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废后

上官诗妘驻足在养心殿前往皇后宫中必经之路的宫墙拐角处。她见皇上的身影在面前走过,将至皇后宫中,便转头给了身后的灵岚一个眼色。灵岚会意,从袖中取出两支烟花放在地上,旋即一手持着火棍依次将烟花点燃。

导火线燃至末尾,两支烟花便朝上喷射出颜色绚烂的花火,随着上空传来几声亮响,花火在空中绽放成最美的模样。

听到两声烟花响声,假高育立时了然,诗妘在向他传递信号,皇上快到这边了。遂假高育算着大概时间,见差不多了,方又道:“皇后娘娘,奴才觉得,皇上到底是最宠宗王,自小便是如此,此番若要诬陷他制造宫乱之罪,咱们还是得想个办法,如像上次在他府中搜出画卷一般,拿到令他无法抵赖的东西。”

“可是,什么东西能让他无从抵赖呢,上官诗妘的家人吗?”

“娘娘英明。奴才斗胆,奴才觉着这次不仅要以人质威胁宗王乖乖认了这罪,还要当场再次揭起那本《浮生梦》,让宗王至死都被皇上恐惧嫌恶,死后依旧遭天下人唾骂。”

闻言,皇后心下大喜,掩面咯咯娇笑。她正待说话,门外卒然响起皇上的怒喝声。

“你这毒妇!”

皇后脸上立时大惊失色,她身子瘫软了下来。完了,皇上怕是将他们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在皇上推门的瞬间,假高育登时从袖中取出一颗与舌下相同的药片,借袖掩着,偷偷服用下去。

皇上推门而入,一指在场的皇后一众人,“原来你们是串通起来诬蔑谋害宗王,实在是罪该当死!”

皇上的目光死死盯着皇后,皇后的眼神更加心虚惊惧,她忙低首,错开与他的对视。

“啊!皇上救救奴才,这茶水中有问题,奴才喝了不久,喉子便疼得厉害…”

皇上循着沙哑的声音看去,正见假高育双手捂着脖子,神色苍白痛苦地躺在地上。

皇上命人请来太医。

太医赶到,为假高育带到另一处催吐之后,假高育方能说出话,只是声音犹自这般沙哑。

另一太医验了茶杯,禀道:“此茶杯中沾了遇水即溶的哑药,此哑药见效极快,效力极强,若再晚些,神医再世也医不好嗓子了。”

闻言,皇后方觉她自己中了假高育的圈套。她索性辩解道:“皇上,臣妾请您明鉴,昨晚臣妾宫中发生宫乱,好多东西都遭到损坏,这茶杯中的哑药怕也是那时候动了手脚。”

皇上尚在思忖间,假高育虚弱地扶着墙从内室缓缓而出,他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意欲杀了奴才灭口啊,奴才恐慌!”

被如此诬蔑,皇后顾不得体面,她气急败坏地一指假高育,怒道:“哪里是本宫想杀你,分明是你被南宫逸买通了吧,毕竟,他手上的权利足够制造我这边的宫乱!”

“他进了慎刑司后仍向着你的心意说话,不曾改口。如此忠心,逸儿如何能买通他。”皇上冷冷开口。

闻言,皇后的心下一沉,重重跌到谷底。她明白,她已全然中了南宫逸和上官诗妘的圈套,已无从辩解。

假高育脸色微冷道:“因着皇后娘娘曾许诺事成之后不仅会赏赐奴才泼天富贵,且会将一位才人的公主许给奴才,奴才这才一片忠心。可如今,皇后娘娘不仁,奴才便只能保全自己了。奴才还知道皇后娘娘做的其它事。”

“除了用画卷和《浮生梦》诬蔑宗王和上官姑娘,她还做了什么事,你一一禀来,朕可饶你不死。”

闻言,假高育方说谎道:“近来皇子公主们莫名暴毙,便是皇后娘娘在宫外一处废庙中,在经幡上写上欲除去的皇子公主的生辰八字及名字,而后在经幡上施展巫术,只不过,经幡在皇后娘娘搜宫那日,她便下命焚毁了。”

皇后担心自己族妹假孕的事也会被皇上察觉,遂叩首泣道:“皇上,臣妾愿认罪,臣妾不该借题发挥。只求皇上饶过臣妾亲人。”

“来人,立即备纸笔墨,朕要废后。废后之后,赐毒酒。”

皇上的朗声宣之,击碎了皇后身处高位多年的骄傲和自尊,她没了颜面,连周边下人的目光都不敢去看,只羞惭惭地低首。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她鼓足了勇气,方怯懦道:“皇上…臣妾,能否最后,再见上官姑娘、宗王和家人们一面呢?臣妾想向他们忏悔教导。”

“允。”

“臣妾谢皇上。”皇后缓缓抬首望了一眼站在门口,身着龙袍的男子,他的周身被光勾勒,衣上龙纹似是随光飞舞,极是耀目。与身处暗沉室内的自己,全然不似多年夫妻。她骤然伏首,崩溃大哭。

废后旨意一下,满宫哗然。上官诗妘和南宫逸得知此事,相视一笑。

上官诗妘道:“恭喜宗王殿下了,不仅除去了心腹大患,还少了嫡子这么一个强有力的竞争。”

南宫逸嘴角一扬,反话正说道:“到底是我的弟弟,他生母与他死别,我自当好好地,“关照”,“关照”,他。”

上官诗妘了然他的语意,清艳一笑道:“一得空,我也会去“关照”他的。”

旋即,皇上身边的公公便过来传话,如果南宫逸和上官诗妘愿意的话,便去废后宫中一趟见她最后一面。

南宫逸本就厌恶皇后,经此陷害,更是不愿见到她那可恨的面容。正待一口回绝,却听上官诗妘道:“好,那我便最后再会会废后一次,请公公带路。”

她想去,他放心不下她,遂亦随着往废后宫中而去。

一入废后宫中,里头全然不见忙碌的宫人人影,很是冷清寂静,静到连风的声音也无。这足以说明,废后宫中这么多下人,没有一个下人对她是真心的。

亲眼目睹了废后宫中的败落,上官诗妘神色隐隐自得,与前面几日的满面愁云,可谓是截然相反。

行至侧殿,便见大门敞开,里头废后身着白囚服,正与几个人诉衷肠、表不舍。

上官诗妘奇道:“李公公,请问,废后身边的那几个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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