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未亮，炳昌叫醒二人。又去叫老板弄点吃的，退房结账，三人头也不回就走了。
不久就来到标记点，炳昌用锄头挖起土来，静子旁边帮忙。大约挖了一尺深，露出一块石板，顺着石板四周刨开，边沿显露了。石板约两寸厚，三尺长三尺宽。炳昌用钢钎撬开石板，下面是个黑呼呼的洞口。炳昌问道:
“准备好了吗？进洞了。”
二人同时回答:
“准备好了的。”
炳昌没有急着下洞，而是在附近找些枯枝荆棘干草把洞口隐蔽好。三人才依次跳进洞里。
洞进口较窄，一片碎石，三人小心易易向前走。炳昌拿出火把点燃，静子方莹打开手电筒，往下斜走二十多丈，洞道越走越平坦，越来越宽敞高大。
再往前，看见立于两旁约七尺的石雕像，面目狰狞，方莹吓得跑到炳昌背后躲起来。炳昌仔细瞧了瞧，说:
“不用怕，这是佛教中的四大天王，好神仙。”
方莹心稍安一点。再走不远，看见十几个形态各异的和尚石雕分布两边，栩栩如生。静子问:
“这是不是十八罗汉？”
炳昌回道:
“聪明，还真的是。”
继续往前，发现韦驮塑像。炳昌说:
“这是韦驮，那就是说，对面可能是大雄宝殿了。”
往左边看，一较大洞窟，如来佛祖慈目善眼，俯看地面。炳昌说:
“奇怪，古人为什么在洞穴建个地下寺庙。既然建了，后来为什么又封堵废弃？真搞不懂了。”
往前走不远，洞道成了一个八尺高的圆形通道，脚下是半尺深的水沟，清澈透明，有小鱼在游。静子摸摸洞壁，说:
“这有水蚀的痕迹，说明这石洞原来是地下河水通道，长时间侵蚀及亿万年的地壳抬升，水流下沉，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方莹夸道:
“静子姐姐，你懂得真多。”
没走多远，圆洞口突然开阔，脚下小水沟的水像被剪断一样坠下去。
静子用手电往下照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炳昌捡起块石头往下扔，几秒后听到“咚”的一声，像石头砸在水里。说:
“下面有暗河，小心点。”
走着走着，方莹擦擦额头，说: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热了？”
静子说:
“我也是。”
炳昌道:
“我以为是我的火把烤的我，原来你们也热。”
拐个弯，不远处一片通红亮。三人上前一看，大惊失色，往下是洞穴悬崖，底部一条火山熔浆沸腾翻滚缓缓流动。静子说:
“怪不得越来越热，小心点，掉下去就成气升天了。”
三人退回暗河走另一条路，接近河底，发现河上有天生石桥，便从桥上走了过去。过地下河到一片开阔地，炳昌怕两个女人太累，说:
“大家休息一下吧，喝点水。”
方莹坐下来，一只手拿手电，另一只手揉揉小腿。突然有什么东西拍自己的背肩，以为是静子，说:
“别拍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呗。”
静子说:
“我没有拍你啊！”
三人同时举灯火往后一看，吓得方莹大叫起，全部后退几步。只兄一个大怪物，身长六七尺，像个巨大的食蚁兽，全身无毛白白胖胖，无耳无眼，摇头㨪脑，鼻子像短象鼻。拍方莹的正是鼻子，傻呆呆的。炳昌惊讶道:
“世上竟还真的有这玩意啊！”
方莹躲到炳昌后面，问:
“你听说过？”
炳昌上前仔细看看说:
“如果记载上没错，这东西是没有危险的。我以前在九州大学的图书馆里读到过一本书，叫《南境奇物志》。是三国蜀汉承相诸葛亮南征时的一个随军书记官写的，此人名叫辛厚比。此书记载到了南方后遇见的奇物异事，花草鸟木，奇风异俗。有一篇就提到一种名叫‘洞豕’的穴居动物。说它身体健硕，长七尺有余，无骨有腱，四肢肌肉发达，靠四肢行走。厌阳光，性格憨厚。触觉嗅觉灵敏，以暗河里鱼虾为食物。还说这东西不怕人，见人就往身上拍，估计是像其它野生动物撒尿标记地盘一样。它往方莹身上拍了分泌物，当方莹是它的东西，也当你是它的主人了。”
