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家伙当然不能放过!

“这...”方丈的眉毛胡子被风刮得一团糟,“女施主卧虎藏龙,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哈哈,我还怕过不了这关呢。”呼延辰单纯地乐呵着。

飞云围着她转悠,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生物。

萧瑟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本是一个冷静斯文的人。 呼延辰的黑纹之力很可能强过自己,之前的显摆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宗政翰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和飞云自小在十里八村没有敌手,已经算是天才了。没想到呼延辰片刻就学会了飞云的电系增强能力,西域都护选拔的路上,还会有多少像凌风、呼延辰这样的高手呢?

“方丈,那我们是不是都算通过了?”飞云歪着头问道,:“接下来是去潼山吗?”

“啊,对!”方丈偷偷看了下身后男子的眼色,从怀里拿出四面金色的锦旗,“这是诸位通过测试的凭证。”

萧瑟、飞云接过了锦旗,宗政翰有点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

呼延辰正要接过凭证,忽然好奇地问:“啊咧,老方丈,你的心跳很快啊。”

这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那方丈本来就有些肥胖,这一问让他局促起来,脸上汗水直流。

“哈哈,贫僧就是这样的体质,容易出汗。”方丈也是一寺的主持,勉强冷静下来,用袖子不断擦拭着汗水。

“呼延姑娘,你真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吗?”阿宗问。

“半丈以内的话,可以啊。”

阿宗欺身向前,拉住了方丈,方丈一边甩手,一边不断地回望身后的三胞胎男子说:“施主,你这是做什么?贫僧可要喊人啦。”

飞云、萧瑟也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二人做好了准备,盯着方丈身后的三胞胎男子。

“你们真的是西域都护的选拔考官吗?”阿宗逼问。

“这、这....”方丈极其狼狈,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撤!”中间的年轻男子发现破绽已露,三人同时向悬崖下跳去。

“哪里跑!”飞云、萧瑟同时追击。

“原来你真的在说谎呀!”呼延辰性格单纯,虽然早就从方丈的心跳声中听出了异样,但是一直没有当面揭穿。

三名男子正向森林坠落,萧瑟站在崖边,拉开金雕弓,'咻、咻、咻!'连射三箭,风力卷动,眼看就要射中三人,其中的一人翻转身子,半空中掏出一只玉笛,笛声颤动,将风系的攻击消于无形。

“我也去追!”呼延辰短发飘动,全身闪出电花,跟在飞云后面,向三人追去。

“你也来啦,阿宗呢?”半空中,飞云看到呼延辰带着电光赶到。

“他盯着老和尚呢,咱俩先追。”

“好!难得换个搭档。”飞云也使出电系增强,两人的速度明显加快。急速向崖下坠去。

崖上,阿宗已经从方丈口中套出了实情,原来那三名男子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巨富之子——常氏三兄弟。他们三人也想参加西域都护的选拔,但是怕竞争太激烈,所以厚具金银,让寺庙帮忙设局,谎称此处是第一道试炼,按他们的想法,没有威胁的人可以继续去玉门凑数,高手则被支去潼山。潼山路远,从这里出发必然错过真正的考试日期...

回到战局,此刻常氏兄弟刚刚落下悬崖。

萧瑟嘴里叼着金雕弓,用头巾包住自己的左眼。然后摆出认真的神色,他的五指尽皆显出黑纹,“好久没用这招了。”他自言自语,狂风大作,风力凝结,空气发出嘶嘶的响声。一旁的阿宗和方丈只觉得风像刀子一样割脸。

崖下的五个人也都注意到了萧瑟的招式,因为所有的风似乎都在往一个点汇聚。

飞云、呼延辰冲入森林,那三名男子就在前方。

“可别射着我啊。”飞云大声叫喊,萧瑟当然听不见。

“子墨、子画!”三人中间的是三兄弟的老大——常子书,他提醒身边的两位弟弟准备接战。

“我早说了用蒙汗药,何必这么麻烦。”老二常子墨掏出一支金笛。

“可拉倒吧,高手吃一口就知道了,反而容易露馅。”老三常子画掏出一支石笛,纠正道。

“别争嘴了,这几人都是劲敌,小心迎战。”常子书最为冷静。

萧瑟的右眼看着森林中跳跃的常氏兄弟,他已经做好了瞄准,金雕弓上,一支流动着青色霞光的弓箭清晰可见,蓄力已久,“去吧,飞镰!”

