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昌与静子,要去上海了。码头上,张哥看着渐渐走来的后生与少女。感慨万千,心里却想说:少年强,则国强。
“张哥,你来啦!”林炳昌远远招呼到。张哥微笑着点点头。
“静子,炳昌。此次的行程,由于时局不稳,凡事多加小心。突发事件,要沉住气,冷静处理,记住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不会作出错误判断和决定。”张哥叮嘱道:
“记得了,谢谢张先生。”静子说。
“不好意思,我和张哥单独聊几句,”说完炳昌扯着张哥走到一边,斜看一眼静子,说:
“头,假如我和这洋妞发生争执,我听她的,还是她听我的。”
不远处的静子撇了一嘴,假装没有听见,扭头看着远方的大海。
“小子,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相互协作。还有……”张哥贴近点对炳昌说:
“照顾好静子,单从私交而言,她们家族对我们不错。要是出了点幺蛾子,九龙会那几个老头子那里,没法交待,我的老脸也挂不住啊。”
“哎呀!知道了,你就只关心她,也不关心我。”炳昌假意说。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还用我操心?来,给……”说着一个布包递给炳昌。
“什么啊?”
“你以前的手枪,带着防身吧!快收好。看那边,你同学爱川来了……”张哥说。
林炳昌一见爱川,互相拥抱起来,爱川不舍说道:
“炳昌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会见面的,保重。对了,记得有空替我多去看看我房东仓田老爹。”
轮船起航了,张哥挥手道别道:
“多保重,一路顺风。”
……
茫茫大海上,阳光明媚,碧海上海鸥天空飞翔,鸣声不断。船头甲板上,美女扶栏远眺,海风拂起她的长发。林炳昌上前吟诗道:
“远看不见山,
那天边只有云头,
也看不见树,
那水上只有海鸥,
……
嗖嗖,
一阵大风,
雪浪上船头,
吹散了一天云雾一天愁。
怎么,静子小姐想家了?”
“哟,吟得挺好啊!想家倒没有。炳昌君,你看,大海真美。中国不远了吧?”
“不远了,”林炳昌笑着说,“对了,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九龙剑,对你们那么重要吗?”
“那肯定重要了,据说那本是我们家族祖上的传家物。祖上到中国出使时,进贡给了大明皇帝。当时久原家部分人反对将此物进贡,也就是这部分人的后裔,后来成立了九龙会。”
“这样啊。”林炳昌点头沉思,他停了一下,又说:
“静子,给你商量个事。到上海后,我先去北京……”
静子听,大声打断林炳昌说:
“林炳昌,你这是擅自改变行动计划,不服从上级命令,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得了,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林炳昌轻描淡写说。
静子问:“什么事让你非要去不可?见小情人?”
“唉,还真的让你说中了。去日本留学避难时,我女朋友一直呆在北京。我想她,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哪里。还有,她也是南方的,更重要的是,当时我们的一个共同老师对考古很有见第,说不定能帮上我们的忙……”林炳昌想去找女友郭慧霞是真,怕静子不悦,又编了后面的瞎话。
“行,那就先去北京。”静子说:
“不过,时间不能太久,越短越好。”
想起慧霞,炳昌一直挺愧疚。当初为了逃避追捕,跟张哥避祸日本,转入九州大学求学。多年过去,现在回来,不知道心里的她怎样了。
……
到上海两天后,二人转道北上到了京城。
北京,近代中国的政治暴风眼。
傍晚,暖风吹过。林炳昌到了曾经与恋人相逢的地方。物是人非,敲了敲那扇熟悉的门,一个漂亮的女子打开门,问:
“您有什么事吗?”
林炳昌说:“姑娘你好,向你打听个事。以前有个叫郭慧霞的女孩租住在这里,请问她还在吗?”
“郭慧霞?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谁啊?”女子问。
“我是她朋友,姓林……”
女子打断他的话说:
“你就是慧霞姐常说的林炳昌吧?你还知道回来啊!”
林炳昌忙说:
“你知道慧霞?”
“当然知道,我和她是同学。你们进来坐吧!”说完便示意炳昌我和静子坐下。女子觉得林炳昌身边的静子穿衣明亮简洁,又有一种莫名的奇怪。说:“怎么啦,林先生,有新欢啦?……”
林炳昌急忙说:
“您别误会,这位女士是日本人,久原静子小姐。我工作上的朋友,过来办事的。请问怎样称呼您?”
