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款恩赦宴

众人疑惑的并不是这二人,只是疑惑那大笑之声,却不知他们竟有这般兴致,想要近前却是万万不敢的,秦府二位少爷,早先不知,可时间一久口口传问也不难知晓,带着疑惑也只能远远望着。

大笑之人正是秦虚,与大哥说性起性不免露了本性,哪管在何处。

而在旁的秦忠实在无奈,这个弟弟太过随性,江湖气太重,想要约束也是不能的,想要离开,又恐他一人也是无聊,不免硬着头皮与他胡吹。

“大哥,如果当时你在你会怎么处理这事?当时我实在没忍住,上去就一顿痛揍,那小子也是欺软怕硬的,还没怎么打呢,就哭着求饶,你可知道他边求饶边说什么。。。。可是笑死我了。”说着又是一阵自顾自的大笑。

秦忠在旁一脸黑线,等到这个弟弟笑完,他没好气的道:“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在外不要惹事,你倒好,尽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不是实在看不惯那恶少嘛,仗着家中有些实力,便欺男霸女,我早就打听过了,那不过是一家土财主,因祖上是当地的父母官,名声甚好,故此在那镇上落了户,却不想他的后辈竟是这等人物,也是毁了他祖上的清誉。”秦虚自辩道。

“虽是这般,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不是有当地官府吗?”

“别说那衙门中人,说了我就来气,这事我倒忘了,等下见到父亲这事还得让他去管管,我在那整整呆了七日,所见不平之事闻所未闻,然而那衙门却是清闲的很,竟无一百姓敢进衙门,后来打听到那县令与当地地头蛇是通一气的,开始还有人去衙门告状,结果是更惨,久而久之就无人敢去了,宁愿受些欺凌总比丢掉性命强,所以后来我便出了头,果然事后被衙门中人追捕,想来实在可气”秦虚不平的说道。

秦忠皱着眉头,心中着实有些惊骇,不想在这大宋国内竟还有这等父母官,确实是一个恶瘤,想临安这边虽有朝臣相左,却对百姓也不至于这般对待,那有凶恶至此。

“果真如此?”秦忠怀疑问道。

“可不是”

“那是哪个地区?”

“隆兴府江州边界的一处名为广济的小镇,听这名字倒是不错,可实际现状实在不堪。”

秦忠点头,心道这事应该不假,那是与金国边界之地,有这种事也属正常,不过此事不可助燃,不严查整顿这是一个外患的突破口,对于国家的损害不可估量。

“这事不可耽误,要尽快与父亲说明,你在外可还遇到此类事情?”秦忠叮嘱追问道。

秦虚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其它也没大注意,当时被追杀的太紧,哪有时间观察,那一次太险了,不是顾兄相助,我恐怕就回不来了。“说着自己干笑着,着实也有些不好意思。

秦忠看着这个也会有这种表情的弟弟也是哭笑不得,摇头道:“知道人外有人了吧,那种事你也敢插手,现在朝庭都没查到幕后黑手,日后要多加小心,难保那些人会盯上你。”

“不是我带了个小孩我才不怕他们,再遇上定叫他有来无回”秦虚不服气道。

秦忠无奈,一口气没憋下去,便一脚踹了上去,秦虚闪身躲开道:“本来就是嘛,大哥你得注意你的形象,这么多人看着呢,别损了你大统领的形象。”

时间在二人闲聊中不知不觉过去,广场上的人惭惭的又多了起来,待到午时过后,正丽门终于开启了,陆续从中走了十多位世子,随后的便是早先的那位宦官。

广场众人见此,纷纷有了涌动之意,秦忠早有所预料,吩咐驻守兵士严控场地次序,分散在广场的众人也只得远观静候。

那宦官停步后对众世子说了一些圣上宏恩之言,便交待回去好生休息,明日最后一场不可辜负龙恩便返回宫门,待其进入宫门广场上这才解了束缚。

众世子纷纷被家人朋友簇拥散去,而跟在秦忠身边秦三少这时也朝着满脸笑意的二哥走去。

秦義这时却是正在与身边的两位少年正说着什么,待得秦虚近前,身后的秦大少也随之近前,秦

義见大哥和三弟都来了,便引见道:“大哥,这是务观兄,你应该知道的,父亲早年常有说起。”

