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雪姬抱抱妇女，“我知道阿妈是为我好。”
盛昭月坐在屋里，有些不知所措，还想着那两人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裴华自然没出岔子，他寻了个小饭店，先解决自己的五脏庙。
顾灵均出了个小岔子，他根本没往南边去，直奔衡王府。
一个大闹的大动作。
衡王下半年就三十而立了。
他本就不喜功名利禄，这位置，也是得来的莫名其妙。
听到下人说有一位自称小世子的男孩在门口闹，他还亲自去迎。
“你是何人？为何来我这撒泼？”
顾灵均傲然指指自己：“我，摄政王未来的继承人！”
衡王挑眉：“顾灵均？”
顾灵均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他可是十几年都在安庄，很少出世的，难道他名号已经这么响了？
衡王轻笑：“我不仅知道你叫什么，我还抱过你。”顿了顿，“你还尿了我一身。”
顾灵均大惊失色，推着衡王往府里走：“嘘嘘嘘！这等丑事你说出来干嘛！”
衡王顺着力度往前走，大笑几声：“你跟你爹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才不是，我就是我。”
衡王带着顾灵均进了大厅，命下人上茶。
“说罢，来本王这做甚？”
他太平静了，他不知道怎么闹了。
“我，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哦？”衡王挑眉，“如你所见，还不错。”
这个还不错戳到顾灵均了。
他唰一下起身，“你是过的还不错，那这甘州百姓呢？都因为你那荒唐事，走的走散的散！”
衡王沉色：“胡闹！本王有什么荒唐事。”
“你还不承认？！你跟那女子的事都满城皆知了！”
“那都是谣言。”衡王淡淡。
“但你让甘州百姓受苦是真！”
衡王颇疲倦的捏捏鼻，“这一切都不是本王，罢，跟你这小鬼说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解决问题，难道你要看着这甘州败在你的手上么？”
衡王嗤笑：“就你，解决问题？”
“我还有同伴！”
衡王倾身向前，“那你说说，怎么个解决法？”
“当然是了解真相，然后劝导你，让你打开关口，恢复货物流通。”
“可笑至极，本王虽不喜功名，但也绝不看着百姓受苦，你猜本王是主动还是被迫关了这重要关口？”
“又或者，你怎么知道本王没有尝试过打开这关口呢？”
“外头传的，就一定是真么？”
一连串反问砸下来，顾灵均愣住。
他反驳：“难不成你是被迫？那为何悉居半的人又跑大老远去往云城呢？他们要是不愿同南楚做生意，就该关了所有跟南楚相接的关口才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外头说的肯定也有几分真。”
或许是衡王已许多年未与外人接触过，心中的缺口一旦被打开，就无所谓开得更大了。
“本王跟你说个故事吧。”
……
大概四五年前，甘州一片繁华，虽气候不宜，但来往之人依旧络绎不绝。
每个人都带着笑。
他们为生计忙碌，来往于甘州与悉居半之间，南楚大半的丝织品都是从甘州售卖出去的。
甘州也染了悉居半的风俗，女子穿着轻薄，男子热情奔放。
这里，特殊于南楚。
衡王也因此找到点职业归属感。
某一日，他出来转转，停在一小商铺前瞧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粉，随后一女子贴上他。
纤手抵住他的唇。
“嘘”
女子的身子埋入他怀中，侧脸抵着他胸膛。
小声道：“公子，让我躲一下就好。”
衡王自幼接受男女授受不亲，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僵直身子，“可，男女授受不亲的。”
他貌似听到女子嗤笑一声：“你们汉人就爱搞假斯文，我又不怕你占我便宜！”
“公主呢，往哪里去了？”
女子听到此话僵了一下，迅速扯过衡王披肩覆在自己身上，头埋的更低了。
“又跟丢了！回去怎么跟大王交代？”
稀松不齐的脚步声渐响渐远。
女子扯扯男子衣角，“他们走了没？”
衡王看了看四周，“走了，你能放开我了么？”
“切，搞得跟本姑娘占了你便宜似的。”女子利用完他就毫不留情的推开他。
衡王默，这还不叫占便宜？
他垂眸，对上女子视线。
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他就是心动了，怦怦怦，心快跳出来了。
女子生的娇俏，脸大概只有他巴掌大吧，双眼似含着星光，一闪一闪到他心里。
嘴唇也极小，说起话岂不是可爱极了。
这么想着，他更放肆的盯着女子嘴唇。
女子眼神一厉，“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般盯着我不好吧？”
衡王羞红了脸，连带着耳尖：“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又没头脑的加了一句：“要不你也盯回来吧。”
“噗嗤！”
“你嘴都生皮了，一点都不好看，我才不盯。”
他快速添了一遍唇，落在女子眼中就是急着让她看回去那般。
女子耸肩：“我不爱看人唇。”
“恩人求我我也不看。”她凑近，眼里的闪递到衡王眼中。
“我叫楚思。”
女子偏头，想了想自己该不该礼尚往来。
“希雪姬，嘘，不要说出去。”
希雪姬，悉居半三公主。
“好。”
“我请你吃饭吧，你们汉人不都是帮助人就请人吃饭么？你挑馆子，我钱管够！”
楚思正愁怎么多跟她待一会儿。
指了指甘州最大的酒楼，盛安酒楼。
“去那，可以么？”
“当然，你先等等。”
“老板，这个面具我要了。”没听老板说价钱，就撂下一两银子。
“走吧，你带路。”她戴上面具，藏住容貌，藏不住星星。
楚思第一次跟女子打交道，还是自己喜欢的。
他没话找话，“刚刚那面具，才三钱而已。”
希雪姬无所谓：“我是公主，我有的是钱。”
“也是。”
他绞尽脑汁：“你为何来这？”
“我不能来么？”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希雪姬撇头娇笑：“呆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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