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左梦岚的叫喊，万籁静心头一喜，成了！
何力穷追不舍，“不是什么？”
左梦岚的情绪被完全调动起来了，她的声音变得尖锐、急促:
“她们怎么会成仇呢，她们非常非常要好的！”
“既使是亲如姊妹，因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也会彼此仇恨吧…”
“不，你不懂，她们不会爱上那个马伯秋，她们不会爱上那种男人。”
“为什么？她们与马伯秋明明就是三角恋爱。”
“那个马伯秋就是个摆设，骗人的！”
“为什么？她们另有所爱？”
“她们才是彼此深爱的一对。”
“你…你是说左梦吉和…和张霁虹？”
“她们…她们是同性恋人…”
万籁静听了心头也是一震。她倒不是对同性恋爱感到震惊，而是意识到警方梳理的整个逻辑链条出现了一丝裂痕。
如果左梦吉与张霁虹真是一对同性恋人的话，那么导致两人因爱成仇、相爱相杀的，一定是什么重大的感情变故。马伯秋与她俩之间，无非是搞些小暧昧，甚至可以肯定，那可能就是她们故意为之，为两人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恋情打个掩护。
外间屋里，何力和罗明显然也是被左梦岚的话给镇住了，一时也没有反应。
还好，何力最先恢复了常态。
“左女士，你说的证据就是这个吗？”
“是。我这里有我妹的日记，她俩其实已经决定住在一起，还商量了结婚的事。”
罗明终于插上一句:“今年确实是有一个人/大/代表提出了婚姻法修订意见，要求正式承认同性婚姻，并在社会上引发热议。但人大法制委员会好像还没有正式表态。”
这个罗明，头顶都谢了还没学会怎么谈话，别把话题带偏了啊。
何力不客气地抢过话头。
“你没有向警方提供你妹妹的日记？”
“我一直在犹豫。这种事要是被公开的话，网上不定会怎么议论呢。我父母知道后，都快崩溃了，他们不愿意自已的女儿担上杀人的恶名，但是也承受不了女儿是同性恋的压力。我又联系了张霁虹的父母，向他们说了实情。我能确定他们其实已经知道了，但他们仍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把她俩说成是对方的杀人凶手，她们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是绝不能接受的。你们可以读一读我妹的日记，她俩真的十分相爱，爱到可以为对方付出性命，但绝不会去相互杀害！为了她们的清白，为了我妹的清白，我才下决心找了你们。”
“左女士，喝口水，先平静一下。我真的十分佩服你的勇气，你这么做是对的。作为律师我真心希望能帮到你。现在，我们一起把思路再梳理一遍，好吗？”
“好的。其实我说出来以后，感觉已经好多了。”
“那么…”何力应该是站了起来，用尽量平缓的语气继续说:“因为你一直没有向警方提供你妹妹的日记，警方也没有发现你妹妹与张霁虹的恋情，所以他们得出了因情生仇，因仇相杀的结论。现在的问题是，左张之恋能不能推翻情杀的结论呢。或者说，左张之恋会不会更能佐证两人是为情所困、相爱相杀，甚至是双双恂情的可能呢。”
“不，何律师，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因为你还没看到我妹的这些日记。在没看之前，我也根本不相信两个女孩子之间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其实她俩并不在乎社会上的压力，毕竟现在也不象从前那么保守和封闭了，她们为了应付家长，找了马伯秋作幌子。她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真挚、很纯洁，完全没有男女恋爱中那么多利益纠葛和算计，所以什么争风吃醋、什么经济纠纷，还有恂情什么的，真的不可能！她们已经约好一起周游世界，一起搞时装风景秀，甚至还想领养一个孩子，她们为自已规划了非常美好的未来。她们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为了别人的口水而死？！”
“你妹妹的日记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可以！”
“那么…你认为她们为什么会互相掐死对方呢？”
左梦岚一字一顿地说:“是奇境门网络游戏！”
何力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万籁静心中一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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