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拜师

奥德斯告诉班德吉,要学死灵魔法首先要克服恐惧感,就像是火系魔法师不能怕火,水系法师不能怕淹死一样。要热爱骸骨,热爱死尸……

于是,情况变成了这样,班德吉被关在小屋子里,四周都是会活动的骷髅,要么就是很多行尸,或者忽然扔过来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日子常常在死去活来中一秒一秒地挨过。直到他再也不会上蹿下跳,再也不会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喊,甚至连发抖也消失了。当然也出现过意外,他精神崩溃了,不停大喊大叫,一刻也不能停止。奥德斯发现班德吉被玩坏了,他就让两个骷髅抓住他,把他按到刑桌上,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他脑袋边,手持法杖念动咒语,瞬间班德吉就安静了下来,眼睛也闭上了,但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然后奥德斯再次念动咒语,没一会儿班德吉就睁开了眼睛,仿佛刚睡醒一般。

经过无数次次突如其来的惊吓后,慢慢地他习惯了,再后来,即使奥德斯突发性地让他的面前出现再恐怖的事物,比如刚刚缝制好的丧尸,也不能让他的眼睛眨动一下了。

切尔西还是那么面无表情,不过她做的饭真的很不错。这天吃过早餐,奥德斯突然问他认不认识字,他告诉奥德斯学过通用语,奥德斯很高兴,拿出一本书交给班德吉,书皮上写着“魔法原理”,并告诉他不懂的可以问。

就这样他开始了第二课。

其实他很想问问那天他发疯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班德吉有一种感觉,虽然奥德斯看起来喜欢恶作剧,有时候又非常的冷酷无情,但是班德吉总感觉他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即使奥德斯的脸色看不出一丝皱纹,深褐色的头发干净而飘逸,深蓝色的眼眸深邃而充满哀伤,即使是在恶作剧后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刻,眼神依然如此。除去他不正常的时刻,更多时候他像个慈祥的老人,他喜欢坐在窗前品味着来自维林湿润地带的茶,看着夕阳慢慢落下,沉静而哀伤。

这时班德吉正在渴读那本“魔法原理”。切尔西进进出出不知在忙些什么。偶尔班德吉会问一句,奥德斯知无不言。

渐渐地,班德吉没有了那种厌恶感,他开始敬佩起奥德斯了,因为他发现奥德斯无所不知,并且非常睿智。奥德斯懂得很多语言,翻译过很多魔法著作,有些还是上古时代无人能懂的神秘卷轴。好奇心让班德吉忍不住询问:“您看起来非常年轻,可是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奥德斯听到了他用了敬语,很满意:“年轻?哈,不要相信你看到的,那你猜猜我有多少岁?”

“看起来比我爸爸还年轻,有三十五岁?”班德吉试探着猜测。

“哈哈,切尔西,他说我只有三十五岁,你还不庆贺我一下,拜托切尔西,这难道不好笑吗?哦,切尔西,你露出点微笑吧,就算是可怜可怜我这老不死的……”说完他面如死灰,悲伤至极。

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他缓缓地低沉地嗓音响起:“我大概已经六百岁了,具体年岁,我也记不清了,生命的年轮早已停滞,如果能死去,或许是一种幸福吧。”

班德吉听不懂他莫名其妙的感叹,但非常惊诧,人类怎么能活六百多岁,他疑惑地看向切尔西,发现她面无表情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班德吉其实很想回家看看,现在全军覆没的消息肯定早已经传到了莱德诺小镇。他几乎能听到父母的哭泣声。想到这个,他开始坐卧不安。

“唉,看来该出去活动活动了,班德吉想回家吗?切尔西,准备准备,明天晚上出发,去……班德吉,你老家是哪里来着?”

睿智的奥德斯在班德吉说他看起来比自己的爸爸还年轻时,就准确地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想法,班德吉欣喜若狂,切尔西一声不响地去准备了。

出发之前,奥德斯郑重地告诫班德吉,可以回家看看,但必须继续跟他学习,不能半途而废,魔法的道路还很长,必须打好基础。班德吉认真地点了点头。

走出了白骨庄园,借着皎洁的月光,班德吉才隐约看出这是坐落在半山腰一片平地上的院落。奥德斯拿出法杖围着院落的四角分别吟唱了四段咒语。这院落凭空消失了。班德吉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伸手去摸了摸墙壁所在的位置,居然空空如也。他对奥德斯的敬仰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奥德斯满意地享受着班德吉的目光,切尔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保持优雅的姿态。

月光下奥德斯拿着法杖再次吟唱着咒语,法杖顶端黑色水晶骷髅的眼睛里范出淡淡的红光,地下突然钻出了六个白森森的犬形的骨骸,在月光下发着诡异的光。它们开始在土里刨着,不一会儿就从土中挖出了一架巨大的白骨座椅,椅子由四条未知动物的粗壮的腿骨支撑着。

“很久没有用它了。”奥德斯轻轻地抚去座椅上的泥土,冲着班德吉和切尔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上来。

奥德斯又念动咒语,这巨大的座椅开始狂奔起来。六只犬形的骨骸也飞奔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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