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狱

“哥哥,上次姑姑带我来吃过,我认为三楼的饭菜不如二楼的好吃!”赵怜儿鼓起小脸蛋说道。李安看了一眼菜谱,确实是三楼的菜用的都是各种山珍野味,给人的感觉确实很名贵但真的未必好吃,而赵柳则从来不让赵怜儿叫她母亲,所以赵怜儿一直都叫赵柳姑姑,但是由于赵柳一直对赵怜儿很好,倒也没有让赵怜儿觉得过分生疏。

于是李安又对着伙计说道“那带我们去二楼吧”

“得嘞!贵客三位,这边请!”伙计脸上立马挂满笑容,引着三人上楼,三人找了一个地方座了下来,二楼每一个桌子都是用的上好檀木,桌子上都摆放着玉制的酒杯,各个餐位都被屏障隔开,而且二楼的视野也很好,正好可以欣赏美景,这洪福楼后面便是一个小湖,小湖上面时长有戏团唱戏,而二三楼的客人听到喜欢的曲儿便会吩咐小二打赏,久而久之这也成为兰州城一道风景线。

李安点了几道菜,随后便站在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美景,此时小湖上正好有一队戏班子在唱戏,李安看了一眼窗外唱戏的男花女旦,又看着赵怜儿也竖起小耳朵听的津津有味,此刻的赵怜儿更是惹人怜爱,于是李安便开口提了一句诗: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在二楼吃饭的都多多少少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不济也都是读得起书的人,于是听了李安这两句诗词多数都在叫好,此刻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都小点声,吵什么吵,本公子心情不好,你们几个让外面的人别唱了。”一个长相平庸,公子打扮的人站了起来大喊道,他旁边那几名恶奴马上打开窗户大喊吓得戏班子不敢继续唱下去了,在场的或是不屑于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或是怕了这种人,基本都选择沉默继续吃饭,只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出去“你自己心情不好干嘛要搞得大家都和你一样心情不好!”

平庸公子立马大喊“谁家的小崽子说的”说罢巡视了一周,目光锁定了李安这一桌,赵怜儿小脸瞬间从脑门红到了脖子,曾在了李安身后,这小丫头平时力气大得很,胆子却和力量成反比,这是那人又走了过来,一拳就要冲向坐在最外边的陈生,陈生扭头看了一眼李安,李安喝了一口小二之前送来的茶点了点头。

于是陈生瞬间从座位上弹射而起,一脚直中那人面门,平庸公子被这一脚蹬得两只鼻孔止不住的流血,一口牙齿七零八落飞在地上,那平庸公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大声喊道,“你们几个上,给我废了他,本公子有赏。”

那几名恶奴见状,心中生惧,但听见有赏也都是鼓起勇气冲了上去,陈生右手握拳,左手化掌,一拳打在第一个扑上来的恶奴胸膛,这一拳仿佛把对方内脏都打的扭曲,那恶奴捂着肚子连连后退,直接趴在地上呕吐不止,陈生活像一只追捕猎物的猫,顺势冲了上去,一掌劈向第二名恶奴,恶奴见状闪避,奈何陈生速度太快了,还是劈在了第二名恶奴的肩膀,只听骨裂声响起,那左臂骨竟直接刺出肉来,血流如注,在场食客无不胆寒,剩下两名恶奴实在是认识到了陈生的恐怖,不敢再上前,回到平庸公子身边,陈生也不再上前追击,而是回到了李安身边,多年随军经验让陈生认识到,无论何时不得离开主将十步,主将性命有时抵得过追杀对方逃兵十万!确实陈生这一身武艺都是在军中磨练出来的,都是在战场上拿人命堆出来的,绝对不是习过几年武就当了保镖那种人可以比拟的。

那平庸公子气愤的两脚揣在那两名恶奴身上,对着李安大喝“你等着!家父张二河!是这御天监的主管,你要是个男人就在此地等着我!”说罢连忙逃出二楼,李安旁边的一桌食客好心提醒了一句李安“少年郎,这御天监的主管,那权力可大着嘞!他们抓人根本不讲道理的,自从这两年李太尉不管朝政以后,更加猖獗,他们看不上谁就可以直接抓人,并且随便给安一个罪名也就不了了之,不管是下级官员还是老百姓,都不敢触他的眉头,我劝你还是快走吧!”

