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当空,林间幽密,轻风徐徐,枝叶摇曳,草漫处处,小径如蛇蜿蜒,葱郁的这一片林间似乎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白纱,似迷似幻,让人似有一种进入幻境一般,这时有两道身影驰马而过,一白一黑,带动着径旁的枝叶摇摆不定,马踢踏过之处,便也留下了浅浅的印迹,当尘落风定,匆匆而过穿入林间深处的两道身影,便也没有了半点影迹,似曾没有人来过一般,依旧幽密静寂,可谁又曾想,在片刻之前,就在这片密林间,有着一场血性的撕杀,没有前仇,没有旧恨,就为夺财,同是天涯各路人,互不相识,却有着让其失性嗜血的心,不问来路,不问因果,便生就了这世间的是是非非,让淡漠世外之人不免有了冷笑之声。
一枝羽箭穿破空气,就在那片刻之前,在这密林深处一支暗箭向那白袍人飞去,因此处是落幕林,此林颇大,此中不乏有凶禽猛兽之类,亦不乏盗匪强霸之人,无事闲人总不以此为道,悬玩身家之性命,有要外出者常愿绕远道而避之。
此林乃两界之林,虽是在帝都边界,但朝庭也拿其无策,然凡是周边之人都闻林而畏,不敢越界窥之。
想必此二人早有准备,那白衣人突感身后有破风之声,身形微斜,暗箭便贴着白袍一搜而过,直直的插入前方的树干之上,随后密林之中,乱箭突飞,那二人见此状,脚踏马背腾空而起,险险的避过了那密集的箭雨,暗处之人见此般落空,便再度羽箭齐发,在半空中的二人见此状便拔出护身之物,一扇一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尽数拔落再度的箭雨,随即落地环顾四周,只见四周草木耸动,无数黑影迅速向他们包围,正在此时一人从空中手举扑刀向那二人直劈而下,那白袍人正要举扇相迎,却见那身边黑袍人身形一动,抡刀直挥,一道刀风直向那空中之人射去,那人便应风而落,血染草红不知死活。
见此状况那渐渐逼近的众人暂缓移动,见二人身手如此了得,定是不凡之辈,皆似乎有了些许胆怯之心。那白袍人见偷袭众人有所暂缓,便朗声道:“各位英雄,在下有要事在身,路过此路实非得已,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海涵,若要钱财在下尽数给予就是,实不该以命相搏”。
那暗处闻声也便道:“杀了我弟兄,就想走,随着一道哼声,那暗处一人带着一声杀厉之气大喝道:弟兄们给我上”,顿时树丛中无数黑影暴动,向那二人围去。
月光胧照着整片森林,披着一层淡淡银纱的幽黑色的林间深处,无数的黑影朝着其间的一条小径聚拢,在那中间有两道身影一白一黑迅速的背对着靠拢,透着月光淡淡的光华落在那二人的脸上,那白袍人眉头紧锁,脸微带焦虑忧色,而那黑袍人脸色淡然,眼里却有一道逼人的锐芒。那白袍人微微侧脸带着一丝无奈的轻笑道:“顾兄,运气甚是不佳,终是难以避开,这帮人,实在可恨,此次恐将难以脱身了。”
那黑袍人环视那即将露在月光下的众人冷冷道:“人数虽多,想阻你我二人,恐也不成?”那暗处众人领先的也快速的露出月光之下,而当他们靠近数米距离时却不敢近前,在这一片月光下能清楚的看到那一圈众人,手脚似乎有些不自然,当一众人看到那黑袍人时,心里便有一股寒意,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们心神不安。
见此情形,在那暗处突的跳出一灰袍中年模样之人,见其身形体态魁梧,浓眉大目, 一脸落腮胡满脸凶厉,手提一柄九环大刀,落于那众人前端,前视那二人喝声道:“尔等小斯,乖乖受擒,我便可留尔等全尸,不然即刻间,让尔等身首异处。”
那黑袍人见其言,冷哼一声,刀背一转,泛着森白色的寒光刀面对着那喝声人一闪,顿时那人只觉眼前微花,瞬间一道刀罡遂即向那人冲去,那人突感一道刚猛劲气向他射来,提手间九环刀花猛闪便也尽数化去了那道刀罡。
那人怒目圆睁大喝道:“浑斯,不知死活,吃我一刀”只见那人提气间手中的九环大刀舞将起来,数道刀花化成风刃向那黑袍人劈去。
那黑袍人见状不避却迎,一脚猛的重踏地面,提气间身形向那人暴冲而去,瞬间手中黑背风刀挥出道道风刃,尽数化去劈来的风刃,身形已冲至那人身前,一刀劈下,只听一声金铁相碰之声,那人九环大刀双臂举刀相抗,火花四溅。
那人只觉一道劲力甚是刚猛,力道不及,便生生的退后几步,脸色有些许苍白,遂后从喉咙里沉沉的哼了一声,随暗道:“好强的劲力,心生不免有不敌之罕。”凶猛的冷眼对那看去,那人正也淡淡的看着他,脸色无半点波动,随即转冷笑哼道:“小子有些手段,不过我们人多,看你如何敌过”随后大声喝道:“弟兄们一起,擒得这两小子,重重有赏。”
