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弱女假意随君愿 暗杀未遂自陨命

一段注定充满着甜蜜伤痛阴谋悔恨的回忆逐渐在两人的脑海中快速的拂去,不一时两人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图邪看见伊珠的状态渐趋平静,眼神中的怒气与恨意渐消,放下心来且有一丝得意:“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刚才的那番挣扎威胁求饶想来是你故意装出来给我看的,就是为了让我对你的身体更加的感兴趣,从而让我更加依附于你的美色倔强之下不能自拔,从而在今后的魔族中获得更高的地位,但不仅仅是魔君夫人这般简单,好狠的心机。”图邪这般想着,鼠眼眯得犹如一道缝隙看着伊珠,面露奸笑。

“这回你可满意了?”伊珠看着他,质问道,但语气明显的温柔了许多,眸子中蕴藏的那股恨意也尽数化为了虚无,转变成一种单纯的疑问。

“不满意,若是能与娘子一直这般缠绵亲热那才叫满意。”图邪听了伊珠的话心头一喜,认为是自己蛮不讲理的强暴手段征服她的身体和心灵,故对着她淫笑。

“我才不要与你天天这般厮混呢?你真太粗鲁一点情趣都没有,害的我最喜欢的裘衣都被你撕扯成了碎片,害的我现在真能用被子来遮羞,我......我永远的都不要理你,你若敢再动我一下,我一定会要你好看。”伊珠说道,似乎带有着无限的威胁意味,但图邪看的出来她是在和自己打情骂俏,看来她是真的被自己征服了。不由得心中的欢喜之意更盛,面对伊珠时的笑容愈加的奸猾得意。

“好好好!今后我图邪绝不如此强暴无礼的对待娘子了,但是娘子也不能总是拒绝我对你的‘爱意’毕竟像娘子这般出众的佳人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生歹意,不,是爱意,我只是一时没有忍住,下次就不会了。”图邪对着伊珠说道,皮肉皆笑,之后出府叫人送来一件崭新的褐色裘衣裙子为她亲自穿上以当谢罪,在穿衣的过程中他的一双贼手又触摸揉捏了无数次那两座挺拔的‘山峰’方肯罢休,并总是觉得有一些未能尽兴,但却怕伊珠愠怒再恢复到最初那份对他敌视的状态中,没有再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待伊珠穿好衣服,站起身来,她感到身体各处都无比的酸痛,对着图邪便是一番折辱嗔骂,图邪非但不怒,反而连连点头,很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像她的仆人一样很是谦卑,丝毫也没有唇语上的反击。

她走到梳妆台前的长椅上坐下,面对着铜镜,看着铜黄色镜面内的自己轻叹了口气,镜面上的自己双眼肿的像对核桃,桃花眼还有许多残余未尽的晶莹泪花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且还布满了状如蛛网的血丝,她黑瀑般的秀发已不再是笔直的垂立于臀边,而是已显得如鸡窝一般凌乱,同时觉得头皮处隐隐生痛,想必是刚刚图邪在欢情时因为用力过猛所撤掉了她一些青丝吧!

“好好的头型被你弄得跟鸟窝似的,还不帮我梳理梳理,不然我该怎么见人啊!”伊珠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一丝撒娇的味道,看着铜镜中已经嘿嘿傻笑的图邪带有一丝命令的说道,但在图邪的耳中听来却是胜过一切世间的甜言蜜语:她让我为她髻发,那便是承认了她是我的女人,那么从今以后我岂不是想对她如何便能对她如何,再也不用有一丝其他的顾忌了。图邪心中想着,心中生出一份甜甜的喜意,一双黝黑粗糙的双手将她如凌乱却如黑瀑般的揽在一处,让其变成粗壮厚密的一绺,然后又盘理了一番,长发被他梳理的高高隆起,变成了一个球状,接着他伸出左手说道:“簪子。”似乎想用簪子将这球状的发型固定住。

