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倒闭了,前些天县衙主簿被抓,连带党羽都一齐下入大牢。云来客栈掌柜又惊又怕,心神激荡之下便病了,珍味阁出的新品抢了大多客人,最近又隐隐传出些不好的言论,整个客栈一天到晚竟只有寥寥数人。云来客栈的掌柜只好卖了客栈治病,这大概就是恶有恶报。
四月的风拂过树稍,樱桃熟了,齐予月带了些樱桃过来,红艳艳的甚是喜人。
齐家在福来镇有一个樱桃林。没错!一整片的樱桃林,齐予月的母亲冯清是大梁有名的大学士冯冬青之女,家底殷实。来这边仅仅一个月便置办好了产业。
珍味阁上上下下都吃到了樱桃,石头的妹妹现在叫方星巧小姑娘吃到拉肚子,现在看到樱桃就皱眉。
樱桃太多吃不完,琼思打算做一些樱桃煎。宋代山家清供有记载“要之其法,不过煮以梅水,去核,捣印为饼,而加以白糖耳。”
做出来的樱桃煎酸酸甜甜的,琼思给齐予月带了大半走,剩下的留一些放着吃,一些送给猪肉店的老板,邻居吴大娘,还有前次帮忙买珍味点心坊店面的郑老头。
回来的路上琼思路过街角的书店,琼思回忆起方爷爷说的故事,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书店?”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灰扑扑的墙,虽然放书的木架子一尘不染,但那摇摇欲坠的样子总担心它随时倒塌。
入眼就是一个沧桑的老人,须发全白,皱纹爬满干瘦的脸,让人想到粗糙的树皮,甚至还有一些佝偻。
琼思翻了翻书,这些书竟意外的保存完好,纸张入手有些粗糙,纸质发黄,有一架子的书是崭新的,剩下的都有些用过的痕迹。琼思看到有穿着洗得发白衣服的人站在书架前翻阅,周老头也没有赶人。
“我要这两本。”
周老头看了一眼,是“大梁异地录”和 “大梁史” 。琼思也想选一些美食有关的书籍,可是这里都没有。
“18两。”这个年代买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平民百姓大多读书都要紧衣缩食,大多寒门读书人也多是选择租书而不是买书。别看周老头的书店不大,看着还破,里面的这些书就是珍贵的财产。
琼思递上手里的樱桃煎:“我是珍味点心坊的琼思,这是我做的樱桃煎,你看能抵多少银子。”
周老头有些惊讶,云来客栈的事他也听说了,上下打量了琼思,暗暗吃惊 “没成想珍味阁当家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老朽也看看她有什么心思。”
手里却没停,颠了颠琼思剩下的樱桃煎,噼里啪啦一阵算后报:“17两又50文。”
“这老头咋算的,这么多樱桃煎店里得卖1两呢。”琼思暗暗低估,“谁让我馋人家手艺呢。”
结完银子后道:“不知您老有没有再次拿刀的意向,我们珍味阁大厨供吃月银五两。”
“走走走,我待这挺好的。”
正主挥手赶人琼思也不灰心,早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琼思抱着书往回走。一路想着周老头的弱点。
琼思没看到,她走之后的周老头捏着樱桃煎放入嘴里。嘴里喊着“火候还差点意思。”手却不停,一颗接着一颗。
刚回到珍味阁,便有飞鸽落在肩膀。吴有富来信说甜酒和后来的一杯倒销量很好,赚了两千两银子。分红已经安排镖局护送过来,因为给支票镇上兑换不了还很麻烦。算算日子,再过四五天银子就该到了。
琼思找了印象中最壮的两个人方五和方六,让他们先跟自己去办件事,其他人这两天吃得饱活又多也不差,只是这两人最唬人。
石头幽幽的盯着琼思,平时有啥事琼思都是带的石头,因为别人都有事,石头最小,他最闲。琼思感觉这个目光过于幽怨,实质到都冒鸡皮疙瘩了。琼思感紧加快了步伐。
因为几人都跟着琼思姓,琼思不想跟着那对垃圾父母姓便跟着方爷爷方奶奶姓,所以最后所有人都姓方了。
方五和方六很激动,这是琼思第一次带他们办事,在他们看了能被琼思带着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什么?年纪小,还是姑娘?这都不重要,谁带着他们吃饱饭就认谁,更何况东家是有真本事的人,跟着他的日子他们工钱都涨到了一百文,每天还能吃各种美食吃到饱,关键是东家还请人教他们识字,虽然很痛苦,但他们都知道读书是好事。现在谁来他们面前嚷嚷琼思的不是他们指定跟谁急。
今天没有赶集,琼思来的集市没有找到那个绣娘,看来今天她有事。
带着方五方六穿过巷子,一路问道绣娘的家。指路的大娘道:“喏,那就是李娘子家。”
还没进屋便听见乒乓碰碰砸东西的声音,伴有女人的哀求“家里真的没钱了。”
琼思使了个眼色,方五和方六对视一眼,气势汹汹的冲进屋子,将正在行凶的男人架起来。
“你们是谁,是不是这个贱人的相好,我就知道,你个不知捡点的表子。”醉醺醺的男人被架着还要挣扎着去踢女人。
琼思看他满嘴喷粪,想扇他两巴掌,看到油腻的脸又恶心的下不去手,环视了一圈捡了碎板凳腿用力往腿上一砸。
“啊!”男人飙出了高音刺得人耳朵疼。
张秀倒在地上愣愣看着这一幕惊呆了。方五方六看着惨叫的男人忍不住抖了抖,看琼思的目光又敬畏了几分。
“闭嘴。”琼思扬起手里的椅子腿。
男人见状压下了惨叫,刚被放开手便抱着自己的腿卷缩在地上,涕泪横流,看着琼思拿着的椅子腿,连**都不敢,只能咬金牙关闷哼出声,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需要你帮我做衣服,你做不做。”听到这里,男人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张秀。
张秀打了个颤,也不知是怕是喜,是忧是愁,战战兢兢道:“做。”
“但我的单子没这么好做。”琼思绕着张秀走了一圈。
琼思道:“我担心这个男人坏了我上好的布料。”男人死命摇头。
琼思恍若未见继续道:“有这个男人在你也不能安心给我做衣服,要做我的衣服,你得和他和离。”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我出银子,向这个男人买了你,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你做什么都得听我的,你只管做事,其它的我给你挡着,当然也不必担心有人扰你清净。”
琼思看着男人掷地有声:“没有人能从我这里占便宜,你是我的人,搅扰你就是占我便宜。”
“这第二嘛,你和这人和离,你来我的铺子给我做衣裳,当然了,有人来找你麻烦我也会帮你,只是我能帮你一时却不能帮你一世,总有我照料不到的时候,你得自己打理一个铺子。”
“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选,你若不同意,此事立即作罢,我转身便走,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地上的男人听清楚了,这人是想张秀给她做衣裳,恶狠狠道:“贱人你敢离开我,我要你好看***##***”
方五很有眼色的给了他一脚。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张秀神色挣扎,继续留在这里怕是没命好活了,和离娘家那些人就饶不了她,再差也不能比现在差了,半晌后道:“我卖身给你。”
听到有银子拿,男人心里一喜,腿上都没那么痛了,心里盘算着要多少银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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