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便放项尚离开，去处理这笔订单。
根据合同约定，货物在物流过程损坏时，四处跑腿需要全额赔偿，以及额外的乱七八糟的费用。这笔钱算下来估计有百多万……
项尚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多钱，感到十分肉疼。但他不知道的是，运送途中产生的损失远远超过这个数。
“货坏了？！”
经理一脸震惊地站起来。
“非常抱歉，在山坳区发生追尾，货掉到悬崖下。”
“唉”经理叹着气，愁眉苦脸地坐下，喃喃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工厂这个月的产能已经到极限，这两台机器是下面员工加班加点搞出来的，重要的是有可能因此损失一位老客户”
项尚十分同情他，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慢慢的，因为那百来万产生的心疼也淡了几分。
双方拿出合同摆在桌面，两人随后仔细对照条款。
统计后，四处跑腿需要向对方赔付一百三十万元。
项尚很干脆地拿出预备好的合同，以及刷卡机。确认无误后双方签字转账。这件事便宣告结束。
行走在厂区的人行道上，打量着积木块一样工整的厂房。
项尚想起电视里看过的一种蚂蚁窝结构和这里非常相似，当有个别工人进进出出，便更像了。
园区很大，走二十分钟才看到大门。现在刚好中午，人流持续从各厂房涌出，注入这沉闷空荡荡的街道上
大多数人赶着去食堂，只有一小部分往外面挤。
踏出园区那一刻，气息仿佛清新许多。正准备骑上电驴，项尚却发现一个熟人——陈明珠
陈明珠也发现他，小跑过来打招呼:“嗨警官”
项尚礼貌地打招呼。
“警官，你怎么来这，案子有什么进展吗？”陈明珠眼底淌着期待。
项尚尴尬地笑了笑：“还在调查呢”
“哦”陈明珠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你在这里上班啊！我都没注意”项尚急忙转移话题。
“在A区，人事部的呢”
项尚点点头，看了看拥挤的人流，猛然间一道亮光从脑海中闪过。
“等等！你未婚夫工作的公司是不是和阜康有很多生意往来？”
陈明珠不解地看着他，回道：“是的”
脑海中那些受害人的资料如幻灯片般走过，之间一缕微弱的丝线隐隐将它们连接起来。
项尚回过神，心跳变得有些快。匆匆和陈明珠道别后，骑上电驴往公司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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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小盘腿坐在床沿，一手抓着面包，一手拿着牛奶，嘴巴鼓得像只仓鼠。
“你是说当时你被拖进了幻境，然后车子失控，最后你就没知觉了？”凌静狐疑地问道.
佰小点点头，又灌进一大口牛奶，口齿模糊地说道：“而且....那东西跟我们刚开始见的不一样，它飞的老快了，也更像人”
凌静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过，项尚是怎么办到的...”杨老头说道：“据他所说就是胡乱开了几枪”
大家心里清楚，佰小是目前为止最出色的枪械大师，也是数一数二的神枪手。面对那怪物时连她也只能在进入诡异状态下命中目标，项尚的老底大家再清楚不过，这几枪说是运气实在令人怀疑......
项尚当然没有把当时的情形全盘托出，那种感觉过于玄妙。谁知道会不会和鬼有关系？现在游走与鬼于人类之间是种不可多得的平衡，他不想再生事端，让其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更好。
“会不会是他化鬼了？”杨老头喃喃道
凌静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完全有这个可能.......
“嘿嘿嘿，那就有意思了啊。这小子说不定比他叔叔更出色”杨老头阴恻恻地笑着。
凌静斜眼瞥了他一眼，后者连忙闭上嘴。
“等他回来探一下他，昨晚到现在还没有超过24小时，你那个阵还能用吗？”
杨老头二话不说，单手一扬，一扇由红色线条编制而成的门凭空出现。
这是杨老头的一大杰作，新生鬼在24小时内会与因果产生排斥从而使其所在空间的某种生物能紊乱，而这个阵法能与该紊乱共鸣。
其实也非常鸡肋，因为目前为止四处跑腿处理过的一堆案件里，一点用处也没有。是个看似很牛逼其实没什么卵用的技能
正准备着，项尚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来。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项尚霎时间有种闯进了狼窝的感觉，这三人的眼神分明与动物世界里望着角码群流口水的狮子相似。
突然，杨老头左手一挥，门哐的一声关紧。紧接着，那道门里荡起一圈涟漪，许多红色丝线蹿出钻进项尚体内。
项尚懵了好一会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而那道门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在干嘛？”项尚开口打破尴尬
杨老头收起阵图，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凌静开口“我们怀疑你已经化鬼，刚才是个测试”
项尚心里咯噔一下，变得有些紧张，急忙问道：“结果呢？结果怎么样？”
凌静摇摇头道：“阵法没有反应，说明你并没有化鬼”
项尚紧绷的神经豁然放松下来。起码得到肯定，自己不会在鬼的世界陷进太深。
“你慌慌张张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凌静问道
项尚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摆上刚捎的资料。
“老板，你看。这些遇害者生前上班的公司”
三人凑过来看，只是看不出什么。
项尚挪出陈明珠的未婚夫，继续说道：“刚才我回来时碰到陈明珠，聊了几句。然后我发现其未婚夫所在的公司和阜康有很密切的往来，百分之三十的交易都通过其未婚夫的公司成交”
“然后我挨个查了其余遇害者，发现他们生前所在单位多多少少和阜康有所交集。这个是原材料供应，这个是物流等等。可不可以这样认为，那只鬼串联着所有遇害者，而阜康也串联着所有遇害者，这个等式成立的情况下，那只鬼会不会和阜康有关系？”
凌静看着项尚，恍惚间那个男人的身影与项尚重叠起来。
“你...还想到什么？”凌静问道
项尚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没了，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他还有一个猜想---那只鬼明显和第一次遇见时不一样，意味着它已经意识到身处诡异，并摆脱了部分影响。而且在接下阜康的单后，它便紧随其后。一切巧合得太过分。当然，项尚相信凌静一定已经有所怀疑
凌静点点头，对佰小说道：“你们一起对付过那只鬼，接下来由你们搭档吧。从阜康入手调查。”
佰小蹦下来，歪歪扭扭地敬礼，搞怪地喊道：“yes sir！！！”
“老头子，给项尚弄点防身的东西”凌静补充道。
杨老头当即答应，转身离开去找给项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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