众人听罢心需有胆怯,但也仗着人多之式,顿了片刻,都对眼相视,猛的四周之人便也一涌而上,金铁喊杀之声混乱一片,那灰袍人随即一跃跳上树干之上,脸带冷笑的冷观下方的混场自顾哼道:“待你力疲之时,看你如何敌我。”便自运劲道调和气血,方时交锋,使得他气血有些不稳,似乎有轻微内伤之隐。
地面上,白袍人见此情形暗暗叫苦,四周黑压压的人影让其只能摇头叹道:“顾兄,此次一战难以避免,也罢,今日你我二人也便挫挫他们的锐气。”
那黑袍人轻道:“秦兄小心”此刻间那四周众人便也围将上来,那黑袍人手中黑背风刀随着一道劲气向着前方迅速划出一道半圆风刃,瞬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前扩散,倾刻间,最前头的数十人便也应风而倒,躺于地上,不作声响。
白袍人一边一柄水墨山河图纸扇随着一道劲气展开,挥手间一道优雅的弧度劲风便随着纸扇猛然扩展,那即将靠近的几十人便猛的向后倒飞而出,重重的撞落在林间的树干之上,声声惨叫之声从林间阵阵传出。
一个回合便损失了数十人,那站在树干上的灰袍人见此脸色又再度微变,想必今日遇上了强人,今晚恐将难以得手,心里便生将有一股退意,可那内心有股不甘之气,便也弃去了退意之念.必竟此地他们已占据多年,无一次失手,再厉害的强人,也将被他们所擒,今晚也是一般,见那二人穿着并非平常,擒而得之,必有丰厚。
瞬间扩大的包围圈,一个呼吸间又再度被风涌而上的众人围集,那黑袍人一个闪身,身形便冲入了那人群之中,手起刀落间,周边众人便也尽数倒下,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在月华的光照下,那挥动的刀尖上有着点点朱红色的液体随着劲风在刀尖上滑落,在空中漂浮了片刻便掉落在草丛间,而隐去不见,只隐隐的有阵阵血腥之气迷漫在这人群之中。
在同时白袍人也没入了人群之中,手中的纸扇收展有余,挥、点、扫间,便也让周身众人,尽数打飞至树林中去,随后便听到惨叫与枝欟的压塌之声不绝于耳。
而在那双方杀戮的同时,那林间的另一处,一名身穿青色铠甲兵士模样的人快马匆匆的向一处空地上跑去,那空地之处有一座小小的兵营,二百多人左右,都身着青一色的铠甲,一簇簇的围坐着,互相交谈着什么,有十多个兵士在四周来回的巡视着,此时闻远处有马蹄声,都警戒着朝那方向看去,随时准备着战斗状态,不刻间见是自己人,便一人快速的跑将上去,待得近前,一手拉住马绳,那马上之人未待马停下,一跃身,便跳下马来,只听那人边跑边大声喊道:“报...禀殿下,前方500里处林霸带领手下近千余人,正与人
交手,经擒得一人打听,似乎是两位年轻人经过此处被他们碰到而导致交手”那兵士跃下马便快速的朝一位身着橙黄色袍服的人跑去,单膝跪地抱
拳叩首,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
那橙色黄袍人听罢缓缓站起脸色微微一动自言道:“好,此行不虚,数日等待今晚也该了结了”便向前走了几步,那跪地之人,随即起走向一边,那黄袍人随即大喝道:“兄弟们,多日的辛苦,今晚擒得林霸党匪,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行动吧。”
众兵士见黄袍人起身,便一一修装整队,条而不混的话语间分成四队,个个身壮精悍,见其气势无不是骁勇善战之辈。听得那黄袍人发话,即刻齐声回道:“是,殿下,”瞬间四队人马分列四处向林间深入消失不见,那黄袍人随后也跨上了一匹高头铠马,快速的也消失在那林间的深入,随后五名黄金铠甲兵士紧跟而上,片刻间此处便寂静无声。
临安西湖亭上,一位白衣女子正坐于其中,青丝宛纱,媚如妖花,明眸皓齿,绝美无瑕。一曲清幽琴声,如同涟漪一般声声远远的荡开,似有醉人心魄之妙.月光如华,撒入亭中,只见那白衣女子,脸有忧愁之色,眉间似有着似蹙非蹙之态,形态间似有种隐隐的苍白,虽是如此,那娇若凝脂的绝美面容,依旧有着让人见之不忘的妩媚,修长白嫩的手指随着那优雅的拔弄间,那清波也似有同凑之感,此时天地间再不无其它声响,只有那在手指间飞舞去出忧怨悲愁之声,听罢魂聚魂散。
江湖多飘渺,尽人事无聊,醉梦人间情多少?痴人笑,负于流水谁逍遥。花红宛若女儿笑,笑罢春风细柳腰,君情无杳沉于水,水奈沉浮路遥遥......一曲将终,那女子双手轻拂古琴,此刻间天地寂静,似有烦愁意更盛,一声轻叹,缓缓起身,一双美目,似有洞穿蒙胧,站
于亭边,看向那远远的北边天际,天蒙胧、月蒙胧、君蒙胧,忽间一声娇柔的声音自言道:“数载已过,君今何在?如若不归,侬将何去?西湖虽美,无君相伴,终是无趣。可记那年春分,正是花艳之际,恣意亭中,携手同盟之愿,共度红尘之缘。”语了,又一声长叹,朦眼抬望那皎洁弦月,秀发如水随风荡,一阵涟漪,满心酸楚,相思终不忘.望穿北斗盼君归,烟锁亭阁琴声幽。天涯相思可相忘?