悬崖上风力陡然静止,然后突然飞沙走石。飞镰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从悬崖上破空而来。

“来了。”飞云、呼延辰稍微放慢了脚步,他们不想被萧瑟的招式波及。

森林上空,飞镰所到之处,树叶瞬间被吹飞凋零,常子书的身体立刻感受到了凛冽的狂风,三人一同吹起笛声。

三道音壁包裹着常氏兄弟,飞云停下了脚步,只感觉风如刀割,呼延辰站在上方的树梢上,短发飘动,赞叹道:“哈哈,不错嘛。”

“嗡~~”飞镰进入笛声的音域,与常氏三兄弟的招式互相抗衡。飞镰转动不息,三人被巨大的箭力推动,不断向后退却。

三人发动全力,音色中饱含黑纹之力,飞镰旋转不停,终于在相持中越转越慢。最终,还是消散了。

“好家伙,那个戴头巾的小子不赖。”常子墨啧啧赞叹,“切,长他人志气...”常子画自小喜欢和他争辩,正要纠正子墨,一团白色的电光袭来,正是飞云杀到了。

“叮当!”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飞云看萧瑟的招式就要消散,乘乱冲了出来,带着闪电的一拳正要袭向最小的常子画,却仿佛打在了一堵无形的音墙上。

原来是常子书早有准备,笛声一响,立起一道音壁替弟弟解了围。

“臭小子,偷袭本少爷。”常子画娇生惯养了一辈子,向来心高气傲,总觉得穷人家的孩子好吃懒做,爱耍坏心眼。他一拳反向飞云打去。

飞云身子一侧,抓住了常子画的手臂,常子画虽然力气不小,终究比不过飞云,飞云只一拗,常子画手臂便被制住,动弹不得。

“啊!”,子画惨叫,子墨赶来相救。

飞云用子画做挡箭牌,子墨不小心打中弟弟一拳,两人都很狼狈。

“嘿嘿,不好好修炼本事,耍这种心机骗我们去潼山,你们就能做上西域都护啦?”,飞云好不得意,平时总被人说教,总算有机会也教育教育别人。

突然,一只玉笛从他侧边腰部袭来,飞云来不及用常子画做挡箭牌,只能放弃了人质,向后便退。

玉笛声响,一道音波攻向飞云,飞云凌空身形受制,正准备硬抗这一招,一股柔和的风力卷来,抵消了音波的攻击,是呼延辰到了。

“你没事吧。”呼延辰扶着飞云,常氏三兄弟趁机已经跑远。

“当然没事。”飞云拍拍手,“原来就那个用玉笛的比较厉害,嘿嘿,咱们追!”

“走,好久没这么玩过了。”呼延辰闪动着扑棱扑棱的大眼睛。

电力四溢,两人再次疾驰而去。

悬崖上,萧瑟远远看着自己的飞镰最终被抵消,叹气道:“太远了,威力弱了一半...”他收起金雕弓,戴正头巾。阿宗已经带着方丈去了前院,向其他的青年男女们解释这场骗局,之前的仆人们早已作鸟兽散。

森林里,常氏兄弟一路飞奔,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没想到身后电流四溢。

“切,这穷小子真是死缠烂打。”常子画转过身,石笛呜咽,每次变换音节都有一道音波发出,攻向飞云。

飞云左躲右闪,:“喂,还是换你哥哥来吧,你这招式只能挠痒痒。”

“可恶...”常子画气急败坏。

“别管他,你们快跑,老丁他们肯定会来接应的。”常子书最为冷静,让两个弟弟跑在前面,自己断后。

“老丁这些家将,天天只知道喝酒赌钱。花了咱家这么多金银,关键时候,这些酒囊饭袋一点用场都派不上。”常子墨恨恨地说。

“哼,哪有高手是花钱能请来的呢?”子墨也跟着附和,:“像咱们的师父,没有家族的交情,万两黄金他也不会入眼的。”

三人正说着,飞云已经到了身后。

“喂,万两黄金!你们什么家庭呀?我做你师傅呀?”

