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就是一个宴会嘛。”
陈河满不在乎的道,旋即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叶韵芝,“怎么?你还害羞啊?我看你和我回来见我娘,你也没这么害羞嘛。”
“去你的,说什么呢,没个正经。”
叶韵芝娇羞的白了陈河一眼,两件事能混作一谈嘛。
再说了她第一次见到许云的时候,心底也忐忑好吗?
心底虽然是这么想,但却没有在这件事上和陈河多做纠缠,而是关切的看着陈河,轻声道:“我是怕我去了会对你以后做生意不好。”
叶韵芝低着头小声的嘀咕道。
做生意讲究运道,女子体质阴柔,一直都被人视作晦气。
虽然这东西没个准头,但是老人都这么说,一代一代下来,也就成了默认的规则。
陈河摸了摸叶韵芝的头,宠溺道:“好不好市场说的算,又不是天说的算,别多想。”
叶韵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陈河已经先一步拉起叶韵芝的小手,神色认真的看着叶韵芝:“这件事我说的算,另外你把翠云和红杏带着,到时候给你做个伴。”
沐灵寒想要借此,给他引荐一些人,所以晚上邀请的人估计都是以后在生意上和他有交道的人,到时候应酬少不了,把翠云和红杏带着也能给叶韵芝做个伴。
“姑爷,我俩也去啊?”
红杏张着红润的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河。
她们家小姐去也就算了,再带着她们。
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怎么你不想去啊?”
陈河看了红杏一眼,开口问道,:“那行吧,你要是不想去,晚上就在家待着,喝稀粥。”
陈河这句话就是故意逗弄逗弄红杏。
家里虽然吃的不一定有叶家好,但是也差不多哪里。
“唔....”
红杏咂吧着小嘴,不说话了。
“姑爷,红杏不去,我跟你去,我不怕。”
翠云叽叽喳喳,一脸激动的看着红杏。
翠云性格外向,大大咧咧习惯了,虽然对于一些默认的风俗,心底也有些在意,但陈河都说了,自然就不放在眼里了。
“这才对嘛。”
陈河冲翠云眨了一下眼,但看着红杏依旧有些犹豫,沉声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晚上你们和韵芝一起过去,给她做个伴。”
“知道了姑爷。”
红杏虽然依旧有些含蓄,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从心底来说,她对于这个宴会,也还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从小在叶家长大,还没有真正见过什么世面。
叶韵芝看着陈河为了自己而尴尬哄骗自己的丫鬟,秋水般的眸子轻轻的瞪了一眼陈河,随即看向翠云和红杏说道,:“走吧,收拾东西去。”
“好嘞。”
翠云和红杏欣喜点头。
这么晚去郡城,晚上是指定不回来了,还是要带点随身换洗的衣物。
叶韵芝也给陈河亲自挑选了一件,之前她从城里衣铺买回来的锦缎给陈河亲手缝制的长衫换上之后,这才跟着陈河走出小院。
看着小院外面的周天生,陈河脚步顿了顿。
“等一下。”
“怎么了,姑爷?”
翠云诧异的问道。
“我回去拿个东西。”
陈河嘱咐一声,随后就向后院跑去。
这次进城,沐灵寒想给他介绍人脉认识,这些人以后没准在他的生意上都有益处,所以最好还是带点东西过去。
就带酒吧。
他现在手里拿得出来只有一身从前世学来的医术,要么就是自己这几天没事搞着玩弄出来的蒸馏酒。
平白无故给人家看病肯定不好。
还是带一坛酒过去吧。
每人分点,就当是打广告了。
没过多久,陈河便搬着一个半人大小的酒坛重新从后院跑了出来。
“哎呀,你也是的,让翠云和红杏给你帮忙嘛。”
看着陈河从后院搬出一坛酒出来,叶韵芝心疼的嗔怪一句,随后赶紧跑上前帮陈河搭把手。
翠云和红杏两个小丫头闻言也赶紧跑了上去。
“就是啊,姑爷,我帮你嘛。”
翠云也嗔怪道。
“没事,又没多重,这点事还需要你们帮啊,你们太小瞧你们姑爷我了吧。”
陈河咧嘴一笑。
一个人搬着酒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虽然翠云和红杏是叶韵芝的丫鬟,也差不多相当于他陈河的丫鬟,但是前世的教育依旧让他很难把翠云和红杏两个小丫头当做下人使唤,更多的还是当做小妹妹。
所以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就好。
“二狗,哥帮你。”
正在和赵乙赵豹兄弟俩搭建着草卢的陈大江看着陈河搬东西,赶紧丢下手里的木锹,跑了过来。
陈河自幼体弱多病。脑袋浑浑噩噩的。
现在虽然恢复了,但是体质相对于常人还是弱了一点。
一看陈河搬东西,陈大江立马跑了过来。
“大哥,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陈河摇了摇头。
这一坛酒加上酒坛子也四十斤多一点,他一个大佬爷们还是能搬得动的。
看着陈河坚持,陈大江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依旧跟在陈河后面,直到陈河把酒坛子放到马车上,陈大江这才放心。
“二狗,以后你都是要做掌柜的人了,以后这些事情,让酒坊里面的工人做就行了,你一个掌柜的怎么能干这种活。”
看着陈河有些喘,陈大江责怪道。
“大哥你这话就错了,人家拿咱们的工钱是来咱们酒坊做工的没错,但是有些事情咱们能自己做的还是要自己做,不能把人家当做下人使唤,要是这样咱们和那些地主家有什么不一样?”
