视为下人,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终究明白她并非秦府中人,来到秦府也是因眼前这个人所救,她识他为最亲近的人,最好的少爷,终究他是少爷,少爷对她再好,她也不敢有太过娇情,虽然少爷不会对她严厉,但她自认为其它人看在眼里也是不好的,虽然也知道少爷并不在意,可她似乎与一般同龄孩子是不同的,在她心里终是有隐隐的一层隔阂,或许这就是血缘关系所致吧!

秦虚微微点头嘱咐道:“今日再教你一套剑法,你慢慢练习,切不可超之过急。”

小雅应声走向一旁,秦虚携剑走入台中,小雅站立一旁静默牢记。

春日酿成秋日雨。念畴昔风流,暗伤如许。纵饶有,绕堤画舸,冷落尽,水云犹故。忆从前,一点东风,几隔着重帘,眉儿愁苦。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演练了数遍,小姑娘在旁过目不忘。剑法精要她从小习练,如何复杂的剑法万变不离其宗,她细细观察便可深记贯通。

“有怅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况晚来,烟浪斜阳,见行客,特地瘦腰如舞。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

“三世因果皆俗缘,自在观心自在身”终究不是执着之人。剑轻舞,流水行云,心境变,自然飘逸。

也不知道怎的,秦虚捡起从前的所习,心中突的生出了许多悲意,不知不觉进入一种难以自禁的境地。

“秋风送爽人道闲,一梦未觉晃十年”是自嘲还是自责,恍惚间,自觉还是那个轻狂的少年。

似笑非笑,终究是一种难言的情绪。小姑娘站立桌旁,只见少爷教习剑法,却不知少爷今日心绪,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少爷似乎习过这套剑法,只不知从何时起,就没见少爷再习过,此时见少爷收剑方缓过神来,正待要上前接过少爷手中的剑时,才发现边上似多出一个人来,转头却见一黑衣青年男子端着茶杯淡淡浅笑。

一声清鸣,舞动地剑划破空气脱手而出,朝着石桌旁的黑衣人而去。

小雅眉头微蹙,这人似乎是见过的,却不知是何时见过,只见他微笑品茶,那样的清淡,那样的优雅。

承影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停悬在黑衣锦服男子身前,静静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秦少爷今日特意在此等候?”男子放下茶杯,接过剑淡淡的道,眼光扫过剑身后,才缓缓抬头看向秦虚。

“小弟有礼,兄长终是来了”秦虚缓步桌前相对而坐露着一丝悦意亦有一线忧伤轻声道。

二人相视浅浅一笑,男子缓缓摇头道:“秦公子已不似当年轻狂”

“多是与兄长学习”秦虚亦是苦笑道。

男子将剑放下望向秦虚微微点头道:“你很不错!”

“兄长何意?”秦虚微微皱眉道。

男子转过视线,望向那遥远的天际,似乎那边有什么,静静的似乎能到什么一般,静默了片刻后,男子才缓缓转回视线道:“贤弟终不失我当年之约,我应该替婉儿高兴。”

秦虚不语,提壶斟茶,随口将自己一杯饮尽,眼神飘忽,唇角微启,似有欲语非语之态,当眼前这位义兄转过视线时,他就知道,当年之事这个做哥哥依旧还在心上。

黑衣男子见此轻叹道:“难为你了,若不是当年我的失误,也不至于....”言语中尽是自责之情。

秦虚看着眼前的男子表面上还是一如从前,但隐隐的似多了一股平常人难以察觉的王者霸气,心道:“多年未见,有些变化也属正常。”于是摇摇头苦笑道:“是小弟的错,没有保护好婉儿,若不是这样你也不会离开,都是我的错,燕兄对不住,是我无能。”

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忘婉儿,想必她也是高兴的,贤弟不必自责。”

秦虚默默点头,一时竟没有言语。多年不见,本是有太多话要说,可当两个人同时想到心中的同一个人时,二人竟是无言以对。

沉默了半响,秦虚看着眼前的男子总觉得有些恍惚,若是当年自己强一些,如今站在这里的就不会只他一个人了,眼前的男子看上去虽然很从容,但他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的,终究是自己的错,又如何能放下呢?然而在这时他也不能太过低沉,让这沉寂多年的痛又来撕开他失去亲人的伤,转过头望着远方,那是她的安息之处,他经常会去,寂寞时,伤心时,高兴时都会去与她诉说,尽管她听不到,也不能回一句话,但他会安心,会自认为自己能得到一丝原谅。

收回目光秦虚轻道:“燕兄什么时候回来的?有去看过婉儿吗?”