“穷小子!”子画正准备回头攻击,他哥哥挡在了他身前,长发飘飞,玉笛声动,飞云被音域定住了身形,动弹不得。

“好小子,果然是你最厉害。”飞云第一次体验被定在半空的感觉,他用力挣脱,身体却仿佛陷在流沙之中,阻力很大。

一道飞镖缠绕着风力,射向常子书,常子书纵跃躲开攻击,玉笛声断,三兄弟继续逃跑。飞云逃出了音域阻碍,身后呼延辰追来。

“原来你会用暗器。”飞云惊讶地说。

“哈哈,我一般不使这个,用多了手臂就粗了。”呼延辰笑说。

“我以为你不是注重这种细节的人呢。哎?你的暗器都放哪的?”飞云看呼延辰一袭白衣,干净素洁,并没有看到口袋。

呼延辰黑纹闪现,指尖涌出金属流体,凝聚成飞镖样式。

“这支飞镖只能维持半盏茶的时间(5分钟),而且,最多只能维持六支镖。”

“你...”飞云一惊,掰着手指,“风、电、金,你到底会几种属性呀?”

“嘿嘿,就三种,都是略懂皮毛,和家父比就差远了...”

“啊!不聊了不聊了。”飞云看着前面,常氏兄弟几乎不见。“他们要跑远了。”

“这次我和你一起攻击。”呼延辰说。

“可以,跟上我。”

穿过森林,前面是一小片平地。

常氏兄弟先看见森林尽头的亮光。“该死,前面是平地,没遮没掩。不然咱们就跑掉了。”

“真晦气,被这对疯狗一样的狗男女追个不停...”,“看,我们的信号!”,常子画和常子墨你一言我一语,常子书看着东北向的天空,一股红色的烟雾直冲云霄,正是他们常氏一族常用的联络方式。

“应该是老丁他们。”子书带头改变方向,三人向东北飞奔。

飞云俩人也跟着跑出了森林,“在那!”,因为是平地,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三人。

“可能是那边有红色的信号吧。”呼延辰指着天空说。

“哼,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们在山里都是靠嗓子喊。”

“...”

两人继续追击,眼看距离有些远,交不上手。

“喂,呼延辰,你用飞镖吧,这么远,我打不到。”

“可是,万一真伤了他们。”

“不会不会,那里面有个厉害的,你的飞镖最多减缓他们的速度,我趁机缠上去。”

“哈哈,咱们追了这么远,他们肯定很烦吧。”

“哼,谁让他们不安好心骗我们,至少要道个歉吧。”

“那你去吧,我要用飞镖了。”

飞云跃过一条小溪从侧面贴地追击,呼延辰停下脚步叉着腰:“好久没这么累了。”嘴上虽然这样说,手指的黑纹还是凝聚出几道飞镖,“声音大一点吧,可别真伤了他们。”

“咻、咻、咻、咻。”四道飞镖带着呼啸的风声,向被追击的三人射来。

飞镖的声音很大,所以连常子画都听到了后面来了暗器。

“可恶,老丁他们怎么还不来。”常子墨骂着,和另外两兄弟一起横起石笛,笛声激昂,音域显现,四枚飞镖虽然威力不小,总算在音域的抵消下不再向前,最终‘叮叮’落地。

“喂,又见面啦。”飞云趁他们停下脚步,从侧面飞速追上,他的发根稍显白色,滋滋的条状闪电布满双手,沿途的草地被电出了两道焦痕。

“臭小子,胡搅蛮缠没完了!”子墨、子画忿恨不已,三兄弟使出全力,笛声大震,跃到半空的飞云手缠电光,与澎湃的音壁全力相撞。

“轰!”,第一回合不分胜负,飞云被音壁弹开数丈,手抓地面,泥土翻飞下,总算刹住了身子。

不等三兄弟休息,飞云紧贴着地面弧形走位,带着电光再次袭来。

常子书揣起玉笛,双手撑开,脸颊处的黑纹一路长到了耳边。

“哈啊——”

