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匠安岩》

三天三夜的焚烧,火炉发出清脆地嗡嗡声,不时有黑色的火舌吞吐,安岩嘴里念着刀匠心法口诀的初始篇:“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火焰,将它的能量包裹在空气中,不让对外散发,让其中的能量不断碰撞,产生更激烈的能量。一只鸟误入其中,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燃烧殆尽。

巧妹子守在不远处使劲地扇扇子,一个劲的抱怨,“这天气热得真怪,昨天这个时候还有大风徐徐,今天干脆连风都没有了。安岩哥哥,你这青龙刀什么时候才能熔炼好啊。”

说来也奇怪,安岩打出身起,就不怕炎热,正浑身干爽地坐在火炉旁闭目养神。

他念着刀匠心法的初始口诀,“朝觐日出,暮转天河”。一股热度由丹田聚拢,逐渐向身躯四肢通体散发,“又来了,每次口诀练到这里,这股热度就开始自动运转起来。”

正火炉里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声音,巧妹子跑过去竖起耳朵听,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龙鸣,似乎不断地挣扎,“安岩哥哥,青龙刀铸造成功了。”

安岩睁开眼,站起身来,衣襟无风自动,他睁开眼,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伸出大手,拉开了火炉的门,只见里面旋起一阵飙风,一条火红的龙正在里头翻滚,刚才的龙鸣就是由它发出来。

“哈哈,青龙刀成了。”安岩咧着嘴笑,那对剑眉聚在雪白的脸上,显出一丝按捺不住的得意。

他探出双手从火炉里面去抓那条火红色龙,那条龙十分较劲,见有生人来,便缩进飙风里面四处逃跑,非常狡猾,任由安岩怎么也抓不住。

安岩抿了一下嘴唇,狠狠地咒骂了一声,“犊子诶,你要是再不乖乖地束手就擒,那休怪我将你重新打回原形。”

巧妹子噘着嘴,“安岩哥哥,你这么跟它说话,它能听得懂吗?”

奇了怪,偏巧这条火红色的龙还真听懂了。它乖乖蛰伏下来,化为一柄大刀,任由安岩赤手空拳得将它拿在手里。

巧妹子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怪不隆冬,这是成精了吗,居然能够听懂人话。”

安岩抽出那柄大刀,“龙鳞之所以被称为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绝不是空穴来风,它本身就具有蕴含了神秘的能量,能够让一件普通的兵器变得灵性十足。”

他托举着大刀,大步流星地走到石案边,拿起铁锤,一锤一锤地敲打起来,带动起星火溅溅。

到了傍晚,大刀终于成型了。

黄昏下,那个蒙面大汉踩踏着灰蒙蒙的尘土过来了。

他叼着一支雪茄,新添了一条刀伤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岩,这逼人的压力让安岩喘不过气来,“小个子,我要的刀好了没有。”

安岩不动声色,冷峻的眉毛向上挑了挑,“刚做好,你就来了。验货吧。”

接着,他将石桌上一条白色的棉布揭开,露出一把通体黝黑的大刀,粗犷且不可挑剔的曲线在炎炎烈日下泛着森冷的光泽,刀柄雕着一枚龙头,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刀身挣脱出来,腾空而起。

蒙面大汉伸出猿猴一般的大手,抓向青龙刀。青龙刀似乎不愿,整个刀身剧烈挣扎起来。惹得蒙面大汉哈哈大笑,“好刀,看我怎么降服你。”

他一掌拍在石桌上,剧烈的震动将青龙刀反弹起来。

青龙刀在空中不断翻转,眼看就要降落的时候,一声龙鸣轻颤,仿佛清醒过来,身体如鱼一般摆动,在空中游走穿梭,快起来放龙入海般将空气割裂出层层骇浪,慢起来笔走龙蛇般刚健有力,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驰骋。

蒙面大汉畅声一笑,“我看它如此野心蓬勃,以后它就叫放龙。”说着,他纵身一跃,毫不迟疑地和空中的青龙刀戏耍起来。

别看蒙面大汉一身彪悍,浑身却如同泥鳅般滑溜。他用一对手指夹住青龙刀的刀身,将数百斤的大刀硬生生地拽了过来,接着双手罗雀一般,将青龙刀戏得团团转。

青龙刀受不住这般戏耍,变得急躁起来,龙鸣不断;它扭动身躯,贴着蒙面大汉手腕,借着手腕的力度和双手的空隙,反弹了出来。

蒙面大汉是又惊又喜,“嘿,想不到这柄青龙刀拥有如此灵性,难道真的是因为龙鳞的缘故?”