幽幽琴丝锁情长。
正是一朝春尽红易老,朝发红颜晚来凉,痴花独艳终不忘,望穿秋水今何愿,一世绍华几度缘。
落幕林中,又一道刀芒划过,数十道人影随着金铁相交瞬间倒飞出数十米之远,随着掉落之处,其后方压倒一片。
那枝干上灰袍人随着人影倒飞之际脸色又再一度阴沉煞白,不曾想这二人竟如此了得,就在这片刻间已失将近百人,也难擒此二人,眼里渐渐阴冷,冷冷的道:“凭尔等如何了得,也有力竭之时,看能坚持多久”一声冷哼便静观不语。
下方又一记拍飞数道人影,那白袍人长嘘一口气无奈道:“这般打法,如何是了,擒贼先擒王,顾兄、且先挡上一挡。”
话落间再度扇飞周边众人,一个跃身便朝那枝干上暴冲而去,瞬息之间,合扇一个点式,那灰袍人见有白影冲来,正待准备挥刀直劈,却突感一道劲风朝要害冲来,一个突转,九环大刀斜挥横挡要害,提气身形迅速向后退去,一声金铁碎响,扇骨重重的点在大刀之上,那灰袍人只觉一股猛劲从刀身传来,正待后退身形如同顽石一般,身后枝干尽数而断,待得落于数十米之外的地面才稳住身形。
那灰袍人一声闷哼,迅速压制住血气上涌,沉入丹田,脸色渐渐由涨红退去。血气稍缓,只见那黑袍人又迅速冲来,扇面晃动间,一股劲风直压而下,狂刀乱舞,那灰袍人提气运刀,无数道森白刀芒在瞬间舞出,那股劲风也在与刀芒相碰处尽数消散,随即一个怒斩,那九环大刀猛的向那白袍人怒劈而去,一道凶猛刀罡瞬间一个半月状迅速划破空气,那白袍人脸色微微一动,随即身形猛侧,顺着气流轻点枝叶,朝着一边树干靠去,在移动间,顺手展扇挥扫,一股强猛劲风,朝那刀罡而去,只见那刚猛森白刀罡此刻间向一边偏去,所过之处枝叶尽落,待得白袍人靠立在一棵树枝之上稳住身形时,只听见一棵硕大的树干拦中斩断而缓缓倒地而发出的巨响,那白袍人见此,不免有些
汗然,自思道:“有些手段,内劲竟这般深厚,险些小视了”
那白袍人朝那灰袍人看去,脸略带一丝笑意,正待准备有所动作时,五道人影瞬间从密林间跃出,一身黄金铠甲,气势非凡,透着月光竟似泛着淡金色光芒,泛着森白色月光的兵刃,视而见之寒意森森,五人在一瞬间便包围了那灰袍人,那灰袍人随即便身体不由的心头一颤:“不好,被他们擒住,恐将日后难以脱身,当今二皇子的护前一等金甲护卫,其个人实力便可力敌百人,强悍无比,其护卫在此,必定此人也在附近,那人更是强悍无比,此般与那小子就难对敌。”
那灰袍人抬头四处张望,思量着如何脱身正茫然之际,在一棵暗处的树干之上,一个沉稳严肃的声音突然淡淡响起:“林霸,今日你可还有辩解说词?还是随我走一趟吧”
那灰袍人顿时心中一沉,此刻也不管那人话语,环顾四周五人,猛的提气一脚重重踏于地面,身形便朝向另一边的一个金甲护卫冲去,抡起九环大刀,一刀猛劈而下,一道破空刀罡直向那名护卫劈去,那护卫早已做好准备,就在同时,金甲护卫身形不避不闪,也同样轮刀一个猛攻,一瞬间两道刀罡消散,接着一阵金铁碰撞之声火花四溅,对碰数十回合,只见那金甲护卫突转刀面,避过刀锋,身形后卧运劲反手猛挥,一记刀面重重的便拍到那灰袍人腹部,只见那灰袍人脚力不支,身形猛的向后倒飞而出,一屁股落坐在地上向后滑去,后背重重撞到一棵树干之上才算停下,气血上涌那灰袍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出,脸色惨白。
此刻那白袍人见此,心里便暗暗有些咂舌,心道:“闻名不如一见,二殿下的金甲护卫果真非同一般”转首间看向那方才声响之处,只隐隐的看到
一位人影站立,更是辨不清其容貌。
那灰袍人迅速压制住翻腾的气血,缓缓的站起,抹了抹嘴上的血迹,阴狠然而此刻有些暗沉的眼光看着那名金甲护卫,那金甲护卫也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锐芒逼人,手提龙头金刀纹丝不动,那灰袍人身体不由的有些微抖,正此刻一道人影从空中落下,站立在两者之间,橙黄色的袍服上隐隐有着紫莽付于其上,镶金紫冠,精制而华丽显示着他那高贵的身份。那金甲护卫见此人向后退了几步,收起金刀,不再前攻。
那灰袍人见此,眼瞳一缩,脚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落脚不慎便倒靠在后方的树干上,随即便稳住身形,微颤的道:“赵瑗,今日落于你手,我林某认栽,落草为寇,也是当今世态所迫,就属无奈,天理报应,在下自当明白,生死早已身外,想要如何尔当自便,只是那些弟兄.....”