女子端视一下静子说:
“日本人,怪不得,不过我们这边不太欢迎日本人。我叫方莹……”
林炳昌说:
“我们很快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方莹小姐,你能给我说说慧霞的事吗?谢谢。”
“大概你离开不久,慧霞姐就回老家了。我小时候被父母遗弃,是养父母带大的。我一直很想找到亲生父母,听说他们去了南方。慧霞姐回家时我给她一些信息,请她给我打听父母下落。所以我保持书信来往。最后一次给我来信说快找到我父母了,但要花时间确认,她说让我先等着。还有,她还说,她怀孕了,怀了一个孩子,虽然未婚,但是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方莹说到这,林炳昌一听傻了,呆呆愣着说:
“她怀孕了?……”
“是啊!如果我没猜错。孩子是你的吧!”方莹说。
林炳昌突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心里万般愧疚。扯着自己的头发,又捏着拳捶了自己的头两下子。方莹嘲讽道:
“哟,还难过上了。门口有根棍子,要不借你使使。再不,给你块砖头。”
林炳昌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未婚先孕,在娘家封建农村,那日子,真不敢往下想。静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炳昌君,你没事吧?”转对方莹说:
“他都这样了,你就别挖苦他了。 ”
林炳昌对静子说:
“我没事,这事都怪我,没尽到自己的责任。方小姐,请你把慧霞的地址告诉我,我要尽快找到她。”
方莹想了一下,说:
“具体地址在信封上,我放在养父母那边了,我今晚过去取,你们明天过来拿吧!”
“行,那麻烦方小姐您啦!告辞,明天再过来打扰。”
炳昌与静子起身,给方莹打个招呼,就走了。
方莹见他们走远了,便走进内院,喊了声:
“根宝,出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跑出来,说:
“小姐,啥事啊?”
方莹说:
“你赶紧的去府上,找到老太太,我屋里梳头的箱子里有封重要的信件。让她取出来给你,带回来给我,听明白了没?”
根宝点了点头,说:
“听清楚了,小姐,那你干嘛去?”
“那个慧霞姐的男友突然回来了,这家伙以前老是跟我们作对。这次还带个日本人,肯定有什么事,我盯上去瞧个明白。”
根宝吃惊说:
“有没有危险,还是我去吧。”
“不行,你不认识他。说实话,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他。再说了,现在这京城,没有人能危险到我……”方莹边说边把长发挽起来。
根宝说:“说得也是,那你小心点,我走了。”
……
天色暗了下来。而林炳昌带着静子,来到街上两层平房前。炳昌指着楼上有灯的房间说:
“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就是你说的那位老师?”静子问。
“亦师亦友,算是吧!走,我们上去……”
“慢着,”静子说完一把扯林炳昌躲在墙角避起来,小声说:
“你的这位老师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被人盯上了,你看那边,那几个人……”
顺着静子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在小树下晃悠,不时盯着楼上的灯光。这时,楼上的灯光熄了,传来关门的声音。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走下楼来。男子走上街道,后边三个黑衣人跟了上去。另外两个从另一边闪了,估计是想前面堵击。炳昌说:
“静子,一下我们去截住这三个人,我拖住他们,你保护李老师先走。小心,前面估计还有人。”
“好的,没有问题,你也小心些……”
他俩尾随上去。胡同巷子里,林炳昌与静子见周围没有人,快速超过那三个黑衣人,到了李老师身边。转个身,林炳昌对迎面而的人大声喝道:
“几位兄弟,跟在别人后面,鬼鬼祟祟,不道义吧!”
三个黑衣人一丈外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恶狠狠说:
“我们办差的,不想死就滚一边去……”
李老师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惊喜叫了一声:
“林炳昌!”
炳昌点点头,对静子说:
“你们先走。”静子会意,拉着李老师走了。
黑衣人说:
“想跑?站住……”看到面前横着的炳昌,估计也不是善类,于是伸手腰上拔枪。林炳昌早有准备,用力一扔,五六把五角流星镖“嗖”的一声飞过来。三个黑衣人同时应声中镖倒在地上。强忍着痛想动枪,谁知镖上有麻药,快速起作用了,无法使上劲。
前面的胡同里,两个黑衣人见李老师和一个美女急促而来。其中一个嘻皮笑脸吹了下流氓哨,说:
“妞,是不是找我啊?”
