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足够虔诚,愿望便会被神明回应。
大概吧…
作为祭司,米娅尼从小被这样教导,但在此刻的占卜中,米娅尼第一次被一种冥冥的无力感扰动心弦。
大地之神啊,
您的孩子马普切,
想要的也不多,
只要故乡无恙,
爱人平安。
占卜中带着强烈的个人愿望,米娅尼也是第一次。在占卜完成前一段等待预言显现的时间,于是米娅尼悄悄眯点眼睛,看了看正闭着眼低头合手的参与占卜的人:
考波利坎,儿时的玩伴,块头越来越大,面容棱角分明,五官也铺展到位。性子还像以前一样豪放直爽,有时候略显急躁,整体感觉有种粗犷的美。
科洛希尔,最好的闺蜜,皮肤细嫩,清秀白皙的脸颊上,有两抹淡淡的红晕,个头匀称苗条。安静的祈祷时完全是个大美人,因为平时过于活泼开朗,大家便觉得这是个闹腾的人,漂亮都成次要印象了。但米娅尼最喜欢科洛希尔的欢笑,那是她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艾利亚缇,近期认识的朋友,虽然考波利坎不咋待见他,但好好聊天的话,他还是挺友好的。刚满十五岁,和米娅尼差不多大。眉目端正的脸上留有些许稚嫩,被大一岁多的希尔调侃时会羞涩,要强的样子倒挺可爱。
莱夫扎茹,看向他时米娅尼闪躲了一下,想起他现在是闭着眼的,便转回来好好看着他:俊俏的面庞,健壮的体格,质感饱满的肌肤…看了一圈后,脸红着闭上了眼,脑袋里又止不住想起小时候他护在自己身前的样子,和上回在梦里喊自己的名字。
神明啊,请让战争尽快结束,大家就都不用…
“米娅尼,还没好嘛?”科洛希尔有点耐不住说。
“好…好了。”米娅尼整理了下思绪,然后念出最后的占卜辞:
大地之神啊,
有关您虔诚信徒,
正在经受的战争之火,
若有旨意,
请显现于此吧!
然后米娅尼将石头和树叶散落在地,大家迅速围上来看。
“是啥,卦象是啥?”莱夫扎茹凑到最前问。
“在看呢…战争,勇士,森林,还有一个卜石呢?”米娅尼问。
“呀打火石,在你屁股下面,快挪开。”科洛希尔催促说。
考波利坎不知道啥情况,干脆直接站了起来,结果让卜石滚到了一边。
“哎呀,你怎么…”米娅尼一下着急了起来。
“哎呀,那…算吗?”科洛希尔观察米娅尼说。
“先看看是啥呗。”莱夫扎茹兴奋着。
“昂嗯…旋风?”看着这被动过的卜石,有点祭司职业病的米娅尼不太高兴。
“战争,勇士,森林,旋风…没错!这就是让我们像勇士一样出战,在森林里,像旋风一样打到敌人!”考波利坎兴奋的说。
“你只是把词连起来吧。”艾利亚缇吐槽到。
“那你说!”