静子听得半信半疑，方莹咯咯咯笑起来，说:
“那就是说，这大胖墩当我是它主人了。”
然后走到洞豕边，拍了一下，㨪着头，那东西叫了一声，像小猪的声音。炳昌笑说:
“怪不得叫豕。对了，上面还说，有人在深洞里捕捉过这东西，说它肉质鲜美。你别说，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
方莹一听急，站在洞豕前伸出双手大字一样挡住二人，说:
“就算吃东西，你们俩也不准打小胖墩的主意。”
静子忙说:
“我不吃肉的。”
炳昌呵呵说:
“今天我也不吃，来不及了，以后试试……”
方莹大喊:
“滚，以后也不准吃它。还有，以后再去日本，记得把那本书偷回来……”
炳昌喃喃说:
“让我去母校偷东西，亏你想得出来。”
静子用手电照暗河岸远处，说:
“过来看，那边还有洞豕。”果然，远处还有十几头，有的在岸上躺着，有的在河里戏水捕食。
炳昌说:
“别管了，我们走吧。”
上岸不远，发现一石头路，一尺宽，两侧是石壁，下面黑黑的看不清楚。炳昌走在前面，用脚试了试，说:
“滑得很，小心点。”
大约走了七八丈，到了一平地处，发现一石块垒成的墙，上有石门。炳昌用力小心推开，小心翼翼走了进去。见墙上烛台里有未燃尽的蜡烛，便挨着点亮，黑暗的房间一下明亮起来。三人见墙边依次摆着十口黑色大箱子，无锁。打开第一个箱子，装的是一些字画古籍。打开第二个箱子，一排整齐的金条映入眼帘。炳昌说:
“还真的有黄金。看看剩下的箱子。”
挨着打开所有的箱子，全是整箱的黄金。方莹说:
“这么多金子，发大财了啦！”
静子没有显露更多喜色，而仔细观察其它墙面。炳昌说:
“先把箱子盖上吧！”
盖子重新盖好，方莹好奇地问:
“炳昌哥，这地方荒郊野岭的，又没有马路。古人是怎么把这么重的东西运到山洞的啊？”
炳昌回道:
“刚开始我也想不明白，现在懂了。你看外面下边湿的地方，古人是靠船运进来的。”
“那也不对啊，上次跟着你们到处看，外面的地下河流是涌出的水，没有船行道。”
炳昌说:
“这就是古代人的智慧了，雨季涨水时把船行到地下河出口等候。冬春交替季节枯水，水位下降，这时外面河流断流，出水口处的船道就露出来了，然后缓慢划进洞内就行。进洞后，再等雨水季节，河面上升，就运到这里了。”
方莹听后称道:
“古人真的太聪明了，只是运一次时间太长，要花一年。”
这时对着内墙的静子说:
“这里还有一道门。”
炳昌上前一看，还真的是。便小心把门推开，进到里面，炳昌先我到烛台点燃蜡烛。见地上有一个一丈长宽方形水池，水深一尺多。熔岩上的水一滴一滴掉下来，正好掉在水池里。满出来的水顺着小暗沟排到外面地下河里。水池外面不远有一个圆形石桌，上面一个架子，架子横放着一支毛笔。往里还有一道无门的门口，方莹见二人在研究水池，自己进去了。静子蹲下来，用手电灯光搜寻水池里，指着水池中央惊喜说:
“快看，水底有把剑。”
炳昌上前一看，果然见一把三尺多长的
黑鞘剑静静卧在水底。见水不深，静子脱下一只鞋，挽起裤脚要下去捞。炳昌说:
“我总觉得怪怪的，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啊？”
静子想起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千里为剑而来，现在就在眼前。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抓起，拿出水来。”
静子穿上鞋，把剑上的水擦干。抽出剑一看，剑把上镶嵌着宝石，剑身上用金丝嵌着九条金龙，活灵活现。虽然在水里泡了几百年，却没有锈迹。锋利异常，寒光逼人。
“果然是九龙剑，好剑。”说完静子把它包好，放身上背起来。
这时，内室里的方莹大喊:
“快来看啊，《永乐大典》。”
炳昌肚子正饿着，错听成了什么糕点。急冲进去说:
“什么糕点，能吃吗？”
方莹瞪了他一眼，说:
“你是猪啊？就知道吃，这是书《永乐大典》。”