秦忠微微皱眉,对于文人这些确实他也不是很上心,再说也只是偶尔说起,秦羲见大哥似乎不记得,正要再说,陆游见之急忙向前恭手道:“秦将军有礼,在下陆游,陆某第一来临安,初次相见陆某无礼了。”

秦忠听闻眉头一挑笑道:“原来你就是陆游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听二弟说,倘若你来京,前三甲非你莫属,听闻圣上都很看好你,好、好”转眼看向边上的二弟,再看向边的少年又道:“缘分啊,你们三个竟聚到一块了,看来这一次前三甲没有悬念了。”

两位少年回礼示谦笑言:“好坏自当圣上定夺,小可不才,让秦将军见笑。”

秦義见场中人散的差不多了,便向秦忠道:“大哥,我有意邀请稼轩兄与务观去咱们府上,明日也好一起前来。”

秦忠点头笑道:“极好”随即看向两位少年道:“不知两位兄弟可愿下榻我秦府?”

两位少年对目相视,都有一丝难以确定,秦義见之急忙道:“这位义兄可有它事缠身?”

秦虚在旁笑言道:“辛兄、陆兄,我二哥难得高兴,遇到两位长兄也是这多年来唯一的一次了。”

两位少年同时看向秦義,秦義颔首一笑,二人又相视一眼便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了。”

秦忠见二人答应笑道:“两位兄弟就先随舍弟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两少年点头回礼,秦虚看向大哥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秦忠道:“这几日有职在身不能回去,你就随你二哥回去吧,好生招待这位兄弟。”

秦虚点头,众人分散,四人走出广来到路边上了马车,二位下人便赶着车便直向秦府而去,秦忠看着远去的马车脸带微笑默默点头便径直入了宫门。

次日再试,其形如出一撤,因事态紧急,第三日便出了榜名,一时间临安城沸腾,状元越州陆游,榜眼临安秦義,探花济南辛弃疾,当日朝庭下旨前三甲入宫面圣,赵构在殿上激励了三人,即时便下派了任务,次日就要随夏庆王出使夏国,如若要回乡可以宽限几日,辛弃疾、秦義当即言明无事,陆游犹豫后需宽限两日,赵构应允并遗兵护送返乡,临安到越州虽不远两日也只是一个来路程,两日后宋庭皇宫大摆宴席,一庆国有良才,三甲位不虚,二庆宋夏联帮永固与夏使臣当今夏庆王送行返国,宴上宋皇与夏王皆是高兴,各职大臣自当应景。

在期间绍平郡主亦喜亦忧,喜则终于可以回国不再困傅在他国,忧则这里的事似乎还未了,来的目的是要寻师兄,如今师兄未寻到,反而遇到了自己都不能解决的事,这一去如果师兄仍然没有逃出这座城,那后果不堪设想,明天定然有大批军队护送,城中自然不能停留,这事还得伯父帮忙,想着便望向正谈的正兴的李仁忠,李仁忠虽在举杯附合精神却是极度警惕,察觉到小侄女异常,他自然知道她心中所虑,放下酒杯,点头示意让其不必担忧,则耳轻言早有准备,小郡主才放下心来。

而在对面而坐的建王也察觉她的异常,却不知原故,频频而视,无奈大众场合也不敢上前轻言,李曦琳心静后才发现对面有人频频而视,回视才知是那位殿下,二人两目相对,赵瑗心中微动,李曦琳抬杯浅笑,赵瑗慌忙举杯还礼,相视一笑起身道:“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小王定不负忘。”心中忐忑,也不知何故,抬杯一饮而尽。

李曦琳还礼尽杯道:“殿下身体无恙?”

赵瑗点头回道:“已大愈,郡主请。”

李曦琳回坐点头轻道:“殿下大病初愈,多加保养。”

赵瑗回礼:“谢郡主关心。”

李曦琳回礼点头后便被众人举赞敬酒,赵瑗久视心中茫然,饮数杯后微感不适便离坐出席,侍女搀扶他心中亦喜亦悲。

而在他y离席后,一个少年望着他出殿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而在他转头一瞬,坐在上位的赵构正巧向他望去,少年回过头发现父皇正看向他,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赵构见之别无表情则耳与身边的吴皇后轻语了几声。

皇后离座走近少年轻声道:“琢儿,去看看你皇弟吧。”

少年抬头唤了声母后又转头看向主坐,赵构微微点头,少年起身恭礼便离席而去,皇后回坐轻声对身边的皇上道:“官人,瑗儿没事吧?”

