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丞相陨落

很快吏部尚书李福就推门而入,进来就跟李家复等人点头示意后朝轩辕复跪拜:“臣李福,拜见陛下。”

轩辕复赶紧把李福扶起来说:“李大人免礼,朕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事情交给你去办。”

李福赶紧拱手道:“陛下有事交代,臣必当万死不辞!”

轩辕复对李福说到:“现在南宫丞相病危,你代朕到丞相军中探望丞相,如若情况危急,首先看看丞相可有什么事情交代。然后询问一下丞相百年之后可有谁人接替丞相之位。最后,朕拟了两道圣旨,第一道圣旨是让程琪将军火速回成都,最好单独对程琪将军宣读,但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程琪将军给朕带回来,而且越快越好。第二道圣旨,是给汪才鹤将军和袁华国将军的。记住如果没有单独给程琪将军宣读第一道圣旨的话,一定要在程琪将军愿意返回蜀都,离开军营后再拿出来第二道圣旨。还有这个锦囊,一并交给汪才鹤将军和袁华国将军。切记!不得有误!”

说完就把两道圣旨和一个锦囊交给了李福,并交代了李福,并再三强调了这两道圣旨什么时候拿出来,交给谁,轩辕复才放心。

交代完这些之后,轩辕复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轩辕复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嚷道:“光顾着议事了,肚子都咕噜叫了,众卿一起在宫里随便垫付一点吧。来人,去看看黄皓,朕的叫花宇文老匹夫做好了没有。”

李家富等人一头黑线,这臭小子,刚刚还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皇上了,话说“叫花宇文老匹夫”是什么鬼?

“回皇上,做好了做好了。”未见其人就已经听到了黄皓那兴奋的太监独有的阴柔的叫声。

然后就看到一脸黑不溜秋的黄皓抱着六坨被烧得黑不溜秋的泥巴上来。

虽然黄皓那黑不溜秋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任何表情,但是他还是装作一脸委屈的诉苦道:“皇上,可苦了奴才了,为了把宇文老匹夫叫花了,奴才差点成叫花小皓子了。”

轩辕复看黄皓那八成是故意抹黑的脸,实在忍不住笑出来:“好好好,今天多赏你几个鸡屁股!对了,哪个是宇文老匹夫?”

黄皓捧出其中一个黑色泥疙瘩,“皇上,喏,这就是宇文老匹夫!”

轩辕复接过来后递给李福,“李大人,这个是“叫花司马老匹夫”,你到丞相军中后,将其交给汪才鹤和袁华国二将军。”

然后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给李福说到:“给他们两一人一只。记得告诉他们,放火里烤热了再吃!”

最后轩辕复给在场的三个大臣每人分一个,自己抱起一个说到:“诸位大人,这玩意叫做叫花鸡,朕请诸位尝尝鲜。”

说着,自己也抱着一个,把封泥掰开,里面的鸡肉刚露出来瞬间整个宫殿都充斥着叫花鸡的香味。轩辕复一把把鸡屁股揪,抛给黄皓,“小皓子,这个赏给你!”

黄皓一把接住,说道:“谢皇上。”就往整个鸡屁股嘴巴里塞,一口咬下去,从黄皓嘴巴里兹出一道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黄皓情不自禁的沉吟道:“真香!好吃!”说着,嘴里就已经流出一层厚而光亮的油!

轩辕复对几位大人道:“诸位爱卿,不用客气,吃吃吃!这黄皓忙活了一整天,这鸡屁股就都奖赏给黄皓如何?”

诸位大臣连忙谢恩,当然,鸡屁股全归了黄皓!

“香!天底下竟有如此美味……”

“好吃!此物只有天上有,老臣得吃一次,死而无憾……”

……

西周光兴十二年,虽然只是八月,秦川山脉北侧却已经刮起了带着丝丝凉意的秋风,阴沉沉的天空中偶尔还会飘下细细的雨滴。

白露原周军军营,卧床好几天的南宫辰今天突然病情好转,他强撑病体,令左右军士扶上小车,推车出寨,视察各营。此时的他一头杂乱的白发,苍白瘦弱的脸上已经无力的做不出任何表情,裤白的胡须也掉落的没剩几根了。他令军士将小车面对西南方向,那是蜀都的方向。

南宫辰脸颊上划过一滴泪珠。无力的呜咽道:“先帝啊,臣有负重托,有负重托啊!臣再也不能临阵讨齐了,苍天啊,你为何对我如此苛刻?”