“簪子在这呢!”伊珠说道,但语气却不是刚刚那般的撒娇嗔怪,而是带有一种阴寒冷厉的意味,叫图邪的身躯为之一颤,仿佛坠入了不见深许的幽冥世界,是那般的阴冷难当,使他无法承受。

一束金光在伊珠的右手中大放光芒,仿佛她的手中握着的是一轮旭日,伊珠的右手快速地向后一推,那束金光穿透了图邪的腹部,金光顿时暗淡敛没了绝大多数的光泽,同时也被绿油油微粘微热的液体所浸染,她白皙纤长的右手也被这微粘微热的液体所浸染,但是她没有犹豫没有恐惧,继续向后推去,试图要把这束金光的全部都没入到图邪的腹部,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让图邪死,因为她恨图邪。

“啊!”的一声惨嚎,图邪的面容显得格外的狰狞痛苦同时犹带着几分疯癫之意,急急向后退却了数步,撞到那门扉处垂落于地的二十多条珠帘,传出一阵极为急促的‘哗啦’声响,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濒临死亡的雄狮在受到周遭环境的危险时所呈现出极为机警的状态。他将头低下,看着那伤口处,只见一枚金色的簪子已经没入了腹部大半,魔血向汩汩清泉一样肆无忌惮的从他腹部中流下,同时他似乎感觉到生命的气息也随着魔血的飞快流淌而慢慢地在流逝,他感到很虚弱,他的脸上青筋暴起,交错纵横,炒豆般汗珠从他溜圆抽搐的脸上簌簌而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他知道自己依然很强,至少是相对于伊珠而言,如果他愿意那么他随时都有可能将伊珠变成一具美丽的尸体,可是他没有出手更没有对她说出极为污秽的言语来羞辱她,他只是抬头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的神情哽咽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伊珠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她看着图邪冷漠的说道:“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夫君和魔君以及他们的黑煞军红鬼军都死了?就你和你的绿魂军回来了,而且你们身上连一丝伤口都没有,不要和我说什么是魔君命令你们回来的,为魔族保存最后的实力和希望,这些话你可以骗我族的妇孺老人,但是却根本骗不了我,因为魔君为攻打天族准备了三百年之久,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和天族拼杀,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他也会与天族战斗到最后一刻,纵使他心生退意去意,为什么他不自己回来,让你和我夫君为他殿后,凭什么让你回来,凭什么会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而不是自己。还是说就因为有你和你的绿魂军才使得魔君和我夫君无法归来?”说这话时她龇着牙,两排整齐洁白的皓齿相互剧烈摩擦着,发出‘哧哧’的声音,似乎要将图邪的骨头咬磨成碎渣,喝他的血啖他的肉,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仿佛蕴藏着无数无形的刀剑,将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刺上几千几万次。

图邪听了她的话没有暴怒,相反肥硕的脸颊上出现了两抹羞云,他微微低下头沉默不语,被她锋利如刀剑的话语戳中事实,任他再如何薄情寡义冷血残忍都不禁会心生惭愧,因为他无论从什么角度那个方面来看他都对不起毕威这么多年对他的恩情与提携。

沉默既是承认,看见图邪沉默不语满是亏欠歉疚的神情,伊珠傻傻的笑了,笑得有一丝疯癫,笑得有一丝心痛,如癫如狂的笑声在偌大的黑煞将军府中回荡,让图邪从头到脚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他感觉很冷同时他对伊珠也是异常的心痛。

“我杀了你。”伊珠一声娇咤,高举着手中被图邪魔血浸染的成碧绿色的簪子向他刺去,同时她的身子也是凌空一跃飞向图邪,颇有一股同归于尽的意愿,显得那般的决绝而无畏,勇敢而愤怒。她要为她的夫君报仇,他要为毕威以及死去的红鬼军黑煞军的将士们报仇,他要杀了这个使魔族就此衰落再也无法与天族为之一战的罪人。她在半空中向着图邪飞去,把所有的仇恨与愤怒都给予到这一簪之上。

