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暗恋啊

星期一周一末顶着黑眼圈背着书包出现在刘弦面前时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文具盒都不听话的掉到了地上她也没心情捡了,认真的看了周一末一会问道:“一末,你没事吧?”

“我才要问你,”周一末神色担忧,“你怎么样,昨晚睡得好么?”

“我还好。”刘弦声音低了两分。

“叔叔阿姨没有责怪你吧?”周一末又问。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说。”刘弦回道。

周一末神色就有点复杂,说道,“今晚放学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麻烦,你家离我也挺远,晚上我让我爸来接我了。”刘弦婉拒,随即感激道,“谢谢你当时赶过来安慰我,我已经没事了,真的,那个人也没做什么,除了当时有点被吓到,其实也没怎么样,你别担心。”

如果那个人决定做什么那就晚了,哪还轮到的她反过来宽慰自己呢,只可惜天太黑那人还戴着帽子口罩,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周一末心情百感交集,也只能说,“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刘弦其实心里有点后悔,后悔麻烦了周一末,自己就算真的会出什么事也不应该惊动她一个女孩子,还让她大晚上大老远的跑过来找自己,如果周一末在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她就真的难辞其咎了,而看到对方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确实很感动,也不好打破这份关心,只乖乖应了句:“好。”

“对了,这个给你。”周一末从书包里掏出一根电棍放到桌上,给刘弦看一愣,“这是啥?”

“电棍,用来防身的。”

“你从哪弄得?”刘弦不敢置信,“会不会伤到人啊。”

“再遇到危险就拿出来,这叫正当防卫。”周一末认真道,“会用么,不会用我教你。”

刘弦忍俊不禁,“那你教我吧。”

就见周一末给她示范了一下,听着电流滋滋作响的声音,刘弦激的一身鸡皮疙瘩。

“谢谢你啊,多少钱,明天我给你。”刘弦很感激。

“不用,我送你了。”周一末又掏出一瓶菊花茶饮料递给她,“喝这个败火,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了,我走了。”

说罢周一末就离开了。刘弦看着手里的菊花茶,不觉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末,你怎么走六班去了,别告诉我你走错班了?”邹慧见周一末从高二六班的教室里走出来有点奇怪,随口问道。

“找刘弦去了。”周一末顺口回道。

邹慧不认识刘弦,便没多说什么。正要进班,身后传来夏初白的声音:“周一末。”

周一末回头,见夏初白站在不远处没过来,迟疑一瞬就走了过去,“怎么了?”

夏初白见邹慧已经进班没管他们,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周六晚上干嘛去了,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街上晃。”

周一末一愣,“你在街上看到我了?”

“是啊,我叫你你也没理我,脚步匆匆的就走了,是有急事啊。”

“啊,已经没事了,处理完了。”周一末并不多说。

跟他也说不着。

“哦。”夏初白也不再多问,转了话题道,“昨晚没睡好么,黑眼圈挺重的。”

“是么,”周一末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凌晨两点睡的。”

“别揉眼睛,”夏初白就拿下她的手,从裤兜掏出一包湿巾给她,“用这个,能舒服点。”

“谢谢。”周一末不想驳了他的好意就没拒绝的收下了。

不过也有一点疑惑:男孩子也会随身带着湿巾么?

“怎么睡的那么晚?”夏初白又问。

“追剧来着。”

“什么剧。”夏初白顺口问道,心里想着估计女孩子也就是看一些爱情偶像剧吧。

然后听到周一末回道,“刑侦剧。”

还真是出乎意料。

夏初白就想到周六晚上的那一幕了。

“喜欢薄荷味么?”他又忽然道。

周一末不明所以,怔怔回道,“还好。”

夏初白就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薄荷水递给她,“这个给你。”

周一末更不明所以,“给我这个干嘛?”

“刚才一朋友给我的,但是我不喜欢薄荷,你喜欢就给你,别浪费了。”夏初白如是解释。

看着薄荷水周一末回过神,就要掏钱,又被他阻止,“本来也不是我买的,我要不着你钱,就当借花献佛了。”

然后不等周一末再想说什么夏初白已经径直进教室了。

说什么借花献佛,本就是他特意买的。

之所以买薄荷味的饮料不是为别的,而是周一末给他的感觉就是薄荷味道,清冽又提神。

他本身并不钟爱薄荷,但若是跟周一末有关联,便也不讨厌。

周一末这一次没有打瞌睡,但还是被语文老师点名提问了,问的问题也还是跟上次背的诗经三首有关:“上次你全文背诵了诗经三首,这一次就由你再来给这诗经三首做一次完整的释义吧,这三首分别讲了什么故事?”

