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还特命人将白心莲废去尊位,赶出族谱。
上官诗妘未换上更昂贵华丽的锦衣华服,她仍身着帝姬御服。她身侧闲闲一倚玉座,玉手往桌上玉盒中捻起一颗鲜果送入口中,旋即命灵岚率人将白心莲的尸身抬去玉妃内殿中。
灵岚应是照做。
得知了南宫逸登基为帝的消息,从外刚回到榭鸾宫中的玉妃心中仍是极其恐惧和不安。
她想躺下缓缓神。刚入内殿,便见床上似有身影。
待轻手轻脚地走近,细细一打量,玉妃主仆皆大惊失色,连连惊声,慌不迭向外跑去,顾不得外面安全与否。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废后族姐的义女,死于时疫的白心莲!
正午,天际的太阳明媚正好,透过窗外照进,舒服得让人不免犯困,连鲜少午睡的南宫逸亦忍不住在长琴上打起了盹。
这便是一个机会,一个难得远离南宫逸的机会。上官诗妘珍惜这个机会,她轻手轻脚地离了养心殿,旋即叫上灵岚,撑着花纹样伞,一同上了封焱山上的皇家祠堂。
上官诗妘望着皇家祠堂前最大的一棵碧叶树,一指介绍道:“这棵树是有名字的呢,叫神妃树。你瞧,树上那些个锦囊,都是许愿签呢!”
灵岚问道:“那皇后娘娘你在神妃树上挂过许愿签吗?”
上官诗妘用前世的经历答复:“以前挂过,还挂过很多次呢,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从未看过我挂在神妃树上的祈愿和心意。我先前挂过的一百零三个许愿签,全都原原本本的在那,一个都未少,打结样式亦未变。”
她眼底似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一阵风掠过她粉色的裙摆,裙上的蝴蝶活似飞舞了起来。
灵岚正待开口,却闻身后话音款款。
“有些傻瓜啊,她总是以为,别人从未看过她挂在树上的东西。她总是在纸上写‘愿我能将爱给她,哪怕只是表面的’之类的话,然后将纸放入别了各样鲜花的锦囊中,挂在树上。”
南宫逸若有所指的话语,尤其是念出她曾经的所写,这不禁让上官诗妘心中一动,面露羞怯之色。原来,他一直知道她前世的心意,他原来是这么的关注她。
上官诗妘眼底的冰渐渐融化,方才掩去的泪光重又泛了起来。她看向南宫逸,他只身一人,手上折扇扇风。南宫逸也正看着她,眼中是温情的笑意。
他又道:“有的人,她时常在正午时分来神妃树前挂许愿签,因她听说这个时候挂签最灵验了。为了能尽快看看她又写了什么肉麻或是告白的话语,我便会在未时初来此,取下她的许愿签看看。为了不让她发现我的心思,我会照着原样,将锦囊打结依旧。”
南宫逸全说对了,上官诗妘倒也不那么羞怯了,她不语,只静静望着南宫逸,脸上似有笑意。
南宫逸对着她伸出一手,款款道:“皇后,我们要不要一同写下许愿签,再放入锦囊,挂上神妃树?”
上官诗妘答应:“好啊。”
南宫逸从祠堂中取纸笔,旋即执上官诗妘之手写下他的真挚愿望:‘与妻终生同甘,膝下儿女满堂’
另一边。驻扎在上官诗妘家附近的暗线哨兵接到南宫逸派人传递的命令,旋即展开行动。他们用蛮力强行破门而入,下人们见来者不善,忙将他们围了起来。
他们到底是南宫逸手下训练有素的人,几下便将下人们打倒在地,而后将上官诗妘的爹娘捉住。
这边的打斗声引起了路过少年的注意。
少年循声奔去查看。他来到上官诗妘家门前,见家中器具破碎凌乱,而人,倒下得倒下,还有两个年纪稍长的被绑了手脚。
看着眼前身后背剑的少年,为首的一时愣了神,因着少年眉宇间实在是有五六分和他们的主子南宫逸相似。
少年质问道:“你们打伤了这么多人,还要绑走二人,是要干什么?”
为首的道:“你少管闲事!”
上官诗妘的父亲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他担心少年不敌这么多人,便劝道:“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你不要管我们了,顾好自己吧。”
少年执意救人,他对这群匪子道:“既然你们不肯放人,那便别怪我了!”
匪子们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他能敌过他们这么多人。
匪子们一拥而上,少年从身后剑鞘中拔出长剑。
因着他身体敏捷,剑法犀利,不仅躲过了好几轮密集的攻击,还重创甚至杀了他们不少人。
匪子们见他本领真是不小,继续下去,他们只怕还是吃亏,便忙不迭逃离了。
这日,假高育便在上官诗妘的暗害中身亡。
他的尸身一被抬出宫,他的家人便围了上来。
见状,立时哭得更厉害了,可谓是撕心裂肺。
一旁的上官诗妘白袖一下下拂着“泪眼”,似是无限惋惜:“哎,若是玉妃能改改她那脾气,大家便都好了。我现在才成为皇后,来不及救他啊。”
闻言,假高育的妻子眼神一凌,旋即敛了神色,她对上官诗妘道:“不怪恩人,您不必自责。您是说,是玉妃害了小的的夫君是吗?”
上官诗妘叹息道:“玉妃是先帝在时的宠妃,娇横惯了,他言语中无意伤到了她,她便还是保持一贯的作风,逼他吃下腐烂的食物,以致腹泻不止身亡。”
假高育的妻子全然信了上官诗妘的话,“能否请恩人借一步说话呢?”
上官诗妘轻启红唇:“好。”
来到宫中无人烟的一角,假高育的妻子跪下道:“请恩人给小的机会为夫报仇,恩人应下,小的便起来。”
上官诗妘作犹豫般。
假高育的妻子认为她是有所顾虑,便道:“此事,我全家即便万死,也绝不牵连了恩人!”
上官诗妘一面扶她起来,一面似是思忖着道:“哎,玉妃虽是我的庶母,可一命,还是得还一命的。我理解你,愿意帮你。”
听到满意的答复,假高育的妻子连连叩首,感激涕零。
黄昏时分,上官诗妘悄然支走了榭鸾宫中和周围的所有宫女。
她一指宫中暖阁,眼神示意假高育的家人,玉妃便在里面。
假高育的家人会意,直接冲了进去。
果然,里头传来了玉妃的惊叫声。
不过一刻时间,暖阁中便寂静了下来。
上官诗妘推开暖阁的门,看了眼玉妃的身上,这才知道,玉妃生前四肢一头被他们以类似于五马分尸的方式拉扯过,她最终死于白绫勒脖。
之后,南宫逸拟了道圣旨,说玉妃因先皇去世而伤心不已,哀伤难控之下,自残自戕随先皇而去。
上官诗妘的母亲特入宫求见上官诗妘。
上官诗妘也很是想念母亲,自然允了。
见南宫逸和宫女们皆不在周边,母亲方敢哭出来。
上官诗妘不禁心痛,她问道:“母亲,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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