炳昌定眼一看，被方莹打开的十几个箱子里装着满满的书，书本开面较大，封面上写着的正是‘永乐大典’。炳昌叹口气说::
“还以为啥吃的，一堆破书……”
“破书？林炳昌，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书可是记载明朝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民俗，物产等方方面面的书，号称当时最全的大百科全书。现在在外面偶尔碰到一个手抄副本，各大博物馆都争着收藏，价格不菲。这可是原卷主本，而且是完整的一整套。历史文化价值巨大，随便一本都比外面那一屋子黄金值钱啊！”
林炳昌一听，大惊:
“真的啊？那么贵重，那你快把箱子关起来，千万别损坏了！”
方莹一听觉得有理，二人慌忙把所有的箱子盖好恢复原状。炳昌心里还在想着好像哪里不对头，突然说:
“麻烦了，”说完叫二人一起跑到放剑的水池边，静子上前一看，说:
“咦，奇怪了，池子里的水怎么一下子没了？”
炳昌说:
“明朝人讲究文治武功，如果刚才我们先取桌上的笔，再捞水里的剑，肯定没事。现在我们没有动笔，先捞剑。肯定当我们是盗贼，机关启动了。剑在水里就是个塞子，剑没了，水就漏下去了，应该是启动开关。我们关上门，快走。”
三人刚关上石门，就听到岩浆熔岩那边一声巨响，爆炸了。原来，机关启动，水池里的水流进水箱，杠杆原理。水箱受重下沉，通过杠杆使地下河水的一个挡板抬升。河水便向预先开凿好的水沟流过一条圆形岩道，岩道直通熔岩。熔岩遇水爆炸，产生大量水蒸汽通过岩道推开预埋的沙石挡板，流沙石便慢慢向洞道散落下来。三人向石路跑去，又一次爆炸，石路震动一下。最前的方莹滑下左边岩石，静子却滑到了石边岩石下。炳昌向前一扑去抓静子，爬路上的他没有抓到人，只抓到静子身上的剑，眼见静子也滑了下去。炳昌大喊:
“你们俩人摔坏没有啊？”
二人都回说下面不深，没有啥事。两人同时打开手电，试着爬了几次上不来，岩壁又滑，炳昌伸手去拉，差四五尺的样子够不住。静子大喊:
“林炳昌，先把剑扔给我，我顺着崖壁向洞口方向走就行”
这时，左边的方莹对着炳昌也大喊:
“炳昌哥，那是文物，不能给她的。”
炳昌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静子见状急忙说:
“林炳昌，你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这里找剑的了？这是你的任务，也是你们的承诺。还有你知不知道，方莹是袁世凯那边的人。”
方莹听完也大声说:
“林炳昌，我是大总统那边的人不假。袁世凯就算有千般不是，他也是中国人。若文物流失到海外，你就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你是不是想以后的子孙戳你的脊梁骨！”
炳昌为难地想了一下，幡然醒悟，对静子说:
“对不起，方莹说得对，这是中国的文物，剑给她，我下来陪你……”
炳昌转身把剑扔给方莹，准备跳下去和静子一起走，谁知又一次爆炸，自己被冲到方莹这边了。炳昌对静子大声喊:
“想办法发出去再说。”
奈何静子往前走了好远，石壁还是又高又滑，根本爬不上去。这时听到上面有人对着静子大喊:
“是静子小姐吗？我是田中……”
得知田中太郎到了，静子一喜，叫道:
“田中，快点放绳子下来，拉我上去。”
静子上来了，想去救炳昌，喊了几声无人回答。田中说:
“进洞口通道快堵了，他们说不定从其它地方先出去了，我们出洞再说。”
二人跌跌撞撞跑出洞口。
而这一边，炳昌找了个较低位置，让方莹踩在自己肩膀上爬上去，还是够不着。只好放下来再往其它地方走，这时，方莹感觉到什么东西拱自己的背，回头手电一照。原来是洞豕小胖墩。炳昌高兴起来，对方莹说:
“你推它一下，让它头挨着石壁，尾朝外。我助跑踩它跳上去。”
方莹上去拍拍洞豕，说:
“胖墩，帮帮忙，我们能不能出去就靠你了。”说完推动起来，那东西傻不拉叽的倒挺通人性。摆好姿势，炳昌看准机会，一个助跑，从尾跨到肩上，洞豕用力一甩，炳昌就抓住了石壁上的棱角，爬了上来。炳昌掏出绳子把方莹拖了上来。他说:
