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李二人来到辛、陆营帐说明了太子被困之事,辛、陆自当愤怒异常,下半夜三路人马悄然入城包围了皇宫,而此时秦虚兄弟二人已是化境巅峰,就先潜入了皇宫以探虚实,只见两道光一闪而逝,二人就消失黑空中。
而宫外辛、陆分别带着百名江湖高手和属下的将领隐藏在和宁门与东华门暗处,胡雷就就带着五十位乌衣巷中的一等高手潜伏在丽正门外。在临安城外李曦琳就暂领两营主力静候消息,一旦收到入城信号即刻攻入临安直入皇宫。
而也就在这个夜晚,金军占领真州,都统制王权从和州逃到采石。而金兵主力已驻扎在和州鸡笼山,决定从采石渡江,再攻建康,准备再一次在建康抓住宋皇。
赵构听到战报心绪不宁,夜不能寐,这种情况他曾经经历过,时过三十年他都没有消去当年的阴影,如今又再次面临这种境况又上了年纪使他身体再也受不住,竟在这关键时刻一病不起,更让他崩溃的是这天天色刚暗,秦義突然出现告之了他临安的事,他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没有将赵琢贬出临安。
当夜便下旨将王权罢官,让时任督察使秦熺前去采石接任,让秦義带上圣旨返回临安,
就在秦義刚出建康府时就被人拦截了,而拦截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秦熺,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他本与陆游在邻州做通判,听闻金兵主力的事,对于临安的家人也十分着急,西蜀那边一稳定下来,他就立马赶回临安,他比陆游要早一天赶到临安,在城外也遇到辛弃疾,回到家中见母亲无恙,又听闻父亲已到了建康,次日一早便赶往建康,然而在赶往的途中偶听宫中变故,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打听之下才知事态严重,他想再返回临安,却势单力薄回去也没用,若是去建康面见圣上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于是直到天黑才赶到建康,得圣旨后返回临安却被袭击后面自然也未到达临安。
皇宫,秦虚、顾无尘潜入皇宫,险险躲过戒备森严的守卫,二人很快找到了内庭东部太子居所,隐在暗处二人却无法再前进,层层防卫十分森严,二人根本无法御剑直接进入东华殿,于是秦虚让顾无尘先返出宫到城外找李曦琳一起去找左相汪伯彦,自己便留在此处等待时机。
顾无尘很顺利出了宫,找到等在城外的李曦琳随即就来到城中汪相府上,汪相府也同样被官兵把守,汪宰相一家也被软禁,但在城中这对于顾无尘就轻松很多,将城门处疲惫的守卫兵摆平后将城外的两支各千余人马全部引入城,快速将防守汪府的官兵反包围,李曦琳作为太子妃下令一旦有人逃跑,必将格杀无论,如此二人就轻松进入了汪府,汪伯彦何等人物,见太子妃亲来,自然知道宫中兵变有望平复,即刻跟随李、顾二人往皇宫行去。
过不多时,秦虚就隐若听宫中各处骚动不已,很快就看到有人朝着东华殿而来,急匆匆的就走近了一处殿宇,等了片许从那殿宇中走出一人,说了一会子话就跟随报信之人走了出来,距离有些远,二人说话声不大,秦虚隐若能听到“汪宰相要见太子,不知王爷该如何是好?”的言语,其它并未听真切,待那人走近,秦虚才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那跟随之人是谁。
此人正是大皇子赵琢,与其见过几次面,因十年前的那次惊险,他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表面看起来虽和颜悦色似乎没有身为皇子的居高临下,但其心机深沉秦虚也不愿与其打交道,曾经有多次邀请入府,秦虚都是婉言推迟,而今他又趁皇上亲征搅乱朝纲,更让秦虚对此人不削,虽然他身为皇子,地位崇高,在秦虚的眼里也只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小人。
赵琢随着传信之人不紧不慢的似乎是要去见汪伯彦,也就快要经过秦虚藏身之处时,秦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闪身就来到赵琢身侧,手中的承影剑散发着寒芒架在赵琢的肩上,一言不发。
赵琢脸色微变,身形急时停住,心中惊骇,如何想不到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胆,但此时被对方冷森森长剑架着脖子他心中的怒火也不敢发作,也只得装作冷静瞥眼沉声道:“阁下是何人?可知此处乃皇宫内院?”