图邪看着飞跃而来的她,没有恐惧,没有躲避,更没有一个飞脚与之相迎,将她踢飞让其没有一丝力量可以再对自己造成一丝伤害,他只是张开右臂想要让她坠入自己的怀中,同时他左手则是微微举着,试图要把金簪从她手中摘下夺走,这样做既能保证她不会受到一丝伤害,又能保证自己不被她所伤,乃是个两全之法。

伊珠在半空之中看着他做出的万全准备,笑了笑,眼角处的泪花被迎面的风快速的拂走,笑容是那样的惨淡无奈,图邪看着她疑惑不解,不明她为何笑?因何笑?为什么她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令他难受千倍万倍亿倍,然而须臾之后他明白了,他感觉到他的心都在滴血,因为伊珠一跃而来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自杀。

空中的伊珠皓腕一叩,那锋锐的簪子便对准了自己丰腴的右胸,她持簪的手立刻向右胸而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簪子轻易的刺破了她新穿的裘衣,刺进了她的右胸数寸有余,裘衣之上立刻出现了一朵美丽鲜艳的绣球花,孤独而茂盛的绽放。

“扑通,啊!噗!”三个似乎永远也不会有交际的声音却几乎同时响了起来,伊珠重重的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那枚簪子几乎全然的没入了她的右胸之上,新鲜滚烫的魔血如泉眼般向外飚溅,溅得满地都是,好像开满了鲜艳的绣球花。

“伊珠!伊珠!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像刚刚那样打情骂俏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宁可死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图邪大惊失色,急急跑到伊珠身前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望着她渐趋苍白的脸,望着她不断有魔血涌出的嘴,望着她不停抽搐扭曲但依然绝美的脸颊,望着她那双渐渐暗淡下来失去光泽缓缓闭上的桃花眼大声道,溜圆丑陋的脸庞满是泪水与鼻涕,滴落在那朵美丽鲜艳的绣球花上,让其浓度稍稍变淡了一些,话语中充满着无限的质问与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可挽回的悔恨伤感之意,他只是想占有她,并且让她做魔族最为尊贵的女人,没有一丝别的恶意,可是如今作为魔族地位最高的魔君竟是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他爱的女人是那么的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一心想要杀死他,在确认无法将他杀死以后宁愿死也不要和他在一起,在这一刻图邪甚至觉得那根金簪是扎进了自己的胸膛,因为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似乎没有了一丝跳动的迹象。

伊珠此时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比天上飘落的雪花还要苍白几万倍,仿佛透明,她的桃花眼缓缓闭上,但是她不想让它们就这样闭上,她看着图邪,眼角颤抖挣扎得厉害,但她的眼色则是那样的坚决,哽咽颤抖低声的说道:“我夫.......夫君是......是如何死的?是不......是你.......你杀的?”

“不不不!赤焰兄弟没有死,魔君也没有死,那天尊老儿没有杀他们,而是将他们关在了什么楼,出不来只会受些苦,但是绝对死不了,所以伊珠你也不能死,你要一直等着赤焰兄弟,万一他有一天回来了呢?他看不见你一定会十分伤心的。你放心我图邪从今以后一定不会再碰你一下,只要日日能够看你几眼我便会心满意足。”图邪看着生命气息欲渐虚弱的伊珠,感知到她的身体渐渐冰冷,说了他根本不敢对魔族的百姓们说的隐秘之言,此时的他只希望伊珠能够开心一些,心中不要那般的绝望。同时她也希望伊珠不要死,希望她怀着一颗希冀的心等待着赤焰的归来,虽然那他知道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怀揣着希望并为之坚守等待总是好的。

伊珠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微笑,只是那微笑显得那样的惨白无力却又是那样的安详恬静,似乎那一笑了却了她在世间所有的牵挂惦念,那一笑似乎让她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那一笑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放肆,她笑着看着他,虚弱哽咽的说了句:“谢......谢!”