“我可不敢乱说。”
“具体意思不谈,但这应该是出战的意思了。”莱夫扎茹感觉两人又要吵起来,便调和说,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想着要出战,便又试探性的问米娅尼:
“所以,这次出战,神允许了?”。
“这个不能算!被动了。”米娅尼说话一般细声慢气,而现在却使足力气急促的说。
“也是哦。”科洛希尔抚慰着米娅尼,然后转向考波利坎说:“都怪你,乱动啥呢。”
“我也不知道呀。”考波利坎挠头说。
“打火石无心的,那就算是神的意思。”莱夫扎茹一心想着上阵杀敌,于是辩解。
“就是不行!三天后,再算一次。”
“这多麻烦呀。”
“长腿鹰,听祭司的。”科洛希尔声援到。
想着再说下去米娅尼要生气了,莱夫扎茹便不说了。但他心里有底,因为他构思的作战计划得到了支持。
今天刚编入比奥切驻防部队,莱夫扎茹便去找了部队统帅,也是比奥切族长的佩特格伦说了他大胆的计划:袭击敌人后方,即被标注为力量的据点,那里极可能有启黎龙克和他的学者乌达旮对敌人武器的研究资料,可以强化己方的武器;而无论可强化多少,此次袭击都能起到打乱敌人后勤,实现大包围的目的。自己有战斗经验,可以领队。
佩特格伦觉得此举可行,但认为莱夫扎茹年纪稍小,便打算组织合适的队伍,到时让莱夫扎茹当副队,在此之前先等待。
然后莱夫扎茹开始预先组织小队,考波利坎一拍即合,决定一起;科洛希尔自告奋勇加入,打算提供新装备;艾利亚缇有些犹豫;米娅尼则稍微紧张,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敬问神明,便拉着几人占卜。
有族长的承诺,莱夫扎茹只想尽快去打败那些蛮横的侵略者,不太明白为什么米娅尼非要占卜。科洛希尔注意到了米娅尼的情绪,等占卜结束,几个男孩子回部队后,开始谈心。
“咋了呀?米娅尼~”
“嗯…”
“嗯?”
“这次敌人太危险了…我不想…”
“不想他们去冒险?”
“嗯。”
“嗯~”希尔调皮的靠近米娅尼接着说:
“特别是~不想长腿鹰去吧。”
“我…这很自私,我知道…”
“这有啥嘛。”
“我最近常常…莫名的不安,还有上次一百人只回来几个…”
“哎呀别想太多啦,其实最开始我挺害怕的。”说着希尔握住米娅尼的手,“但这几天和大家一起行动,我能感觉到,我们不是一个人,朋友、恋人、亲人还有同胞,大家都在。我们在不同的地方,为保护彼此战斗,想到这个,我便不怕了。”
“保护…彼此?”
“没错,这是从同伴身上,获得的勇气。而且我要保护的人之中,还有你。”
“希尔…”
看着琥珀色眼睛温柔闪动的米娅尼,科洛希尔只想用自己的全部去守护她,小时候作为玩伴没觉得,现在看米娅尼越来越好看:姣好粉嫩的脸蛋,漂亮柔顺的长发,身材丰满,宝石般的眼眸中,是希尔见过的最温婉的心灵。
“嗯,我也要保护希尔,保护大家。”
“谢谢米娅尼~”
“那…我们加入莱夫扎茹的小队吧。”
“啊?米娅尼你…这么勇敢呀~”希尔眼睛转了转说。
“我们做后勤,应该能帮很多忙。”米娅尼解释说。
“哦哦,对的。”希尔反应过来,米娅尼好像不是想靠近莱夫扎茹而主动加小队的,但毕竟确实更靠近了,希尔闷着高兴,便没多说啥。
两个女孩加入后,小队已有20人。因为莱夫扎茹对启黎龙克的崇敬,他将队名取为守望者小队,同时私下联系了在拉哈的学者乌达旮,询问资料情况。
艾利亚缇其实也想加入守望者小队去战斗,为报答恩师皮尔迈肯舍命救下自己,但一想起敌人的实力便有些彷徨,再就是队里人:那个叫考波利坎的大块头烦人的很;科洛希尔的话,很漂亮,但有些…应付不来;米娅尼看莱夫扎茹的眼神,有点温柔,不过这跟自己没啥关系;莱夫扎茹人还可以,充满热血和勇气,但他拉自己入队时,竟直接把核心暗号告诉了自己,要么就是笨笨的,要么就是非常信任自己…
“哼,果然是笨笨的,毕竟我们还…不是很熟…”艾利亚缇心里念到。
傍晚,艾利亚缇换班休息时,收到了佩特格伦传令。
“族长大人,有什么吩咐。”艾利亚缇进到佩特格伦的营帐说。
“你应该明白你爹的意思吧。”
果然上次动员时,父亲是故意没叫自己去前线。艾利亚缇猜到了,只是不愿承认。
“这次敌人比想象中危险,体谅一下你爹吧。”
“嗯。”艾利亚缇暗暗握紧拳头。
“今天下午应该都听见了,我这里吵的。”
“关于莱夫扎茹的出战计划?”
