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输送信息的地球使臣慕瑶瑶秘信慕禹。
“慕皇,当年您让我驻留的这片土地,历经多个王朝更替,现如今已至晚清,腐败不堪,正遭受他国入侵,已经有明面暗面的战争发生了。我发现地球还有更多更发达的国家,是否让我转移阵地?”
慕禹见状,苦思良久。回复道:“待我一探究竟。”
等到慕禹到达中国,已经是民国七年。
1919年的北平,慕瑶瑶在隐蔽山林接到了慕禹,考虑到慕瑶瑶北京大学学生身份,慕禹作为其堂哥。
巴黎协会上严峻的国际形势,牵起学生一波一波的反响。5月1日巴黎协会失败,同月4日,北京爆发了以学生为主体、得到全国工人、商界大力支持的反帝爱国运动。
慕禹在慕瑶瑶的带领下,参加了这次运动。
凌晨三点,慕瑶瑶提着煤油灯领着慕禹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大约一个小时后到达游行队伍中的一个小分队。进入屋子后房,慕禹见到了风华正茂的杜西甜。
灯光的辉映下,忽明忽暗的几张人脸,慕禹一眼瞧见那张轮廓清晰、阴暗中交杂着满怀欺盼的脸庞,与其它几个女学生一样的浅蓝新式校服,低下头专心制作宣言海报,头发掉下遮住了大半的脸颊,她索性拿出发夹夹住两边头发,一对正面卷草纹的银鎏金发夹。还有那清晰可见的烛光照耀下熠熠发光的眼睛,仿佛看见自己所坚持的事业一片光明。
慕禹内心掀起了不知所然的浪潮,莫名滚烫。
“这是我远在上海的堂哥,昨天才到北平,参与我们待会儿的爱国运动。”只见慕瑶瑶介绍着自己。
杜西甜早就注意到这个英俊清秀的少年,因为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杜西甜脸庞泛红。这是慕瑶瑶轻推一下慕禹,示意他介绍自己。
“嗯……我叫慕禹。”
“哪有人只说名字的呀!”一旁的男学生说到,不得已慕禹又补了一句:“来自上海。”之后大家就开始忙活了。
天刚刚亮,小队已经准备就绪,等待其它小队的会聚。慕瑶瑶一直在慕禹耳边介绍着流程,可慕禹只顾透着人群盯着杜西甜,看着她的一颦一笑,终于理解一顾倾城并非夸大其词,他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感正在发酵。
“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杜西甜挤过来直勾勾看着慕禹,“是你的发夹好看……”“好看也不能送给你呀,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要戴?”于是引得周围哈哈大笑,“开始了开始了,大家拿出十二分的精神,给我声嘶力竭的呐喊!”大队的领头说道。
游行开始了,他们当中的谁也没想到,今后的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会把它作为爱国的典范,一直经久不衰地吟诵。
慕禹将要离开,在车站对慕瑶瑶说道:“我们已经沿用这个国家几千年的历史,且已经有了深刻的记忆,想要一切归零,重新来过,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慕禹城已经是中国的另一种形式了。我跟她们一样看到满是光芒的将来之中国,所以你暂时留此处,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转移。”
慕瑶瑶说:“再等一等,有个人要来送你。”说罢,远处走来慌忙的身影,是杜西甜无疑了。
“听说你要回上海,与君相识的这几日里,我也识得你这人不错,我为四号那天兴师问罪你道歉,害得你遭到他人嘲笑,这是我送给你的离别礼物。”只见杜西甜伸出左手并打开,正是那对发夹中的一支。
慕禹收下发夹,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向火车。这趟通往上海的火车,他会在中途停下,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开启自己的归途。
一路上紧握这支发夹。
回到慕禹城,慕禹内心有种无法言说的痛苦,至于这痛苦的来源,他不明所以,只觉得来自人类的情感是如此的脆弱。看着手里的发夹发呆,在遥远的慕禹城整日等待,等待亿万光年外传来的杜西甜的近况,一点一滴都波动他的心弦。
晴天霹雳,杜西甜在战火中光荣牺牲。
终于,慕禹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想念,为自己的懦弱而自责。曾经几次想要回到地球,与她表明心悸。幸运的话,相爱一场,不幸那也可以远远观望。战争所带走的杜西甜,明明慕禹可以阻止这一切,但他偏偏非要遵循那弱肉强食的规则。
错过了一个永远无法再见面的人,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直回想与她初见的画面,如此清晰的她在梦里招手,此时的慕禹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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