黑衣男子微微摇头道:“没有,多谢贤弟这些年的不忘之情。”说着失意的情绪终是难以隐藏,长长一叹道:“终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住她,多少年了也没去看看她。”

秦虚摇头道:“婉儿不会怪你的,你现在也回了,多去看看她,我们一起!”

黑衣男子默然点头后又陷入了沉默,

秦虚看着眼前的义兄只顾着饮茶,半响后秦虚才想到什么,便问道:“燕兄,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要不就留下来吧?”

黑衣男子抬眼看着秦虚,似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时而空洞时而迷茫,数息后,那男子就要准备回复时,而就在此时,阶梯上却传来了脚步声,二人正转头间,就上来了一位年龄相防的青年男子。

该男子身披淡蓝衣衫,此时已轻步走近桌前,见黑衣男子微微一笑抬手见礼道:“燕兄别来无恙?”

黑衣男子颔首浅笑道:“顾兄弟一如既往,十年了仍然风采依旧!”

淡蓝衣衫男子点头道:“燕兄也不失当年英姿!”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道:“听江湖传闻两位是亲兄弟,如今看来是不错了,难怪当年你那般护着你的兄长,燕某自叹不如啊!”

淡蓝衣衫男子转头看向秦虚,眼中自带欣然,秦虚浅笑颔首。

回过头再看向黑衣男子笑道:“多谢燕兄当年手下留情!”说着鞠躬一拜。

黑衣男子本想抬手阻止,只听秦虚道:“燕兄应受此一礼,我亏欠你的今生恐怕难以偿还,区区一礼又算得什么!”说着自已也恭身一拜。

黑衣男子无奈摇头,只得任着他们。

礼毕后黑衣男子才道:“于我你们也不欠什么,我离开十年便是要知道你是否有负婉儿,若是此时你已娶妻生子,当年的话顾兄弟应该没忘吧?”转眼看向浅蓝衣衫男子,男子缓缓点头,没有言语,望向二人又续道:“很好,没让我失望,所以现在你们也不欠我什么了。”

秦虚神情失落点头道:“这十年燕兄去了哪里?为什么非要十年呢?”

黑衣男子沉默良久道:“秦少爷真要听实话?”

秦虚定定的看着眼前男子默默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也在看着他“我怕忍不住杀了你,又怕对不起婉儿。”然而其言语中并没有杀意,却似有一丝复杂的恨意,

秦虚的表情依旧,一声苦笑道:“若是燕兄当年杀了我,我应该感谢燕兄。”

黑衣男子摇头道:“罢了!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三人沉默良久,小雅看他们似乎在说她记忆当中的那位姐姐,心中也是难过,便走近道:“小雅见过两位哥哥,多谢两位哥哥曾经救命之恩,小雅有生不忘,小雅也很想念燕姐姐。”

两位青年同时一愣转头看向说话的小姑娘,黑衣男子看向秦虚道:“这小姑娘是?”心里隐若猜到了什么。

秦虚见他的神态点点头道:“她正是你们当年所救的那个女娃。”

黑衣男子转头再次看向小雅,一时间竟勾起了她的回忆,他们相识的最开始不就是因这个小姑娘吗?似乎很久远了,又似乎在昨天,眼前的小姑娘也长大了,可他的伤依旧停留在当年,不曾改,不曾淡忘。

说起这段渊源那要从那一年寒冬开始,那一年金国临都中京气候寒冷,连续下了数月大雪,冰封了整个北国,而记忆的源头便要从这北国中京的一座龙虎营府邸开始。

那时府中虽也寒冷,但与别处不同,要说何原由,那便要再从一副丹青说起,你且看那丹青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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