陈河摇了摇头,神色认真的看着陈大江。
想要一个人对于一个地方,一个环境有归属感还是要从心底给人家有一种尊重,就因为人家拿了你的钱,你就把人当牛当马使唤。
这走不远的。
当然陈大江有这个思想,陈河也不能怪他。
毕竟时代的局限性摆在那里。
这种东西就像一个枷锁,束缚着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的思想。
陈河能跳出来也得益于前世的那些先进思想洗礼。
“行吧,二狗,你看着办。”
听着陈河这话,陈大江思索了许久,说不出话。
虽然陈河说的有道理,但是总给他感觉怪怪的。
毕竟别的工坊掌柜可没陈河这样的。
哪个掌柜不是人五人六的呵斥着自己手底下的工人?
可没人像陈河这样。
“好了,大哥,你先忙,我和韵芝先去城里,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再派人回来接你们一起去城里。”
陈河没有在这件事上和陈大江过多的解释。
有些事情解释不了,一个时代对于一个人的影响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
这个时代的人。
更多的人还是相信。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就只会打洞。
对于这一点,陈河没办法解释,也解释不了。
“好,那二狗你忙,我继续和赵家兄弟给你建房子去。”
陈大江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叶韵芝也带着翠云和红杏走了上来。
四人一起上了周天生的马车。
第二次看见郡城高大的城墙,已经是傍晚时分。
二里沟和清河郡城虽然相距并不远,但是在这个时代交通不便的情况下,也依旧走了半天。
一路的颠簸。
好在跟着周天生来的马车上有垫着柔软的毛毯,否则这几天奔波下来。
陈河这身子骨就算是不散架,但也差不多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陈河的屁股依旧很难受。
看着马车如此缓慢的行进速度,陈河不得不感慨,还是前世的柏油马路来的舒服啊。
进了城门,马车在城里一路前行。
很快一座古色古香的木质楼阁便出现在了陈河的眼前。
三层的木质楼阁,占地约有两亩地左右的方圆,通体木质结构,小楼一层的正门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匾。
上面写着三个鎏金的大字。
听雨楼。
马车刚刚停下,便有四五个青衣小厮迎了上来,围绕着陈河一行人,忙前忙后,又是端着木制的踩凳,又是帮着马夫牵马。
虽然这流程看起来极为正常,但是这服务态度,却比之陈河和张茹进城时下榻的那家酒楼服务好多了。
用陈河的话说。
至少四星级水准吧。
下了车陈河整理了一下叶韵芝亲手缝制的长衫,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郑重了一些。
这是他在清河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周天生带着钱四从怀中取出了请帖,递给为首的小厮。
没多久,就有着几个类似于掌柜打扮的更高级人员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看着陈河喊道:“这位就是陈先生吧,沐小姐已经在顶楼定好了厢房,就等着陈先生到了。”
“好的,谢谢。”
陈河点了点头。
叶韵芝虽然跟在一旁,但白皙洁净的脸上看着这么大的阵仗也有些紧张,柔弱无骨的小手紧张的拧巴在一起,想拉着陈河,但是又不敢,毕竟这里是外面不是家里。
陈河伸出手,想握着叶韵芝的手,缓解叶韵芝心底的紧张,但是却被后者躲了过去,脸色燥红的瞪了陈河一眼,小声的嘀咕道:“那么多人看着呢。”
“怕啥?你是我夫人,我牵你就是王法也管不着。”
陈河不搭理叶韵芝,伸出手握紧后者略显冰凉的小手,自顾的走在前面。
看着陈河伸出来的大手,叶韵芝心底虽然娇羞,但却任凭陈河拉着向里面走去。
心底的慌张被一股甜蜜所取代。
迈着小碎步跟在陈河的后面,一点点向着楼顶包厢走去。
这一次沐灵寒邀请陈河是有意帮陈河没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对于沐灵寒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这种想法的来源是源自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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