旋即令军士将小车推向东边,面对东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远远的看着东方,好像看到了不到二百里外的永安城,看到了因为战乱一片荒芜永安城。再往东,那就是虎口关,过了虎口关不远就是齐都了,那里本是大周都城,以前叫周都,北冥翼篡位建立齐国,从此改名齐都,那就是大周曾经的都城!苍天啊,为何你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哪怕一年也好,为何如此着急的要我死啊!

在南宫辰还在出神的时候,参军汪才鹤带着吏部尚书李福过来拜见。李福见到南宫辰,眼泪夺目而出,扑到南宫辰小车前,颤抖的握住南宫辰骨瘦如柴的手,张开嘴巴半天才喘过气来。

“丞……丞……丞相,丞相啊,臣代陛下看你来了,你这是……这是怎么啦?这出征才不到一年,丞相您怎么就这样了……苍天啊,大周以后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见李福如此伤心,南宫辰的眼泪更是忍不住了。

“哎,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李大人不要太伤心了。我身负先皇重托,却不幸要命亡于此,耽误了光复大周的大事,有愧于大周的天下呀!”

李福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泪水,却瞬间再次崩溃。

“丞相……”

南宫辰用所剩不多的力气紧紧握住李福的手说到:“我的命就在这旦夕之间了,我死后,你们要竭尽全力辅佐陛下,光复大周。我所定的制度绝对不要轻易的去改变,我所提拔的人绝对不能轻易废除,我的用兵之法都已经传授给了袁华国将军,他一定会继承我的志向,为大周效力。李大人你来的正好,趁我现在还清醒,推我回军帐,我有遗表上奏陛下。”

李福起身,唤开军士,自己推着南宫辰回帐,并取来笔墨亲自研磨,南宫辰最后一次执笔,在竹简上缓缓写到:“伏念臣赋性拙直,遭时艰难,兴师北伐,未获全功……”

过往的一切在南宫辰的脑海中一幕幕的流过:遇到先帝时意气风发,辅佐先帝东征西讨,进军蜀州胜券在握,先帝驾崩托孤,数次伐齐无功而返……

一篇遗表,好像耗费了南宫辰最后的生命,字体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苍劲有力,越到后面越显得有气无力。

写完后,李福急冲冲的将未干的字迹吹干,收起来对南宫辰拱拱手道:“陛下在蜀都一直牵挂着丞相,臣要回成都向陛下复命去了。丞相好生休养。”

说完转身出帐,带上随从骑马飞奔而去,南宫辰无神的看着帐外,“臣领兵伐齐,寸功未建,陛下乃真龙天子,让陛下挂心,臣之罪也……”

李福本想先去程琪军营,去宣读轩辕复召回程琪的圣旨,刚跑出去不到二里,突然想到南宫辰的状态已经很差了,很有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慌忙回马,立刻冲回中军大帐,一进门就看到南宫辰在病榻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当即脚一软跪倒在地大哭道:“丞相,臣耽误大事了,臣耽误了大周和陛下的的大事了!”说完匍在地上呜咽。

也许是听到了李福的哭声,南宫辰眼睛微微的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气若游丝的说道:“李大人莫要悲伤,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我走了以后后,兵部尚书李家富可以接替我,他的能力和人品担负得起大周的社稷!”

听到南宫辰醒来李福当即爬到榻前问到:“丞相,李家富之后谁可以可接替?”

南宫辰的声音越来越小:“李家富之后郑坤可以接任。”

李福赶紧又问:“郑坤之后由谁来接替呢?”问完直接用耳朵贴着南宫辰的嘴巴。

南宫辰的声音已经非常微弱:“郑坤之后,可用…………”

说到后面,南宫辰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李福看这情况,记得满头大汗,着急的问到:“丞相,丞相,郑坤之后可用谁?可用谁啊?”

可是任由李福如何呼唤,南宫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李福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探了一下南宫辰的鼻息,南宫辰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了!

眼泪夺眶而出,跪倒在床前。

“丞相……丞相……丞相啊!”李福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众将领听到李福的哭声不对,赶紧冲过来,参军汪才鹤用手去探了南宫辰的鼻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到:“丞……丞相……丞相……归天了……”

一时间,大帐内所有将领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丞相,一路走好!”

大周王朝的丞相南宫辰,于西周光兴十二年病逝,享年五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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