他哈哈大笑,一个飞身跳跃,一记降龙掌拍打在青龙刀身上,二话不说,将刚刚逃出囚笼的青龙刀直接砸进地上。不等它有反应,蒙面大汉一把将青龙刀拾起,牢牢地抓在手里。

安岩至始至终站在一旁冷眼相看,仿佛那柄青龙刀已经与自己无关一样。

蒙面大汉扛起这把青龙刀,朝着安岩所在的石桌走去。他取下背后的包裹扔在石桌上,呲出牙齿,“小个子,这是尾款。这把刀我收下了。哦,对了,我这枚戒指就放在你这里,算作订金,下次我来的时候再来取回。”

安岩接住从半空中抛来的戒指,仔细看了看,居然是枚滴血的骷髅扳指,看不出材质,说不出的阴森。

“这枚戒指我拿着没用,你还是收回去吧。”他一抬头,那个蒙面大汉不见了,晚风从山上刮来,空气中带着干燥的风沙,仿佛蒙面大汉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咳咳咳”,传来了爷爷的咳嗽声,也不知道他在安岩身后站了多久,就这么悄无身息地凭空出现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枚戒指,一眨不眨。

安岩瞧着他盯着手中的戒指出神,轻轻唤了一声:“爷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爷爷动了动嘴角,拖了好半响,干哑着嗓子说道:“岩子,我准备外出几天。这几天你们就好生看家。”

他俯身在安岩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安岩如同中了邪般,当场昏睡,倒在柴堆当中。

当天下午,爷爷就从村里消失了。

午夜时分,村里数十户人家进入了梦乡。安岩也做着春秋大梦,嘴里反复嘟嚷着一句话:“美女别走,留下来陪寡人。”一只半岁大小的狐狸偷偷地溜到附近,正往柴堆里钻,这惊动不小心将安岩从睡梦中惊醒了。

他一把拧起那只打扰他美梦的狐狸尾巴,“哈,抓到你了,看我不把你抱回寝宫。”而然,等他睁开眼,映入眼帘得,是一只雪白的狐狸。

狐狸张嘴,口吐芬芳,“嗨,少年郎。”

这可把安岩十足吓了一跳,一松手,就将白狐狸抛出了老远,“怪不隆冬,难不成真有妖怪。”

白狐狸身体轻盈,在空中翻了个滚,四足轻轻点地,“唉,你轻点,小心摔伤我。”

安岩不可思议得睁大眼睛,使劲地揉了几下,“你不会是哪个山里跑出来的大妖怪吧?”

白狐狸轻轻地笑了笑,“唉,老朽在深山修炼数千年,进来才来村里历练,就想尝尝美酒佳肴。”

安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这村,能有蚯蚓吃,有泥水喝就不错了,还指望美酒佳肴,做梦去吧。”

接着他睁大眼睛眺望着远方,只见一队火炬正以飞快地速度,悄悄地溜进了村庄,闯进了各家各户。

刀匠村的村民也不是好惹的,他们从睡梦中被惊醒,与突然闯入民宅的匪徒展开了搏斗。无奈双拳难敌钢刀,况且这拨匪徒一个个都是高手,身上的武器也是从各个村落劫来的上等武器。几经周转,村民们一个个被降服了。

安岩见情况不对,叫醒巧妹子。

巧妹子揉着眼睛,撒娇地问,“安阳哥哥,这么晚了什么事?”

安岩来不及解释,“别废话,赶紧跟我走,别出声。”

此时一群蒙面人刚好闯进他们的房子。兄妹两赶紧跳窗逃了出去。

“唉,等等我。”那只白狐狸紧跟着上来,跑进了房屋后面的树林。它边走边嗅着,“小子,你身上好香啊,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安岩转过身,一把捏住白狐狸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警告你,不要大声嚷嚷,不要发出动静,不然我就把你剥皮抽筋,炖汤喝。”

白狐狸耳朵耷耷着,嘴里呜呜地求饶,“饶了我吧,小得不敢再犯了。但是我们去哪?”