“对,族里都不同意,认为太冒险。我考虑了下,前线还不明朗,这时让莱夫扎茹上,出了问题我也没法向他父亲恩古鲁族长交代呀。”
“可是莱夫扎茹的小队…”
“知道你们想上阵杀敌,想表现,之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听命令。”佩特格伦转身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守望者小队,名字挺好,先不解散,我会让莱夫扎茹多训练段时间,你的话这几天在我门口站岗,别做多余的事。”
艾利亚缇且说答应,随后退下。
次日,见到清晨就来找佩特格伦的莱夫扎茹时,艾利亚缇有点尴尬,稍回避了下他对自己的微笑。
过了会,营帐里开始对话。莱夫扎茹也发现了昨天的争吵,但还不知道情况。听着佩特格伦应付莱夫扎茹,艾利亚缇心里有些难受。
过一天,莱夫扎茹又来找佩特族长,他大概猜到了族里的意思,但还想争取一下,给出了许多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案,佩特格伦说会认真考虑。没用的…笨蛋长腿鹰,艾利亚缇想。
又过一天,看着莱夫扎茹还坚持来,艾利亚缇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波澜:为什么还来啊!你不都猜到了吗…笨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这个笨蛋…为什么要敷衍,敷衍一个想为大家去战斗的热诚的少年啊!
“莱夫扎茹,听命令!”佩特格伦语气严肃,沉默会后,接着说:“先多准备,等时机成熟再说。”
“是…”
“唉,告诉你吧,启黎龙克之前也提过类似战略,当时大家也反对,说是觉得冒险,其实是还不完全信任启黎龙克,以及…害怕那股力量。”
“害怕力量?为什么?”
“固执,或是偏见…众生之念,慢慢理解吧。”
见莱夫扎茹还有些不甘,佩特格伦补充到:
“所以你提的时候,我便抛开那些,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方案,但权衡之后,还是觉得至少得暂缓。去吧,继续训练小队。”
见莱夫扎茹若无其事的走远后,艾利亚缇也渐渐平静,但心里五味杂陈,干脆放空了会。之后听见有人叫自己,艾利亚缇才回过神。
是个传信兵,让他进营帐后,艾利亚缇听到里面交谈:传信兵说有信要给莱夫扎茹,佩特格伦说会转交。
可能和莱夫扎茹的出战计划有关,佩特格伦不支持出战,那他应该不会把信给莱夫扎茹!想到这,艾利亚缇下定决心,打算帮他一把,找机会偷看并复写了信的内容。站岗换班后,想把信给莱夫扎茹,但四处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他。
回信是乌达旮写的,说把备份资料藏在了安全位置。莱夫扎茹夸赞艾利亚缇帮了大忙,考波利坎也第一次对他改口,艾利亚缇则说自己只是刚好知道罢了。
然后,莱夫扎茹再次叫小队核心成员密谈,问大家谁要一起去偷资料。刚刚他就在悄悄商量这事,但除了考波利坎答应,其他人都觉得危险又不靠谱。
现在,考波利坎再次第一个答应。
“我们已经知道资料的位置,只要躲开敌人,拿到资料就行。只要几个身手、体能和心理素质都过硬的勇士。”见大家犹豫,莱夫扎茹激将到。
最终,一个叫辉洛佩文的十八岁勇士响应,其他人不参加,但答应对外保密。
密谈结束后,艾利亚缇找莱夫扎茹,问他三个人是不是太少了,莱夫扎茹反应过来,直接软磨硬泡的邀请,艾利亚缇也就顺势答应了。
