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守株待兔

岳银瓶接过一根包裹好的银纹长枪,述了几句话后就同秦虚离开了山脚,徒步走了半天才进了一个小山村,打听到附近的集镇后连续赶至到旁晚时分才到。

在小镇歇息一晚在天色刚有微亮时二人就离开继续赶向襄阳,在客栈掌柜那得知快马天黑之前就可以赶到,故此二人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开始岳银瓶骑马有些不习惯,虽然小时候有骑过,但那不过只是小女孩好奇玩玩,在山里这些年都没碰过马,再则这快马并非平常走马,一不小心就会被颠下马去,然而这姑娘毕竟是习武之人,从小就跟着叔叔们锻炼根骨,她自己也为了家仇非常用功,再者其资质非一般女孩可比,这一点秦虚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也是暗暗称赞,故而那马技不如秦虚她也咬牙坚持,待实在坚持不下去时才停下来休息片刻,秦虚也不催促还时不时在无意之间为其鼓励,这小小的行为自然也在岳银瓶的眼里,秦虚不明说,她也不说过多感谢之言,只是用更加坚定的眼神与意志去回馈他。

二三个时辰后她终于熟悉了御马的技巧,渐渐的行程更快了,而后二人就开始你追我赶一路不耽误半点时辰,即使如此赶到襄阳时也已华灯初上。

一路疲惫临到城门二人牵马步行入城,进城后二人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于秦虚来说经两月有余终于到达此地,出了此境就到北人之地了,在此处他要好好了解那边的情况,再做出境的打算。于岳银瓶来说,除了儿时的记忆在临安那会,就再也没有别处了,经过这十多年几乎忘了这繁华之地是何模样,虽说当年在逃难时经了几处,但那时哪有心意去看,今时可大不一样了。

入了城左顾右盼,心中不知有多欢喜,走在街道上看着一路灯火通明,各家各户的门上都挂着红灯笼分外醒目,这时刚刚入夜,各家商铺正是兴火之时 ,她兴匆匆左看看右瞧瞧特别新奇,秦虚看着她的举动只是微笑摇头,牵着两匹马只能跟在后面,走了似乎大半个钟,经过一家客栈门前秦虚微笑道:“瓶儿姐,这夜市也快打烊了,我们先进客栈吧,好不晚上可就没地方住了。”

岳银瓶这时才消停下来,但仍然意犹未尽的道:“轩弟啊,前面那个小镇姐看着也不怎么样,姐也没要求你什么吧?这里就是有些不一样,姐还想逛些,你陪姐逛些?”

秦虚无奈摇头笑道:“好吧姐,那也得先进客栈将马放好吧?总不成我就一直牵着马跟在人后面吧?”

岳银瓶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马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道:“好吧,走、快些。”又是匆匆的牵过一匹马拉着秦虚就向客栈走去,不大一会秦虚又是无奈的被拉出了客栈,出了客栈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面,一条街一条街的逛着,直到大部分商家都打烊了二人才缓缓的返回客栈,岳银瓶这时才感到疲惫,秦虚在身侧笑道:“瓶儿姐,现在感到累了吧?”

岳银瓶懒懒的道:“回客栈睡了,这里真不小啊,不大记得临安那边怎么样?轩弟你是临安来的,这比临安如何?”

秦虚也装着无精打采的道:“差不多吧,我是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岳银瓶转过头狐疑的看着秦虚质问道:“你是在敷衍姐?皇都跟这差不多?我隐若记得小时候看到的景象,我现在都觉得震憾,你竟然说跟这里差不多?”

秦虚无奈道:“那是你小时候啊,你现在去看肯定不是那么一回事。”

岳银若有所思的疑道:“真的?”

秦虚认真肯定的回道:“真的。”

岳虚看着秦虚大半天,看着不像是在说谎,最后放弃道:“算了,反正你会带我去临安,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明天你还得陪姐玩一天,后天才陪你赶路。”说着就朝着客栈走去。

秦虚在后无奈的跟着,他表面上无精打彩,但他的精气神还是保存着,时不时关注着四周,特别在进入客栈时,他停了好半天才进去,岳银瓶走进了半天还不见他进去,又返回来看着他站在门边的柱子上靠着,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轩弟?生姐的气了?”

秦虚望着一脸不高兴的道:“姐,你就欺负我,刚才你为啥不买呢?买了明天就不用去了,弟弟是很累的,我明天想休息一天,好不明天你自己去逛。”

岳银瓶静静的看着秦虚半天,最终呼出一口气道:“好吧!就我自己去吧,不过你得休息好,姐知道你很累,后面的事也不知道怎么,能让姐帮忙的尽量说,走吧,我先回房了。”说着只留下一个背影。

秦虚望着她那窈窕的背影摇摇头一丝苦笑,心中却在思索着,为什么一进襄阳就有人跟着呢?是自己的错觉吗?不像,自己的直觉从来不会错,刚进城时他还没在意,直到第一次进客栈时他才察觉有异样,进客栈后他也观察了客栈内部,看不出异样,后面又跟着出了客栈,当出客栈时他就感到四处有人盯着,当他仔细去搜寻时又没了踪影,在路上他一直戒备着,但依旧没发现踪迹,直到再一次准备进客栈,他索性就在门口站会,看能不能发现跟踪的人,就在他眼角的余光突然发觉不远处的屋沿上有个黑影就要冒头时,岳银瓶却突然跑了出来,那人似乎看到了

