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谎话欲骗寡妇随 未能如愿便用强 

图邪进了府邸,府邸很大,大厅内四壁的灯盏上点着几根烛光晃晃的残蜡,将昏暗宽阔的大厅照的明亮了些许,图邪看着大厅内的景致,微微皱眉,似有些不悦不喜,又似心中突生一抹苦涩令他不想看大厅内的景致。

大厅内的景致充斥着浪漫温馨情调,大厅中央正堂处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红色双‘喜’字,被许多红条环绕着,下方是一张方桌,方桌上摆放着许多食物,堆的很高,方桌旁是一张太师椅,显的郑重威严,大厅四壁处也悬挂着红条与红条经过编制而组成的装饰,整个大厅有数百张桌子与上千把椅子,椅子上从正堂墙壁一直延伸到大殿门槛处,场面相当的宏大壮阔,大气非凡,然而这些装饰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的萧索,甚至充斥着无限的悲凉伤怀的意味,因为爱人‘已逝’再如何美丽曼妙的画面在此时此刻看来都是那么的具有讽刺意味,因为物是人非,只留一人无限守候,纵使曾经有千般温情万般缠绵爱意,海枯石烂山盟海誓的不离誓言在此时看来都如深秋之枯草寒秋之鸣蝉注定走向死亡和枯萎。图邪看着这充满喜庆和萧索意味混杂在一起的大厅,回想着当初那场规模盛大的婚礼,不禁有些呆然而立,神色显得异常木讷。

那场婚礼的新郎新娘是黑煞军首领赤焰与号称魔族双姝之一的伊珠,那场婚礼是由毕威亲自主持的,那是自魔族三百年来战败于天族后,为数不多值得整个魔族庆贺高兴到可以大醉的时刻,几乎所有的魔族军队和魔族百姓都来参加他们二人的婚礼,如此多的人黑煞将军府自然是装不下,所以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魔族百姓和军队被‘拒’之府外,甚至排到了大宛城楼处,一时间魔族百姓摩肩接踵拥挤不堪,他们欢呼嚎叫,声音响彻天际,似乎在以一种十分特别的方式对赤焰伊珠这对新婚夫妇送去最为真挚的祝愿。

图邪作为魔族绿魂军的首领,作为魔族与赤焰并列的二号人物,当然有资格在黑煞将军府内参加赤焰伊珠的这场盛大隆重的婚礼,他坐在毕威的正左下首,与魔族公主毕絮相对而立,那天的毕絮穿着很简单朴素,只是穿了一条淡黄色的小裙,沉默不语且面带微笑的向府外望去,像是在期盼着什么惊喜来临。

图邪也没有把太多的目光投注到毕絮的身上,虽然她生的极美,地位尊崇且又长着一份想要去极力保护爱惜的怜人模样,但在今日她只能是一位更加美丽或者说是更加闪耀夺目女子的配角,那个女子在魔族群众与军队的夹道欢迎喝彩中自远处而来,从大宛城楼出发经过两柱香的时间走到了黑煞将军府内,她身着一身红色的婚服,头上蒙着一张红色的稠丝盖头,将她的脸部完全的遮盖,丰腴婀娜的身姿在红色婚服的包裹之下曲线优美凹凸均匀,充斥着一股欲要望川却不能的隐约诱惑,她右侧的纤纤玉手半抬着,细嫩白皙的指肚轻轻的搭触着同样布料的红色华服之上,五指轻轻地握住,华服里是一个男人粗壮有力的小臂,他五指虽不能将那小臂抓实,但是抓在那如铁厚实的小臂上她却是感觉到无比的踏实,那小臂的主人如一座小山丘般高大,他平眉微蹙,却不是不喜那女子将纤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而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而眉峰微压,英俊的面容上展露出强行抑制的喜悦,他就是魔族黑煞军首领赤焰,而他身旁将纤手搭在他手臂上的蒙着盖头曲线优美的女子正是号称魔族双姝之一的伊珠,他们行走的速度很慢,所到之处人海如潮,站在道路两旁,赔着最为真挚的笑脸,纷纷向他们送上最为真诚的祝福,其间还有数个顽皮的小孩青年说什么类似于送入洞房早生贵子之类的话语,将那面红色的稠丝盖头弄得如流水涟漪般微微荡漾,盖头与身子微微摆动,那之搭在赤焰小臂上的纤手稍使用力,使得华服微褶,赤焰脸上闪露出片刻的苦色,接着便对那盖头微微一笑,虽然盖头里面的人看不到。

他们一路而行,走了很远,穿越人海,最后来到赤焰的府邸,他们走入正堂,走到坐在太师椅中满脸喜色的毕威面前,对着他鞠身一拜,而后转身对着来到府中的宾客拜礼,最后两人对拜,在无数人的欢呼呐喊中略显羞涩的走入洞房,魔族的所有人都因为这桩喜事而雀跃兴奋,唯有图邪一人心中混不自在,纵使偶露笑颜也是涩涩的苦笑,酒桌上的烈酒来来回回喝了数十坛,酒桌上酒坛如林,他似在借酒求醉想要消除内心之中的苦闷,完全都没有与魔族民众相似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祝福。可是没有任何人说他的闲话,只是默默的摇头,最后他酣畅大醉,把腹中所饮的烈酒吐出大半,最后有些不省人事,在几名绿魂军将士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才算结束。