自从上次语文老师抓包了周一末的打瞌睡,从那开始她就好像格外关注周一末的举动,时不时就叫周一末起来回答问题,还总是有意无意的问一些她没有强制性要求学生一定要知道的知识点,她清楚一般学生就像是毛驴,都是有些惰性,你不赶着他们走,他们就会习惯性的给你磨磨蹭蹭,周一末给她的感觉却不太一样,同样是表达的漫不经心,可若是有意为难她却又难不倒她;

就比如这次,语文老师并没有在前一天留作业要求同学们温习诗经三首的释义,因为这是她今天要讲的课程,她承认是有一点恶趣味心理的,想看看周一末的反应,结果还是被她轻松接住了:“《氓》讲的是:憨厚农家小伙子,怀抱布匹来换丝。其实不是真换丝,找个机会谈婚事。送郎送过淇水西,到了顿丘情依依。不是我愿误佳期,你无媒人失礼仪。望郎休要发脾气,秋天到了来迎娶。爬上那垛破土墙,遥向复关凝神望。复关远在云雾中,不见情郎泪千行。情郎即从复关来,又说又笑喜洋洋……”

“《静女》是说:娴静姑娘真漂亮,约我等在城角旁。视线遮蔽看不见,搔头徘徊心紧张。娴静姑娘真娇艳,送我一枝红彤管。鲜红彤管有光彩,爱它颜色真鲜艳。远自郊野赠柔荑,诚然美好又珍异。不是荑草长得美,美人相赠厚情意。”

“《无衣》的意思是: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长袍。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戈与矛,杀敌与你同目标。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内衣。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矛与戟,出发与你在一起。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战裙。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甲胄与刀兵,杀敌与你共前进。”

周一末的回答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反倒让同学都默默叫好,不由得佩服起她的语言构建能力;

只见周一末放下手中的教科书,平静问道,“老师,还用我再说一下这诗经三首的中心思想么?”

老师心里是欣喜的,便没有再“为难”她,“不用了,我相信你已经把这篇课文理解透了,你是有提前温习课文的习惯么?”

当然不是,但是相比较“因为她是重生的,所以重学过一次的课文早就烂熟于心”这种原因,还是“提前温习功课”这种理由更好被接受。

“是的。”周一末撒谎了,反正没人知道。

“很好,非常好,”老师很满意,“你们也都多向周一末学学这方面,要是你们都会自主学习,我也能轻松一些。你坐下吧。”

周一末就又一脸漫不经心的坐下了。旁边的邹慧探过头来看了眼她的课本,发现上面的空白处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课文的译文,吓得她把脖子又缩了回去。

本就是学霸,还这么努力,让别人怎么活。

“一末,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课后邹慧和周一末唠着话常。

“是的。”周一末实话实说。

“干嘛了?”邹慧变身好奇宝宝。

“追剧,刑侦剧。”周一末重复了一遍回复夏初白的话。

邹慧就很诧异,“你很喜欢看刑侦剧啊?”

“谈不上喜欢,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人性。”

邹慧不以为然,“看刑侦剧了解人性,了解的也都是黑暗人性吧。”

“对啊,我要看的就是黑暗人性,”虽然活了三十六年,周一末始终有一点想不通,“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那么坏呢,坏到令人发指。”

“那谁知道呢,”邹慧也想不通,随口说了一句,“可能就是自私吧,或者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什么问题。”

说的也是。

周一末不想谈论那些不愉快的了,看着邹慧百无聊赖的脸,想起包里的小零食,就打开书包给她拿了几袋,“尝尝这个,好吃的。”

邹慧眼睛就亮了,“这个我没吃过,你在哪买的?”

“不知道,他妈买的。”周一末指了指身后的夏初白,弄得夏初白一愣。

邹慧茫然。

“他妈和我妈是朋友,前天来我家做客了。”周一末尽量云淡风轻道。

她对于自己的妈妈变成夏初白的妈妈这件事还有点心有余悸。

换作是谁不好,为什么是夏初白呢,夏初白也就罢了,还让她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跟夏初白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邹慧却表现的很羡慕:“为什么我碰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好事?”周一末诧异。

“对啊,又是同学又可以做朋友,且你们俩的妈妈就是朋友,这样关系就更近了,多好。”

“……”周一末不知道能说什么。

课代表过来收作业了。

魏明洋是历史课代表,来到她们面前收作业,收了作业却没有着急离开,弄得邹慧又有点不好意思了,都不敢看他。

看她那害羞样儿。周一末心里窃笑,却听到魏明洋对她说道:“周一末,中午要一起跑步么?”

周一末微诧,下意识看向邹慧,只见邹慧偷偷点头:他们一起跑步,她就有理由接近魏明阳了。

周一末会意,痛快答应了:“好啊。”

夏初白心里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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