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八哥

关于杨真兴的死众说纷纭,具体有三种猜测。一是有说被会头或者会员杀死的,这个可信度非常高,毕竟这就是金钱惹的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二是说被情敌杀死的,因为杨真兴非常好色,有传言每当发完利息钱他必去Y市,带着一伙心腹争做“五陵少年”,抚平金钱流失的肉痛之感。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最后一种说法是他在沙场杀过人,还将尸体沉入河底,被死者儿子报仇给杀了。传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见到一般。

事实证明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过年的那天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刑警迅速将杀害杨真兴的嫌疑犯抓捕归案。经审讯,嫌疑犯何某如实交代了杀人动机和杀人过程。

原来何某正是杨真兴的小舅子,他一人独揽上面三种猜测。

何某的父亲也就是杨真兴的老丈人,他就是福沙公司的原老板。“九九会”倒塌之前何某收到秘密举报,说杨真兴不满老丈人要把沙场交给何某的决定,发生争执后一怒之下便将老丈人杀死,证据就藏在沙场里面。

对于突然的举报何某持怀疑态度,这个也不是他杀害杨真兴的真正原因。当时他有100多万的现金放在他妹夫那里吃利息,听到挤兑风声后便于国庆节前夜上门要钱。

杨真兴说自家亲戚不应该这样,应该帮他共度难关才是,反正就是都这样了要钱没有,爱咋咋地。

后来发生激烈争吵,杨真兴说他妈的要不是看在你老婆份上,老子今天弄死你,送你去见你死鬼老爸去。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何某,再加上他早就怀疑老婆与他有染,还有言之凿凿的举报,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若是不报何以为人!

他被仇恨和屈辱蒙蔽了双眼,便从厨房拿出菜刀将他乱刀砍死!

清醒过来的何某拿出保险柜的500万现金,扔给惊慌失措的妹妹也就是杨真兴的老婆200万,让她帮忙照顾好他的老婆孩子,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

她妹妹压下内心的极度恐惧说不用逃,只要她不说出去,没人知道他杀人的事。况且他们夫妻已名存实亡,杨振兴算是两兄妹共同的杀父仇人,原来她也接到神秘电话。

案子发生后,杨夫人果然没有和警方如实交代,将他供出来。可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折磨,便于当年过年那天打电话举报自己的亲哥哥报仇杀人。

之所以没有立即举报是因为她怕孩子的安全受到威胁,而何某似乎早已料到妹妹会举报他,承认了杀人事实和拿孩子威胁的事。杀人是迫不得已,杨真兴害了他父亲甚至要让他杨家绝后。

何某供述他拿了500万,警方只查出他300万的账户,他交代说200万早就被他挥霍一空,杨真兴欠他将近200万就当抵债,300万账户没收用来还会员的欠款。

最后这200万不了了之,还有遗失的500万也成了一个谜。直到后来杨真兴的头号军师,“九九会”的实际缔造者吴辉五年后以港商的身份回乡投资房地产,众人才恍然大悟!

早在“九九会”创立之时,杨真兴夫妻便已离婚,他老婆的合法财产得到保护。而她作为死者孩子的监护人,替孩子做出书面谅解书,放弃民事赔偿的决定。

杨真兴的父母兄弟当然不同意,提出上诉,最后法院作出判决:何某赔偿杨真兴父母50万赡养费的民事赔偿决定。

考虑他身体原因且认罪态度良好,主动交代犯罪事实,并主动退回脏款,遂以过失杀人致死的罪名判处他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的决定。何某表示服从判决,不予上述。

案子的最终落幕是在2009年,当时沙场易主,新老板硬化场地搞基础改建,把原先堆沙的场地清理后发现一副人体骨骼埋在那里,开挖机的工人向老板汇报,老板让他立刻报警。

经DNA比对,尸骨主人正是何某的父亲杨真兴的老丈人,而在旁边发现的还有一部包裹严实的摄像机。

经过技术复原,里面记录的正是杨振兴杀害并且掩埋他老丈人的现场视频。那么谁是拍摄者呢?杨真兴本人还是另有其人?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

想起不知去向的五百万,李文冬邪魅一笑!

余娜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发愣的李文冬冬的胳膊道:“笑什么呢?”

“嗯?哦,想起昨晚两只老鼠打架,笑死我了,哈哈哈!”

“……”

“呵呵,你刚才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下把钱放在(九九会)安全不?”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钱只有放在自己的口袋才会安全,你有多少钱在他那里?”

余娜捋着头发的手一顿:“啊?不会吧,好多人放那呢,我和你姜哥放了10万,这可怎么办?”