图邪看着物是人非的黑煞将军府神思忆往,竟是很长时间才从追忆中摆脱出来,回到了现实中来,晃了晃神强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得到平稳。

“呜呜!呜呜!”细微悲伤的抽噎声再次在他耳畔响起,声音比刚刚在府外听到的要大上些许,其中的伤心程度也要比在府外听到的更加浓烈一些,图邪的心随着哭声的增大而跳动的更加剧烈了些,他向那声源处望去,看见大厅的西侧有间屋子,这间屋子没有拉门,只有二十多条从门扉垂落到地面的珠帘作为虚门,隔绝着卧房与大厅,珠帘之间微微轻撞,发出‘耷拉耷拉’的轻响,像极了轻弹古筝所发出的犹如高山流水般轻盈的弦音,较为的悦耳动听。

图邪看着那相互轻撞的二十多条珠帘,面容上生起一副诡异的笑容,他轻步而行,双脚落地而无声,轻拨珠帘,传出一阵‘哗啦哗啦’极为轻妙的声响,便进了卧房,显得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似乎不想打断那细微悲伤的抽噎声,他想一直听着这抽噎声,纵使会让他的内心也不由自主的悲伤潸然起来。

图邪进入卧房的第一眼就看见一位穿着褐色裘衣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古铜色的镜内可以看见她那张白皙精致的瓜子脸,可以看见她那双望穿秋水般的桃花眼,可以看见他红若玫瑰的薄唇以及修长的天鹅颈,是那样的妩媚动人,那样的令她心动,只可惜那双桃花眼的眼袋已像个桃核般臃肿,眼里都是密如蛛网般的血丝,傲然的天鹅颈微微低垂,黑瀑般的秀发凌乱地披散于肩,显得有些颓然却不失为一种别样的天然之美。这个女子正是伊珠,当她听说夫君赤焰‘战死’天族的消息后,便直接的瘫坐在地上,神情滞呆,像个智商低下的傻子一样,后被魔族的女子搀扶回府后精神逐渐恢复,但心中则是更加的痛苦,她独自在府中哭泣,却未曾想到将图邪引来至此,或者说是图邪本就想来,只不过因为她的哭声来得更早了些。

“咳咳!咳咳!”图邪将右手握拳,搁至唇边低咳了几声,似是要将她如春雨一般淅淅沥沥毫无停止意思的咳声打断。

果不其然低声哭泣的伊珠直至此时听到图邪的哭声才知有人进了府中,回眸转身,却是发现图邪在她身后低咳,面容之中竟是带着十分殷切的关心。

伊珠因为听闻自己的夫君赤焰‘战死’于天族的消息而当时变得神志不清,根本就没有听到绿魂军拥护图邪成为魔族新任魔君的消息,此时还不知道图邪已经成为了魔族的新任魔君,她依然使用原来图邪在魔族时的称呼,向他微蹲行礼抽噎道:“见......见过图......邪将军。”

图邪见她面色苍白泪眼朦胧的样子,有些心疼,那双黝黑粗糙的双手轻轻地握着她的纤臂,微微捏了一下,感到一丝微热似海绵般的柔软,将她扶起说道:“伊珠娘子客气了,不必多礼,毕竟我和赤焰兄弟也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对于他的不幸我与你是同样的难受,只可惜我图邪无能,未能将赤焰兄弟活着带回,害的伊珠娘子心痛如割,图邪我该死,伊珠娘子你打我好了,只要能让你不那么难受,伊珠娘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愿意。”图邪双目中的泪水滔滔不绝如同两条小溪般簌簌而落,不一会他的脸颊上便湿漉漉的一片,夹杂着鼻涕显得格外的邋遢,令伊珠看来几乎有些隐隐作呕,伊珠的纤手不断地在他肥硕坚硬的胸膛上蹭打,更像是抚摸。就像是两只蚊子在叮咬着一头体积硕大的大象,如何能将大象的血吸干令它死去。

伊珠隐约感知到他的无理,但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情绪激动所致,便竭力的想将手臂抽出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图邪将军您和夫君是多年的好友,又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是魔族中最为重要的基石,是魔族及魔君的肱骨之臣,还请你放手自重,莫让他人说了闲话,毁了您和奴家的名声。”伊珠说道,趁图邪有些惘然之际,急急将双臂从他黝黑粗糙的大手中抽出。整了整衣袖,那双桃花眼中蕴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似乎在瞪视着图邪。

图邪感到一丝失望,但却没有愤怒,而是表现出身兼重任的样子,表情格外的凝重说道:“我奉毕威魔君之命率绿魂军战士欲要逃离天族赶回魔族之际,赤焰兄弟在死前嘱咐我让我好好的照顾夫人,不要因为夫人现在因为亡夫而成为寡妇所遭人欺辱,夫人您以后就放心大胆的在这黑煞将军府住着吧,魔族之内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搬出去,明天我就叫人将这府邸的名字改了,就不叫黑煞将军府了。”

