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曼苏尔,是丹尼尔的徒弟。我是个塑沙者,顾名思义,就是能控制沙子,听说有这个天赋的人以前曾经被重用,但目前在我看来,它好像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除了造雕像以外。我今年20岁了,当丹尼尔的徒弟已经有8年了,前几年我听说以前的皇帝复活了,恕瑞玛将重获繁荣。我曾经听村里的大人讲过以前的故事,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便一直想去都城,去造访一下传说中的太阳圆盘——飞升者飞升的地方。到目前为止,可谓希望渺茫。
今天原先应该又是平淡又无聊的一天:我照常早起去沙漠中收集沙子——假如去晚了就会遇上沙漠的烈阳。我一边收集,一边用我的能力把沙粒压实,(塑沙有时候还是很好用的),收集完一车之后,我本该回去,但这时我抬起头,看到了天空中有一只鸟在盘旋,我没在恕瑞玛见过这种鸟,它通体洁白,翼展和一个成年人张开双臂一样大,清晨的太阳照在它的身上,反射出金属的光泽——它的主人应该在附近,但是又有哪个旅行者会穿过沙漠来这里呢?好奇心驱使着我,让我攀上了附近的沙丘,寻找只鸟的主人。沙漠清晨的太阳不烈,微风吹过,竟还有些凉爽,我举起手遮挡阳光,向着鸟的方向望去——在那里!正对着我的两个沙丘之间,一个背着行囊的旅行者在走着,虽然顶着太阳有些看不清楚但是能够依稀分辨出来是个女子,看样子年龄应该不超过30,甚至跟年轻,在阳光下,她的褐色披风下方裸露的盔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果然是个异乡人,而且看这钢材的质量,应该是德马西亚精钢:曼苏尔曾经在集市上见过德玛西亚钢,它又被称作符文钢,据说全世界只有德马西亚生产,这种合金通体银白,在光照下闪闪发光,据说还在生产时用圣水进行淬火,具有抵抗魔法的能力;曼苏尔眯起了眼睛,试图看清那人的容貌,也许是看的太认真了,导致他没看到从空中俯冲下来的猎鹰。“咦——吁——”,“罗比,停下!”猎鹰转向了,飞回主人的身边。曼苏尔咽了一口口水,要是刚刚晚了一点,自己的喉咙估计就已经不在了。
那个人开始爬沙丘了,身上的披风随风飘扬,现在距离近了,曼苏尔看到她的年龄也不过和他一样,约莫20岁,甚至更小,至于这个人为何千里迢迢孤身一人来到恕瑞玛,并且还毫不掩饰自己外乡人的身份,这一点曼苏尔不得而知。他看着那人攀爬,她的速度还挺快的,已经爬了近一半的路程,他忍住了逃跑的冲动:他没有任何理由跑啊!即使这样,那人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也许是因为她的鸟差点把自己抓死,也许是她腰间的那排看起来能够把他肢解了的飞刀,但曼苏尔觉得不止这些。飞舞的沙粒将他从思绪中带回现实,那人已经爬到了他的面前,她踏出最后一步时滑了一下,曼苏尔没多想,急忙伸出手将她拉了上来。
他们面对面站在沙丘的顶上,曼苏尔第一次将那人的容貌看清:她的肤色偏白,鼻梁高,眼睛褐色,眼角微微上挑,一对剑眉微皱;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额,我叫曼苏尔,谢谢你没有让你的鸟把我的脖子撕碎…”那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了他一遍,随后伸出来手:“我叫奥利维娅,其实碎了我也不介意。”
“额,啥?”曼苏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人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这边有什么村子之类的地方吗?那个牧民跟我说来这里的。”“啊,有,你来得正好,今天这里刚好有个集市,就在这里往南走的河边…”“谢谢,”那个人,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奥利维娅了,已经头也不会地开始下沙丘,下到将近一半,她突然回头道:“对了,你大清早在这里干什么?”曼苏尔指了指沙丘下的已经被半掩埋了的手推车:“我来采沙。”看到她不明白曼苏尔解释说:“我是雕塑店的学徒,沙是雕塑的原材料…”“哦”,奥利维娅笑了,露出了一排皎洁的牙齿,“那我就不打扰啦!回见!”