李安笑着说道“多谢提醒,不必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为非作歹!”说罢叫来小二拿出十两银子,“今日的赔偿,多余的就当做犒劳小哥了,我这朋友下手重了,今日多有叨扰,饭菜帮我打包吧!”小二笑着接过银子,不一会就拿着打包好的饭菜走了过来,李安把饭菜给到陈生,让他带着赵怜儿回李府,陈生看了一眼李安点了点头,询问这件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办,李安在其耳边轻轻低估了几句,陈生行礼带着赵怜儿走了出去,李安便又坐在座位上喝着茶,开窗给楼下的戏班子丢了二两碎银,让他们继续唱,于是李安一手端着茶杯一边听着小曲儿,好不快活!喝着喝着,李安晃着手指也跟着唱了起来: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赴惊涛。

莫在枉费你休啼笑,善果新花可自豪。

东角相逢如此报,亏我当初赠木桃。”

正这时,门口走来一群身着黑红相见飞鱼服,胸前一个大大的“御”字,为首者面漏愁色的走进二楼,那人五六十岁模样,在御天监摸爬滚打混了三十年混到主管位置,偏偏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那平庸公子指向李安,又警惕的查看周围是否有陈生的存在,在那主管身旁说道“爹,就是他,他当街行凶,差点杀了我!”又回头对着几名狱差说道“你们快上,抓了他!”

张主管大喝一声“住口!”

“你这竖子,休要再给我闯祸了!”那张主管对着其儿子大喝道。

“爹,今天明明是他打伤了我,是你儿子受欺负了啊爹!”平庸公子拽着主管的衣袖哭丧道。

这张主管在那种地方摸爬滚打三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听自己儿子的描述,貌似是一个人打伤了自己儿子三四个人,此等武功,要么是江湖中人,要么便是某个上位公子的护卫,如果是剑子浪客早就脚底抹油了,奈何此人居然在此处等着,想来背景不会小,但他转念一想也确实是此人行凶在先,而且在这二楼吃饭或许是有些背景,但也大概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纨绔,进了这御天监,无论什么背景也要老老实实的交钱赎人,这群朝廷里的最怕的就是他们这群人,哪个敢说自己在体制内摸爬滚打没有黑点?有些东西做了就一直存在,就算自己地位极高也是怕一群老鼠叽叽喳喳恶心自己,早早交钱了事算了。

想到这,张主管看向李安问道“你为何当街行凶,莫非你目无王法?”

李安嘴角挑动,讥笑道“今日我若不还手,他打伤了我们,你还会趾高气昂的站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你这些年当官都当到狗肚子里去了,没有权势的老百姓就只能被动的受欺负?民脂民膏就养了你们这群欺虐百姓的败类!”

张主管大怒“小崽子,伶牙俐齿,来人,把他抓起来,关到地字号牢房,让他好好吃吃苦头!今日我便告诉你,少给老子讲什么满篇大论,手里有本事才是真的,空有一副口舌只会让你徒生灾祸!”话毕,两名狱差上前作式就要缉拿李安,李安摆了摆手,放下茶杯站起来道“不必费力,我跟你们走,你叫张二河是吧,我记住你了。”张主管真想现在就把这小崽子骨头拆了,奈何这里人多眼杂不好动手,心理暗道:今日不给你小子好好吃吃苦头,我这主管位子算是白做这么多年!

“带走!”

不一会,李安便被带到一处牢房内,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味,光是呼吸便让人想忍不住的干呕,屎尿的挥发气味,血腥味融汇交合,哀嚎声,哭声传遍每一个角落,连李安都忍不住微微皱眉,张主管将李安关进一个牢房,里面只有两人,一个黑脸大汉,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仿佛任何嘈杂都与他无关,还有一个年老的老头靠在墙边哀嚎,张主管在牢房外冲着李安笑道“小崽子,你等着,过一会有你好看的!”

李安微微一笑,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时辰内,我会离开这里,而你全家的生死,都将在我手上!”张二河只当李安是不知天高的中二少年,幻想着自己那个在朝廷里可能有着一言一语权力的亲戚来解救自己,幻想着李安根本不会知道这阴暗角落的水到底有多深,于是便没有把李安的话当回事。

“你打人在先,等着审讯吧,当然我不会弄死你,但是你这小胳膊小腿经得起我蹂躏吗!”张二河狰狞的对李安嘶吼,在牢房里仿佛点燃了张二河的兽性,他这几年为非作歹惯了,这地字号牢房就仿佛是他这个猛虎的山林,任何人来到这都不敢忤逆他,于是他便更加放肆!心理作用给了他莫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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