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晖脉脉,水悠悠”,学生活动中心旁边的东湖,在傍晚余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抒情。东胡里的小青蛙“呱呱”地叫着,这边一声,那头一应,宛如情歌对唱。蜿蜒的林荫小道,一对情侣手牵着手,时而偎依,时而亲昵。恋爱动作没有任何违和的感觉,行为套路如此熟悉,俨然一对“老夫老妻”。
哦,原来是郑洪雷和吴冰玲。
故地重游,吴冰玲有点小激动:“你看,东湖的莲花开得真漂亮。”
在女朋友的指引下,郑洪雷认真欣赏了几朵新开的莲花,如此娇媚。回忆了一下:“东湖好像以前没有种莲花,里面养了好多鱼。”
吴冰玲撒桥:“看来,你以前是常来。在这个优美的环境,是不是有很多没有告诉我的秘密?”
郑洪雷装作一本正经:“我在你面前就是透明人,清澈见底,没有丝毫隐藏,没有丁点秘密。”
吴冰玲一脸幸福,一脸踏实,一脸春风得意。
郑洪雷故作深沉,表情略有思索,感叹说:“是呀,东湖,以前还是经常来。”
吴冰玲脸上带有醋意:“经常来?真有小秘密?”
郑洪雷:“以前,饭堂的饭菜比较差,油水不够,吃不饱。有时候,过来东湖看看鱼,望梅止渴。哈哈。”
吴冰玲怒状,掐了一下郑洪雷的胳膊:“鬼话连篇,从实招来,说不定以前常在这里约会美眉。”
郑洪雷,感叹道:“可惜以前不认识你。如果认识你,就不用错过这片美好的景色,不用浪费我的大好青春时光。”
女人总是浪漫,娇声说:“以后常来,给你补回来。”在郑洪雷脸上亲了一口。
郑洪雷从何时与吴冰玲发展成为如此亲密的关系,感觉上好像过了好多年,实则是去年国庆节一场 “拖拉机”牌局。
大学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郑洪雷到电子研究所工作,分配到工厂生产自动化设备的研究部门,也算对口专业。
陈少杰考上了广州市税务局公务员,分配到了天河税务局工作。2000年,已经没有福利分房,不过公务员系统还有不错,给陈少杰一房一厅的公寓宿舍。公寓离繁华的天河城不远,很快成为了老乡和同学的聚集地。
郑洪雷,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如果周末不加班,就会到来陈少杰的宿舍。与一些新朋友或老朋友打打拖拉机。晚上喝上一两杯,侃侃大山,赶走一点寂寞。
工作后的第一个国庆节,郑洪雷如期来到了陈少杰公寓。
敲门,开门了,迎面开门的却是吴冰玲。
郑洪雷惊讶一下,砰然心跳:“吴冰玲!”
吴冰玲:“郑洪雷!”
吴冰玲,上次在千禧年聚会的邂逅,后来饭堂的重逢,至此没有相逢。吴冰玲给郑洪雷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和唯美的记忆。
郑洪雷有点激动:“吴冰玲,没想到在这里能再见到你。”
吴冰玲倒是淡定:“都是同学,再见不难。”微笑的小嘴,露出几个洁白的牙齿。
与吴冰玲一同来,还有一位经济学系的女同学,名叫梁颂恩。
“你好,梁颂恩。”
“你好,郑洪雷。”
第一次见面,有点像日本电影:“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几句玩笑,化解了初次见面的尴尬。
寒暄了几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休闲爱好——拖拉机。择日不如撞日,拖拉机大战开始。郑洪雷与吴冰玲对家,陈少杰与梁颂恩对家。
陈少杰女朋友甘舒婷不会打拖拉机,负责为“比赛选手”端茶递水。生活好不惬意!甘淑婷还在华南师范大学上学。总是隔三岔五过来陈少杰公寓,帮忙收拾房子,做做饭,洗洗衣服。当然,还有些恋爱该有的画面和动作,在这里就不描述。
一向以牌技著称的郑洪雷,今天抓到一手烂牌,给陈少杰和梁颂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要是平时碰到这种情况,郑洪雷也会发泄几声,稍有烦躁。今天,有吴冰玲在,郑洪雷表现得心平气和。
认真地出好每一张牌,虽然是输了,但是也没有输得那么难看。一轮拖拉机过了,陈少杰和梁颂恩毫无悬念地胜利。
郑洪雷叹了一声:“今天,你们什么狗屎运?全部好牌都给你们抓了。”
陈少杰:“不要紧,俗话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
郑洪雷笑了:“如果是情场得意,我还在乎区区一场拖拉机。可惜没有呀。吴冰玲,你说是不是?”
郑洪雷有点挑逗的眼神望过去,吴冰玲有点害羞。
吴冰玲:“是呀,哪来情场得意?”
