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重又戴上定情花环

须臾,上官诗妘方答复道:“是我用银钱打点,替皇后传召的人方告诉我宗王府发生了何事,我这才托我父亲向皇上递个口风。”

其实上官诗妘之所以事先知道宗王府发生了何事,是因为灵岚见势不妙,便立马抄小路奔向上官诗妘家中,将府中事情告知与她。

南宫逸信了上官诗妘的说辞。他欣赏道:“你还真是警觉。”

天色渐黯,天边红光暮色撒落宗王府中,给地上铺了耀眼的金色,染红了桃花树,亦照得一众劳作了一日的下人们惬意舒心,亦有些慵懒松散之欲,可主子在侧而坐,故而不敢懈怠,犹自进行着手上的活。

见此,上官诗妘不免想起前世自己所受的心酸苦楚,那时所陷情境,与现在颇为相似。

那串供在舍利子上的佛珠分明不是她偷盗,却被南宫逸的侧妃白心莲诬陷,而致有所损坏的佛珠出现在她房中。因着佛珠是南宫逸母妃生前遗物,故而他大怒,夺了她的掌管之权,并将她禁足院中。院中下人们见风使舵,纷纷争着要离了她所在的院子,哪怕是去又脏又累的筑基局也好。

上官诗妘似是羡慕:“宗王殿下果真能力不凡,御下有方,如今我们遭了下人陷害,这些个下人不仅没离了院子,而且还照旧勤恳干着活。”

南宫逸嗤嗤道:“可不是,我的这些下人可都比诗妘你的那位爱人忠心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连他的人影都未见着啊。”

上官诗妘不理会他的激将法,只沉静地看着一处已被水泥铺平的地上裂纹。

南宫逸命人将杜鹃花环取来。

下人应是照做。

不久,杜鹃花环便至南宫逸手上。

他一手戴上蓝色杜鹃花环,旋即道:“诗妘,将你的手伸出来。”

闻言,上官诗妘方转过头来,见他手中握着个粉色杜鹃花环,疑道:“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将这个值钱的花环给你戴上呗。”说着,南宫逸轻轻晃了晃手中花环。

上官诗妘见花环是由粉色杜鹃花点缀玉环而成,她心中彻底确定,南宫逸与她一样,是有前世记忆的重生之人。说来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前世她想尽办法,才将杜鹃花和玉环制成一对一粉一蓝的定情花环,而后把他痴缠得烦了,他才肯戴上另一个蓝色的定情花环。他当时那冰冷嫌恶的模样,她至今都记得。

她道:“杜鹃花一粉一蓝乃情侣夫妻之色,且这对花环样式一致,若我戴出去了,会让人误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最怕谁误会,罗则愈吗?”南宫逸故意试探,他倒要看看,上官诗妘是不是还如前世一般,喜欢上了罗则愈。如果是,无论多远,他都会将罗则愈找出,在她面前了结了罗则愈,让她彻底死心。

上官诗妘知南宫逸是重生之人,因而对他说的话并不意外。她神色犹自,轻轻一笑道:“我并不认识罗则愈,倒是宗王殿下,您可是众多宗族贵女们的爱慕对象啊,万一她们误会了我和你,那我多麻烦。”

南宫逸一时辩不出她话中真假。他凝视着上官诗妘,极认真道:“她们爱慕的,不过是我的权利和富贵。待事情一过,只要你愿意,我便卸了身份,与你一道归隐山林田园间,可好?”

闻言,上官诗妘却不动容,只表面恭敬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宗王殿下的厚爱我会铭记于心。以宗王殿下的能力相貌,随便便能找到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子。”

南宫逸神色微冷,他切切握住上官诗妘的手,将粉色杜鹃花环戴在其手上。旋即道:“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上官诗妘看着手上的花环,却不好取下,只好道:“宗王殿下,您与我戴这般样式的花环,会让人以为这是定情信物,这样岂不是更加佐证了皇后娘娘的说辞,说我之前请求她下旨,阻你求娶我乃掩人耳目,私下勾结。”

南宫逸虽觉她言之有理,但不甘全然接受,便道:“那我手上的这个花环,这三日内,我收起来就是了。你手上的这个花环,须得戴着,若我瞧着不见了,我便日日来你家前散步。”

上官诗妘没了办法,便垂目清冷道:“宗王殿下,我会戴着的。”

南宫逸方满意地露出笑容。

上官诗妘忽而叹息道:“哎,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皇后布局中的破绽。”

心情不振之下,她提出想回家了,南宫逸便率人带她回家。

数着日子,转眼间,便至三日之限的最后一日了。

如是应了上官诗妘和南宫逸的心情,此时的宫中上空只见团团白云掩住了太阳,亦掩住了它的明媚光辉。

上官诗妘和南宫逸面如死灰地行走在宫中长街,他们的心情低到极点,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南宫逸心中甚至暗下了决心,若在今晚之前,他们还是找不到真相,那便将诗妘藏起来,而他便率领府中和宫外的人马哗变造反。

快走过拐角处时,上官诗妘被旁侧开得正艳的桃花树吸引,驻足观望了起来。

南宫逸打趣道:“诗妘,难怪你,胸,有大,志,都这个时候了,宁愿看个不会动的花树,也不多看看你面前的大帅哥。”

上官诗妘前世时最爱看的便是美男,他前世时好几次都发现她偷瞄美男,提醒警告了之后,作风依旧。

上官诗妘怎能不明白南宫逸话中故意停顿的意思,她并不脸红心动,反而觉得南宫逸说话恶心,更加不愿答复他。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即便误了时辰,你也逃不了一死。”

“求求各位狱差大人,即便小的要死,请给小的留个全尸吧,也好入了祖坟,不要将小的埋在荒郊野外。我的母亲和儿子病重,若知我死无全尸,会受不住这等打击的。”

“你少废话!上头怎么交待,我们便怎么做。”

听着拐角处那边传来的对话,上官诗妘心下一凛,缓缓抬目,眼中浮现清冷的光亮。她转首对南宫逸轻声道:“我想到一个办法能够救我们,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须得写下你我不复相见的承诺书,而后盖下你的指印,我才告诉你办法。”

南宫逸轻笑道:“诗妘,你不要打量着我不知道。你我如今同陷局中,光是那张画卷上你我的字迹,若你不能一并洗了我的冤屈,你在父皇面前不论如何说辞,你都难以独善其身。

上官诗妘神色冷静,她缓声道:“为自救,我确是能帮你脱了画卷之嫌,可是,那本书,我便爱莫能助了。”

“只要有一个缺口,便能说明皇后说了谎,那么,那本书对我起到的威胁,便是随风而散的。”

上官诗妘冷淡的笑容上捕捉不到一点笑意。她方深深体会到,南宫逸的头脑并不逊于她。她只好妥协,并将心中的不满生生按下,道:“你附耳过来,我将办法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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