准备行动的几人,假装平常的度过了下午和晚上。
出发日(1550年2月12日)凌晨,莱夫扎茹、考波利坎、艾利亚缇和辉洛佩文四人便溜起来,带上装备干粮后,摸进了黎明前稀薄的黑夜。
没走多远,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几人便原地躲藏。本以为私自行动被发现了,结果蹲到跟踪的人时,莱夫扎茹一脸疑惑。
“米娅尼,希尔你们…来干啥…”
“别装了长腿鹰,你们昨天躲起来谈话,我听见了哦~”科洛希尔语气带点调皮。见莱夫扎茹还是疑惑,便又叉着腰说:
“昨天小神箭手到处找你,我跟着的。长腿鹰你也真不够意思。”
艾利亚缇有点恼羞,明明昨天都躲开科洛希尔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米娅尼有点生气的问。
莱夫扎茹言语支吾。
“你知不知道,敌人的力量强大又污秽,如果没有神的祝福,触碰它就会…”米娅尼声音渐渐软了下来,“万一你…你们被侵蚀…”
“没这么玄吧,我们也不怕的。”莱夫扎茹含糊到。
“这是你怕不怕的问题吗?必须先敬告神明,得到祝福了才能去。”
“情况紧急…我得马上去。”
“会被侵蚀的啊。”
“为了战胜敌人,我只能…”
“那…那我一起!”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愣了一下,米娅尼自己也觉得惊讶,连忙解释道:
“我…我是祭司,能处理污秽和侵蚀…非要去的话…必须带上我。”
“可太危险了,我们还得分人…保护你。”
“还嫌麻烦是吧长腿鹰,那我也去,我来保护勇敢又可爱的米娅尼~”
“凑啥热闹希尔,等你遇到危险,我们不仅要保护米娅尼,还要保护你。”
“你!咳,我劝你答应,长腿鹰,再吵会就天亮了。”
莱夫扎茹叹了口气,然后神情严肃的说:
“听好了,这可不是去玩,想清楚。”
“为族人祈福,是我作为祭司的责任。”米娅尼说。
“我可是装备专家哦。”科洛希尔说。
莱夫扎茹劝不动,只好答应。
路上,科洛希尔展示了她设计的新装备——改良型吹箭:能装载六发箭针,转一下就能换弹。大家觉得还挺好用。
根据情报,敌人和马普切主力正在海边的安达连河一带战斗,莱夫扎茹便选择靠安第斯山脉一侧的密林北上。走起来几个男孩子都没问题,科洛希尔还勉强能跟,可米娅尼坚持一上午就气喘吁吁了,大家只好休息。
“不好,有敌人!”没过一会,放哨的辉洛佩文匆忙跑来说。莱夫扎茹随他去查看情况。
“有骑兵,有火枪手,这是敌人主力!”莱夫扎茹瞬间高度紧张,同时也很疑惑。
回去通报大家后,大家都有点惊恐。
“不慌,敌人没发现我们,我们悄悄跑,没问题的。”莱夫扎茹鼓舞大家说。
“嗯,没问题!走吧米娅尼。”科洛希尔稳定了下情绪,拉米娅尼起身,但差点因两腿发软的米娅尼而摔倒。
“没事的米娅尼…”本就不坚定的希尔又动摇了。
莱夫扎茹赶紧跑过来,伸手想扶米娅尼,但不知咋说。米娅尼一下拉住莱夫扎茹的手,使足劲才站了起来,然后几人立刻动身。
莱夫扎茹决定把两个女孩送回部落,偷资料计划算是泡汤了,但不能让米娅尼、希尔受到危险。
几人正走着,忽然遇到一个壮年皮昆切男人,大家以为是追查他们私自行动的,刚准备交谈,却被莱夫扎茹压住了。
莱夫扎茹极速打量眼前的人,想找到他一出现就给人的违和感:启黎龙克的部下自己都见过,但这个皮昆切人很陌生;他身上有战斗痕迹;他的武器除了一柄石斧,还有一个圆形的有点反光的东西,莱夫扎茹觉得眼熟,好像就在刚刚…被那反光的东西晃了下眼睛…在刚刚…观察敌人营地的时候!