那灰袍人说着渐渐有些暗然,便丢下手中的九环大刀任其任便。那所叫赵瑗之人微微一笑道:“林霸,你所做之事,以招圣怒,百姓恨你入骨,今日不擒你完案,恐将难以罢休,只余其他人,可免前迹,日后不央于百姓,本王姑且任之,朝廷定然不会追究”
那灰袍人听罢一声苦笑:“殿下大量,多谢殿下留情,林某拜服”言罢便任由金甲护卫束缚离去不表。
赵瑗立于林间转身对于立于树干之上白袍人拱手笑道:“敢问少侠来处,今晚之事,是赵某之过,让少侠困于此地,有失职之处。”
那白袍人轻身一跃落于赵瑗身前笑道:“岂敢,闻名不如见面,今晚如不亲见,还真难相信殿下竟是这般英雄,失敬失敬”
赵瑗微微一笑:“少侠过讲,此乃不过本分之事。”
白袍人道:“在下秦虚,见过殿下,此般入林实非得已,因秦某身有要事,所以寻得此捷径,此林有强人隐没,早有耳闻,说间珊珊一笑接道,些般经过本有侥幸之心,却终是有此遭遇,方才多亏殿下援手,才解得秦某之困。”
赵瑗听罢轻笑道:“秦少侠过谦,赵某不介入此事少侠亦可有脱困之能,不过此人乃朝庭归案之人,应当我等出手,此次还多谢少侠将其引将出来,不然我必得熬上一些时日方可””说话间,只见一黑袍人缓缓走近,那秦虚便笑道:“殿下此方那头领之人已擒,此案应可了罢,也是头功一件,可喜可贺”
赵瑗微笑点头道:百姓无碍才是可喜,赵某贺之喜,幸得此事一了,我等也可回庭复命,随即转眼看向那黑袍人微笑拱手言道,少侠好身手,失敬”。
那黑袍人拱手道:“失敬”脸色却无半点波动。
秦虚见此笑言道:“此乃好友,古炎兄,有失于礼,殿下莫怪。”
赵瑗笑道:“无碍,古少侠英雄了得,世间少有”随即道:二位少侠,在此已耽搁不少时间,不误少侠路程,赵某先行遣散那众人,避免久而生事,随即拱手,后会有期。”
秦虚拱手笑道:“有礼、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言罢便各散而去,林间便又恢复寂静,两道人影缓缓向那小径而去,然而在这片区域隐隐多了一股血腥之气。
弦月蒙胧,小径上两道身影一白一黑飞马远去,径旁枝叶也在那一掠而过之际而道道劲风刮过摇摆不定。
然而在那风中却隐隐留下了两道声音,一人道:“方才那人是谁?,另一人道:当今皇室之人,早有耳闻,只是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其人本朝太祖后裔,因皇室内在原故他本不该归于朝殿之中,却不知何故,听闻他却是下任储君候选人之一,方才见其风采,是乃有帝王之风,如若此人能撑天下之势,百姓有幸啊,不知顾兄看其如何?”
“无甚看法,皇家之事,本非你我能测之,不言也罢.....“月华如水、淋沐幽林、一路风尘。渐渐的声音便消失在密林的深处隐去不见。
夜色朦胧,夜美如画,临安郊区古道,二人双马,一白一黑,缓缓蹄踏。
天际边有隐隐曙光,此刻已是黎明,月光渐淡,然而晨曦之气渐渐苏醒,突然那其中一白袍人道:“顾兄,临安城已在咫尺,此次路途多谢相助,待将回得临安,顾兄之事,我定当全付。”
那黑袍人道:“多谢”淡淡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
原来那正是秦虚和顾无尘二人,赶了一夜的路,让其二人有些疲惫,缓缓的二人行走在这渐渐人多的古道上,那秦虚脸色似有几分期待,而顾无尘却一脸木然,坐于马上秦虚眼望远方,烟雨江南,墨染如画,红尘思盼,缕缕心头挂。
一股熟悉久违之感涌入心头,自言喃喃道:“昕儿,数载不见,如今可还好?雪莲带回了,当初不告而别,愿凉我,一言盟诚,又怎会负卿意!“
似乎思绪回到了过去,他不告而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说了就再也踏不出那一步,如今终究是回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秦虚愣愣的望着远方,任由良驹慢慢的向着临安而去。
只因听闻那天山雪莲有固颜不老之能,便独往天山,只为佳人永保青春,让其倾城倾国,妩媚万载。秦虚从怀里摸出一个紫金香盒,入手间有着淡淡冰寒之意,隐隐浸入手心间,深情的看着随后便轻轻的吻了上去。
多少个日夜期盼,多少个生死瞬间,或许支撑自己的就是这手中之物,那远方的佳人,可还有着思念,数载弹指一挥间,便匆匆而过。有几许惆怅,有几许期望,亦或有几许茫然。
