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片混乱,有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格外显眼,他身上带着一鼓狠劲,好像谁再多碰他一下,他一定会咬下他一片血肉,且不惜任何代价。
陈晚邃问年睢:“你看他和你从前像不像?”
灯光下的陈晚邃眉眼艳丽,乌黑蓬松的头发配着齐膝的黑色吊带裙,笑容浅淡。
“像不像我不知道,但还挺像现在的你的。”年睢把玩着酒杯,不冷不热地道。
“呵,是吗?那我更要去凑热闹了。”陈晚邃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之前那些破事,笑颜明媚却眼神微冷。
“姐,玩生死的人……”年睢放软了语气,陈晚邃一贯喜欢将人的感情牢牢把握住,又轻轻一扔,一笑置之。
“嗯?谁还没玩过,几年前都死过一次了。”
陈晚邃今天心情不太好,池祯回来了,带回了一堆糟糕的记忆,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黏上来,可陈睌邃讨厌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样笃定,笃定她会再爱上他,笃定她会像从前一样,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多么可笑。
明明他们之间已经谈不得爱了。
可池祯就是有这个本领,让陈睌邃变成自己憎恨的模样,仅仅是想起他,就像应激反应一样头脑混乱,她仿佛已经听到炸弹炸裂的声音,而那不仅是一个生命的消逝,也连同曾经的陈睌邃一起杀死。
因此陈晚邃走向场边的管理者细语了几句,让他在场上的少年脸色渐渐苍白,眼睛却愈发冰冷时叫了停。
她在拐角处等候少年,笑颜明媚地问:“小弟弟你很缺钱吗?姐姐借你。”
少年身上还有一种未收的野性,却并不影响他绮丽的眉颜,冷淡而不好惹的气质和手上流出的鲜血让走廊的人纷纷保持距离。
“我不玩高利贷。”
“你这说得,我也不玩啊。”我也就玩玩感情。
“姐姐我只玩慈善。”
陈晚邃本来心情很急躁,像一只斗兽一样想找个地方磨角,她此时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世界上没这么多坏事,我正好有个慈善项目,你看起来这么惨,又还是个学生,自然可以给你一个名额。”她的眼中有种浅浅的蛊惑感,见少年没说话,又道:“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陈睌邃经常出现在商业频道上,财力不言而喻。
少年斜靠着墙,问“介意抽烟吗?”
陈晚邃摆了摆手,于是他点了一支烟,在摇晃的点点火光中缓缓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场玩命”,他望向四周欢呼的人,“一起混的人说下层人在这里容易钓富婆,只不过,有些人没钓到就先死了。”
他笑了笑,“世上当然没有这么多坏事,你看我多走运,谢谢你。”
他们互相对视,一个被激起了胜负欲,一个真有几分不羁的乐意。
年睢在远处看着他俩,陈晚邃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池祯,他安静地摁掉了电话,心里涌起了几分熟悉的困灼厌倦感,像一只鸟,它好像飞出了牢笼,当见到熟悉的笼时,才发现心脏还被困在原地。
这时许眠打来了电话,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她温软的,充满信任的声音。
“你为什么总这样?凭什么觉得我不会伤害你。”年睢在心里尖锐地想,他和陈晚邃是一类人,骨子里的破坏欲,存在于这对同母异父的姐弟身上。
“我之前又为什么要去联系她陪我看礼物?应该远远的啊,明明任何关系都不会长久。”
手机铃声响了一阵子停了下来,年睢关了机,披着外套走向细雨濛濛的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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