他是敌人!想到这,莱夫扎茹本能的冲上前,用石斧全力劈向他,见他举起反光圆物,莱夫扎茹以极限的反应速度,松掉了手中的石斧,用手打在了反光圆物上。正在敌人懵圈时,莱夫扎茹又一手捂住他的嘴,和他一起摔倒在地,敌人缓过劲来,翻身将莱夫扎茹压在地上,高举石斧准备劈杀时,一支箭矢穿过了他的喉咙,接着又两箭中在胸腔。
速发三箭,杀敌即死,对神箭手艾利亚缇来说压力不大,他也认出了那反光圆物,正是西班牙侵略者才有的铁盾牌,正在思考怎么杀死至少能档一箭的敌人时,莱夫扎茹冲了上去,创造了机会。并且艾利亚缇读懂了莱夫扎茹的行为:附近暂无其他敌人,必须在他呼叫增援前,将他击杀。
“快跑!”莱夫扎茹推开敌人尸体,压低声音说。
求生本能让所有人都使出了全力,跑了一会后,大家停下休息,分析现在的情况。
“刚才你俩挺快啊,我都没插上手。”天生不会害怕的考波利坎吐槽说。
“清醒点打火石,我们麻烦大了。”莱夫扎茹冷静的说。
“刚刚…那是谁?”科洛希尔抱着颤抖着的米娅尼问。
“是叛徒,他拿着敌人的武器。”莱夫扎茹回答。
“敌人怎么在这?”艾利亚缇疑惑的问。
“不清楚,先想怎么逃吧。”莱夫扎茹也是一头雾水。
想起刚刚那个叛徒出现在南边,而敌人营地在北边…这意味着大家正在敌人中间,整个区域都不安全!
“我们已经往西跑了,去拉哈部落吧…”莱夫扎茹正说着,突然飞来一支箭矢,扎穿了旁边小树的枝,同时四周窸窣之声渐渐围拢。
还是被敌人发现了,莱夫扎茹只好带着大家继续逃跑,边跑边观察敌人发现:追来的是西班牙士兵,分成两队:一队追捕,一队探视野。但因为他们都披盔带甲,灵活性比马普切人差些。所以即使两个女孩跑的稍慢,莱夫扎茹还是利用精妙走位,甩掉了敌人。
只是由于莱夫扎茹几人宏观上闯入了敌人的活动范围,导致一会儿后又被发现了。
莱夫扎茹决定离开这片树林,便朝一片洼地移动,想在这里困住敌人,然后逃到对面的山丘。几人进到洼地后,莱夫扎茹仔细在树梢间扫视,许久,终于找到了期望的东西——蜂巢。
“大家安静藏好。希尔,吹箭给我。”莱夫扎茹轻声说。
“有啥计划吗?”希尔问。
“等敌人走到蜂巢下面,我击落蜂巢,然后我们往那边山上跑。我伪造了走到蜂巢底下的痕迹,现在就等敌人上钩了。”
大家都很配合。果然一会后,两队敌人在蜂巢底下撞见,莱夫扎茹抓准时机击落蜂巢,趁敌人混乱之时,几人全力奔跑,彻底甩掉了敌人。
安全后,天色渐晚,几人只好找地方露宿。安顿好后,莱夫扎茹低头坐着,脑袋里一团乱麻。
“愁眉苦脸啥呢!”考波利坎拍拍莱夫扎茹说,“咱今天不是像旋风一样甩掉敌人了吗,嘿!之前的占卜还挺准。”
听到旋风一词,联想到今天突然出现的敌人,莱夫扎茹忽然想到了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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