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们冷笑,显然并没有把这个满身酒气的醉猫看在眼里。
领头的大汉惋惜道:“我们很想揍你,但很可惜,我们并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梁冰冰狐疑,确认一遍:“不是?”
领头的大汉道:“我们只不过来请你跟我们去走一趟。”
梁冰冰叹了口气,好像比他们还失望。
大汉们好像也觉得很失望,揍人是一件快乐的事,尤其是揍醉酒的人。
人呐都有虐待人的心理,这样会使自身愉快许多,因为强者才能虐待弱小。
领头的大汉从身下拿出一块厚厚的黑布,道:“你也该看得出我们不是怕打架的人,只可惜我们的老板想见见你,而且一定要我们把你活生生的整个带回去,若是少了条胳膊断了条腿,他会不高兴的。”
梁冰冰眨了下眼,道:“你们的老板是谁?”
大汉面无表情道:“等你看见他,自然就会知道了。”
梁冰冰不懂的反问:“这块黑布是干什么用的?”
大汉道:“是用来蒙住你的眼睛。最好保证你哩什么都看不见,也不需要知道。”
梁冰冰道:“蒙我的眼睛?”
大汉确定:“是的。”
梁冰冰道:“你们不想让我看见路?”
大汉道:“对,你不需要知道路线。这次你总算变得聪明了一点。”
梁冰冰叹了口气:“我不认识你们,若不想去呢?”
领头的大汉冷笑,一个抬手,其中一个人忽然翻身一拳,打在路旁一根系马的石桩子上。
石桩子“格”一声,一根比拳头还粗的石柱,立刻被打成两段。
梁冰冰两眼放彩,道:“好厉害,这拳头有劲。”
大汉轻抚着自己的拳头,扯着嗓门,傲然道:“你看得出厉害,最好就乖乖地跟我们走。”
梁冰冰道:“你的手不疼?”
梁冰冰诧异,脸上露出了笑意,大汉更得意。
另一条大汉见状,也不甘示弱,忽然伏身,一个扫腿,埋在地下足足有两尺的石桩子,立刻就被连根拔了起来。
梁冰冰更吃惊了,道:“你的腿也不疼?”
大汉霸气道:“不管你认不认得我们,可是不跟我们走,你就要疼了,全身上下都得疼的要命。”
梁冰冰有些兴奋:“好极了,你们这是威胁我逼着我跟你们走么?”
领头的大汉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个脸有笑意的家伙,道:“正常人都看得这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出?”
“看得出。”梁冰冰一笑,道:“就是现在,我又可以找人打架了。”
这句话刚说完,梁冰冰已出手。一拳打碎了一个人的鼻子,一巴掌打聋了一个人的耳朵,反手一个对拳打断了五根肋骨,一脚将一个人踢得球一般滚出去,另一人裤档挨了一下,已疼得弯下腰。
只剩下最后一个领头的大汉还站在他对面,可他全身上下也已湿透了。
领头的大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迅猛的打法,他蒙住了。
现在他知道老板为什么让他他恭恭敬敬的去请这个醉汉了。
梁冰冰目光懒散的看着他,道:“现在你还想不想逼着我跟你们走?”
领头的大汉立刻摇头,拼命摇头,他不想跟其他人一样被揍的爬不起来。
梁冰冰意兴阑珊:“有酒没?”
大汉不敢开言。
梁冰冰道:“这次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了?”
大汉道:“我…小人……”
梁冰冰道:“你不敢说?”
大汉立刻点头,拼命点头。
梁冰冰忽然板起脸,瞪眼道:“不敢也不行,不说就要挨揍!”
领头的大汉只有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问道:“有酒。”
“在那里?”梁冰冰指了下马车。
大汉摇头否决:“酒在你要去的地方,那里有很多。”
“很多的意思是什么?”
“就是……”大汉想了想,不敢胡说:“就是很多,多到只要大爷您想喝多少,就有多少,只要您愿意,能撑破大爷的肚皮。”
梁冰冰很满意这个答案,笑了道:“那很棒。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梁冰冰居然真的拉起车门,准备上车,忽然又回头,斥声道:“拿来!”
大汉又吃了一惊,道:“…拿……拿什么?”
梁冰冰道:“黑布,就是你手上的这块黑布,拿来蒙上眼睛。”
大汉立刻用黑布蒙自己的眼睛。
梁冰冰笑了,哈哈一笑:“拿黑布不是蒙你的眼睛,是蒙我的。”
领头的大汉大汉吃惊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个疯子,还是已醉得神智不清。
梁冰冰可不管他的想法,已夺过他手里的黑布,真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舒舒服服地往车上一坐,叹道:“用黑布来蒙眼睛,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黑色的夜,黑色的布,蒙蔽了双眼,梁冰冰索性就准备躺下睡觉了。月亮砸了下来,他也不想管。
梁冰冰并不疯,也没有醉。只不过别人勉强他去做一件事,就算把他身上捅出七八个血肉窟窿来,他也不干。
梁冰冰这一辈子中做的事,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喜欢做的,强迫形成的不乐意之事,比如无偿加班,任谁心里都有抵触。
梁冰冰坐上这辆马车,只因为觉得这件事不但很神秘,而且很有趣。
所以现在就算别人不要他去,用八头大牛拉着他往回拽,那也不行了。
健马飞奔,尤其是两匹马,拉力更是迅速。
金钱晃噹响了一下,城门开了一下,又关了起来。
马车的车厢里很少晃动,梁冰冰很快就睡着了,完全不顾生死,睡得象条死猪,他梦见了桐风铃,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赶车的大汉到了地方后,想了三秒钟,他自己就是酒鬼,喝醉的人喜欢自然醒,不然被人叫醒后发起的疯比喝醉了更大。
而梁冰冰的拳头很硬,他的身子骨很脆。
赶车人他活了这么大不容易,他不想挨梁冰冰的一顿胖揍,也不想残疾,尤其是叫醒一个拳头很硬的酒鬼,所以梁冰冰醒来的时候,马车已停在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里。
梁冰冰扯下黑布后,透过车窗口,看到了一个很大的院落。
此刻月色如旧,显然此地离戚峡城不远,看起来也不近。
梁冰冰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他这一生中,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华贵美丽的地方,他几乎认为自己还在做梦,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在这百国争锋的乱世下,普通人的命朝不保夕,此处光景,唯有将相王侯,武莽世家才能造出的大手笔。
怕是那清修的灵炁师入了这等富贵,恐怕也难以脱身吧。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自在踪无影。
不等梁冰冰再多坐一刻,领头的大汉已拉开了车门,恭恭敬敬地请梁冰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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