飞鸿可寄相思笺,一念江南佳人远。身在极北之地,那一望无际的雪域之中,多少次想着放弃,多少次相思难眠,梦中一纸墨笺,却是飞鸿难迁。终究是回了,带着梦,带着一地相思眷眷。
临安西湖畔秦府一间别院,清晨一缕阳光透入院中,微风轻拂柳枝映射着条条影动,院落的墙边花香浮动,一女子手扑栏沿庸懒的坐在边上,青丝随意蓬松的披拂在白丝衫之上,脸带倦意眉眼呆滞,呆呆望着一处,而那一处却是青天白云,良久不动。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让她微微一颤,似乎才从梦中惊醒一般。
昨夜西湖亭上呆立到午夜时分,才疲倦的入得房间,闺房温香,却孤寂异常,夜梦间也惊醒多次,让其更加疲倦,待将天色五更时分,便索性出得房来,孤坐间,不觉天已渐亮,人虽坐着,却魂入梦间,亦不知是幻还是实,待得有人进得院来之时,她却不知。
“愫昕姑娘,晚间又不曾睡好啊,这般可不好,听老奴一句,不管如何,身体要紧,长久这般如何是好!”那苍老的声音长叹了一声,对那女子摇了摇头。
那女子缓缓坐起娇躯,向那声音看去,一位青袍佝偻白发银须面目枯瘦的老人,手握着扫帚站在院间正看向她。她微微一笑道:“贾老爷爷,起来了,昕儿没事。”
那老人道:“老奴多次见姑娘晚睡早起,就算是老奴这般也难以承受,何况姑娘.”
那女子起身微笑道:“老爷爷还说呢,让你不要来我这打扫,你还来,我自己打扫就是了,老爷爷以后就不要来打扫了,只要你常常来坐坐给昕儿讲故事昕儿就高兴。”
那老人一笑道:“老奴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也是好的,那姑娘今天想听什么故事?老奴别的没有,曾经的故事还是有一些。”
那女子跑向那老人抿嘴一笑道:“老爷爷、不要老说老奴的了,我已经把你当着亲爷爷了,你就当我是亲孙女吧!”顺手夺去了老人的扫帚,拉着老人向一边石桌椅而去。
那老人微笑道:“你这丫头,慢点,一把老骨头要散架了。”
那女子娇笑道:“爷爷才不会,爷爷先去坐,我先去拿茶点。”
那老人笑道:“好”便缓缓的走去。
阳处树腰,雀戏蝶飘,临安街道,此刻已是人耸声嚷,好不热闹,而在一处院落却是只有两人一老者一年轻女子,静寂间也有不时的欢笑声。“姑娘,好了,也听了这许久,姑娘应该也知道了一些道理,也该出去走走了,散散心,也不会一个人沉郁”这时只听那老人道。
那女子似有意犹未尽之意道:“爷爷还讲一个故事好不好嘛?”
于是娇情的摇动着老人的手臂,那老人呵呵的笑道:“好、好,不过讲完了姑娘也得好好照顾自己,老奴日后也难常陪姑娘,也只能自己靠自己了,世事虽难,但总然一般,知足常乐,才是好啊,如你这般年岁,算是情关一道高坎,但要记住,世间万般,有缘终须有,无缘也莫太强求,想当初老奴也是这般,可如今也算是一切归空了。”
那老人边说边沉思着,似乎想起了他的过去,然而在他的心里自言道:“那小子也是倔强,那天山雪莲岂是易得之物,如若有甚好歹,辜负了老爷也负了这姑娘,也真是少年气盛,不过也好,少年人不经历一番,岂能明白世间道理”。
于是微微笑道:“今天最后一个便讲一卷《西厢记》可好?”
那女子听罢眨着明眸问道:“西厢记是什么?”
那老人道:“郎才女貌一段可歌可泣的佳缘故事”如是那女子便静静的听着,听着那一段悲欢离合、爱恨交错、无常是非情.......
秦府外院,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向着内院跑去,边跑边喊道:“老爷、老爷、夫人、夫人”在这叫喊间,院内之人皆停下了脚步,不知所以,待那小斯刚要进入内院时,便从中走出一位须发花白之人,沉声喝道:“你这小子,大喊什么,没规矩。”狠狠瞪了那小斯一眼。
那小斯便匆匆道:“福、福管家,少、少爷回了。”
那人一听难以置信又问道:“少爷回了?现在人呢?”
那小斯道:“刚在街道玩撒时,远远的看着像是少爷可转眼间又不见了。”
那中年人听罢急道:“那少爷去了哪里?”
那小斯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不是匆匆的回来告诉老爷、夫人嘛。”
那人拍了一下那小斯的脑袋道:“小子、快些带些人去找,我去告诉老爷”,那小斯应了声便带着几个小斯向着府外跑去。
秦府一间房内,一位五十来岁的人声音有些微颤的道:“虚儿回了?”
