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子首聚

“为什么不是找我?”

“找你?谁认识你啊?还是去睡觉吧,我说小子你睡在哪里?要不去我那?”

“不了,你先回去吧!”

“得,小子你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再惹事,弄不好,我们一伙人全会搭在这里。”

“知道了”

夜空深邃,繁星璀璨,月明空悬,一人静坐,柔风轻拂长发,脸上浮着丝丝发影,眼瞳深邃如穹,在月光的映射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却能映出是一张英俊的轮廓。

次日皇宫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却在街头巷尾传出了另一则新闻,临安城永乐街号称第一院怡红院传出来了一个姑娘,刚崭露头角就艳压群芳,引得京城众多贵族子弟和一些纨绔子弟的好奇,不亲眼一见都难平众人的一颗悸动之心。时不过响午,怡红院门前就挤满了各色人群,就连被自家娘子提着耳朵拉走的人都有,也是一个奇观。

然而怡红院并非人人可进之地,随着人流渐多,导致院内人满为患,都影响了院内正常经营,不得已便出了一个禁令的法子,于是便在那门前设了一个牌子,上书道‘临定公告,若入门内者,文银一百两,院内窄小,还望诸君见谅。’之语。自那公告一出,很快便从那院内便赶出好些人来,多是些文人白生,这也使得那些贵族子弟有机可趁。

为解心头之绪一些青年书生便做起另一个法子,一时间诗词歌赋满城飘絮,对于一些老学究观其现象也只能静默摇头轻叹,此种景象何曾不是他们当年模样,然而一愰岁月不留人,而今景象又如同往昔。

就在这红粉弥漫的临安城内,永乐街怡红院门前,一位英姿俊雅,剑眉星目书生模样的少年,一身青衣长立,此时正拿着一页纸张,脸上却有着一丝笑意和难堪,旁边有年轻人见他那副羞涩模样,便好奇他手中拿着何物,便趁其不备将其夺出,细观后便大声嚷嚷道:“各位,你们听好了,这可是我们辛大才子的亲笔,仔细听了。”便开始边跑边念,那青衣少年紧追其后,其形为让夺稿之人更加兴致高涨,引得那辛公子恼羞的脸上通红。

只听那人笑念道:“宫粉厌涂娇额,浓妆要压秋花。西真人醉忆仙家。飞珮丹霞羽化。十里芬芳未足,一亭风露先加。杏腮桃脸费铅华。终惯秋蟾影下。”

个个听闻一阵烘笑,只听不知是谁酸溜溜的笑道:“这还未见到人呢,便就秋蟾影下了,那见到人不就终日醉卧石榴裙下了。”

那青衣少年终是从那人手中夺来了词稿,羞着脸辨道:“这并非我本意,替朋友所为,辛某不行此等事就是。”说着就将纸张折叠装入袖中转身就走,见少年要走,有人打趣道:“辛大才子,别走啊,难说隐儿姑娘就愿意见你呢?”听到此言,那少年走的更快了,心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却也完全不曾意识到自己为何这般羞恼。

降云轩这一日也是十分热闹,因这一日秦三少要回府,在这馆中养病半月之久,为感谢馆中照顾,秦府为此大办一场宴席,馆内之人皆可入席,休馆一日,因是秦府之意,那馆长也是乐意接受,而常来馆内的学子们更是乐的高兴。

这日一早馆内便开始做宴席的准备,直到响午时分,才开始入席,加之内外人员都摆上了几桌,那些入了怡红院的名门贵族子弟也有一些人在其内,他们也是馆内常客,今日特殊,那些人也顾不得小节,这也算是降云轩人气旺盛,也不亏是第一雅轩之称。

馆内酒肉飘香,笑语不绝,论怡红美艳,谈宫火迷迹,叹月湖夜袭,而此后院一楼阁内,正坐一群人,其中就有那青衣少年,这时他正带着喷喷不平的语气抱怨道:“大少爷、大统领,就你出的好主意,我说不去吧,你偏要我去,有辱斯文,你想去,这便自己去就是。”

众人见他如此,皆讪笑,其中一人见此止住笑便道:“大哥,你就别逗辛兄了,他就是一个书呆子,跟二哥一样。”

那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笑道:“也就他们两个多喝了些墨水,多识得几篇文章,这个时候不用上,岂不是错过机会。”

而这时穿白衣蓝边的少年不悦道:“大哥,你就欺负我们,让颜兄在旁看着笑话,要不辛兄把你的词拿予大哥,让他去,看他敢不敢。”

边上一位白衣少年笑道:“应当如此,我看秦大公子,军中可算是一方之雄,不知对于此事可也有雄霸之态?”