安岩冷着脸,摊开手掌,想起爷爷在他耳边的话,“这枚戒指有着近百年的来历,那枚戒指象征一个黑帮势力,听说它麾下有数万人马,一旦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骷髅头出动,血流成河。它名字叫煞血。”

此时,广场聚集了百来个村民,蒙面大汉嚷嚷道,“大家都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许乱动。”

有小孩突然哭出声来,“娘,我害怕。”

一个蒙面大汉走了过来,一巴掌甩在小孩的脸上,“再哭,我就把你的娘拉走了。”

看到那对凶狠的眼神,小孩吓得躲进娘亲的怀里,大气也不敢喘。

那小孩的娘亲赶紧死死捂住小孩的嘴巴,低眉顺眼,“小孩子不懂事,大爷莫怪。”

蒙面大汉冷哼了一声,懒得多看一眼,转身去压制另一群闹事的村民。

唯一带着古怪面具的大汉站在站台上,看蒙面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应该是个首领,大声呵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找一个人。”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打开来,正是安岩的画像,“如果有人发现此人,还烦请告知。”

那个叫扫把哥的小孩,冷哼了一声,“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你是那天让安岩打造青龙刀的人。”

首领摘下半边面具,果然是今天早上过来领货的那位蒙面大汉,他露出赞赏的眼神,“这小孩的眼神不错,是个好苗子。”

属下纷纷相窥,不敢多说什么,纷纷点头称是。

“不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他朝着旁边一个手下使眼色,手下点头会意,眼神变得狠辣,走到一个妇孺面前,二话不说将她拖上站台,手起刀落,一枚血淋淋地人头落地。

村里其他人起先微微颤动,后来开始嘶喊,“救命,杀人啦。”

扫把星大声嘶吼,“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安岩哥哥是好人,不会平白无故招惹你们。”

“让我来杀了他,为我老婆报仇。”一个大汉挣脱了绳索,借机打倒身边的匪徒,大步地朝着首领飞奔而去。

站台下,一些个被囚禁的村民,也纷纷开始挣脱身上的绳索,朝着周边的匪徒动手了。

刀匠村的血性因为一个妇孺的死亡,彻底被激发出来。

首领一个侧身,飞速闪过迎面而来的铁拳,然后一个回旋踢,将大汉踢到数米外的树桩上,这一踢,直接让大汉的肋骨折断了数根,但是大汉依然站起来,一个翻滚躲过侧面而来的匪徒袭击,顺便从站台下面,抓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紧跟上来的匪徒反手就是一个刀背,将伸过来的手爪,拍飞了出去。

匪徒不依不饶,鹰抓手一般,朝着大汉的大腿一抓,将他掀翻在地面。

大汉在地上不断旋转,越来越快,很快挣脱匪徒的手,一个鲤鱼打挺,朝向站台旋转飞跃而去。而他离去后,匪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身体开始出现一条裂缝,将整个人破成两半。

首领不怒反喜,大声叫到,“来得正好。让我领略下刀匠村的传承。”

大汉在半空中不断变换位置,身影越来越凌厉,几乎只能看到残影。突然他出现在首领的身后,拿着大刀就是横着劈了过来。

首领反应很快,赤手空拳将刀刃捏在手掌中,顿时鲜血直流,他呲牙咧嘴地笑:“功夫还是差了点。”

大汉把手臂抖成一条绳索,大刀也跟着变成一条灵活的蛇,从对手的手掌中滑脱出来。他一个旋转,将大刀划成一条弧线,绕道对手的脖颈上,就是劈、挑、剪,反复数次,一个七尺高的大个子,居然将大刀舞成了绣花针般。