一人回道:“是老爷,刚小斯在外玩撒时遇见了少爷。”
那人道:“那现在人呢?”边说边起身离开书桌走向那回话之人处。
原来那回话之人正是那福管家,年龄看去要比前者要大一些,而被称着老爷之人正是秦熺,秦府现任家主。
福管家道:“不知道,听小斯说,方才他与一个人去了,我已经叫小斯们去找了,老爷放心。”
秦熺道:“多叫些人去找,那小子,是要气死我,回来了也不回家,他娘这几年来,哭哭啼啼的,那一时不在抱怨我,那时怎的不拦着他,任由着性子,哎!”
福管家道:“是老爷”随即也叹了一声道:“老爷我这就去了”
秦熺摆摆手道:“去吧”随即嘱咐道:“先不要告诉他娘,那愫昕姑娘可以通知,必竟是回了,也好让她放心,也不负了人家姑娘。”
“是、老爷”福管家道。于是那福管便退出了房间,而在房间内秦熺长吁短叹,再无心静坐书案。
秦府别院,闺阁内,妆台前,一个倩影在红纱轻摆间若隐若现,铜镜里浮现着掩不去的笑意,可真是春风三月桃花艳,一笑三千粉黛枯。
多少个梦间被那离去的身影惊醒,多少个不眠之夜泪落珠连,多少次琴弦惊断,而独自伤怀心乱。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却只能独守着云开云散,恍然失措。而今那人终是要回了,心里又怎不高兴和欣喜。那一抹朱唇为谁点抹,那一缕青丝又为谁及腰挽留。
胭脂泪,相思醉,轻抹妆,为谁美?静候归,思君回不回!可曾相思悔,可曾独留迷,岁月悠悠水长流,一曲断弦烟雨楼。昨夜轻歌为谁诉?相思未央几许离殇愁。
傍晚时分,秦府内。“你们这帮小子,找不到少爷,都别回来”二十多个小厮站立在一处,低头不语,而那发话之人正是福管家,正气冲冲的呵斥道。而在边上秦熺一脸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更是坐立不安,焦急无奈。
站立边上一个丫环轻声道:“夫人、不要太焦急,会急坏身子的。”
那夫人道:“我能不急吗,虚儿回了也不告诉我,这下好又找不到人了,这是要急死为娘啊”原来这人正是秦夫人。
秦熺之正堂,秦虚之母。虽说秦熺命人不与她说,然而动静这般大,同处一家她又怎会不知。
秦夫人无奈手中的佛珠似乎有些发抖,转头对着秦熺急切的道:“老爷,虚儿这又是去哪了?是不是真的回了。”
秦熺道:“我又如何知道,别急了,再遣人去找。”
于是秦熺便对小厮们道:“再去找吧,天黑了就回来”小厮们听罢应是了一声,而秦夫人便哎声叹声跺脚来回不安。
然而正待小厮们走去府门,那远处的街道上有着两道人影一白一黑向这边快马而来,而这时之前见过这两人正喜道:“少爷、那是少爷,随即大声喊道,老爷,少爷回了,正待不知所措之际,其中一小斯快步的向那二人跑去,而那小斯见此就向内院跑去。
那二人见有人跑近便也缓了马步,那小斯跑近前一看,果真是少爷,便喜道:“少爷你终于回了,你再不回夫人可真就不好了。”
那一白一黑衣袍人不是秦虚和古炎又是何人。
这时秦虚听此言急问道:“我娘怎么了?”
那小斯道:“并无大碍,只是今日老爷夫人听闻少爷你已回来,可始终不见你人,我们小的寻你到现在,还是未寻到,老爷老夫人着实着急,自从你离家后,夫人老爷思念和担忧,于是便命我们再度寻你,少爷,你快些回去吧,这几年可不把老夫人急坏了。”秦虚听罢随即跳下马来,对顾无尘道:“顾兄一同进去吧”于是古炎也跳下马同着秦虚入了那秦府大门。
秦府别院,独院徘徊,一白衫女子素妆宛若仙子,眉锁愁容丝袖隐若间的玉手无措的来回交错着,步法凌乱的来回轻度,眉眼不时的望着那院门处,朱唇微启合间,似有欲语不语之态。
门亭处不知来回度了多少步,夕阳将临,一信的欢心可又再度付流?无期的等待亦可耐得,可有期的煎熬又怎可无望的等待。正待不耐踏出院门之时,一小厮正匆匆跑来,差之离毫便迎面相遇,惊恐间二人急退两步,那小厮哈身急道:“愫、愫昕姑娘,对不起”
那女子怔了怔道:“无碍,小哥怎的这般急促?”
“姑娘,少爷回了”那女子听闻脸上便浮现了复杂不定之色,然而片刻,眼波间似有隐隐润红,可片许玉容上终是露出了隐不住笑意,轻声道:“小哥,他在哪里?”
那小厮道:“少爷已经在厅堂了”
那女子轻声嗯了一声便言道:“多谢小哥”便径直向那厅堂而去。
秦府厅堂,“虚儿,你总算回了,你这是想要娘的老命啊!”
秦夫人握着秦虚的双手老泪满面的泣不成声道,“娘,对不起,孩儿让娘担心了,孩儿不孝,”见此秦虚不由得心头一酸,似有欲哭之感,便忍着温语道。
随即双手抱着秦夫人的手背道:“娘,好了,以后不会让娘担心,孩儿一直陪在娘身边,好吧!”