这一吼非比寻常,比笛声的攻击凶猛多了,音浪一波接一波,震得飞云紧紧捂住了耳朵,常子墨、常子书看哥哥使出了绝学“狮子吼”,配合着从左右两侧用笛子的音波攻击,飞云耳朵嗡嗡的,只能向后跳跃躲避。

“这么穷追不舍,你待如何?”常子书一路没有抱怨过一句,此刻也有些恼怒了。

“哼哼,总要好好的给个道歉吧。”飞云掸掸尘土,呼延辰随后赶来。

“怎样,还打吗?”呼延辰轻声问。

“臭小子,少得寸进尺了。”常子画最为冲动,但是也知道打不过眼前的两位。

五人正在僵持。

突然,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一队人马扯着“建陵常府”的旗号赶来了。

“少主!少主!”为首的几个壮汉远远高呼。

常子墨咬牙道:“这群窝囊废总算是赶到了。”

常子画长舒一口气,嚣张地挑衅道:“喂,这下情况可不一样了。”

飞云的白发瞬间变长,熊熊的电光闪着火星,他环顾着渐渐将他们围住的人马,野性毕露:“哼,人多我也不怕,呼延姑娘,你还有力气吗?”

呼延辰也没有惧色,反倒觉得这排场新奇好玩:“放心,更大的阵仗我也见过。”

“少主!属下们来迟了!”四个壮汉身着紫青色长袍,各带兵器,跪倒在常子书身前。

“你们来得真是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魂都快被追没了。”一旁的常子墨讥讽道。

“也不算迟,再晚点,还来得及给我们三个收尸。”常子画更进一步,把老丁为首的四名将军说的汗流浃背,连称该死。

老丁霍然起身,拔出两肋的双刀,悍然道:“少主,就是这两个小鬼吗?”

老丁恶狠狠瞪着飞云,飞云傲然道:“老头子,别装模作样了,小心闪了腰。”

四大家将正要发作。“够了!”常子书一语掷地有声,他是常氏长子,是少主;子墨、子画只是少爷,所以权威大不一样。四名家将虽然不服,还是乖乖退到两侧。

常子书向前一步,对飞云和呼延辰说:“这次假冒西域都护选拔的事,虽非我所愿,但的确错在我们。”他语气诚恳,躬身道歉:“实在抱歉,建陵常氏欠诸位一个人情。”

“哥...”子墨、子画均欲说话,被子书拦住。飞云本想着大干一场,没想到对方的首脑却很有礼貌地道歉了,也不好继续纠缠。

“哼,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飞云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白发消退,电光散去:“真想要竞争西域都护的名额,那就赛场上见真章。”

飞云最后一句,把子墨、子画说的抬不起头来,只能长吁短叹。呼延辰终于看出来,假冒西域都护选拔的计划应该是两个弟弟策划的,哥哥子书应该是被无辜卷入的。

“你说的是,他日赛场相会,我们再见高下。”常子书说完,作了一揖,转身离开。

“哥!”两兄弟也转身追上,一众家丁撤开重围,为首的老丁重重地哼了一口粗气,瞪视着飞云离开了。

太阳已经西斜,飞云看着常氏人马拖着长长的影子慢慢远去。猛然想到自己也该回去了。

“啊呀,追出来这么远,跑回去可得累死。”飞云一拍大腿。

“是呀,我都饿了。”呼延辰打着哈欠,“要不向他们借两匹马吧。”

飞云默不作声,感觉自己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旁边的呼延辰用期待的大眼睛看着他。

“哎。”飞云把头发挠了又挠,兴奋劲过去后,的确很累了。

“喂!”飞云追了上去,他朝着常氏兄弟离开的方向,边跑边喊:“喂,你们说的人情,要不现在就还了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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