首领丝毫不乱,见招拆招,不断化解锋利的刀刃,连连后退,突然他借着收刀的空挡,一个劈叉,直接矮了大汉半个身躯,从脚上抽出匕首,朝着大汉的腰腹就这么刺过去。

大汉的腹部犹如棉花,刺进去毫无动静,反而用腹部吸附着刀刃,让首领的招式进退两难。

首领一记雾里探花,将腿法连连踢出,幻影般的手法,朝着大汉的下盘进攻。

大汉一时无法移动,直接被破防,朝着首领跌去,肚子顿时泄了气,被刺破皮肉,伤及脏腑,眼看救不得了。

好不容易治住暴动的村民,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你们再嚷嚷,我就让你也变得和那个女人一样。”

一群村民咬着牙齿,在地上挣扎着,“放开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首领朝他吐了一口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接着朝手下一挥手,又一个村民的人头落地。

这下村子里的人没一个敢喘气,一时间广场上静悄悄。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首领的身后,冷不丁地让首领腹背受伤。

首领反手一拍,将一个坚硬的东西拍了出去,而双手也被震得虎口大裂,喷血如注。“是谁?”他撕吼一声,慌张地朝周围看去。他浑身汗如雨下,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被在黑暗里潜藏的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犹如站在钢丝上命悬一线,稍有偏差小命便会不保。

“是我,刀匠安岩。”冷冽的声音出现在首领的上方。

首领抬头,仍是寻不见人,只有火焰被风吹得烈烈作响。他卸下面具,只见他的下半张脸居然满是疤痕,不知道被什么蚕食,深可见骨。“有本事出来,不要躲着不见人。”

一只手从黑暗中探出来,首领敏锐地捕捉到,单掌与之相击。双方传来巨力,但是这次首领有备而出,单掌上带着一枚刻着符文的石头,它散发出褐黄色的光,似乎将对方的掌力吞噬殆尽。

安岩轻声“咦”了一声,从黑暗中露出身形,“你掌上的这块石头好奇怪,居然让我有如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首领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硬骨头。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否则......”

安岩笑道:“否则怎么样?”

首领挥了挥手,“将刀匠安岩拿下,必有重赏。务必抓活得。”

数百蒙面大汉自告奋勇冲向前,“让我来会会你。”

安岩冷笑道,“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个做人的道理:有些东西,我可以拿;有些东西,我可以还;而有些东西,我拿了就得付出性命。”

旁边的白狐狸惊讶地掉下下巴,“怪不隆冬,贼喊抓贼啊。”

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霹雳炸响的雷声,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雨突然落了下来。可是村民们无从欢喜,因为此时他们的命运都被系在安岩手中,他们全神贯注着这场战事。

安岩默念刀匠心法口诀:“屏气凝神,万物虚空。”这是刀匠的第一句口诀,可以修炼到隐身成水,杀人于无形。

很快,他仿佛没有存在这个空间,周围除了雨,便是流淌的黄泥水。

安岩才不去理会他们喊叫什么,他的眼睛变得如同星空浩瀚。一股赤色的火焰出现在眼里,此时他迷迷糊糊,只觉得饥肠辘辘,胃里面仿佛燃烧着火炉,什么都能够吞下,化为己有。

他右手举起匕首,觉得此时的匕首也是如此饥饿,通体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一个箭步,消失在雨中。

首领开始颤抖起来,他感觉唯独自己被这个怪小个子盯上了,总是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消失。“啧,相当棘手。”

一个个蒙面大汉突然人首分离得悄无声息,如同被仍任宰割得麦子,不断倒在雨泊当中。

之前还在对着村民不断叫嚣的匪徒,被安岩刚才如幽灵般的行为吓了一跳,他们将手中的武器暴露在雨中不断挥舞,完全没有注意到,地面上一串浅浅地脚印渗着鲜红地血迹,在不断向他们靠近。

首领干瞪着眼,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从未见到过这么诡异的身法,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办到的事。之前的凶悍被虐杀一空,嘴角颤抖地大喊:“是个正人君子你就出来?”