顿时众人皆笑,那秦大公子便一脸囧笑道:“有何不敢,待宴后我们同去便是。”

原来这众人便是秦府三公子与二公子秦義与同窗辛弃疾和在客救过三少秦虚的燕云五人。

五人玩笑间也是十分惬意,大公子秦忠因三弟要回府便从军中请得一日假期,二公子秦義更是每日来此,至于辛家公子弃疾便是受邀而来,而在客燕公子本就常住降云轩,五位年轻人同聚一堂,也算是第一次,且看他们行为却似多年好友一般,并未有太多拘束,正应了那句“相逢正值年少,喜笑不言悲秋”。

众人正闲聊间,一位十五六岁姑娘正牵着一小女娃入得房来,小女娃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带有迷茫和怯意,一身浅紫色小衣,一双花边小鞋,缓缓的跟着走来,众人见之,皆叹道:“好漂亮的女娃”。

一时间便转移了话题,只见那姑娘满脸笑意道:“都来看看,我们小公主漂亮吗?”

小女娃见之更生怯意,停步不前,转身带着稚嫩的声音道:“姐姐抱抱。”

那姑娘娇笑蹬下身轻声道:“怎么了小雅?刚才不是说好了要自己走吗?”

小女娃蹭进她的怀里不说话,怯怯的转过头闪动着大眼睛瞅了一眼众人,又蹭进她的怀里,众人哄笑。

那姑娘抱起小女娃笑道:“小雅害羞了。”走近众人桌前坐下,将小女娃抱在怀里,小女娃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众人,粉嫩的小手很不自然的抓着姐姐胸前的一缕绣发不肯松手。

那姑娘笑道:“小雅,饿了吗?想吃什么呢?”

小女娃看着一桌子的菜半响没敢吭声,只听一人笑道:“婉儿,你以为小雅像你啊,这么多生面孔,她肯定有些害怕。”

那姑娘便低头问道:“小雅,你怕吗?”

小女娃望望众人没吭声,突然抬起粉嫩的小手指向一人奶声道:“哥哥。”

众人看去皆笑,一人笑道:“三弟,还是跟你亲,这一看也只认得你。”

秦虚笑道:“小雅,来哥哥抱。”便起身走向那姑娘,小女娃便挣扎着要下地。

那姑娘便笑着将其放在地上道:“小鬼,就知道你哥哥,看到哥哥连姐姐都不要了。”

众人皆笑,只见小女娃落地后抱着那姑娘的手亲一下道:“要姐姐。”

秦虚走至身前蹲下摸摸小女娃的小脑袋轻声道:“小雅,你身上还痛吗?”小女娃蹭进他的怀里没吭声。

只听那姑娘道:“小雅的伤势应该好了,最主要的是受很大的惊吓,身体上没有大碍。”

秦虚抱起小女娃道:“多谢燕姑娘一直的照顾,小雅如果没有你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那姑娘笑道:“小雅很是乖巧可爱,我已经当她是我的小妹妹了,三公子可别这么客气。”

边上一人道:“是啊,贤弟就不用这般客气,婉儿也很希望有个妹妹,这是她的福气。”

秦虚微笑点头道:“燕兄、燕姑娘,小弟在此为我和小雅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日后如若有需小弟之事,小弟义不容辞。”抱着小雅对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秦家另两位少爷也起身向两位鞠了一躬道:“大恩难谢,秦家对此没齿难忘之言”众人也就落进宴,其间馆长来过一次,众人以酒水相敬,道了留宿感谢之言,也算是结了一段红尘俗缘,宴席间众人欢娱自不在话下。

夕阳近晚,鸟雀归巢,临安城一袭风波过后渐归于平静,无关己事的人们已然归入了习惯性的生活轨迹,表面上似乎之前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曾未有过,而在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这是普通百姓所不能知晓的真实。