“也不知道静子出来了没有。”
便跑回去喊了几声，没有反应。方莹:
“可能她已经脱险出去了，我们快走吧。”
二人便向洞口奔来，到了洞口，炳昌回头一看，洞通被沙石土渐渐堵住。正打算出洞口，突然有个人影跳进洞来。方莹上前一看，是自己的人，说:
“根宝，你怎么进来了？”
来人说:
“我听到洞里有巨响，怕你有危险，所以才进来看看。还有，黔中保安部的司令，带着几百人的队伍，全副武装向这里过来了，只有几里远啦！我们快走吧！”
炳昌一听说:
“他们也来了？那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说完便从背包里把所有的炸药掏出来，开始摆放。方莹冲上来制止道:
“你疯啦？洞道虽然堵了，清理出来就行，洞口一炸，外面山体塌方，就找不到了。出去后我们上报，总统府会派人过来发掘的。”
炳昌站起来，两手抱着方莹双肩摇一摇，说:
“我的方大小姐，你醒醒吧！你的袁世凯皇帝陛下已经死了。”
“你胡说，你骗人！”方莹不信地说。于是炳昌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扔给方莹，低头继续整理炸药。打开报纸，是一张《贵州公报》。头条写到:公元1916年6月7日电，昨日，袁世凯皇帝陛下龙驭殡天。方莹咬着嘴角哭起来，手里的报纸无力地掉在地上。炳昌弄好了炸药，站起来对着方莹说:
“现在北方群龙无首，会陷入混乱，而南方军阀各自为政，自以为是。如果军阀发现洞口，以他们的兵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洞通清理出来。如果这些宝贝文物落地地方军阀手里，最终会遗失破坏。洞口一炸蹋，泥石流将洞口掩埋，他们肯定找不到的。这些文物在这里都躺了几百年，就让它安安心心继续呆着吧。等将来有一天，中国统一了，有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我们再回来，把它发掘出来，放在搏物馆里，好好保护，好吗？”
方莹含着泪水，默默点了一下头。炳昌掏出火柴，点燃导火线，然后说:
“导火线延时三分钟，我们快走，”说完三人依次爬出洞口，奔向石柱，然后躲起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洞口被炸垮了，傍边的山体出现泥石流，洪水般涌来，覆盖了一切。
炳昌看到洞口被盖，说:
“不能从原路回去了，后山困龙潭有路可以走，我们走那边。”
三人到了小山梁小道上，左下是面积不大但幽深的困龙潭，右边是几丈高的悬崖。前边，静子和一个***在那里，像是正等着他们的到来。炳昌欣喜奔上去，说:
“静子，你没事吧？”
静子点点头:
“我没事，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希望你们信守承诺，把九龙剑给我。”
旁边的方莹后退一步，说:
“不好意思，姐姐，这是中国的文物，只能留在中国。”
静子旁边的田中冷冷地说:
“那我们做笔交易怎样？”
“什么样的交易？”炳昌奇怪地问。
田中用手向后一挥，两个拿枪男人抱着个小女孩走过来。静子见状大叫:
“田中，未经我允许，谁让你把小春草带来了？”
田中没理会静子，对炳昌说:
“剑换人，你看怎么样？”
炳昌看到另一个人用枪指着女儿的头，小春草吓得哭起来，顿时心痛万分，急忙说:
“千万别伤害我女儿，什么事好商量，剑可以给你。”回头乞求的眼神看着方莹。方莹把剑取下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困龙潭，说:
“行，你把孩子放过来，剑给你。”