赵构不答轻叹摇头,吴皇后见之不语,抬手斟酒,心中亦是轻叹,脸上仍留浅笑。

夜间秦府亦是酒宴,因次日就要出使夏国,故此辛、陆二人就安排在降云轩宿住,秦府设宴自不会将此二人落下,下午申时秦虚便上门邀请二人入府,顺便将颜氏兄妹二人请入府中,因情况特殊,四人也未推诿,直到酉时辛、陆二人才从皇宫回返,待到酉时过半才入秦府。

入夜秦府灯火辉煌,灯影下人影绰绰,正堂偏厅众人围坐桌前,正位王氏面带慈祥望着身前众人只是不住点头,因今夜特殊她也从后院请了出来,这一宴一庆秦府又出了一个榜眼,后续朝庭任职顺理成章,这是她想看到的,二庆为小孙儿送行,远使他国任重道远,再见也并非一两日之期,又恐人生路险,少不得嘱咐一二,为此她也得来坐一坐。下手秦熺,如今的一家之主,时常一脸严肃,今时见母亲愿出来一桌吃饭,心中也是欢喜。

余下的便是随意而坐,但众来客不意越礼,纷纷后坐,多次礼让,终拗不过,也只得作罢,辛、陆、顾、燕兄妹五人落于中坐。

王氏见此点头微笑,席中因王氏、秦熺少言,众人也未多话,期间侍女抱来一个刚睡醒的小女娃让有些沉闷的宴席多了些欢乐的气氛,似乎是还未清醒,来到厅中见到众人有些愣神,随后就看到秦虚边上燕婉儿,下意识抹了一下眼睛便挣扎着要从侍女怀中挣脱,侍女将她放下,她踉跄走到燕婉儿身前迷惑仔细的再瞧了瞧才睁着一双大眼睛喊道:“姐姐”燕婉儿看着这个傻愣愣的小屁孩忍不住笑出声,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小雅还记得姐姐啊?”

小女娃这才缓过神来,看看众人再看看眼前的姐姐,疑惑问道:“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小雅在哥哥这里好吗?”

“好啊,姐姐怎么好久好久不来看我呢?”

“姐姐有别的事,不能常来,以后一定会常来看小雅的。”

“姐姐,小雅刚梦到娘亲了,娘亲不要我了,我哭了,她也不理我”说着那双水灵大眼中竟有泪水溢出只差哭出声来。

“小雅这么乖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那只是梦,小雅乖”颜燕儿弱爱的将小女娃拥在怀中侧眼看向边上的秦虚,秦虚微微轻叹摇头,颜燕儿心中自是了然,眼中略带黯然,随即笑道:“小雅饿了吗?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女孩转过身看着一桌菜肴,再抬眼看到王氏迟疑了一会稚声道:“姥姥先吃”

王氏慈祥微笑“姥姥吃好了,你吃吧,不怕,有姥姥在。”

小女娃环顾四围见众人都对着她笑,她也就放下心来,拿起筷子向桌上夹去,然而夹几次都夹不起来,急得她粉嫩的脸上略显涨红,众人见之哄然而笑,小女娃见大家似在笑她,便更急了,越急越是夹不了,众人因此不免气氛活跃了很多,晚宴间言笑自若,直到亥初方得散宴。

次日清晨五更时分临安府衙便开始禁城中百姓随意走动,卯时就有一支军队驻守在城门前等候,待到辰时城中行出一支队伍,五辆马车,数十匹高头大马,马车两侧数十位长矛兵士,领队将领其中就有秦忠,明面上这是秦忠临时请缨,赵构也不驳回,但暗中却是赵构另派了任务。队伍出了宫门也不停留,驻守在城门外队伍随后跟上,浩浩荡荡近五百余人。

秦府,秦虚屋中,“顾兄,不需要再多休养几日吗?”秦虚急切问道。

“不了,这时正好随他们队伍出去,等一段时间可能我还会回来。”

“顾兄这是要随他们一起回国吗?”

“不一定,看情况而定。”

秦虚点头犹豫了片刻道:“前些日不意看到顾兄怀中吊坠,看着很别致,不似寻常之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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