现在,在集市中的酒店里,曼苏尔清楚地听到了鸟叫和人们争执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是奥利维娅的,并且她听起来不是很高兴…
原来,奥利维娅是因为不愿意将自己的鸟绑起来才跟别人飞升争执的,而这也解答了曼苏尔的疑惑:这分明就是给没有经验的新兵蛋子吗!他还在迟疑该怎么在不让师父起疑的情况下解决这场争执,但自己的抠门师傅好像意外地乐于助人:几碗酒一些钱的功夫,就化解了争执,对方甚至还满脸堆笑地跨境师父的作品,而现在他们三人坐在集市旁的一个小沙堆上,罗比(那只鹰)在他们身边,似乎很高兴自己没被栓起来。“所以说,你究竟为啥来这里呢?”丹尼尔问了差不多第六次。就目前为止,奥利维娅仍拒绝透露自己的来由。“你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诶?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执行任务的,我没告诉过你啊!”丹尼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额哟我的天那,现在他们都让这种新兵单独执行任务的吗?你穿着德玛西亚的铠甲,腰间系着一排飞刀,还带着一只那么巨大的猎鹰——”他指了一下罗比,罗比叫了一声,似乎很高兴自己能成为谈话的主题,“你就差把‘我是游骑兵,我来自德玛西亚,我是来执行任务的’写在脸上了!’”“啊,”奥丽安娜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那个,因为最近人手不足,这次的任务线索又比较简单,所以…话说,比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国家的?”“因为我曾经就在德玛西亚当过兵。”丹尼尔说,言语中似乎带着几分苦涩,曼苏尔见状,把刚出口的问题咽了回去,心中却又是多了一层疑惑:师傅是德玛西亚人?那他为啥从来没有说起过?他为啥来恕瑞玛,听起来他之前的工作很体面啊?只见丹尼尔挥挥手说:“得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跟我说说你的任务是什么吧,虽然我已经很久没当过兵了,但是应该还是能给你一些帮助的。”见奥利维娅要回绝他举起一只手,“作为回报,你就跟我说说家乡的情况吧,不知昔日的皇子,现在已经什么样了。”说罢便仰天大笑。
奥利维娅的任务确实是挺小的,说是任务,其实就是了解恕瑞玛近年来的变化对其通商和外交的影响,并将结果像德马西亚上报。其实她现在正发愁呢,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自己之前的两次任务全都是跟着老兵混过去的,结果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说是要测试她的自主实践能力,作为之后晋升的标准之一啥啥的,她临走时听说自己同一个班的人也都被分配去了不同地方,但为啥自己偏偏时恕瑞玛呀?她不仅对这里的民生文化一窍不通,还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这里白天热的要命,晚上又冻得和冬天一样,让适应德马西亚气候的她意外地想家。和丹尼尔说了她的任务后,他便哈哈大笑,好像这很好笑似的,并说自己确实该好好历练历练了,并且他很像和她同行,但因为又雕塑店的生意,所以就免了。这真是把奥利维娅气得牙痒痒地,倒不是她以为丹尼尔会跟来,而是他得知自己的处境后的那种语气和态度——他就像那些头衔比我高的前辈一样,哦不对,说不定他当年还真是头衔比我高的前辈。家乡的事情他倒是很感兴趣,他听到最近国内的变故,也是唏嘘不已,从他说的话听起来,他当年头衔还挺大的哩。奥利维娅自顾自地想着这些东西,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地,太阳已经开始西下。又一天过去了,她心想,幸好那个老家伙给了我一些建议,我对这项任务有了一些初步的条理…她的背后,一个人清了清嗓子,她猛地转身,发现曼苏尔站在那里两手高举呈投降状,“嘿,等等,我只是来说句话的,把刀放下!”
“所以说呀我再重复一次,假如你按照这种状态单独执行任务的话,不失败才怪呢!”
“万分抱歉,不过谁让你这么偷偷摸摸地靠近啊?”
“哦,那么你作为伟大的德马西亚的士兵为什么会没有发现我呢?”
“你…”
这种争吵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总而言之啊,你这一次任务虽然看似简单,但是没有本地人的帮助也是很难以完成的,就比方说你不清楚这里的风俗习惯以及打听消息的方式,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也十分不熟悉,而这些都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
“所以,你的意思是…”
“让我跟着一起去!你这次去任务要去都城的对吧,我一直想去那里,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顺道的人同行,所以…”
“行吧,我考虑一下。”奥利维娅有些不情愿地同意了,说真的,她不知道这个半辈子都在做雕塑的小伙子到底对她的任务有什么帮助,不过他是恕瑞玛本地人,有总归比没有强,况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独立完成任务的概率也微乎其微,还不如带个人试试看呢。
“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清楚怎么不被人一眼看出是外乡人·:第一点就是,把你那套浮夸的铠甲给卸了!——谁会在沙漠中穿铠甲啊?”
“我只是说考虑一下,还没同意啊,再说这套铠甲根本不浮夸!”
两人在酒店里讨论得很激烈,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后面那一桌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而他很明显注意到了这大声密谋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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