田中走过来取剑，抱孩子的男人牵着孩子向炳昌走来。在田中伸手过来的一瞬间，方莹突然抬手一扔，“咚”的一声，把剑扔到困龙潭中央，一下沉了下去。带孩子过来那个男子，见方莹将剑扔进潭里。想伸手把孩子拉回来，没想到孩子突然躲避，踉跄一下，跌倒滑下右边的悬崖。炳昌吓得大叫一声，急忙跳下去拉。向下滑落时抱住了孩子。头和手被划伤许多，离地一丈多高时，还是没拉稳重。炳昌绝望地把孩子抱在胸上，用自己的背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田中准备脱衣服下潭捞剑，静子一下扯住他说:
“你想干嘛？”
田中说:
“还能干嘛啊，捞剑啊。”
静子气得不行，说:
“这困龙潭面积看着不大，但一百多米深，没有潜水设备，下去找死吗？”
方莹带根宝边喊林炳昌，从旁边绕下来找他们。这时田中他们发怒拔枪打来，方莹和根宝赶紧藏起来，并举枪还击。
这时，山下枪声大作，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的黔军爬山而来。领头军官大喊:
“兄弟们，山上的人破环境，妄图盗窃国宝，不要留活口，见人就地正法。”
静子赶紧对田中说:
“我们快走，不然全完了，”于是那群人和静子一起心有不甘地跑了。
方莹带根宝找到地上的炳昌，见孩子坐在旁边哭泣。用手试试炳昌鼻子，还有气息，便让根宝背上他，自己抱着小春草往山后走。上山之后的士兵开始搜山，两个跑得快的士兵端着枪追到方莹他们，见有个受伤人，便问:
“站住，你们做哪样的？”
方莹上前说:
“两位军爷，我们采药的，我哥刚才摔伤了，带他回去。”说完从口袋抓出一把银元，放在领头士兵口袋里，说:
“我们救人要紧，给个方便吧！”
士兵摸摸口袋里的钱，笑嘻嘻说:
“好吧，山路不好走，小心点，你们快点走吧。”
望着远去的几个人，旁边的士兵对领头士兵说:
“王哥，看这个人不像采药的，也不是本地人哇。”
领头士兵瞪他一眼说:
“管他哪样人，关我们屁事。你说我们头上这些当官的，一天天的也不让人清净清净。搜山，搜个屁，走吧，回去了。现在有钱了，晚上我们喝酒去。”
……
炳昌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天，缓缓醒来。浑身上下疼痛，伸伸腿脚，发现没啥大问题。使劲支撑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干净的农房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外面有水流声，有鸟叫，还听到小孩子的嬉戏声。便穿上鞋子推开门走了出来。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璀璨夺目，一条清澈溪水房前流过。不远处，方莹一身民国美少女打扮，埋头在溪水边青石板上洗衣服。看到另一边，根宝带着小春草，拿着捕网到处抓蝴蝶。炳昌第一次看到孩子梳着小辫，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样子，也第一次看到孩子天真的笑容。一时间，炳昌觉得心里暖暖的。小春草看到炳昌，把手里的网一丢。向炳昌跑来，孩子哭了，叫了声:
“爸爸！”
炳昌立刻蹬下来，展开双手迎住小春草，抱着孩子，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美的东西。孩子伸出手，擦了炳昌的泪水，说:
“林炳昌先生，听方莹姐姐说，你在寻找一个很贵重的宝贝，对吗？”
炳昌说:
“嗯，对的。”
“那你找到了吗？可以给我看看吗？”孩子好奇地问。
林炳昌笑起来，拉着她的小手亲了一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
“你啊，你就是爸爸最贵重的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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