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宁是在司令部的大门口见到他的黑人向导,他的身体半倾斜着,靠在一辆绿色的道奇吉普车的车门上,左臂的手肘搭在吉普车的车窗上,右手拿着一只点着的纸卷烟,卷烟的头端还冒着火光。
黑人向导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皮肤黑而发亮,好像黑色的绸缎。短短的头发,盘成直径不规则的圆圈形,紧贴着头皮。满头的细卷一簇簇的,乱蓬蓬的像一堆干草。他的眼眶凹陷,双目直视天空,好像在想着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所以,你就是那名上面给我指派的向导?”坎贝宁走到黑人的面前,鹰一样的双眼盯着他嘴里叼着的卷烟,眼中出现一丝厌恶。
“如果你希望在接下来的任务中我们能够和谐相处,那么请熄灭手中的烟,少尉,我向来讨厌这种低俗的味道。”
黑人少尉在听到坎贝宁的话一愣,那双望天的双眼缓缓望向坎贝宁,在理解了情况之后,他慢慢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卷烟扔到脚边,并用脚踩到烟头上面反复捻搓两下。
“51师所属,先锋侦察营2连连长,向您报道,真是抱歉,我的一点恶劣的习惯扰了您的兴致。”少尉在向坎贝宁行军礼时说到,可语气里听不到一丝尊敬,反而能听出一丝讽刺。
“参谋本部所属,军衔少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将由我直接指挥,少尉。”像是没有发觉黑人话中的讥讽一样,坎贝宁平静的说出这段话,就好像陈述一段早已既定的事实,语气平静的像一个机器人。
黑人微微一愣,似乎没有预想到他新来的长官竟是如此的性格。
“当然长官,您是长官,您说里算。”黑人的嘴中满是敷衍。“高贵的白人老爷总会做出最英明的决定,不是吗?”
没有理会黑人的挑衅,坎贝宁继续说到:“目标位于泰尔阿尔-阿恰其尔地区的22号哨所,立即出发,可有疑问?”
听到坎贝宁的话后,黑人眉头一皱:“长官,太阳落山时分中在沙漠中行驶车辆是十分危险的,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们不等明天早上在出发嘛?”
“上面的命令是以最快速度抵达地区,不容半点迟疑,作为一名优秀的皇家侦察兵,你不会连夜路都走不好吧。”说罢,坎贝宁打开吉普车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上车,少尉这是命令,即刻出发。”坎贝宁重复到。
“是,长官,既然您这么说的话。”黑人在说话的同时登上并发动了吉普车,“说我冒昧,还没有问一下,我该如何称呼您?”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长官,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就可以。”
坎贝宁冷漠的声音伴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缓缓传出。之后,疾驰着奔向目标的车子之中陷入了沉寂,只会偶尔会传出一两下操纵汽车的声响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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