伊珠听后点点头,心想既然夫君已逝,将府邸的名字改了也属于情理之中的事情,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叫魔君夫人府,伊珠娘子赤焰兄弟战死前托我照顾你,伊珠娘子若是不弃,就请改嫁与我图邪,这样你也好不受有心之人的欺辱,不然的话一定会有歹心贪色之人觊觎娘子的美貌,生起亵渎娘子的罪恶之心,那样的话娘子必然会受到无穷无尽的骚扰,只怕娘子的精神会受到很大程度上的打击。”图邪说道,替伊珠考虑以后的生活,并摆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似乎要勉为其难的求取伊珠为妻。

伊珠这才恍然大悟:既然夫君和魔君都战死于天族,毕絮公主与枯将大伯不知去了何处?那这魔族的魔君自然要落到图邪的头上,可为什么只有他和他的绿魂军回到了魔族,夫君和魔君就都死还有他们的红鬼军黑煞军都死了,而他却一丝伤都没有,这难道仅仅是侥幸吗?仅仅是因为魔君不忍魔族军队全军覆没而命令图邪率领残余的绿魂军逃回魔族吗?可为什么是图邪和他的绿魂军,不是魔君与他的红鬼军或是夫君和他的黑煞军呢?为什么要把生的机会给予他人而不是自己,任他毕威是魔族伟大的魔君,也必然会有自私的一面。”伊珠这样想着,美丽的桃花眼中忽现出一份怒色,看着图邪决绝的说道,改变了对他的称呼:“多谢魔君好意,如今我已是寡妇,万不敢因您身居高位而攀附于您,伊珠虽是女子,但在这魔族之中,有很多人对我夫君心生敬意,如今我夫君为了魔族的大业牺牲,想必魔族的人不会忘恩负义火上浇油到想欺辱与我,我这就离开这黑煞将军府,以后便在大宛城城中随便找一间小房住下,平凡度日为我夫君好好守寡,以对得起他对我的爱意。”伊珠虽然是向图邪表达谢意,但他的语气和言语之间的意思在图邪听来则是那样的冰冷,令他很痛心当然也很愤怒,厚唇微咧,露出发黄的牙齿,斜睨着她,好像是一头狮子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准备狙杀一只毫无一丝抵抗力的绵羊,准备将其一击必杀。

终于他动了,就在伊珠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就在伊珠与他几乎擦肩的那一刻,他动了。

他粗壮有力的左臂微弯,一把将伊珠的柳腰搂住,伊珠的双脚离地,身子已完全的被图邪控制住,图邪的左臂渐趋伸直,就像奋力的投掷一块巨石,伊珠的身体在巨大惯力的作用里下离开了图邪的身体,在空中飞快的后移,伊珠落下,她没有一丝的痛感,而是玉躯剧烈的弹跳颤抖,她落在了与赤焰新婚共眠的床榻之上,玉躯被软绵绵的红色被褥所保护,但是她没有过度的慌乱,保持着十分冷静的理智,她想跑出黑煞将军府,她想逃离摆脱图邪的魔爪,她想告诉魔族的所有人图邪是一个怎样卑劣的人,竟然在好兄弟战死天族尸骨未寒之际,欲要强暴他的新婚妻子,她要让图邪身败名裂,受万夫所指,在魔族永永远远的抬不起头。

她是这般想的,刚欲起身,便看见一张丑陋猥琐的脸,那是图邪的脸,他疾步跑到床边,封锁了伊珠的逃跑路线,伊珠的玉额撞到了冰冷的绿甲上,立刻便现出一块微淤的血痕,她顿时觉得有一丝恍惚晕沉,眼前好像有数片绿甲。

一只粗糙黝黑的手抓住了她左臂衣袖,传来刺耳欲裂‘嘶’的长音,须臾间她左臂衣袖就如纷飞蝴蝶飘散于空中,碎成两块残絮,图邪鼠眼睁大看着她肤如凝脂的左臂,色意更盛,褐色的裘衣残片不停地在半空飞舞,撕裂的衣帛的声音不绝于耳,伊珠被色意渐盛的图邪压制着,他跪坐在床榻边,两膝夹着伊珠的玉腿使她起不来身,双手则是在不停的撕扯着伊珠欲渐单薄皮肤,一片片形状大小不一的残片从她愈来愈显得褴衫的裘衣上飞离,变成纷飞的‘蝴蝶’然后散落在床畔周遭,显得十分凄惨与无奈。

伊珠在被图邪强行脱衣的过程中拼命的挣扎着叫喊着求救着,那双纤手拼命地挥舞着,抓挠着图邪的脸,尖锐锋利的指甲破开他黝黑坚硬的面部,把他的脸抓挠出数道短浅而明显的血痕,血痕中隐有绿色的魔血渗出,一时间图邪本就丑陋的面容显得愈发的恐怖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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