秦夫人道:“好,好,你这孩子总这般倔强,这几年在外还好吧,让娘好好看看”于是秦夫人便双手捧着秦虚的脸:“我家虚儿,越发长大了,这几年在外应该吃了很多苦吧”良久后转啼为笑道:“虚儿,你先休息,等娘去做些你最爱吃的你也好好补补身子。”
秦虚轻笑道:“娘不要忙了,叫下人去做就行了。”
秦夫人笑道:“这怎么成,虚儿爱吃什么,只有娘知道”于是秦夫人便抹了抹眼泪深深的看了看秦虚便走出了厅堂。
待得秦夫人离手后,秦虚便走向坐在太师椅上的秦熺,秦熺坐在椅上,高兴的心情并没表露在脸上,这时严肃的脸上带着些许怒意。
秦虚走近前,径直跪下:“爹,孩儿不孝,有违爹之意,孩儿知错,愿受责罚。”
秦熺严肃的道:“哼、你是长了本事,老夫的话,你就当着耳旁风,不是你娘整天哭闹,这个家你不回也罢。”
秦虚不敢抬头轻声道“爹,孩儿知错,让爹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秦熺道:“哼,知错了,知错了还不起来,谁让你跪了。”
秦虚抬起头见秦熺脸色有些缓和便嗯了一声:“是爹”一小斯走近前扶着秦虚言道:“少爷”便缓缓的起身。
秦熺看着秦虚叹了一声道:“坐吧”秦虚便坐在边上的椅上,秦熺便看向一边的黑袍人问道:“虚儿这位少侠是...”
秦虚道:“忘跟爹介绍,这是无尘兄,此次天山之行,多亏顾兄相助,不然恐将是难回了。”
秦熺微笑对顾无尘道:“顾少侠多谢,小儿有累于少侠,我秦某定当有酬谢于少侠,少侠请上坐,”顾无尘拱手淡声道:“前辈不必多礼,与秦兄相遇亦是缘分。”
秦熺点头笑道:“少侠英雄,不知少侠贵府何处?”顾无尘稍缓了片刻微微皱眉道:“我也不知,自小被家师所收留,位处北域边落,不提也罢。”
秦熺微微皱眉笑道:“少侠莫怪,老夫失礼,少侠即有难言之隐,不言也罢,即少侠不是临安之人,便先安于鄙府可好?”
顾无尘看向秦虚,秦虚向他点点头于是顿声道:“多谢前辈”说话间,丫环已端来了茶水,秦熺端起茶抿了一口向秦虚道:“虚儿,一去便几年的光景,这几年可否对为父讲讲,你那所寻之物可曾寻到?”
秦虚缓缓一笑抹出了怀中的紫金香盒道:“其内便是”向着秦熺递去。
秦熺迎手接过,瞬时一股寒意从盒身传来,秦熺一怔道:“这,这紫金香盒也算是宝物,一般之物根本透不出半点,这雪莲不亏是天地奇物”摸着盒子,秦熺点头称赞。
秦熺缓缓的打开紫金盒,瞬间一道银白色的寒光从盒隙间透出,随着盒子缓缓的打开,整个厅堂温度在渐渐的降低,待得全部打开时,一朵通透的莲花散着冰寒的雾气呈现在秦熺的眼前,而这时立于厅堂的小斯丫环们都感到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气浸入他们的身体,浑身在打着哆嗦。再看秦熺由于离的最近花白胡须上竟也结上了一层银霜,秦熺惊讶道:“果真奇物,”似乎在说话间声音有些发抖。
正在这时一白衣女子正怔怔的站在门外,那一道道涟漪般的白色寒光,让厅堂内有些虚幻,厅堂内爆长的寒气缓缓的通过她的娇躯向外散出,这一刻她的心猛的一颤,不知是什么情绪,是眼前让其魂牵梦绕日夜思念的人,还是这不出世的世间奇物,泪珠终于是掉落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随着玉容缓缓的滑落,然而就在
这瞬间寂静厅堂里,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听到一声声冰玉落地的声响,时间或许就停止在这一刻吧,天地寂静,万物无声,只有泪珠声声落下,多少个千言万语此刻只能化着无声的哭泣。
她不敢踏前,她似乎不敢见那个人,曾经有着多少冲动的念头伴君随天涯,曾经有多少夜梦独自哭泣,可这个人今天回了,就在眼前,还带着为她而外出多年的梦回了,而她不敢近前,她在怕什么呢?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默默的站着,尽情的流着泪。
突然边上的小斯叫道:“这是什么”于是捡起一看,一个泪形的冰状晶体,晶莹剔透,入手温凉,甚是奇异。
那小斯看着不断掉落冰状晶体,突然惊异叫道:“泪,这是愫昕姑娘的泪。”
这时古炎脸色微微一怔,嘴里喃喃的说道:“美人泪?”不知觉向那女子望去。
白衣如雪,貌似天仙,一缕青丝附腰而垂,阵阵轻风,秀发风飘,眉间若蹙,泪滑憔容,似乎有种惊心动魂的美。
呆滞间顾无尘定了定心神,恍惚间在他的脑海里隐若浮现了什么,可再度寻找,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秦虚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许久许久,他没敢踏前一步,或许是相思太久,或许是恍若梦中,多少次相见醒来时却是梦中,多少次恍惚间,她却出现。
这一次又是不是梦呢?就这般秦虚凝视着她,不敢移开眼线,害怕这一移开,她便要消失。终于还是移动了脚步,缓缓的走着,似乎这一个距离很远很远,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千世万世。终于他加快了脚步嘴里喃喃的道:“昕儿、昕儿”一把握着了她的双手,眼里有些红润,是要哭了吗?在那严寒最苦的时候,在那生死搏杀危机的时候,他没有一滴泪,甚至更加勇敢。然而、就在这个女子面前,他的眼湿润了。
“昕儿、真的是你吗?”手在不自主颤抖,他听到她的哭声了,是的,这不是梦,狠狠的,那女子便被紧紧的抱着“昕儿、真的是你,好想你,昕儿、昕儿、......”静静的只有落泪声,和秦虚低低轻唤声。
良久,秦熺的咳声打破了寂静,秦虚似乎才从梦中惊醒过来,轻柔道:“昕儿,好了,不哭,是我的错,这不是回了嘛,以后不管去哪我们都不分开好吗?”