这边的情况,就在秦虚一转头的时间他就不见了,秦虚发觉他不见了,看着离去的背影只能苦笑后就跟了进去。

虽然没发现那人大致模样,但这一来就肯定了一点,确实在这襄阳城有人跟踪他们,走进客栈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在这襄阳城也有跟踪他,是敌是友?想一路走来,这种鬼鬼祟祟大多不是什么好事,今晚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晚上有可能那人还会来,他心道:“这事还不能让隔壁的瓶儿姐知道,她跟着自己就已经很辛苦了,这晚上觉还睡不好,可就对不起她了。

站立在窗口仔细打量着眼前夜色中的襄阳城,望了望方才有黑影的那屋沿,仍是寂静一片,街上仍旧还有零星的一些人在游荡,秦虚跳上窗口抓住窗沿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屋顶,坐在屋沿上望着整个襄阳城也只有零星的几处灯火,这与临安确实有不同之处,他想起在临安这个时候应该还是通火通明人往不绝的,襄阳却早已进入了寂静。

望着星空,月色如水,应是一个宁静安祥一个夜晚,他希望是这样,希望能在这座城有个好的印象,在这两日不要出任何事,想着明天的打算,想着怎么出境,想着怎么见药王,又想那位黄爷爷,他让瓶儿姐跟着想必有这一层意思吧!待那药王见到瓶儿姐应该会给些面子吧?闭着思前想后,思绪渐渐沉寂了下来,运行着多年来一直坚持的内功心法,这就是为何他与那些江湖上的普通武者的不同之处,整个天下有内功心法的人寥寥无几,有的都已经开宗立派了,也只有他师傅只收他一个关门弟子,这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

练习功法后他进入一种假寐状态,不知多久,他循环着也不知走了几个周天,突然他感觉到四周有异状,瓦片轻微的震动声在他这种状态中听起来特别清晰,不是风带动的声音,也不是异物掉落的撞碰声,是脚踩踏后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很轻很清脆,正是步伐跳跃落下的声音,方向辨不清楚,有微风带着声音有些飘忽,似乎有七八处,正向他这边靠近,他依然闭着眼等待着,声音越来越近,终于确定了方向,抬头看着弦月的方位他能判断,那群人是从北边而来,睁开眼隐若能看到那群人的跳跃的身影,他伏下身贴着瓦面渐渐的向这边靠近,当他偶然间向地面望去,却发现那不远处的小巷中也有七八个黑影在那墙边隐藏着,这一看,他闭上眼心中一股寒突突的直冒,心想,这群人今晚是想他们死在这里啊,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可是要落空了。

秦虚伏在屋顶一动不动,那群黑影渐渐的近了,当秦虚借着月光能看清时,他们已在附近的屋顶上,正在这时有一人正要再近一步跳上秦虚这边屋顶时,有一个在后面将他拉住秦虚隐若能听到那人低声说道:“等等,听传信的兄弟说,那少年的警觉性很特别,跟踪的兄弟也说了,他似乎对他有年察觉,他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秦虚在一边听着,身体仍旧匍匐着,心中却是冷笑,果然是来杀自己的,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听他们的言语像是与前几天那些人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得要追杀自己,几百公里的路程仍然不放弃,这是与他有多大的仇啊,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他回想这几年下来,他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没得罪朝廷的人啊,也没得罪不该不得罪的人啊,他们又怎么就不依不饶呢?想着心中一叹,又将瓶儿姐给连累了,希望这动静不要太大,尽可能快速结束,但又一想这不大可能,就算这次将他们打跑,但他们不可能放弃的,想着他就头大,这还没出境就有这些杀身之祸,那到了金人的区域那不就九死一生了。

越想越是火大,心中尽是疑问,紧了紧手中的剑,一咬牙心道:“管他是谁,少爷我不惹事也不怕事,想要少爷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看着那群人静静的等着,他也在静静的等着,只待那人过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等了将近一刻钟,秦虚只听到那边似有一人有些等得焦躁,低沉着声音道:“大哥,我看可以了,想那小子没这么邪门,想必他现在只睡得香呢,我先去探探?”

这道声音沉寂了片刻,又听一人道:“好吧,你先去看看,没情况等我们一起。”

开始的那道声音听到回话后很是兴奋,举起钢刀就向秦虚这边跃来,当他落到瓦面后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掉了下巴。

秦虚正一脸笑意的躺在瓦面上朝着他笑,他浑身一个激灵,脚下一软差一点掉下屋去,然而他反应也快,即时重力下沉便稳住了重心,举起大刀就朝着秦虚砍去,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什么泼渣货,吓死老子了,吃俺一刀。”

那边数人看到此景都大喊不好,都准备跳过来,却只见他那兄弟就在这一瞬间如一块顽石被人一脚踹飞,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人就被砸到地面一声闷响就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没了动静,躲藏在暗处的那群这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在这时有了不安的骚动。

众人看着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看向秦虚这边时,秦虚就稳稳的站在屋脊上朝着他们,看不清他们目光,只见他手中一柄长剑在月光下散发的冰冷的寒光。

秦虚没有动,他们也没动,这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他们心中有些发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那人就是要找的人吗?他们不太清楚,虽然有他们画像,但在这夜色中又看不清楚,但很快他们疑惑就被打消了。

秦虚把玩着手中的剑,看着对面的数人戏谑的道:“是找我的吧,让你们失望了,小爷我问你们,是谁派你们来的?回答我你们就可以安然的离开,不然....”说着转头朝着下方望去,其意再明显不过。

半响秦虚仍然没听到回声,那边的人仍然静静的,虽然在黑暗中秦虚看不到他们表情或细微动作,但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行为就知道他们心中还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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