图邪听着这一声哽咽的‘谢谢’心中若有所思,因为他背叛了毕威,陷他和赤焰于绝境之地,对她进行了最为粗鲁无耻的强暴将她的身体玷污,她本该无比的怨恨自己,用最肮脏的词汇来咒骂自己,用最毒辣的眼神来瞪视自己,而她却没有,而是在生命最后将要终结的时刻对自己说了一声‘谢谢’尽管这声‘谢谢’对于他来说比千句万句咒骂他的词汇更加的令他心痛。

“我......我快要死.....死了!不可......能等到他归来......来那日了,如果今后......后他能回到魔族,或是......是你能够再次遇见他,请为我......我转达一句话.......话就说我......我伊珠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虽与你图邪做出苟且之事,但那也是被逼无奈之举,不是我的本意,我的腹中以怀有他的骨肉,但它和我们一样都是那么的苦命,还未出世便注定腹死胎中,可是我伊珠不后悔,不后悔嫁给他,还请他莫要因为我而伤情难过,他若有朝一日能从那个什么楼出来,还请他务必再寻淑女佳人常伴其左右,为他开枝散叶,共享天伦之乐,勿念我。”伊珠强忍着哽咽与咳嗽,一口气将遗愿告诉了图邪,并要其若能与赤焰再见帮其转达自己的遗言。交代完遗言,她终于无法再支撑那肿了的眼皮缓缓下落,终于在片刻之后便完全的闭合起来,再也没有睁开,再也没有一丝的噫动,显得那般的安详与平静。她死了,死的是那样的洒脱决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留下一丝的恐惧和遗憾。

“伊珠......伊珠!”图邪的左手放在了伊珠的小腹之上,才觉它微微隆起,里面似乎有股气体似的事物在不安稳的乱动,但随着她的死亡,那个东西乱动的频率和幅度愈来愈低,到最后竟是停止的动弹,好像伴随着伊珠的死亡而随之寂灭,那一刻他的心中无比的悔恨,他大声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把她在死神的怀抱中抢夺回来,让她腹中的东西重新乱动起来,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响亮的呼喊声在黑煞将军府中回荡,经过四周的墙壁传回到他的耳中,他听着自己悲痛欲绝悔恨幽怨的呼喊,他感觉到那被金簪穿透的伤口格外痛楚,那是伊珠带给他的伤口,也是她唯一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看着那伤口处依然有少量的魔血汩汩流出,泪流更盛。悲痛的呼喊声传得很远,远到大宛城内的魔族将士百姓似乎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有的在叹息摇头,有的在低声而泣,有的则是在心中暗暗怒骂着图邪,更多的则是陷入了无比的悲伤之中,认为魔族是真的完了。他们的心中,他们的头上好像都悬浮着一大片乌云,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浑浑噩噩的毫无一丝的活力。

数日后,魔族所有人都来参加伊珠的葬礼,在她的遗体前嚎啕大哭,以表示对她遭遇的惋惜同情以及对她的一种别样的尊敬与爱戴,图邪看着木棺中安详平静躺着的伊珠,鼠眼中不断有泪花夺眶而出,被朔风吹散,他在天族回来的路上就想象过许多和伊珠有关的画面,但却无论如何都没有过这样的画面,在他的想象中他和她穿着精美的华服在所有人面前结为夫妻,接受所有的祝愿与羡慕的目光礼拜行礼送入洞房场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该是多么的开心愉悦啊!可是那只是他美好的奢望罢了,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一根燃烧的火把掷进了棺材中,火势渐盛,最后尽是让整个棺材都燃烧了起来,伊珠美丽的身体在燃烧的火焰中一点点缩小,一点点模糊,最后化作一缕灰烟化为了虚无,只留下无数的骨灰烟尘在朔风中飘散,众人看着这副凄惨的景象,哭声更盛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似乎想把心中压抑的情绪全部的发泄出来。

图邪看着伊珠香消玉殒,化作一缕灰烟而去,心中格外的悲痛自责:“若早知今日之事,我又何必无所不用其极来当这个魔君?早知如此绊人心,我又何必与他赤焰争你,我又何必会强要了你的身体而得不到你的心,如果我不这样做也许你就不必死了,魔族也有可能就不会败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