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铭轩宫,迎面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冬辰宇,冬锐寒打量着他,却发现一丝熟悉的气息。
他猛的退开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冬辰宇,浑身散发着黑气,他想到了秋贺朝手中的气息。
心中一跳!
冬辰宇偷了百鸟朝凤里的东西!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如何拿取的?
素数挡在他的面前,拔出剑朝着冬辰宇刺去,可他一个甩手,素数便像一个物件一般重重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他艰难地爬起来,将冬锐寒护在身后。
察觉事情不对,来不及细想,冬锐寒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走!”
冬锐寒一把拉住素数,闪身消失在铭轩宫。
冬辰宇并没去追逃走的冬锐寒,径自走进殿内。
一路逃出宫外,冬锐寒这才细细回想着冬国的不对劲。
刚从夏祁晨的屋子里出来,夏芊浔身子猛地一震,脸色刹那间苍白。
墨玉立刻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扶住。
“宫主?”
夏芊浔忍着痛吞下口中的腥甜,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没事,应是最近太过劳累,有些恍惚了,休息一刻便好。”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扶着夏芊浔回到房间内,墨玉关好门,直挺挺立在门口。
夏芊浔艰难地撑起一个结界,不让门外的人发现里面的动静。
一个气息不稳,又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手中溢出浑厚的灵力,还有另外一缕不知名的灵力。
可她现在没心思去查这缕灵力的来源,五脏六腑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来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不然这灵力不会回到她身上,可她现在体内有秋羽的怨气,勉强能够艰难支撑,如今这回归的灵力倒成了催命符。
两股灵力相冲,夏芊浔疼的浑身发抖,豆大的冷汗浸湿了衣衫,她躺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丝丝缕缕的灵力与怨气交织,让她全身如刀割一般,她咬破了自己的唇,却丝毫未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痛苦中睡去,又被疼痛惊醒,折磨得她意识不清。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穆田往她身上源源不断输送着灵力,一丝丝化解她体内的怨气。
怪她自己学艺不精,连怨气都无法化解,夏芊浔艰难地发出声音,喉咙嘶哑,嘴角溢出几丝鲜血。
“穆伯伯。”
穆田眉头紧锁,怒不可竭地看着夏芊浔,手中掐诀,画出一个法阵,将夏芊浔体内带我怨气一丝丝往外抽。
“糊涂!这怨气在画中多年,长久不散,岂是你能承受!”
他本以为芊浔只是灵力尽失,身上带了些许未消散的怨气,却没想到她竟然用灵力抽取秋羽的怨气。
若不是他留了个心眼,这丫头还不知道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夏芊浔忍着刀割般的痛,苍白的脸上尽是歉意,声音虚弱得不像话。
“穆伯伯,对不起,芊浔又给你添麻烦了,是我没用,化解不了这怨气。”
穆田手里不停翻动着,艰难地压制住从夏芊浔体内抽出的怨气。
身后的墨玉黑着脸,不停地自责为何自己没有早早发现宫主的不对。
床前灵力翻涌,秋羽的怨气被一丝丝碎裂,带着恐怖的哀嚎与不甘。
穆田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颗颗连接起来,从额头一直流进眼睛里,他却一眨也不眨。
直到阵内再无一丝黑气,穆田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灵力,床前的阵消散在空气中。
床上的夏芊浔不知什么时候又昏睡了过去,眉头紧皱,脸色总算红润了些。
穆田拉下床帐,抬脚离开房门,墨玉立即跟在后面。
“墨玉失职,请长老责罚。”
穆田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墨玉,声音听不出喜怒。
“起来吧,宫主刻意不让你我知道,若不是我留了一丝灵力在她体内,恐怕也无从知晓。”
墨玉仍跪在地上,丝毫不动。
“起来吧,秋羽的怨气没那么好化解,如今我散尽灵力,再不能护着芊浔。”
穆田俯身将墨玉拉起来,语重心长地交代着最后的事宜。
“今后,还要靠你了。”
墨玉惊讶地看向穆田,一脸不可置信。
穆长老散尽灵力,岂不是命不久矣?
穆田似乎看出了墨玉的心声,眼睛看向夏芊浔的屋子,粉色衣衫的少女静静躺在床上,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如同平日里午间小憩似的。
“我不会那么快散去,秋羽的怨气残留在体内,尚且能维持一段时日,怨气不能留在这里,我得回灵水宫,这里就靠你了。”
穆田不再多说,踏着步子走进竹林,离开竹烟馆。
“芊浔那边,你知道怎么说。”
墨玉拱手,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低下头送穆田远去。
“墨玉,恭送长老!”
许久,她抬起头,穆田早已不见踪影,墨玉回到屋内,轻声关紧房门。
看着床上的少女,不由得一阵心酸。
从她跟着宫主以来,她似乎从没见宫主过过一天惬意的日子。
床上的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她站在床边,静默地等着她醒来。
冬锐寒和素数躲在暗处,观察着冬国皇宫中的人,来来去去似乎是被人设定好了一般,不被其他东西所扰。
素数出手处理掉两个侍卫,两人混在里面,终于发现了异常。
这些人像是木偶一般,没有喜怒,不知伤痛,各司其职地做着自己的事。
转角走出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头上的步摇晃得冬锐寒眼晕,那人走到近前,冬锐寒低下头,匆匆与她擦身而过。
华服女子瞥眼,疑惑地看了一眼从身边经过的侍卫,心下疑惑,却不做停留,朝着冬辰宇的殿宇走去。
冬锐寒心下一惊,差点就被发现,被以为这宫中全都是被冬辰宇控制的木头人,未曾想过还有一个正常人。
如今这里是待不得了,以他和素数两人,还不足以对付这满宫的人,何况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冬辰宇。
“去接母妃。”
冬锐寒步子一转,朝着云妃所在的殿宇而去。
“寒儿!”
云妃看着眼前的儿子,从国主重病之时,她就被禁足在这流月宫,已经许久没看见冬锐寒了。
外面的情况她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但从前段日子开始,这宫里的人都有些不对,所有人都像失了魂一般,不言不语,只做着自己的事。
冬锐寒看到眼眶含泪的云妃,心底松一口气,幸好,母妃还没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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