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中,便听得屋子外面,警笛声在作响,并且由远而近,我在心里想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么一大早,警察赶了过来。我穿好衣服,没来得及洗刷,就跑到外面了。外面人很多,把一栋二层楼围的水泄不通,有警察穿梭在其中。
现场很乱,人们都在纷纷的议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警察勘察凶案现场的手法很娴熟,看起来动作非常的老练。显然对这血淋淋的凶案现场,早已熟视无恐。这时我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具小孩子的尸体,哭的非常的凄惨,围观的人无不动容。只见小孩子的腹部鲜血淋漓,心脏已经不在了,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了昨夜的祖父,祖父盒子里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还有祖父大块朵颐小孩子心脏的那一幕,在我的脑海里徘徊。现在这个小孩子会是昨夜的那个小孩子吗?我不敢确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是祖父所为,那他就难逃法网了,那警察会把祖父抓走吗?我不知道,我会去检举祖父吗,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渐渐的发现我也有了一些变化,这个变化让我感到可怕却又无法仰止,我也喜欢上了生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熟肉,我就反感。相反生肉还是可口一点,最让我有罪恶感的并且最可怕的是, 当我看到祖父怀中的小孩子时,我也有了食欲。
警察忙碌了一阵子离去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收获。我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又看了看那个满脸是泪伤心欲绝的中年妇女,心里很不是滋味,并且越来越沉重。
其实这样的悲剧还不止一个,在我没回到镇子前,就发生过这样的惨案,受害者都是年龄在三四岁左右的小孩子,有的被挖了双眼,有的被剁了手脚。还有的就是干脆彻底的失踪了。到底被弄到了哪里,没有人知晓。警察天天来,却始终破不了案子。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好像是在练习开车的技术,又好像是在敷衍了事。只有丢失了孩子的家人彻底崩溃了。他们哭的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就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这些孩子现在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愿佛祖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转眼间又到了晚上,外面没有星星,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风把树枝摇的像疯子的头发。
我知道祖父又要行动了,为此我感到害怕,感到愤怒,感到无能为力。最让我感到可怕的是我将来是否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我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我应该怎么办?我无法回答自己,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不过我的脑海里时常的浮现着那个死去的白白胖胖的小孩子,还有他伤心欲绝的母亲,他们好像在告诉我不要做那样的人,然而事实会是如此的吗?
我摇摇头停止了遐想,这时祖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动作很机械,眼神呆滞又空洞。我躲在门后他没有看到我,他手里拎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他走出了屋子外面,我悄悄的跟在了后面。只是他毫无察觉。
就这样我尾随着祖父上了路,我们爷孙俩一前一后不停的走着,渐渐的越走越远,回头望望家的轮廓有些模糊了,不知走了多久,发现越走越荒凉,而且 也越来越陌生,我长这么大还没来过这里呢。祖父这时要到哪里去,这深更半夜的,走在荒郊野岭,这时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远处的狼叫声,我的心不由得锁紧了,但是祖父好像走得很坦然,又向前走了一阵子,看到了一个乱坟岗,乱坟岗里布满了阴森的墓碑,这里躺满了死人,我们踩着死人的尸骨,路过这里。
我的脚步很轻,祖父没有觉察,穿过乱坟岗,不远处有一间亮子灯光的屋子。我想那应该就是祖父的目的地吧。但我往前一走才发现脚下有一条河,看上去河水好像很深,深绿色的河水看不到底,如果有人跳下去, 一定不会活命。只见祖父走到了河边,在他的前方有一条小小的船,祖父笨拙的上了小船,还差点掉进了河里,不过祖父还是抚住了船边,摇摇晃晃的向彼岸驶去,过了河的祖父,来到了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停了下来,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有一个人为他开了门之后,祖父走了进去。
由于没有了 船,我只能留在河对岸。
对面亮着灯光的屋子不知在进行着什么交易,只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动静。我想肯定是见不得天日的事,我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河对面,去一看究竟。
过了一会,祖父从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里出来了,眼神依旧呆滞空洞,面无表情。只是那只黑色的塑料袋不见了。
我又躲了起来,祖父又笨拙的上了小船。小心翼翼的从河对岸划过来。
祖父跳下小船上了岸,头也不回的向来时的路走去,根本不知道有一个人在跟着他。就那样消失在了夜幕中,而我没有再尾随着祖父回去,而是轻车熟路的跳上了小船,向河对岸驶去,上了岸我又走向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我来到跟前,悄悄的向门缝里望去,只见里面有好几个笼子,笼子里装满了小孩子,他们的嘴被用布赛上了,根本发不出声音。这些孩子白白嫩嫩的,大约在三四岁左右的年龄。等待他们的命运将会是什么,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人影,这个身影有些熟悉。当他将头转过来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原来此人正是我父亲。我以为看错了,我揉揉了眼睛,再次向里面望去,没错我没有看错,就是我的父亲——大功。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就是那个幕后的杀人凶手吗?
我后来回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死去的母亲,她告诉我是我的父亲杀害了她,还把的尸体扔进了河里,就是我见到的那条河。母亲还让我去打捞她的尸体。
当我所看到这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我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这一夜我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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