秦虚没有表露过多的情绪,淡淡的回道:“濯王爷也知这是皇宫内院?那可知此处是太子的居所?不知濯王爷来此做什么?”
赵琢一听声音似乎很耳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眉头紧皱突然心中一紧,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咬牙切齿,这时他才想到把这个人给忽略了,心道:“他不是去了皇陵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竟然出现了,那他那位江湖人称冷面杀神的弟弟肯定会出现,二人联手一个超化境绝顶高手都不是对手,若不出动军队大规模围剿,这天底下都无人能压制他们。”
赵琢冷汗直冒,心跳都有些颤抖,如今这种情况逃是逃不掉了,大脑飞速思索着该如何保住性命,待自己逃开了再设法擒住此人,在这宫中想必也是插翅难逃。
那领路之人原是一个小太监,自知做了违君之事,又加上惊吓此时正浑身哆嗦,脚下无力瘫倒在地,用他那还不是很成熟的尖细声音颤抖着只喊有刺客。
那些禁卫军闻声早已围拢而来,但又恐伤了殿下,均是畏葸不前,而赵琢也不敢有大的动作,秦虚根本不在乎那些禁卫军,只是静静等待着这位王爷接下来的说词,他也是在拖延时间。
“轩弟,原来是你啊?你吓到表哥了,快把剑放下,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嘛!”赵琢突然激灵一动想到他们也数是近亲关系,竟一时把这个关系也忘了,皇家中这种意识本就浅薄,更何况在这生死关头。这位大表弟为人虽然也狠辣,但也算是性情中人,特别近些年性情更是淡泊,于是就强颜笑道。
秦虚摇摇头淡淡一笑道:“可以,只是这些人让他们先退下,是哪里先退回去,东宫这边不需要他们。”
赵琢迟疑了片刻见肩上那柄剑没有放下的意思,无奈对周围的人喝道:“全部退下去,快快。”
周围黑压压的一片禁卫军迟疑不定,半响没有动作,赵琢再次喝道:“本王叫你们退下去,可是没听到?”
众禁卫军这时才缓缓向后退去,也就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秦虚这边时,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上空划过窜进了东华殿,只听几声惨叫随后门就被打开,从中走出两个人来。
看到一道黑暗随之就听到惨叫声,其间也不过数息,在外面的众人都慌了,最慌的要数赵琢,但他不敢动,而一直守在东华殿外面的禁卫军却是朝着走出的二人围去,但还差十来步时却又不敢靠近。
二人缓缓向前走着,根本不在乎周围那些没有多少战意的禁卫军,如今的形势也确实让他们左右为难,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已经脱离软禁的当朝太子。
见二人走出,秦虚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待二人走近,秦虚向一位丰神如玉的青年男子道:“太子受惊了,不知可有异状?”那男子微微一笑摇头道:“无碍,多亏有你们二人。”说着望向依然被剑搭在肩上的赵琢,眼中尽是不解和无奈。
秦虚又转向边上一人道:“外面怎么样了?”
“外面都已经被控制了,应该很快就进来了,哥,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二人正是太子赵瑗和顾无尘,顾无尘在离开之前兄弟二人见防守森严,若是硬闯怕他们拿赵瑗要挟,导致投鼠忌器,二人就商议了这个计划,顾无尘请宰相过来引出赵琢,反过来以赵琢要挟引开守卫,顾无尘再趁机救出太子,只要太子无事,此次宫乱就可自解。
现下太子已经出来了,赵琢也已被控制,禁卫军再想有什么动作也是不能了,秦虚看向赵瑗道:“殿下,此事背后定然不只太后,不知殿下可知道些什么?”
