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灯火一直明亮，而城市的生活似乎也是不分黑夜和白天的。
不论什么时间点，走在街上，你都能看到不同的在工作着的人。
十一二点的烧烤摊师傅，一两点的酒吧、KTV服务员，三四点的进货、保洁人员，还有整夜不停的出租车师傅。
除了这些，还有一种人，叫销售员。
不分白天黑夜，只要有客人，只要客人有需要，便随时在线。
在这个拥有两千万人口的城市，有着数不清的销售员，而林小暖便是其中之一。
此刻的林小暖站在打印机前，整理着打印机吐出来的一张又一张的A4纸。
忽然，她皱了皱眉，低头把刚吐出来的几张全部拿了出来。
她看了又看，忍不住脱口道：“操，要不要这样。”
洁白的A4纸上晕染上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黑杠，而本该整齐的字体，变得深的深，浅的浅。
这一看就是没墨了。
她气得拍了拍打印机，却也没办法。
平时打印机都是后勤在弄，墨也是后勤统一存放，没墨了在群里喊一声，内勤便会来加。
她就职的公司，属于体检医疗机构，内勤、财务和销售是在单独的办公室，导医和医生则是在体检中心。
这个点，还能在办公室的，除了销售怕也不会有其他人员。
她拿着打好的部分，翻了翻，只打了这么一点，剩余的等内勤上班，肯定是来不及了。
这是一所学校的体检标书，天一亮，她便要赶到学校。
学校虽不大，但是对老师的健康很重视，体检的内容很全面，自然价格也就不会低。
她跟进了许久，才得到这个竟标的机会。
为了方案和服务，她已经熬了两天的夜。
可不能被这打印机耽误了。
她想了想，走回办公桌，把打印出来那部分放进抽屉，从椅子上的包里找出U盘，插在电脑上，把标书移了进去。
然后，关了电脑，带着U盘，朝电梯口走去，边走边打开百度地图，输入“打印店”。
她选了一家最近的，导航显示距离公司800米左右，朝哪儿奔去。
还好运气比较好，别人忙着加班完成一个大单，还未关门，打印她这几本标书还是很简单。只一会儿就给她打好封印好了。
她拿着标书，道了谢，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五十一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道：“不知不觉又是新的一天。”
这个点，公交、地铁是没了，她走到路边，招手打了的士。
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移动，心底竟涌出一些疲惫感。
她记得临近毕业时，室友曾问过她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她道：“不知道。”
室友一脸惊讶，“都要毕业了，你还没有任何计划。”
她点了点头。
又怕室友觉得她在敷衍，补充道：“不过，我想去的公司要拥有大大的落地玻璃窗，而我就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合身的西装，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在里边工作，等累了就站在玻璃后，看看窗外的车流人往。”
室友听完只留下两个字。
“幼稚。”
其实当时的她也不知道这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只是电视里这一幕出现的时候，她就被那种穿着高跟鞋走路带风的样子吸引了，她觉得上班就该是这样。
如今，办公室在23楼，拥有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她也同样穿上了高跟鞋和西装。
周边的同事也同样穿着高跟鞋和西装。只是，在穿梭往来的忙碌中，穿高跟鞋走路带风的样子，除了刚上班的那天，她再没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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