那女子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秦虚轻轻的抹着她的泪痕,好了,不哭,小傻瓜乖,来,进来”便牵着那女子向着厅内走去。
这时小斯已把捡起的泪状晶体,放于秦熺桌前,秦熺正看视间便问道:“虚儿、此物似乎是愫昕姑娘的泪珠,怎的这般奇异,泪落成形,而此物坚固异常,入手有温凉之感,不同一般,我曾未见过有这种奇事。”
秦虚捡起一颗皱眉道:“似乎在某种古籍上见过,多是传闻,记载也不甚清楚。”
那顾无尘突然淡淡道:“美人泪”
秦熺父子二人便同时看向他,秦熺诧意笑道:“莫非少侠知道此物”
顾无尘道:“略知一二”
秦熺道:“那少侠不妨说说此物来由,为何有此般异象。”
顾无尘道:“远古时期娲皇氏神脉体质的一种造物,此物有天地造化之功,可化妖邪,可医百病,凡人服之可得仙体,不过因时代久远,娲皇氏不知所踪,此物也跟随消失。”
秦虚叹道:“这般奇异”摸了摸手中的美人泪问道:“那怎么昕儿会这有种眼泪?莫不是她是娲皇氏的人。”又不相信的摇头道:”不可能啊,又怔怔的看着那女子。”愫昕看着他也微微的摇了摇脑袋。
秦虚便转向古炎问道:“顾兄可知其中原故”
顾无尘看了看桌上的已合好的紫金香盒道:“应该是这雪莲的原故,而又因,古炎抬眼看向愫昕,对视间,恍惚隐隐那之前一种模糊景象又瞬间闪过,微微间定下心神即道:“而又因这位姑娘的血脉原故吧!”
秦虚听闻向那愫昕姑娘狐疑的看着笑道:“昕儿,从不知你有这种体质,如若没寻得这雪莲,还真是委屈了你,这雪莲是寻对了。”于是秦虚便拿起紫金香盒放入那女子的手中。
那愫昕便看着香盒入手温寒,通过玉手流入全身,不觉间似乎在体内有着奇异的变化。她抬头看着秦虚柔声道:“给我的吗?”
秦虚微笑道:“不给你还能给谁,如今恐怕只有你才配”于是抬手括了括她的鼻子低声道:“小傻瓜,喜欢吗?”
愫昕看着眼前的秦虚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似乎要看穿他眼中的真假,在他的眼瞳中倒映着她的影子,而在那影子的脸上渐渐浮的出了笑意。
是夜、月华如水,西湖上、碧波亭中有两道身影,白衫女子坐于亭中如若仙子临凡,玉手轻拔古琴,清幽之声缓缓荡开。而在其则一白衫男子,眉清目秀,温润如玉,衣袂飘飘自有一股风流倜傥,清翠的笛声随着他的手指跳动缓缓随着琴声绵软柔长。此时此景,似乎人间天上。远处的湖面有点点渔火,堤岸旁杨柳依依,湖中荷莲静卧锦鲤圈绕,夜空星明月耀。突忽一道温和的轻声道:“昕儿,今后再不与你分离可好?”
一道娇柔的轻声回道:“嗯”“昕儿、这数年不见可有想我?”
“没有”“昕儿、小妮子使坏”
“没有就没有嘛”“昕儿、可是、可是我时刻都在念着你、昕儿”随着一阵沉默,一道柔声温和的道:“侬家何曾不是思念,可恨你一去数年无半点音讯,如若再不回,可是要远你而去了”
“幸亏回了,那你现在还去不去?”
“你说呢”“我定不让你去”
“那你抱紧我”在这道道柔声中,那女子渐渐的容入了那男子的怀中,眼里似乎带着泪花。
那男子轻轻吻上她的额头道:“傻丫头,又哭鼻子了”便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正是:夜色迷离,真情如斯,爱恨交织,可怜痴男怨女,落红尘障碍,不得清欢,幸耐寂寞,破重重险阻,痴心佳人,多情公子,终有婵娟,月满如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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