雨中荡起涟漪,那是空气的爆破声,首领大汉察觉到了这方动静,举起手,“噹”,两个金属物质激荡在空气中,不断发出一阵阵低鸣,龙争虎斗般,稍有丝毫松懈,便会万劫不复。

安岩咬着牙齿,这个技能只能坚持十分钟,十分钟后就会内力耗尽。暗念道,“对方还没死,我自己反而先熬死了。必须速战速决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那是安岩,见到他主动现出身形,首领大笑起来,“哈哈,小子你总算现出原型了。”

他快步追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他脱离了手下,变成单枪匹马,青龙刀朝着站立不动的安岩大刀阔斧地砍了过去。事情太过蹊跷,等他反应过来时,只感疼意袭来,低下头,胸口被剜出一个大洞,可以看到一块透明的肉膜,贴着心脏不断跳动。

他忍不住暗叹,“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剜肉不见血流出来,看来这小子对我手下留情了,嘿嘿,小子我抓到你的弱点了。”

他大喊:“快,掩护我,一定要将这贼人擒下。”

手下纷纷冲上来,将首领包围起来,重重叠叠的人影晃动,却丝毫不减安岩对杀掠的渴望,此时他已经杀红了眼。

爆发求生渴望的人是最可怕的,首领将所有的力量积蓄在刀上。吞龙刀出,果然气势磅礴,一阵清脆的音波带动起大片雨水的颤动,席卷成一条青蛟,朝着安岩裹挟而来。

安岩此时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将一朵朵雨花抖得如仙女散花,气势凌厉。雨花化作一刀刀赤色的利剑,朝着青蛟砍伐过去,一片片将它隔离。

千钧一发,就在青蛟即将消失的时候,首领出现在安岩面前,将青龙刀砍在安岩的腹部上,“想不到吧,你还是太心软了。”

谁也没想到,首领这句心得体会,在安岩毕生的求道生涯中,成为了难以磨灭的桎梏。

随着巧妹子躲在黑暗里的一声尖叫,“安岩哥哥。”

安岩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带着古怪面具的大汉,朝着地面倒下去,他这具肉体凡胎彻底躺在地上喘息。明亮的眼睛看着首领,呲牙咧嘴地笑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要的刀我已经给你打造好了。你看,效果怎么样?”

首领虽然得胜,但是气势开始萎靡不振,强撑着身体,“效果很好,只可惜,龙鳞被偷梁换柱。”

一些村民听得此话,纷纷质问,“安岩到底怎么回事?”“唉,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咱们村在生意方面向来讲究信誉。”

巧妹子被蒙面大汉找到了,由于没有功夫,一把就被抓住,拖到俘虏堆。

白狐狸见情势不对,乘机溜走,临走时不忘喊一句,“傻子才愿意站在这里挨揍,走喽,后会有期。”

巧妹子尖声喊道,“没错,我哥是拿了那枚龙鳞,却给了你更好的东西。我家祖传蛟鳞一枚,听祖先口口相传,它里面附着一条蛟龙的魂魄,每次月圆的时候总能听到龙鸣,若是得重宝加以熔炼,有一定几率会获得拥有蛟龙剑灵。”“你的青龙刀能够听懂主人的命令,能自行操控,便是附着了蛟龙剑灵的原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首领扛着被鲜血染红的青龙刀,“若不是我祖先曾经被你祖先所救,在你家祖宅养病的时候,无意中得知了蛟龙鳞的秘密,怎么有幸取得比龙鳞还要珍贵的蛟龙魂魄。”

安岩呲牙咧嘴地怪笑,“既然如此,你不直接说想要我祖传的蛟鳞。”

首领大手一挥,“哈哈,这样说多没面子啊。更何况,我想要的,是比蛟龙魂魄更重要的东西。”

村民一些老人开始皱着眉头,心中大感不妙,“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要更大的财富不成?你们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们村百来人的性命。”

首领冷哼一声,“我想要的是你们的命,你们给吗?”

村民纷纷大喊起来,纷纷咒骂,“安岩,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可把我们害惨了。”“安岩,我们村里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吗?”“安岩,你不配为刀匠,可怜刀匠村将再无传承了啊。”

所有的愤怒与绝望像石头一般纷纷砸向安岩,如同他们面对的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而是一条将亲人咬伤的狗。

而然村民的老人低下头,大吼,“别喊了,该来的总回来,这是命。”

首领赞赏地扫视一眼这些村民,“还算识相。放心过程不会太痛苦。”

接着,那群蒙面大汗将那些村民推向广场上的一座枯井旁,跪下。“刀祭开始。”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