赵瑗摇头道:“我也不知,若是知道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此事还得问问皇兄,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着转头看向赵琢。
赵琢心中惶恐,听太子这么一说,条件反应的向他看去,但一见赵瑗的犀利的目光,赵琢立马将目光移开,根本不敢对视,赵瑗轻轻一叹道:“皇兄不想说点什么吗?”
赵琢吱吱唔唔想说又似乎难以出口,又看了一眼赵瑗顿了片刻哭丧着脸道:“瑗弟,是皇兄对不住你,并不是我想这么做的,都是别人怂恿的,还有太后的支持,不然我哪有那个胆子,瑗弟你向来仁善,你又是太子,皇兄求你,你放过皇兄这次,不要告诉父皇,以后我回老家去绝不会再与你争什么了。”说的很是肯切,委屈。
赵琢本不是这个心性,若是十年前,以他的狠心,这个时候也不会这般惊慌,这也是十年的那次行动失败,赵构已经警告过他,所以十年间他再也不敢有什么行动,这一次也是因为有人告诉他,这次皇上亲征绝对回不来,这皇位也并非是太子一人,想摆脱命运这次是最好的时机,他去找过太皇后才下了这样的决心,因之前根本没有做准备,也是匆匆的以太后的名义控制了禁卫军,还有那些一直站在赵琢一边的大臣,多年来死心不改,一直被压制的抬不起头,如今见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岂不会暗中帮助,若是事成了,他们自然出了头,若是失败了,他们也没有直接出面,也怪不到他们的头上,如此好事,他们做梦都想要做。
赵瑗继续问道:“除了太后,还有谁?我想皇兄也不是这种人,只要皇兄说出来,父皇想必也不会怪罪你。”
赵琢犹豫了一会便将有人告诉他赵构这次可能回不来的事说了,只余是谁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人武功极高,进他府里如无人之境。赵瑗听此言,心思百转,前线百万大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撤退不了,如此说来父皇最大可能会被遇刺,这般一想后心冷汗直冒,若无防备,若是有一批江湖人士偷袭,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赵瑗第一时间重整禁卫军,将赵琢严密关押,重点是除了秦虚兄弟二人知晓外,将此事要全面压下来,以免出现意外。去了一趟慈宁宫,只是告诉太后这次他真的错了,希望赵构没事,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二短,也是这位母亲介间害死了他的儿子,韦太后知晓后也是痛哭不已,老太太年岁已大,赵瑗怕她出事,特别让多加了一些宫女服侍,皇宫又加强了防御后连夜招集大臣商议,事后,赵瑗想亲自去一趟建康,但汪伯彦不建议他这个时候出宫,说不定这也是那些人的想引太子出宫一举除掉,秦虚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秦虚等人建议他们带一路人马先去,让赵瑗在宫中等消息。
黎明时分,秦虚等人就启程赶往了建康,一路也只有二三千人,而赵瑗连夜就下达了紧急通告,召集全国做一级防御,希望有志之士能够前往前线,次日辰时,岳银瓶赶到了临安,岳家旧部也一并来了,带了近五千人马,赵瑗亲自面见,十分感激,众人没有多留,重整了人马后就赶往了建康,而这路人马临前,太子妃李曦淋和秦府的小丫头小雅也加入了,李曦淋要跟去,赵瑗有心拦阻,但他知道若是不让她去,这辈子都不会安心,各大臣留不住他也只得让她去了。