“这么多?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

“原先只放了六万,你姜哥走之前把拿的利息,还有借的钱一起放了进去,他说等他回来过年就取回来,那利息能比他两年挣的钱还多呢。”

“你看看,他们就是抓住了你们这些人的心理,你们眼里看到的是利息,他们看中的是你们的老本。”

李文冬在话语的掩盖下借机在她身上四处审视:嗯,五官还行,皮肤不算黑,该有的地方也不差,大 腿上还有点 肉。

和叶小丽比起来……不能比,绝对不能比,脑子里比也不行!叶小丽是宇宙第一,除了她,余娜可以排第二。

李文冬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她普及了一下庞氏骗局,又给她讲如果发生挤兑出现的后果,还给他算了一下一千万在十个月产生的利息等等,这才让于娜感到真正害怕,身子不由抖了两下。

他拍了拍抓着他胳膊的手,顺势轻轻揉捏眼神不住乱 瞟:“不要担心,要想拿到钱,首先你必须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让别人产生怀疑,也不要急匆匆跑去问,等抽个时间就说孩子生病了要去大医院……”

“不!就说我老公在外面打工摔伤了,要钱救命。”

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李文冬缩回了那只意犹未尽的手:“呃,还是说买房子吧,正好你们也确实缺一套房子,总之打滚耍赖一定要把钱拿到手。”

“那小李你陪我去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去啊!”

“叫姜哥回来呗!”

“那怎么行,今天才出去怎么回来?就算回来了,他肯定不同意把钱拿出来,你姜哥又没手机,我也联系不到他呀。”

李文冬沉吟半晌道:“你先让我想想,过两天一定带你把钱拿回来。”

“嗯!”余娜万分期盼的点了点头,这时电视里忽然出现了虚竹和西夏公主缠绵销魂的镜头,两人呆呆看了一分钟,她才满脸羞红地离去。

望着她紧 致 的双腿和浑 圆 的挺 翘,他忍不住浮想联翩。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哎呀八点半了,老婆快要下班了,他赶紧关掉电视躺到床上睡觉。

……

时间转到星期三,这天是宣布李文冬升职的日子,星期一开会的时候就提了这事。早上,李文冬让叶小丽自己走路上班,他推着自行车来到老王剃头店。

门口八哥大叫:“不要钱,不要钱!”

“OK,您说了算!”李文冬上好饲料,吹了两句口哨,那八哥也跟着吹起来。

喂好八哥李文冬坐到椅子上,对着正在刷牙的老王道:“麻溜点,赶着上班呢!”老王四十多岁是个老光棍,从学徒出师后就一直守着这个店,见证了老街的繁华与没落。

记得他对李文冬说过,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来到他的面前跟他学习理发,对他倾心爱慕就差登记结婚,可他没有珍惜。两人在洗剪吹的问题上争论不休,错过了一场美好姻缘,等到失去以后他才后悔莫及。

李文冬望着容貌不显身材发福的秃头老王,每每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照你的发型弄个大背头出来,把前额这部分胎毛全整干净,对!就是要那种味道,有油没有?发蜡也行,再抛个光。”

老王唰唰两下完美收工。

“哎呀老王叔,这手艺绝了,你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老王拿着剪刀就要朝他嘴边晃:“别以为说几句大实话就能左右我对你的看法,那只傻鸟是不是你带坏的?”

“叔,剪刀拿好看着点,别诬陷好人啊,没有的事,我估摸着是你给大娘大婶焗油时没收钱,被人八哥看到了给学了去。”

“你老王叔是那样的人吗?”

“哎呦!不是!它是,这鸟多精你看,告诉你啊,给再多的钱都甭卖!”

“这嘴巴打了油停不下来了,大清早在这胡说八道呢,买了房子得意忘形了是吧?跑我这得瑟来了!”

李文冬连忙扔了一包红梅:“老王叔,其实是有事找您商量,最近呢,我要出去考察一段时间,你知道的出门在外行头很重要,这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包嘛!”

帮老王另外点上一支烟:“刚才突然发现你桌上那包就很适合我的气质,哎,哎?老王叔先听我说,卖你肯定不能卖,我就想租一段时间怎么样?”

老王瞪着眼睛猛吸了口烟,他想了一会,双眼在红梅烟和桌上那个黝黑发亮的公文包来往转悠,李文东给了他一个肯定和鼓励的眼神。

“嗯,我觉得这个包非常适合你的发型,跟气质倒不怎么配,算了,用完了记得拿回来,弄丢了找你小子算账。”

“放心吧老王叔,丢了我也不能把这包丢掉。”开玩笑,这包的来头可不小,是93年当年的地委书记到县里视察个体经济的发展情况时,因为对老王的手艺倍加推崇,便将随身的公文包赠送给他以作勉励。

可惜老王当时已深陷情网不能自拔,辜负了书记的一番美意。但包的价值还在,由于经常保养,纯牛皮的公文包依然乌黑发亮,款式虽然老土,但胜在简单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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