也就在这红日西沉之时,一行人慢行在这临安城的一条街道上,三匹良驹,一顶华盖小轿,小轿由四名轿夫单手提托而行,显然里头无人乘坐。

三匹良驹由三名小斯缚绳后随,而前头是三名年轻人,其中年龄稍小的一个少年手中还牵着一名步伐还未稳小女娃,小女娃走的甚是吃力,没走几步便停下想挣脱小手,可奈何那只大手她是如何也挣脱不下,便也随着又上几步,又重复着想挣脱,如此便走了好一段路,累得她小脸上满是红扑扑的,但她嘴里却一声不吭,或许在她心里会想,这大哥哥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为什么他们有说有笑,为什么姐姐不来?我就不跟你们走,然而她还是太小,说不了也挣不脱,突然她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或许是走累了,也或是想回到姐姐身边,三名年轻人终于停下脚步,稍小的少年蹬下身子急忙道:“小雅怎么了?累了吧,让哥哥抱好不好?”

小女娃就一个劲的哭,也不理他,那少年便从小女娃的身上解下一小手帕,边抹泪边道:“小雅要回姐姐那是吗?”小女娃这才边哭边点头。

“那好,先回哥哥的家,明天就叫姐姐来好不好?”

小女孩不作声,依旧在哭,却是声音渐小了,那少年便将小女娃抱起道:“小雅我们乘轿去,很快就会到家的”起身对另两位年轻人道:“大哥二哥,小雅可能累了”两位年轻人点头便摧上随后的脚夫,那少年便抱着小女娃入得轿内。

待得坐稳便道:“小雅是自己坐还是让哥哥抱着坐?”小女娃挣扎着也不作声,少年便将其放在身边自己坐着,小女娃自个坐着自己抹了眼泪,也不哭了,少年轻轻摸着那小脑袋道:“小雅乖,小雅以前有这样过吗?”小女娃依旧不作声,只是自顾自在抹眼泪。

少年浅浅一笑轻拍着小脑袋便单手撑开窗帘,就在这一刹那,对着窗外的这个角度,他看到一黑衣人从那不远处屋顶掠过,以他的目力,虽然黑衣人迅速,却也看的分明,背后一柄墨刀与他的衣着就是半月之前救他们的那名少年,当时他说他也会来临安城,却不曾想这时会看到他,却也不知那少年为何赶这般行劲,这临安城天子脚下,这飞檐走壁之途可是要招来不必要麻烦的,虽然见识过他功夫超绝,但这临安城也不乏绝世之辈,更何况皇城也在其中,更是险中之险,正待他寻思之时要不要跟过去,只听其中大哥似乎有所察觉,急声道:“二弟先送三弟回府,我去去便回。”便纵身跳上屋檐。

正待他飞驰远去,只听那轿里的少年跳出轿来,急声道:“大哥,那人是小弟恩人,功夫了得,莫与他起冲突,追到后邀他去府上。”那大哥稍稍一怔心道:“原来是恩人”随即应道:“三弟你

们且

先行回府,此事你可放心”言毕便展开轻功瞬间远去。然下方二人看着远去的身影都怔了片刻,事发突然让二人猝不及防。那少年方才本想自己追去,突然大哥的举动让他着实惊慌。

而另一个少年却是一个文弱书生,感知力不像习武之人那般敏锐,本是一趟平静的回府路程,在这临安城如同府中一般,很少与大哥一同外出,大哥的这般举动让他也着实意外。

收回目光那二哥便先开口道:“三弟先回府吧,家中之人必是等急了的,此事大哥去你自可放心。”那少年点头便入得轿去,一行人便向着秦府而去。

原来这三兄弟便是秦府三公子,老大秦忠,老二秦義,坐在轿中的便就是三少秦虚。

自从降云轩宴罢三兄弟便与众人辞别带着小女娃小雅回归秦相国府,因小雅不愿与那颜公子的妹子燕姑娘离开,经好阵子劝说才肯与其出来散步,走了好一阵子小女娃觉得不对劲,便想挣脱回去,却始终不果,最后只得大哭抗议,小女娃不知怎的就是不让他们抱着走,想必是与他们不熟心生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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