甘舒婷泡了几杯热气腾腾的功夫茶过来,香气扑鼻,入口甘醇。甘舒婷在大学选修了岭南文化,其中也学会了泡功夫茶。大家,今天有幸享用这种待遇。
吴冰玲一阵感叹:“这茶真香。”
陈少杰:“冰玲,你在外资银行工作,应该常喝咖啡。会不会已经不习惯我们的中国茶。”
吴冰玲“咖啡也有喝,不过,更喜欢茶。”
郑洪雷:“冰玲同学,我们可要伺候好!银行是我们未来的依靠。”
吴冰玲微微笑一下:“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郑洪雷笑着说:“记得小时候,我向我妈妈要钱买糖吃,她会说:‘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呀,票子可以印呀?哪里有那么多钱?’现在不同了,我们真的有一个开银行的同学了。吴冰玲同学,你就是我的依靠。”
陈少杰:“你想依靠就依靠?要依靠我们冰玲的人,多得是。”
郑洪雷:“不行,不行,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得捷足先登。冰玲,你说是不是?”一双真诚眼光投向吴冰玲。
吴冰玲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喝着茶。
天色已晚,同学几人相约到体育西路的一家粤菜馆吃饭。领了几个月工资大学毕业生,已经变得阔绰了很多。海鲜尽点,硬菜尽上,还开了一瓶不错的白酒。
工作以后,偶尔也参与应酬。酒桌上,郑洪雷也没有那么拘谨。酒过三巡,略显一点洒脱。见到吴冰玲,难免想起去年的往事。千禧年的晚上,学校东门口,细雨蒙蒙下,搀扶玉臂慢走。夹克的余温尚在,砰砰的心跳还有。美好激动的记忆不停重播。
郑洪雷与吴冰玲坐相邻而坐,自然多说了几句话。举杯相碰,郑洪雷一饮而尽,稍有豪情。吴冰玲举起手中的啤酒,小小的抿了一口。
郑洪雷深情注视吴冰玲,感叹:“我们相识已经快一年了,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郑洪雷想挑起一段记忆,一段共同的记忆。
吴冰玲:“嗯嗯,快一年了。后来,我们在饭堂还见过。”报以微笑回应。
郑洪雷感叹:“我们也算老相识。”
陈少杰在一旁打趣:“洪雷,你还老相识?不主动联系,光想念有什么用?”
郑洪雷一脸的无奈:“遇到漂亮优秀的女同学,哪敢主动?只能悄悄地放在心底。”
听起类好像是一句俏皮话,实际就是心里话。
吴冰玲笑了:“想必放在心上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吧。”
郑洪雷:“哎,谁能明白我的心。多少个夜晚的辗转反侧。”
这也不是假话,自从千禧年的那次“亲密接触”,郑洪雷多少夜晚辗转发出,孤枕难眠。回想起激动人心的一幕。出来工作的人,少了大学生的羞涩,适当的时候,能够比较准确的把心情表达。
陈少杰补充说:“这个倒是不假!茶饭不思!”
郑洪雷:“不过,思念也是一种享受。一种不一样的牵挂。”
吴冰玲不反对,也不说话,一笑而过。
梁颂恩:“哈哈,还抒情起来。郑洪雷是不是在文学院选修过‘文学修养’?”
郑洪雷:“哪里有?理工男,有感而发。”
吴冰玲温柔地说:“你就扯吧。”望着郑洪雷,几杯啤酒后的脸蛋更加红润,彰显妩媚。
几杯酒下了肚子,郑洪雷如有神助,宛如陈鹏亲临。赞美女孩的词语用得恰当,总是有些能够拨动吴冰玲的心弦。
郑洪雷:“相识快一年了,等到新年,我们再聚聚,来个周年庆。”期待着看了看吴冰玲。
吴冰玲:“这么隆重?”
陈少杰笑了:“是我们大伙,还是你们俩?哈哈。”
郑洪雷:“我希望是两人,如果你们要参加,我也不好拒绝。哈哈。”
陈少杰:“重色轻友呀。不过,人之常情。”
陈少杰总是找好机会,推波助澜。不愧是好哥们,自己有了温柔港湾,总想带领郑洪雷脱离寂寞的苦海。
10月天,转眼入秋。天气逐渐变凉。
吴冰玲对她的闺蜜梁颂恩说:“入职以后,一直忙着上岗学习和培训。一些秋冬的衣服和棉被都没有准备。”
梁颂恩:“是呀,天气马上转凉。应该准备一下。”
吴冰玲:“你明天有没有空,与我去天河城逛逛?”
梁颂恩迟疑了一下:“呃,不好意思。明天他要要过来。”梁颂恩的那个他在深圳工作,乘着假期相会。
陈少杰调侃了一下:“嗯嗯,小别胜新婚。”
陈少杰向郑洪雷使了一个眼色:“冰玲,你看看这个劳力怎么样?”
郑洪雷露出了胳膊,秀了一下健硕的肌肉:“看看,杠杠滴,没有问题。”
吴冰玲微笑的说:“明天真的有空?捡了一个苦力?”
郑洪雷:“必须有空。哪怕领导叫我加班,我也将会拒绝。我明天早早,在天河城等。”
陈少杰:“早早有什么用?天河城10点才开门。”
郑洪雷:“也许冰玲同学早到,还可以去体育中心散散步。呵呵,有点想多了。”
陈少杰:“的确想象力丰富。明天,我们的冰玲同学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
郑洪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深情微笑地看着吴冰玲。
晚餐继续进行,就还是照样喝。相谈甚欢,无拘无束。直到9点过了,吴冰玲和梁颂恩打了的士回去,郑洪雷也告别了陈少杰和甘舒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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