边说边伸手向静子脸摸来,只见静子也不躲避,笑而不语。突然伸出手来,右手一擒拿手抓住黑衣男的手腕,往前一扯,左手肘向下一击。不知道是脱臼还是断了,男子一声惨叫,捂着手蹲下来嚎叫。另一个男子大惊,急忙冲上来。静子往下一蹲,一个反扫膛腿,男子没防住,狠狠地仰面摔在地上。他慌忙伸手去腰间拔枪,没想到脖子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皮破了,血慢慢浸了点出来。男子连忙大喊饶命。
静子一乐,说:
“行,那你们走吧,记得别回来了……”
两男子赶紧溜了。
而一直跟在后面的方莹,走近三个中镖黑衣人,几人一见她,强忍着痛叫了一声:
“方小姐,你怎么来啦!”
方莹走上前看了一下镖口伤,见血红正常,说:
“幸好,没毒,快去看看大夫呗……”
……
李老师家里。李老师请二人坐下,给他们上了暖茶。林炳昌问:
“李刀,为什么这些人跟踪你?”
李刀说笑了笑说:
“习惯了,别理他们就好!刚才还谢谢这位女士解围……好身手。炳昌,听说你去了日本,这些年忙啥呢?怎么突然回来了?”
静子插话说:
“不用谢我了,我们有事请教您!”
李刀奇怪问:
“什么事?”
林炳昌说:
“这事说来话长了……”
便把寻宝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随后静子把那张有线索的纸递给李刀。他却摆了摆手说: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我对寻宝,选美之类的事不感兴趣。这东西很重要,快收起来吧。明朝到今天,都几百年了。这传说还真是有的,南边的贵州,黔中一带就广有遗宝传说。其中一县,郊区大块岩石上刻有巨大的文字图案,至今无人认识。由于无人识,所以当地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悬崖天书。都说天书是记载了古代一巨大宝藏,天书无人认识,至今肯定是没有人破解。是不是有宝……”李刀笑了笑指着屋顶说,“只有天知道了。”
静子说:
“感谢李先生赐教,我们就告辞了。”
林炳昌说:
“李兄,短短相聚,就此别过。只是你的处境……请多加小心,保重。”
李刀回道:
“谢谢关心,放心好了,他们暂时不会拿我怎样的。炳昌,以后时机成熟,我们会成立自己的政党。会需要千千万万有志者做我们的同志,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你……”
林炳昌点点头,说:
“李先生有远大抱负,心胸宽广,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一定。”
……
第二天,炳昌和静子到方莹家里取信。只今方莹身边有个背包,正坐着等们。方莹一见他俩就说:
“炳昌哥,我跟你们一起去。”
林炳昌一脸惊诧:
“开什么玩笑啊,为啥?”
方莹站起来说:
“我昨天不是给你们说过吗?慧霞姐知道我父母的消息了,我很早就想去找她问过清楚。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个伴,这次好了,跟你们一起。”她看看静子说,“和静子姐姐正好做个伴……”
静子一听也高兴说:
“好哇好哇,这些天天天跟炳昌君一起,老气横秋的,一说话就是给我添堵。方莹妹妹跟着,我开心多了,也方便多了!”
方莹喜笑颜开说:
“就是啊,一个老爷们,不知道女孩家的心事。静子姐,如果他欺负你,我替你捶他……”
林炳昌叼叼说:
“我欺负她,我能欺负她就好了,她不欺负我就烧高香了……”
静子红了一下脸,白眼一翻,对林炳昌说:
“洋腔怪调的,”转对而对方莹说,“不过到时候我们有其他事做,你的事我们帮不了你。”
林炳昌对方莹说:
“对啊,我们还有其他重要事要做,帮不了你,还是各走各的吧!”
方莹一下子拉下脸来,说:
“意思是不欢迎我呗,那好,信件地址也就别想要了,你们走吧……”
林炳昌一听拿不到地址,急了,说:
“行行行,一起走吧!不过,费用自理。”
方莹笑起来说:
“那你就别操心了,小女子我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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