只余小雅这小姑娘众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秦虚自然不会让她去的,秦虚走后她就一直守在皇宫,赵瑗也是很无奈,她什么都不肯说,等岳银瓶来了后,她终于是忍不住,只说瓶儿姐姐能去她为什么不能去,前线危险要去照顾哥哥,以前是哥哥保护她,现地长大了她要去保护哥哥,众人只道这小姑娘胡闹,但她不管不听就缠着岳银瓶,岳银瓶无奈也只要带着她。
这时的小雅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过她得到了秦虚的从小的教导,这个时候其武艺也抵得上一名普通的将领,但也只限余单打独斗。
建康,自赵构派秦義返回临安,他的病情就越发加重了,躺在床上一直昏昏沉沉,吴皇后一直在身边守着,随去的太医都是忙乱一片,吴皇后怕此事影响前线军队,便将赵构病倒之事严密封锁,一切军情都由她来代理。
当夜秦熺接到赵构的指派后,他并没有过江去往和州,截下正往临安的儿子后就消失了,都统制王权因受贬,也无心再坚持了,丢下正渡江到南岸采石矶的十多万人马带着家人就逃跑了,而都统制逃跑后,军中已无主帅,士气涣散,人心惶惶。 天明时分吴皇后接到军情,大为愤怒,但事已至此也无办法,便派虞允文前去勘察实情,并代表宋廷到采石慰劳军队。但虞允文到达采石矶后,见其形势已十分危急,毅然召集张振、时俊等将领,宣布朝廷抗金命令,犒赏军队,动员将士决一死战。
然而,完颜亮次日率领大军已近北岸,只要渡过长江,建康一日之内就会沦陷,虞允文竭力组织死守采石渡口,险险的守了一日,北岸大军始终难以渡江,直到深夜子时,完颜亮又发起一次总攻,因江面宽阔夜里视线差,待北岸的将士们发现敌船时,江面几十公里的船只都已经到了江心,北岸的沿江各处将领及时反击,可终究太晚了,顾此失彼,南岸的人马太少,不到一个时辰就有船只靠岸,接着不断有未顾及到的区域有大队人马上岸。
这时南岸从十几万人一天下来到夜间,逃的逃,亡的亡,留下来的只剩下七八万人,持续了半个时辰,南岸再也坚持不下去,北岸的船只不断靠岸,南岸的守军一触即溃,虞允文无奈只能率军后退,最后只余下几万人,而后面的追兵至少有七八十万,当全部的金兵上岸,已经是次日午时,金兵一路横扫,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所幸沿江一带百姓能走的都随着大军南逃,虞允文痛心疾首,但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一边让数百名将领带着一路跟随的百姓分散逃跑,一边自己快马带着一百来人直奔建康,经过两个时辰在路正好遇上了匆匆赶来秦虚等人,虞允文大喜,说明了情况后,众人听后纷纷大惊,事后虞允文让秦虚等人返回临安带走赵构,自己就不用回建康了,秦虚也没有耽搁也说明了情况,当虞允文听皇上早已被转移回临安时,他急噪的心情才稳定下来,众人才静下心来计划下一步该如何反攻。
秦虚等人到达建康也就一天时间,他没有及时去采石矶也是因为赵构,吴皇后没有接到虞允文回信,不知道前线什么情况,按赵构的意思他们必要死守建康,所以吴皇后没打算返回临安,秦虚等人到达时说明了赵琢所说的情况时,吴皇后仍是有所怀疑,但又很害怕,只是没接到虞允文的情报,她还不知道前线情况还是让众人等等,直到几个时辰过去,岳银瓶等人到达时,岳家军旧部说明金兵的情况,吴皇后才答应返回临安,等他们走后,秦虚等人赶往采石矶,也就在赶往的途中正好遇到败退的虞允文等人。
众人通过快速的商议后,就现有的不到一万人想与他们正面阻击是不可能的,唯一方法就与他们打突击战。最后商定,由秦、顾二人各带三百人去打先锋,岳家军旧部和胡雷各带五百人做后援,辛、陆二人各带一千人去救散落的百姓,余下的人马由虞允文带着三个姑娘在后方救治转移百姓和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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